"六周了,胎心正常。"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了推眼镜,把B超单递给我。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尖有点凉。“自己来的?孩子爸爸呢?”我张了张嘴,还没出声,
诊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打扮精致、小腹微隆的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走了进来。
那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眉眼冷峻,是我结婚三年的丈夫,秦聿。他身边那个女人,
是他的助理,林晚意。我的目光落在林晚意明显比我隆起更高的小腹上,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张刚出炉的单子。“秦总,晚意姐的产检结果出来了,
宝宝很健康呢。”护士拿着报告单跟进来,一脸笑容。空气死寂。秦聿的目光扫过我,
又落在我手上的B超单上,眉头蹙起。林晚意脸上浮起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
随即是满满的担忧:“方姐姐?你…你也怀孕了?怎么一个人来检查呀?多危险。阿聿,
你看……”她轻轻拽了拽秦聿的袖子。秦聿的眼神像淬了冰,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方芷,
跟我出来。”走廊尽头,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解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罪人。我捏着那张冰冷的单子,指尖用力到发白。“解释什么?
解释我为什么也怀孕了?”我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们之间,
三个月没同房了,方芷。”他提醒我,带着一种残酷的冷静,“这孩子,是谁的?
”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把,又冷又疼。三个月没同房?那是因为他这三个月,
要么睡在公司,要么就是陪着林晚意。“秦聿,”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不是因为害怕,
是因为愤怒,“你怎么不先解释解释,林晚意肚子里那个孩子,又是谁的呢?
”林晚意楚楚可怜地靠了过来:“方姐姐,你别误会阿聿,我和他只是工作关系。
这孩子……是我男朋友的,只是他出国了……”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秦聿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肩膀,看向我的眼神充满厌恶:“方芷,
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晚意她不容易。”龌龊?我看着眼前这对璧人,
男的英俊多金,女的柔弱依人。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倒成了“龌龊”的那一个。
心口那点残存的温度,彻底凉透。我深吸一口气,把那张B超单举到他们面前,然后,
在秦聿冰冷的目光和林晚意惊讶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把它撕成了碎片。雪白的纸屑,
纷纷扬扬落在地上。“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说,声音异常平静,“秦聿,离婚吧。
”秦聿的脸色瞬间阴沉:“你又在闹什么?就因为晚意怀孕?我说了不是我的!
”“离不离婚,跟她没关系。”我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这张曾让我痴迷的脸,
如此陌生而丑陋,“是因为我受够了。”“受够什么?”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受够秦太太锦衣玉食的生活?”“受够了你的自以为是,受够了你的冷暴力,
受够了……”我顿了顿,一字一句,“看你演戏。”林晚意的脸白了一下。
秦聿的眼神更加阴鸷:“你以为离婚那么容易?秦家的门,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那就试试看。”我转身,没再看他们一眼,“我的律师会联系你。”走出医院大门,
初夏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抬手遮了一下,才发现脸上冰凉一片。原来,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下来了。也好。哭完这一次,以后,
就再也不会为这个**掉一滴泪了。秦聿大概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毕竟过去的三年,
我像菟丝花一样依附着他,温顺、安静,毫无脾气。他等着我回去求他。可他没有等到。
我的离婚协议,第二天就送到了他的办公桌上。条件很简单。我只要我那部分婚内共同财产。
不多,但足够我带着孩子重新开始。秦聿暴怒。他冲回我们那个冷冰冰的大房子,
把离婚协议书狠狠摔在我面前。“方芷,你翅膀硬了?”他掐着我的下巴,力气很大。
“那个野种,让你有胆量跟我提离婚了?”我用力挣开他的手,脸上**辣地疼。“秦总,
请注意你的措辞。那是我的孩子,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跟我没关系?”他冷笑,
眼神像毒蛇,“只要我一天不签字,这孩子就是婚生子!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下来!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我太了解秦聿了。他狠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你想怎样?
”“打掉。”他吐出两个字,冰冷无情,“然后,乖乖做你的秦太太。”我看着他,
忽然笑了。“秦聿,你真让我恶心。”“你再说一遍!”“我说你恶心!”我豁出去了,
大声吼道,“你不就是怕我生下孩子,分了你的财产,挡了你和林晚意双宿双飞的路吗?
我告诉你,这婚,我离定了!孩子,我也生定了!”“你敢!”“你看我敢不敢!
”我们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兽,在空旷的客厅里对峙。最终,他摔门而去。“方芷,
你会后悔的!”门被砸得震天响。**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
手不由自主地覆上小腹。那里还很平坦。但我知道,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
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板上。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悲伤。是愤怒,是不甘,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不能留在这里。秦聿真的会伤害这个孩子。我必须走。马上走。幸好,我早有准备。
过去的三年,我并非真的毫无保留。我偷偷存了一笔钱,不多,但足够支撑我离开。
我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大学室友,在外省一个不起眼的小城市定居。那里足够安全。
我立刻联系了她。然后,开始不动声色地处理我能带走的一切。值钱的首饰、衣物,
都悄悄处理掉,换成现金。重要的证件,早就被我藏好了。剩下的,
不过是些带不走的奢侈品和这个华丽牢笼里的垃圾。三天后的深夜。
我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最后一次环顾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冰冷,空旷,
没有一丝家的味道。我关上门,没有一丝留恋。手机卡被拔掉,扔进了机场的垃圾桶。
我坐上了深夜飞往南方的航班。当飞机冲上云霄,巨大的轰鸣声响起时,我捂着小腹,
低声说:“宝宝,别怕,妈妈带你离开。”“妈妈会给你一个家。”一个温暖的,有爱的家。
再没有冷漠,没有背叛。落地,开机。换上的新号码里,只有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是秦聿。“方芷,你最好永远别回来。否则,后果自负。”我面无表情地删掉短信,
拉黑号码。抬头,南方小城湿润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新的生活,开始了。我叫方青禾。
从此以后,没有秦太太方芷。只有方青禾。还有她的孩子。我租了个老小区的小两居。
房子很旧,但干净,阳光充足。大学室友苏晓晓帮了我很多。
她在这个小城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日子安稳。“青禾,你就安心住着,有什么事就叫我。
”晓晓握着我的手,“别去想那些糟心事了。”我点点头。孕期的反应开始明显起来。
吐得昏天黑地。胃口也变得很奇怪。但心里却很平静。我找了一份线上**,
给一些小公司做设计图。收入不高,但时间自由,可以养胎。我计算着手里的钱,
必须精打细算。孩子的奶粉钱,尿布钱,教育费……每一笔都要算清楚。日子清苦,
却前所未有的踏实。不用再猜测秦聿今晚回不回家。
不用再忍受林晚意那些暗戳戳的炫耀短信。不用再像个精致的花瓶,摆在秦家冰冷的客厅里。
我每天买菜做饭,散步晒太阳。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说话,给他念故事。孕检也按时去做。
医生是个和蔼的中年阿姨,每次都笑眯眯地说:“宝宝长得真好,真结实。
”看着B超单上那个逐渐成形的小小身影,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是支撑我走下去的全部力量。预产期临近的时候,晓晓请了假来陪我。她比我紧张。
“青禾,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奶粉、尿布、小衣服……哎哟,我的心跳得好快!
”我反而很平静。“别紧张,晓晓,生孩子而已,我能行。”阵痛是在凌晨发动的。
一波强过一波。我被推进产房的时候,汗水浸透了头发。晓晓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产房的寂静。“是个男孩!七斤二两,真漂亮!
”护士把孩子抱到我眼前。皱巴巴、红通通的一小团,闭着眼睛,却有着倔强的小下巴。
像极了我。眼泪瞬间涌出。我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脸蛋。软软的,热热的。
我的儿子。我的小禾苗。妈妈终于见到你了。“方青禾,恭喜你当妈妈了。”医生笑着说。
我用力点头,泣不成声。方青禾。妈妈叫方青禾。你叫什么呢?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
他正努力吮吸着奶瓶。窗外,一株嫩绿的禾苗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就叫你方小禾吧。
”我轻声说。“妈妈的小禾苗,我们一起长大。”方小禾是个特别省心的孩子。很少哭闹,
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到处看。三个月大的时候,
他对着我买给他的彩色摇铃,咯咯笑出声。那笑声,像阳光,驱散了我心底最后一点阴霾。
我抱着他,亲了又亲。“小禾真棒!”晓晓也成了干妈,没事就往我这里跑,
抱着小禾不撒手。“我们小禾真聪明,真可爱!以后干妈的花店都给你!
”日子在奶瓶尿布中飞快溜走。小禾周岁那天,我给他抓周。面前摆了一堆东西。
书、笔、钱、玩具车……他毫不犹豫地爬过去,
一把抓住了一个我用来处理工作的旧平板电脑。抱在怀里,小手在上面戳戳点点。
晓晓乐了:“哎呀,我们小禾以后要当大老板啊?还是搞电脑的?”我笑着把他抱起来,
亲亲他的小脸蛋。“小禾喜欢这个?”他咿咿呀呀,指着屏幕上的光点。那一刻,
我心里隐隐觉得,这孩子,或许真的不一样。小禾说话很早。一岁半,
就能清晰地叫“妈妈”、“干妈”。词汇量惊人。两岁生日刚过,
他指着我的电脑问:“妈妈,这个,怎么亮?”我随口教他:“按这个键,它就亮了。
”他伸出小胖手,认真地在开机键上按了一下。屏幕应声而亮。他开心地拍手:“亮啦!
”然后,他的小手就开始在键盘上乱按。我本来没在意。直到有一天,
我处理完工作去厨房做饭。回来时,发现小禾坐在电脑椅上,小脚丫悬空,
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而屏幕上,
赫然是我刚刚做了一半、还没保存的一个复杂三维建模图!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图很重要,甲方明天就要!“小禾!”我冲过去,生怕他把我的文件弄没了。然而,
当我看到屏幕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图还在。而且,似乎……更完美了?
我早上卡在一个结构连接处,总觉得不够流畅。而现在,那个地方被巧妙地修改了。
线条流畅,结构合理。比我预想的方案还要好!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小禾……这是你弄的?”小家伙仰起头,大眼睛亮晶晶的,
带着点小得意,用力点点头。“妈妈,画,弯弯。小禾,画直直,好!”他伸出小手指,
在屏幕上比划着。我一把抱起他,又惊又喜。“天啊!我的小禾苗是天才吗?”从那以后,
我发现了小禾的特殊天赋。他对电子设备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和理解力。我画图时,
他常常安静地坐在旁边看。有时会指着屏幕问:“妈妈,这个,为什么转?
”我就尽量用他能听懂的话解释。没想到,他居然能记住,甚至能举一反三。三岁,
他已经能帮我找出设计图里一些简单的逻辑错误。四岁,他迷上了编程。
我用旧的笔记本电脑教了他最基础的代码。他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
进度快得吓人。五岁那年,市里举办了一个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晓晓看到宣传单,
随口说:“我们小禾这么厉害,要不要去试试?反正有个幼儿组,就当见见世面。
”我有点犹豫。小禾毕竟太小了。但小禾自己听到了,立刻放下手里正在拆解的一个旧闹钟,
跑过来抱住我的腿。“妈妈!去!小禾想去!”看着他充满渴望的大眼睛,我心软了。“好,
我们试试。”报名幼儿组很简单,只需要提交一个创意作品。小禾想了好几天。然后,
他告诉我:“妈妈,我想做个东西,让干妈的花店浇水,不累。”晓晓的花店不大,
但花花草草很多,每天手动浇水很费时费力。小禾想做一个自动浇水装置。想法很好。
但实施起来,对五岁的孩子来说太难了。我本来想帮他。他却很坚持:“小禾自己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用晓晓花店废弃的塑料管、我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微型水泵、温湿度传感器,
还有他自己写进单片机里的控制程序……捣鼓来捣鼓去。
居然真让他做出个简陋但能用的原型!一个可以自动监测土壤湿度、定时定量浇水的装置!
虽然外观粗糙,但核心功能实现了!我和晓晓都惊呆了。
小禾把它装进了晓晓花店的一个花盆里做测试。效果出奇的好!
晓晓激动得抱着小禾猛亲:“我的天!小禾苗!你是干妈的救星!干妈爱死你了!
”小禾有点不好意思,小脸红扑扑的。我们把这个装置拍了视频,写了简单的说明,
提交给了大赛组委会。本来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竟然一路通过了初赛,
闯进了幼儿组的决赛!决赛那天,市科技馆人山人海。幼儿组的孩子都很小,
大多是在父母帮助下完成的简单小**。小禾的作品夹在里面,显得格外“硬核”。
评委们看到那个由塑料管、旧水泵和各种电线缠在一起的东西时,表情都有些微妙。
但当他们听完小禾奶声奶气却逻辑清晰地讲解工作原理,并现场演示了自动浇水效果后,
眼神全都变了。“小朋友,这个程序真的是你自己写的吗?”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弯下腰,
和蔼地问。小禾点点头,很认真:“嗯!小禾写的!用妈妈教的C语言!
”“那你能告诉爷爷,这个判断湿度的条件语句为什么要这样设置吗?
”小禾拿起旁边用来演示的键盘(他个子小,够不到台上的电脑),啪啪敲了几下,
调出源代码,指着其中几行,条理分明地解释起来。语速不快,但用词精准,逻辑清晰。
老教授的眼睛越来越亮。台下观众席一片哗然,闪光灯亮成一片。“我的天!这小孩才几岁?
”“神童吧?太逆天了!”“他妈妈是谁啊?怎么教的?”我坐在台下,听着周围的议论,
看着台上那个穿着小衬衫背带裤、丝毫不怯场的儿子,眼眶发热。我的小禾苗。
他真的在发光。毫无悬念。方小禾的“智能小花匠”装置,获得了幼儿组唯一的特等奖!
还引起了媒体的关注。一个五岁天才萌娃的新闻,
配上他领奖时抱着比他个头还大的奖杯、笑得一脸灿烂的照片,
迅速在本地的新闻和网络上传播开来。“五岁神童自制自动浇水器,科技未来之星冉冉升起!
”“天才萌娃方小禾,编程小能手!”小禾一下子成了小名人。连带着我这个“单亲妈妈”,
也被写进了报道里。“独自抚养天才儿子的坚强母亲。”晓晓拿着报纸,
激动得不行:“青禾!你看!我们小禾出息了!”我把小禾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
“小禾真棒!”小禾搂着我的脖子,大眼睛亮亮的:“妈妈开心吗?”“开心!
妈妈特别特别开心!”“那小禾以后还要拿好多好多奖!让妈妈更开心!”“好!妈妈等着!
”我没想到的是,小禾的成名,会带来意外的机会。决赛结束不久,
一个自称是“启航科技”创始人的人,通过大赛组委会联系到了我。对方姓陈,
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方女士您好,令郎方小禾小朋友在比赛上的表现令人惊叹!
我们公司专注于青少年科创项目孵化和投资,非常看好‘智能小花匠’的市场前景。
不知是否有幸和您当面谈谈合作的可能性?”合作?我第一反应是警惕。“陈先生,
小禾才五岁。”“我明白您的顾虑。”陈先生语气诚恳,
“我们绝对尊重孩子的天性和成长规律。我们想做的,是提供一个更专业的平台,
帮助他将这个创意产品化、优化,让它真正服务于更多人。当然,
一切以孩子的意愿和您的意见为主。我们也可以提供一笔启动资金。”他报了一个数字。
我愣了一下。那笔钱,足够我和小禾在这个小城安稳生活好几年。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我更关心的是,这对小禾好不好。我和晓晓商量。晓晓说:“听着挺靠谱的!
启航科技我知道,刚起步,但口碑不错,专门扶持小微科创的。而且人家说了,
尊重孩子意见。不如带小禾去看看?”我又问了小禾的意见。他眨巴着眼睛:“妈妈,
那个东西,能帮干妈,也能帮别的人吗?”“对,如果把它做得更好,
就能帮很多像干妈一样的花店老板,或者喜欢养花的人。”小禾立刻点头:“小禾想帮别人!
”看着儿子纯净的眼睛,我下定了决心。“好,我们去谈谈。
”和启航科技的合作谈得很顺利。陈总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三十出头,名校海归,
带着技术人的务实和真诚。他亲自带我们参观了公司。不大,但充满活力。“方女士,
小禾的天赋和创造力非常宝贵。”陈总看着正被工程师带着参观实验室、满眼好奇的小禾,
认真对我说,“我们不想过度消费孩子,更不想拔苗助长。我们的计划是,
由专业工程师团队协助小禾完善‘智能小花匠’的设计和程序,
将它打造成一个实用、可靠的小型智能家居产品。小禾会作为核心创意顾问参与其中,同时,
我们会为他安排适合他年龄的计算机和工程启蒙课程,费用由我们承担。
”他递给我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条理清晰,保障到位。“至于版权和收益,
我们会按照市场规则,给予小禾公平的份额。”他看着我,眼神坦荡:“您放心,
合同条款您可以请律师仔细审核。我们是真心想做点事,也想帮帮这个难得的好苗子。
”他的诚意打动了我。经过律师把关,我签下了合同。小禾的“智能小花匠”项目正式启动。
启航科技投入了资源,
专业的工程师团队和小禾一起工作(虽然小禾大部分时间是在问问题和提想法)。
产品迅速迭代优化。变得更小巧,更美观,程序更智能。小禾在这个过程中,
如饥似渴地学习着新知识。他的进步速度,让那些工程师都啧啧称奇。半年后。
优化版的“智能小花匠”上市了。定价亲民,操作简单。一经推出,
凭借着新颖实用的功能和“五岁神童发明”的噱头,迅速在园艺爱好者和小型商户中走红。
销量节节攀升。小禾作为核心发明人,获得了人生第一笔可观的专利分成。
陈总拿着支票找到我时,我的手都在抖。那笔钱,
比我过去几年辛苦工作的总和还要多出许多倍!“方女士,这是小禾应得的。”陈总笑着说,
“市场反响非常好,这只是开始。小禾的潜力,远不止于此。
”我看着远处正被工程师围着、热烈讨论着下一个创意的小禾。阳光落在他身上,
小小的身影,仿佛蕴藏着无限的能量。我的小禾苗。他真的长成了一棵能遮风挡雨的小树。
我和小禾的生活彻底改变了。我们搬出了那个老小区,
在环境更好的地方买了套大一点的房子。晓晓的花店因为用了小禾的“智能小花匠”,
省时省力,生意也更好了。日子忙碌而充实。小禾有了自己的小工作室,
堆满了各种零件和书籍。他依旧保持着对科技探索的浓厚兴趣。在启航科技工程师的引导下,
他开始接触更前沿的知识。人工智能,机器人控制……他像一块巨大的海绵,疯狂吸收着。
七岁那年。小禾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他想做一个能帮助视障人士识别周围环境、辅助行走的智能眼镜雏形。
这个想法得到了启航科技的高度重视。投入资源进行研发。经过近两年的努力。
在无数次的失败和调整后。原型机终于做了出来。虽然还很笨重,但核心功能实现了!
能识别障碍物,语音提示,甚至能识别简单的文字进行语音播报!这个项目,
被启航科技选中,参加全国性的“未来科技创想大赛”。这一次,是青少年组的决赛!
地点在首都。全国瞩目。各路媒体云集。小禾作为项目核心创意者和最小的团队成员,
备受关注。大赛前夕。我带着小禾提前一天抵达首都。入住了大赛组委会指定的酒店。
办好入住,走进电梯。电梯门快要关上时,一只戴着钻戒的手伸了进来。门重新打开。
一个妆容精致、穿着昂贵套装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助理模样的女孩。
我下意识地侧身让了让。女人目光扫过我和小禾,带着一丝惯有的居高临下。
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时,那丝居高临下瞬间凝固。变成了错愕,然后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方芷?!”尖锐的声音在狭小的电梯厢里响起。我抬起头。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眼前这张脸,比七年前更加精致,
却也更加刻薄。林晚意。真是冤家路窄。她死死地盯着我,像是看到了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