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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军情紧急,温子陵连夜召集兵部大臣议事。杜若兰回到凝芳斋,却无法入睡。
窗外雷声隆隆,暴雨倾盆,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动荡即将来临。天蒙蒙亮时,
小顺子匆匆赶来:"娘娘,陛下请您速去紫宸殿偏室!"杜若兰心头一紧。
紫宸殿偏室是宫中隐秘处所,温子陵此时唤她前去,必有要事。偏室内,
温子陵背对门口站着,身上还穿着昨日的素白中衣,只是多了几分褶皱。听到脚步声,
他转过身,眼中布满血丝。"他醒了。"温子陵声音嘶哑,"想见我们。
"杜若兰立刻明白他指的是真皇帝萧景琰。她轻声问:"情况如何?""毒素暂时压制住了,
神志清醒,但..."温子陵摇摇头,"太医说回光返照而已。"穿过几道暗门,
他们来到一间隐蔽的内室。床上躺着的人比杜若兰在含冰宫见到时更加憔悴,几乎不成人形。
唯有那双眼睛,虽然深陷,却依然锐利如刀。"来了?"萧景琰的声音虚弱却清晰。
他示意侍从退下,只留温子陵和杜若兰在室内。温子陵跪在床前:"陛下。""别叫我陛下。
"萧景琰冷笑,"朕...我如今这副模样,算什么皇帝?"他艰难地撑起身子,
目光在温子陵脸上逡巡,"听说你做得不错?减轻赋税,释放政治犯,还识破了太后的阴谋?
"温子陵低头不语。"抬起头来!"萧景琰突然喝道,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杜若兰连忙递上茶水,却被他推开,"我时间不多了,听我说完。"他喘息片刻,
继续道:"太后找你来当替身,本是想操控朝政。没想到...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
"这话里带着苦涩,"知道吗?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当皇帝的料。父皇说我暴戾,
母后说我优柔,我不过是...用残暴掩饰无能罢了。"温子陵震惊地看着垂死的真皇帝,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剖白。"北境叛乱是我种下的祸根。"萧景琰痛苦地闭上眼睛,
"横征暴敛,滥杀无辜...现在他们趁乱起兵,也是报应。"一阵沉默后,
萧景琰突然抓住温子陵的手:"听着,我死后,你继续做你的'萧景琰'。""什么?
"温子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周需要你这样的皇帝。"萧景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会留下一道密旨,说明一切原委,授权你继位。杜衡等重臣会支持你。
"杜若兰屏住呼吸。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解决方案,却没想到会由真皇帝亲口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