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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刀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乳胶手套,渗进我的指骨,带来一丝细微的麻。
无影灯惨白的光瀑,无情地倾泻在不锈钢解剖台上那个男人身上,
将他苍白僵硬的皮肤照得近乎透明。空气里,浓重到化不开的福尔马林气味,
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属于死亡本身的甜腥铁锈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冷的铅块。躺在这里的,是我结婚七年的丈夫,周宇。几个小时前,
他开着我送他的生日礼物——那辆黑色路虎揽胜,在雨夜的高速公路上,如同失控的炮弹,
一头撞碎了跨江大桥的护栏,翻滚着,坠入下方漆黑汹涌的江水中。
打捞队花了三个小时才找到被江水泡得肿胀发白、多处骨折变形的他。现在,
他安静地躺在我面前,像一尊被暴力打碎后又勉强拼凑起来的蜡像,再无声息。我是宋芸,
市局刑事技术鉴定中心的首席法医。无数具冰冷的躯体在我手中被剖开,探寻死亡的真相。
可今天,握着这柄熟悉到成为手臂延伸的手术刀,指尖却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刀刃悬停在周宇冰冷的胸膛上方,冰冷的金属反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剖开自己丈夫的胸膛……这感觉荒谬得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一把钝锈的锯子正在反复拉扯我绷紧到极致的神经。
“宋姐……”旁边打下手的助理法医小林,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递过来消毒好的肋骨剪,“要不……还是我来吧?”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呛入肺腑,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压下喉咙里翻涌的酸涩和那几乎要冲破理智堤坝的撕裂感,我缓缓摇头,
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不。我来。”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欠他的一个交代。
即使这交代,需要用最残忍的方式亲手揭开。刀锋落下,沿着胸骨正中线,
划开那层冰冷、失去弹性的皮肤。分离皮下组织,暴露出发青的、毫无生气的肋软骨。
肋骨剪冰冷的金属咬合处抵住胸骨柄,我闭上眼,再睁开时,
眼底只剩下法医面对“检材”时的绝对冷静。“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死寂的解剖室里骤然响起,如同惊雷炸在耳畔。
小林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我面无表情,继续操作。胸腔打开了,肋骨被撑开器固定,
暴露出内里的景象。
没有预想中高速撞击车祸应有的肺叶严重挫伤、肋骨折断刺破血管造成的大片淤血或积血。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倒流,冻结!心脏!
暗红色的心肌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交织的、深紫近黑的淤痕!肺叶!
本该呈现健康的粉红色,此刻却像被浓墨反复浸染过,呈现出大片大片沉郁的紫黑色斑块!
肝脏!脾脏!所有暴露在惨白灯光下的脏器表面,无一例外,
都覆盖着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霉菌般蔓延的暗紫色淤痕!那淤痕的边缘异常清晰,
颜色深沉得发黑,带着一种陈旧、阴毒、深入骨髓的质感。它们不是浮于表面的挫伤,
而是深深嵌入组织内部,像被无数根浸透了毒液的细针,
经年累月、精准而残忍地反复穿刺、侵蚀、破坏!慢性中毒!
而且是剂量极其精准、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蓄意投毒!我的心脏猛地沉下去,
仿佛瞬间坠入万丈冰窟,四肢百骸一片冰凉。握着手术刀的手,第一次在解剖台上,
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周宇……他不是死于意外车祸!他是被谋杀的!
被人用最阴险、最漫长的方式,一点点蚕食了生命!“宋姐!
这……这是……”小林也看到了,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骇和恐惧,
指着那些触目惊心的毒痕,脸色煞白。“毒理检测!立刻!所有脏器取样!胃内容物!血液!
骨髓!”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的硬度,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法医的理智在尖叫,必须找到证据!找到毒源!找到凶手!接下来的时间,
解剖室只剩下器械冰冷的碰撞声、组织被切割的细微声响,以及我和小林沉重压抑的呼吸。
每一刀下去,都像是在凌迟我自己。那些遍布他体内的毒痕,无声地控诉着凶手漫长的恶行,
也像无数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初步的体表检查和内部探查结束。没有发现其他明显致命外伤。车祸造成的损伤是死后伤。
毒,才是真正的死因。“缝合吧。”我的声音疲惫不堪,带着浓重的沙哑。
小林默默地递过持针器和缝合线。我拿起弯针,穿上坚韧的肠线,
开始一针一线地缝合那道被我亲手划开的巨大Y型切口。冰冷的针尖刺入他失去弹性的皮肤,
拉扯着线穿过。动作机械而精准,如同过去千百次做过的那样。只是这一次,针线缝合的,
是我丈夫破碎的身体,和我自己破碎的世界。就在我缝合到他胸口上方,
即将处理颈部切口时——异变陡生!
周宇那一直紧闭的、覆盖着薄薄一层水汽的、苍白的眼皮,毫无征兆地,猛地掀开了!
不是那种死后肌肉松弛导致的自然微张,而是极其突兀、极其用力地向上翻开!
露出底下那双失去了所有神采、如同蒙尘玻璃珠般的眼球!一股寒气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炸开,
直冲天灵盖!我全身的汗毛倒竖,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握着持针器的手僵在半空,针尖上的线兀自微微晃动。紧接着!
一只冰冷、僵硬、毫无生气的手,那只我刚才还检查过、确认过尸僵已经蔓延到上肢的手,
如同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束缚,猛地抬了起来!
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属于尸体的速度和力量,如同冰冷的铁钳,
死死地、精准地抓住了我戴着乳胶手套的手腕!“啊——!
”小林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到极致的尖叫,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器械盘,
不锈钢托盘和器械“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刺耳的噪音在密闭空间里疯狂回荡!
我像被瞬间冻僵,血液都凝固了!那只手的力量大得惊人,
冰冷刺骨的触感透过薄薄的乳胶手套,清晰地烙印在我的皮肤上,仿佛要冻结我的骨髓!
我想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如同被焊死,纹丝不动!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属于我亡夫的、冰冷僵硬的手,抓着我颤抖的手腕,
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地、粗暴地往他自己的方向一拽!我的指尖,猝不及防地,
被塞进了一个冰冷、滑腻、带着粘稠湿意的物体!是一张纸条!
一张被揉成一团、浸透了暗红色血液的纸条!那只完成了“递送”任务的手,
仿佛瞬间耗尽了所有力量,猛地松开,无力地垂落下去,“啪”地一声摔回冰冷的解剖台上。
掀开的眼皮也缓缓合拢,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从未发生。
只有他嘴角残留的一点暗红色血迹,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解剖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小林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和我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冰冷滑腻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
我颤抖着,用另一只同样抖得不成样子的手,艰难地、一点点地展开了那张被血浸透的纸条。
纸条不大,质地粗糙,像是从某个廉价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暗红色的血渍几乎覆盖了整个纸面,但上面用某种尖锐物(也许是指甲?)刻划出的字迹,
却异常清晰、深刻,带着一种刻骨的怨毒和冰冷的宣告:下一个是你。三小时后。
每一个笔画都力透纸背,仿佛用尽了书写者全部的恨意和诅咒。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一股寒意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浇遍全身!下一个……是我?三小时后?什么意思?!
谁写的?是周宇?还是……那个下毒的凶手?!这纸条怎么会在他手里?
又怎么会……被他“递”给我?!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将我淹没!
我猛地抬头看向小林,他也正惊恐万分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我们被这恐怖一幕震慑得无法动弹的瞬间——“滋啦——!”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