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我的腿完全康复了。公司的生意也重新步入正轨,甚至比以前更好。没有了王总的掣肘,我可以更自由地发挥。
沈雨桐已经开始服刑,她被关在女子监狱里。有时候我会想,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但很快我就会摇摇头,不再去想。
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这天,我的秘书小张走进办公室:"林总,外面有位女士想见您。"
"什么人?"
"她说是您的前妻的朋友。"
前妻的朋友?我皱了皱眉:"让她进来吧。"
很快,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得体,气质很好。
"您好,林总。我是李雅,沈雨桐的大学同学。"
"李雅?"我想了想,"雨桐好像提过你。"
"是的。我想和您聊聊关于雨桐的事情。"
"没什么好聊的。"我的态度很冷淡。
"林总,我知道雨桐做了很多错事,但我希望您能听我说几句。"
看她一脸诚恳,我想了想:"好吧,你说。"
李雅坐下来,组织了一下语言:"林总,雨桐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她的父母离婚很早,她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这和她犯罪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在为她开脱,只是想让您了解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李雅说,"雨桐一直很怕失去,所以她总是想要抓住更多的东西来给自己安全感。"
"金钱吗?"
"对。在她看来,只有钱才是最可靠的。男人可能会变心,但钱不会。"
我冷笑一声:"所以她就去骗别人的钱?"
"我不是在为她的行为辩护。她确实做错了,应该承担后果。"李雅摇摇头,"我只是希望您能知道,她对您的感情是真的。"
"真的?"我几乎要笑出声来,"如果是真的,她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
"因为她害怕。"李雅说,"她害怕您发现她的真面目后会离开她,所以她给自己准备了退路。"
"什么退路?"
"陈浩。她把陈浩当作备胎,一旦您离开她,她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这个解释让我有些意外。我一直以为沈雨桐和陈浩是真心相爱,没想到陈浩也只是她的工具。
"那又怎样?这改变不了她犯罪的事实。"
"我知道。我来找您,不是想让您原谅她,而是想请您去看看她。"
"看她?为什么?"
"她在监狱里生病了,很严重。医生说可能撑不了多久。"李雅的眼睛红了,"她想见您最后一面。"
我愣住了。沈雨桐生病了?
"什么病?"
"肝癌晚期。"李雅擦了擦眼泪,"医生说最多还有三个月。"
肝癌晚期?这么严重?
"为什么会得这种病?"
"可能是长期的心理压力导致的。她这些年一直活在谎言中,精神高度紧张。"
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虽然沈雨桐背叛了我,但听到她得了绝症,我还是感到震惊。
"她真的想见我?"
"是的。她说有很多话想对您说。"李雅看着我,"林总,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她毕竟快要走了..."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好吧,我去看看她。"
第二天,我来到了女子监狱。这是我第一次进监狱,心情很沉重。
在会见室里,我见到了沈雨桐。
她瘦得不成样子,脸色蜡黄,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美丽。看到我进来,她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
"峻哥...你来了..."她的声音很虚弱。
"嗯。"我坐在她对面,"你还好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她明显很不好。
"我快要死了。"她直接说,"医生说最多三个月。"
"医生的话不一定准确。也许..."
"峻哥,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她摇摇头,"我找你来,是想对你道歉。"
"道歉?"
"对。为我这些年对你做的一切道歉。"她看着我的眼睛,"峻哥,我对不起你。"
看着她真诚的样子,我的心软了一下:"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不,我必须说出来。"她坚持道,"峻哥,其实我一直都爱你。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爱上了你。"
"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因为我害怕。"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我想要抓住更多的东西。我以为只要有钱,就能留住你。"
"你错了。我要的从来不是金钱。"
"我知道,我现在都知道了。"她哭着说,"可是已经太晚了。峻哥,你能原谅我吗?"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即将死去的女人,曾经是我的妻子,曾经是我最爱的人。
"我原谅你了。"我轻声说。
"真的吗?"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
"谢谢你,峻哥。"她笑了,虽然很虚弱,但很真实,"这是我听到过的最美好的话。"
我们聊了一个小时,主要是她在说,我在听。她讲述了她的童年,她的恐惧,她的错误。
最后,她对我说:"峻哥,你一定要幸福。找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好好生活。"
"你也要好好治病。说不定还有希望。"
她摇摇头:"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很满足了。能得到你的原谅,我死而无憾。"
离开监狱的时候,我的心情很沉重。虽然沈雨桐犯了错,但她毕竟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
而且,我看得出来,她的忏悔是真心的。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每周都会去看她一次。每次去,她都比上次更瘦弱。
她经常和我聊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些美好的回忆。
"峻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记得。在西湖边,你穿着白色的连衣裙。"
"对!那时候我好紧张,生怕你不喜欢我。"她笑了,"没想到你真的喜欢上了我。"
"是啊,那时候你很纯真,很美好。"
"那时候的我是真实的。"她说,"后来的我,是被恐惧扭曲的。"
我们还会聊起以后,虽然她没有以后了。
"峻哥,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下辈子?"
"对。我相信有下辈子。在下辈子,我要做一个好女人,真心爱你。"
"好。"我配合着她的幻想。
第三个月的时候,沈雨桐病情恶化,被送进了医院。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峻哥...你来了..."她用尽力气说话。
"我来了。"我握住她的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很后悔..."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如果...如果能重新来过...我一定...一定好好爱你..."
"我知道。"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峻哥...你会...会记得我吗?"
"会的。我会记得那个纯真的你。"
她笑了,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