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通讯录成了生死簿,删除谁的名字,谁就被送走。当都市传说照进职场深渊,
一部血色手机,一串同事名单,一次次轻触删除……引发的不仅是死亡连锁,
更是人性暗面的终极审判。我曾以为操纵他人生死是权力的巅峰,直到屏幕渗出鲜血,
映出自己的名字——原来,自己也不过是名单上的一个名字而已。第一章夜半红衣七月半,
子夜。都市的霓虹在远处喧嚣,而盘山公路却像被遗忘的角落,沉寂如墓。
夜色黏稠得化不开,如同泼翻的墨砚,将天地浸染。林薇指节泛白地握着方向盘,
车载屏幕的冷光映着她疲惫却锐利的眉眼。23:47。中元节加班至深夜,
即便是她这个素来不信鬼神的商界女王,心底也难免渗出一丝源自本能的寒意。雨,
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疯狂砸落,雨刮器徒劳地左右摇摆,
前方视野依旧模糊成一片混沌。就在这时——一抹刺目的猩红,骤然撕裂雨幕,
矗立在道路中央。林薇心脏骤缩,猛踩刹车。轮胎与湿滑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
那是一个女人。一袭猩红如血的长裙,撑着一把老式油纸伞。伞面压得极低,
只露出一个苍白尖削的下巴,以及一缕湿透紧贴颊边的黑发。“需要帮忙吗?
”林薇降下车窗,阴冷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泥土与腐叶的气息瞬间涌入。伞沿缓缓抬起。
林薇对上了一双眼睛——空洞,死寂,毫无活人光彩,宛如两口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古井。
一股寒意自尾椎骨窜起,瞬间爬满全身。“搭个车,”女人的声音轻飘似烟,
几乎被滂沱雨声碾碎,“到清水湾。”那是别墅区附近。林薇素来谨慎,
此刻却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上车。”女人拉开后座车门,收伞,悄无声息地坐入。
一股若有似无、带着水腥与腐朽甜腻的气味,在密闭车厢内弥漫开来。一路无话。
只有雨点狂乱敲打车窗,如同无数急躁的手指在叩击。林薇几次透过后视镜窥探,
女人始终端坐,面朝窗外浓稠的夜色,纹丝不动,像一尊冰冷的红色雕塑。
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导航终于传来提示:“您已到达目的地,清水湾。
”林薇靠边停车:“到了。”没有回应。她疑惑地转过头。后座——空空如也。车门紧闭,
车窗完好。那抹刺眼的红,那个诡异的女人,竟如同被夜色吞噬,蒸发得无影无踪。
唯有空气中残留的那缕腥甜,以及座椅上静卧着的一部老款智能手机,证明方才并非幻觉。
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探身取过手机。外壳是暗红色的,触手冰凉滑腻,
质感如同凝固的血液。她尝试按亮屏幕,无需密码,
界面直接跳转到一个极其古老、像素风格的微信聊天界面。联系人列表里,密密麻麻,
挤满了名字。她的呼吸骤然停滞。王明浩——策划部总监,她一手提拔的心腹。
张莉——财务主管,今早刚因报销问题与她激烈争执。赵强——安保队长,
不苟言笑的退伍军人。……从上至下,数十个联系人,无一例外,全是她公司里的员工!
恶作剧?商业对手的阴谋?寒意自脊椎窜起,瞬间冻结四肢。她猛地将手机扔回后座,
如同甩开一条冰冷的毒蛇。她是林薇,在商界杀伐决断的美女总裁,什么风浪没有见过。
她强迫自己冷静,重新发动引擎。然而,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睛,如同烙印,
深深刻入她的脑海。回到别墅,热水能洗去疲惫,却冲不散心底的寒意。躺在柔软大床上,
她辗转难眠。思绪纷乱,最终定格在那部诡异的红色手机上。它为何出现?那个通讯录,
究竟意味着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在不安中朦胧睡去。次日清晨,阳光刺眼。
一阵急促**将她吵醒。秘书来电,声音带着哭腔与惊恐:“林总!不好了!
王总监……王明浩总监他……昨晚在家突发心梗,去世了!”林薇握手机的手猛然收紧,
指节泛白。王明浩?三十岁,年年体检健康?心梗?一个荒诞而恐怖的念头,
如毒蛇般钻入脑海。她冲下楼,从车里翻出那部红色手机。屏幕亮起,
依旧停留在微信通讯录界面。她颤抖着手指寻找。“王明浩”的名字,消失了。
昨日赫然在列,此刻无影无踪。冰冷的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后背。
第二章名单审判总裁办公室,冷气嘶嘶作响,却吹不散那股无形的阴寒。
林薇伫立落地窗前,俯瞰都市晨光,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王明浩的猝死为公司蒙上阴影,
窃窃私语在办公区流淌。“查清楚了?”她没有回头,声音冷静得可怕。身后,
安保队长赵强面色发白:“法医初步鉴定是心源性猝死,无他杀嫌疑。
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
”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正是她载上红衣女人后不久。林薇的心直往下沉。她挥退赵强,
从保险柜中取出那部红色手机。暗红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幽光。她再次点开通讯录,目光如刀,
逐一扫过名字。张莉、赵强、李思雨、周博……指尖在“张莉”的名字上停顿。
那个仗着背景,屡次在财务上使绊子,昨天还公然顶撞她的女人。一个疯狂的念头,
破土而出。如果不是巧合呢?如果这部手机,真的拥有判定生死的能力?
这想法让她不寒而栗,但内心深处,某种被压抑已久的、黑暗的东西,被悄然唤醒。
商场如战场,脚下并非坦途。总有跗骨之蛆,不断挑战她的底线。她死死盯着“张莉”,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颤抖。删除吗?理智尖叫着荒谬。但王明浩的消失与死亡,
那惊人的吻合,如同魔咒箍紧心脏。“就当……是验证一下。”她喃喃自语,指尖落下,
长按,选择“删除”。“确定删除联系人‘张莉’?”确认。名字瞬间消失。
屏幕闪烁了一下,色泽似乎更为暗红。林薇将手机锁回保险柜,强迫自己投入工作。
但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傍晚,董事来电,语气古怪:“林总,
张莉她……下午在地库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了,当场……没了。”啪嗒!钢笔坠落地毯。
她脸色惨白,冲到保险柜前,粗暴打开。红色手机安静躺着。解锁。通讯录里,
“张莉”的名字,果然不见了!不是巧合!冰冷的恐惧与一丝扭曲的**同时攫住了她。
她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这手机……究竟是什么?恶魔的礼物?死神的请柬?
她想起了那个红衣女人。是她留下了这东西!接下来的日子,林薇如同梦游。
她尝试丢弃、砸毁手机。但无论丢到哪里,次日清晨,它总会完好无损出现在枕边。
铁锤砸下,屏幕纹丝不动,那股腥甜气味反而愈发浓烈。她崩溃了。而死亡,并未停歇。
第三个,唱反调的股东,删除后死于意外触电。第四个,商业间谍,删除后猝死家中浴缸。
第五个,第六个……每一个被删除的名字,都对应一个生命的终结。死法各异,结果相同,
皆是完美的“意外”。公司内部流传闹鬼传闻,人心惶惶。林薇感觉自己已濒临疯狂。
夜不能寐,眼中布满血丝与惊惧。她迅速消瘦,不再是高冷女总裁,
而成了一名被无形锁链捆绑的囚徒。
直到她删除了第九个人——那个骚扰女下属、屡教不改的部门经理。次日,
那人醉酒坠楼身亡。这一次,删除名字后,手机屏幕首次出现异常。列表空白处,
缓缓渗出一滴暗红色的、如同血珠般的液体,数秒后,才悄然消失。
林薇感到一阵反胃的恶心与深入骨髓的寒意。这手机在“进化”?她不敢再轻易动用。
但那个通讯录,如同潘多拉魔盒,诱惑无法抵挡。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一个麻烦,一个敌人,
一种难以抗拒的抹杀诱惑。她用尽意志抵抗,同时被巨大负罪感折磨。她开始怀疑,
自己载上的非鬼非怪,而是地狱使者,递给她一柄审判之剑,而她的双手,已然沾满鲜血。
就在精神濒临崩溃之际,孤儿院老院长来电。“小薇啊,最近是不是遇到难处了?气色很差。
院里最近来了个年轻人,叫阿弃,挺特别,他说感觉你身上沾了不干净的气息……”阿弃?
懂点那种东西?若在以往,林薇必定嗤之以鼻。但此刻,她如同溺水之人,
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院长,我明天就过去。”第三章玄门隐士城郊,
“晨曦孤儿院”隐于陈旧居民区,斑驳墙皮诉说着岁月。林薇的轿车停在门口,引來张望。
她今日朴素衣着,憔悴难掩。老院长慈眉善目,拉着她的手关切:“瘦了,累了。公司再忙,
也需顾惜身子。”林薇勉强笑笑,目光在院中搜寻。孩子们嬉戏玩闹。角落,
一个年轻男子蹲着,耐心帮小女孩修理玩具木马。他身形瘦削,侧脸线条清晰,肤色微黑,
眼神专注沉静,带着超越年龄的沧桑。感应到注视,他抬起头。那一瞬,林薇感到莫名悸动。
他的眼睛异常明亮,仿佛能穿透迷雾。而且,对视刹那,她口袋里的红色手机,轻微震动,
渗出一丝阴寒。“他就是阿弃,”老院长低声介绍,“三年前流浪到此,留院里帮忙。话少,
心地善良。”林薇走过去。“你好,我是林薇。”阿弃起身,站姿沉稳。他点头回应,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眉头微蹙。“你身上,”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缠绕极重‘死气’,
还有深沉怨念。”林薇心中一震。未说明来意,对方竟一语道破。“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阿弃看了看她,瞥了一眼她放手机的口袋,点头。二人来到后院老槐树下。
林薇将中元节夜的经历、红衣女人、删除即死的手机,和盘托出。说到死者惨状与手机渗血,
声音颤抖。阿弃静默聆听,面无波澜。待她言毕,才缓缓开口:“那非普通鬼物,
是‘血咒怨灵’,执念深重,诅咒强烈。手机,是‘阴司簿’载体。”“血咒怨灵?阴司簿?
”“怨灵以魂飞魄散为代价,结合邪术,将诅咒附于特定之物,形成阴司簿。
持有者可凭此咒杀簿上有名之人。”阿弃语气平淡,“然此乃禁忌,
施术者与怨灵皆承受巨大痛苦与因果反噬。”“她为何找上我?”“我不知其具体身份。
但能施此术者,必与你有极深渊源及滔天恨意。选你为‘执簿人’,或因只有你,
能接触通讯录上所有人。”他顿了顿,目光锐利:“你每删一名,便是在强化此咒,
消耗自身福缘气运。待诅咒彻底反噬,或名单死绝,下一个,便是你。
”林薇脸色惨白:“那我该如何?丢弃毁坏皆无用!”“无用。阴司簿一旦认主,
除非完成诅咒,或寻根破除,否则纠缠至死。
”他沉吟道:“当下首要是查明红衣女子身份与死因,知诅咒根源。其次,
你须立刻停用阴司簿。多杀一人,绑定便深一分,破除更难。
”“可……我已害了九条人命……”声音带绝望哭腔。阿弃沉默,
眼中掠过复杂神色:“因果已成。如今能做的,是阻止更多死亡,化解冤孽。否则,
你及公司剩余之人,皆在劫难逃。
”他从旧布包取出一枚折叠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箓递过:“此符随身佩戴,
可暂隔阴司簿部分气息,助你安眠。然仅治标。”林薇接过符箓,触手温润,
紧绷神经松弛一线。她望着眼前朴素却神秘的年轻人,如在黑暗中窥见微光。
“你……能助我吗?”带恳求。阿弃看着她,未立刻回答。阳光透过槐叶,
在他脸上投下斑驳。“我尽力。”他终于道,“但需有心理准备,涉血咒怨灵,凶险万分。
而且,费用不菲。”林薇毫不犹豫:“钱不是问题!代价再高我也愿付!”阿弃摇头,
望向玩耍的孤儿们,眼神柔和:“我无需钱财。你若真心想付,便捐给院里,
孩子们需要新食堂。”林薇怔住,望着他清澈坚定的眼眸,心中弦被拨动。“好,我答应。
”就在此时,林薇包中红色手机,无声震动,屏幕自动亮起,血红色背景上,
通讯录列表滚动,最终停在一个名字上——周博。她技术团队核心,公司未来希望,
也是……曾被她婉拒,却心底有好感的年轻人。手机屏幕边缘,再次渗出暗红粘稠液体,
缓缓汇聚,宛如血眸。林薇的手,猛地攥紧符箓。下一个,竟是他?
第四章往昔罪痕阿弃随林薇回公司。他未设坛作法,反像寻常访客,在公司内部巡看。
从办公区到储物间,乃至安全通道,逐一走过,目光敏锐。林薇紧随,
员工异样目光让她不适,但见阿弃沉浸探查,按下催促。最终,阿弃在总裁办公室门前停步。
目光落在那盆高大发财树上,眉头紧锁。“此树置于此处多久?”林薇回想:“约半年前。
是张莉送来的,说寓意公司业绩长青。”阿弃蹲下,审视盆中土壤。伸出手指,
捻起一小撮土,轻嗅,脸色微变。“有何不妥?”“土中藏物。”阿弃寻来小铲,小心挖掘。
闻讯而来的助理与赵强好奇围拢。掘至十厘米深,铲尖触硬物。阿弃拨开泥土,
露出油纸包裹、巴掌大小的物件。拆开油纸,内里是暗红色木雕人偶。雕刻粗糙无五官,
躯干用黑色似干涸血迹写满扭曲符文,胸口插三根细长银针。人偶背后,贴黄纸,
上书一生辰八字。林薇凑近一看,血液冻结!那是她的生辰八字!“这……这是何物?!
”声音因惊惧尖利。“厌胜之术,一种诅咒。”阿弃声音转冷,“木偶埋于你日常出入之地,
借植物生机掩盖阴邪之气,长期侵蚀气运健康。观此符文恶毒,施术者意令你久病缠身,
运势衰败,最终无声耗尽性命。”四周哗然,赵强等人面露惊骇。张莉!竟是张莉!
林薇忆起张莉赠盆栽时热情笑脸,只觉寒意自脚底窜顶。早知张莉不服,暗中动作,
未料其恶毒至斯,欲以邪术取她性命!“看来,贵公司‘不净之物’,远不止一道怨灵。
”阿弃意味深长。他命人将木偶处理(朱砂包裹焚毁),
随即让林薇调取公司近三年所有离职、死亡员工档案,尤以女性为重。庞大信息滚动。
阿弃阅览极快,目光如电。忽然,他喊停。屏幕显示一份离职档案。苏晴,女,26岁,
原项目部员工。离职时间:一年零三个月前。离职原因:个人原因。档案照片上女孩,
笑容温婉,眼神清澈,容貌秀美,带纯真。“苏晴……”林薇默念,印象模糊。
似乎是个不起眼员工,能力平平,性格内向。“查她离职后去向,以及……是否尚在人世。
”阿弃沉声。赵强立刻派人查证。反馈迅速心惊——苏晴离职后,如人间蒸发,户籍未销,
却无任何消费、出行、医疗记录,家人无法联系,警方立案后杳无音信。“重点查她离职前,
公司内可曾发生与她相关重要事件。”阿弃指示。调查困局,时隔久远,知情者寥寥。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