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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甜宠作家:人声鼎沸的玛奇亚【楔子】我叫姜晚,小字阿蛮。十七岁以前,
我的日常只有三件事:忍、躲、装。忍继母的白眼、躲嫡姐的巴掌、装自己是个哑巴。
苦不堪言的我在被塞进花轿、误嫁给那位人称“活阎王”的锦衣卫指挥使萧凛之后,
我的人生忽然只剩一个字:甜。1我姜晚今年十七岁零四个月。生母柳姨娘难产而亡,
我落地那刻便背上“克亲”名声。十六年,我住姜府最偏的听雪斋,窗外一棵老梅,
根须把墙撑裂。继母郑氏视我如眼中钉,嫡姐姜雪凝踩我裙摆长大。我记事的第一幅画面,
是听雪斋的破窗,碎纸一样的雪片从裂缝里灌进来,落在我的衾被上,
也落在我生母的牌位前。那时我四岁,郑氏命我每日寅时起床,端着铜盆去后院井边打水,
盆边结冰,手一滑就砸在脚上,指甲盖翻起半片,血顺着袜沿淌。继母身边的秦嬷嬷按住我,
用雪搓我的脚背,说是“长记性”。那雪像钝刀,一下一下,把“疼”刻进骨头里,
也把我刻成“罪人”——克死亲娘的罪人。六岁,府里设家塾,嫡姐用的是澄心堂纸,
我分到的是裁剩的边角料,墨迹一晕就烂。郑氏说庶女不必多读书,能记账就行。
于是我在廊下抄《女则》,冬夜风大,烛火被吹得东倒西歪,我用手拢着火苗,
掌心烫出燎泡,也不敢灭。燎泡破了,脓血粘住纸,第二天被秦嬷嬷撕下来,连皮带纸,
像揭下一层新皮。八岁那年,听雪斋失火。火舌卷上屋梁时,我正做针线,
怀里揣着攒了三个月的月钱——那是给母亲做周年祭的。火被扑灭,郑氏指着我骂“不祥”,
罚我跪祠堂三日。祠堂地砖缝里渗着潮气,膝盖从疼到麻,再到无知觉。夜里老鼠爬过脚背,
我僵着身子不敢动,只盯着祖宗牌位,在心里一遍遍喊娘。第三日天亮,我昏过去,
醒来后发现攒的铜钱被搜走,说是“赔修房子的银子”。我蜷在破褥子里,
听见外头锣鼓喧天——那天是姜雪凝生辰,府里摆戏,唱《麻姑献寿》。十岁的冬天,
郑氏说我“手脚粗笨”,把我拨去厨房当烧火丫头。灶台高,我踮着脚添柴,火星迸到脸上,
留下三点疤。厨子们喝剩的冷粥倒给我,粥底沉着锅灰,我蹲在灶膛后面狼吞虎咽,
听见他们笑:“二**吃相真难看,像狗。”我抹嘴,把碗底舔得锃亮,
因为第二天还要背柴去后山,没力气就要挨打。背柴回来,肩膀磨出血,
秦嬷嬷用盐水给我冲洗,盐水杀进肉里,我咬烂自己的袖口,也没哭出声。十二岁,
姜雪凝学琴,指法错了便拿我出气。她让我跪在她琴凳旁边,把手指伸进凳脚缝里,她一踩,
指甲根根紫黑。夜里我躲进假山洞里,把手指浸在冷水里止痛,听见远处她的笑声像碎瓷。
第二天她照样弹《凤求凰》,我照样跪着,手指肿得不能弯,却要在她弹错时替她翻谱。
翻慢了,又是一脚。十四岁,府里来了教习嬷嬷,要给姜雪凝教“闺仪”。郑氏让我做陪衬,
学跪、学拜、学端茶。滚烫的茶盏故意放在我指尖,一抖,茶水泼了姜雪凝新绣的鞋面。
郑氏罚我跪在瓷片上,两个时辰后,血从膝盖渗出,把白瓷染成红梅。秦嬷嬷拖我回房,
路上轻声说:“二**,你娘活着时也这么倔,倔有什么用?”十六岁,及笄礼前,
郑氏把我叫到正房,桌上摆着一件粉袄、一双绣鞋。她笑得慈眉善目:“阿蛮,你也大了,
该说亲了。”我低头谢恩,却在夜里听见她和管事说话:粉袄里缝了麝香,穿三个月,
我便终身不孕,好给姜雪凝腾位置。我把粉袄锁进箱底,依旧穿旧衣,郑氏发现后,
让秦嬷嬷按住我,亲自把绣鞋套在我脚上,鞋里藏着细竹篾,走一步,篾片扎进脚跟。
我咬着帕子,在雪地里走了三圈,留下三十六朵殷红梅花。2今年开春,
圣旨忽至:镇北侯世子沈湛与姜家订亲,锦衣卫指挥使萧凛亦同日迎娶。
郑氏算盘打得精:沈湛少年封侯、前途无量,自是给亲女;萧凛虽权倾朝野,却嗜杀冷情,
正好打发我。我和滴姐出嫁那日,京城下了百年不遇的桃花雪。嫡姐姜雪凝的嫁妆铺了十里,
我的陪嫁只有一只跛脚老猫。婚期前夜,继母怕我坏事,提前灌了我一碗“醉春酥”,
我嗅到**味,假装饮尽,实则含在舌底,趁她转身全吐进袖口。半个时辰后,我软倒在榻,
听见她与嬷嬷低语:“把二**抬进大**的花轿,再‘不小心’烧了听雪斋,死无对证。
”我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滚落:既然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我浑身软麻,
却听见轿外有人窃语:“真替大**不值,竟要嫁给那个剥皮阎王。”“嘘——小声些!
那位阎王今日也娶亲,娶的是姜家二**。”“呸,庶的。
”我笑了,原来被换的不止我一个,连萧凛也被蒙在鼓里。我佯装昏迷,
由得他们把红色嫁衣套上身。却在轿帘落下的一瞬,将藏在袖中的绣花剪悄悄塞入腰封。
喜乐吹打,轿子绕京半圈。我挑帘偷看,队伍竟拐向西直门——那是去萧府的路。
原来郑氏母女也怕夜长梦多,干脆把我直接送进萧府,再让姜雪凝从后门去沈家。大雪突至,
花瓣与雪片齐飞,百姓争看“两位新娘同日嫁”。我手心全是汗:若萧凛当场揭穿,
我必死;若他不揭穿……我凭什么赌他心软?花轿落地,一只修长的手挑开帘。我抬头,
撞进一双漆黑的眼。那人墨袍飞鱼,腰悬绣春刀,像雪夜里的修罗。他道:“姜雪凝?
”我舔了舔唇上的**残渣,决定赌一把:“错了,是姜晚。”四周瞬间安静。
我以为他会拔刀,却听他轻轻“哦”了一声,俯身将我抱起。“那便姜晚。
”他看向四周“以后谁再叫错,舌头就别要了。”当夜,红烛高烧,我被放在喜榻上,
“会怕吗?”我摇头,又点头。他忽地抬手,挑开我腰封——剪子当啷坠地。
“带着凶器嫁我?”我硬着头皮:“防身。”他盯着我看,忽地笑了:“以后无需防我。
”说罢,他取过合卺酒,仰头饮尽一半,将另一半递到我唇边。“你此时怕也晚了,
本督今日娶亲,京城皆知。若此刻退回去,你明日便是死人。
”我攥紧嫁衣:“那督主打算如何?”他忽然笑了:“睡吧,萧夫人,明日还有硬仗。
”次日天未亮,他起身更衣。我假装睡着,却听见他对侍卫吩咐:“去查,谁给夫人下的药。
查到了,皮剥了做鼓面。”我睫毛一颤。原来这位阎王,护短。3三日后回门,
萧凛备下三百六十抬聘礼,足足绕城一圈。我坐于马上,他亲自执缰。
街道两侧百姓窃窃私语:“不是说姜二**是替嫁?怎的如此隆重?”“啧,
阎王怕是动了真心。”继母摆了鸿门宴。嫡姐端着茶,故意打翻在我裙摆:“哎呀,
妹妹我手滑,对不起了”话音未落,萧凛踏入正厅,身后两个锦衣卫抬着一只檀木箱。
箱盖掀开,白花花一片——竟是整箱的银票与地契。他淡声道:“夫人说想回娘家盖戏台,
本督便备了些零花钱。”继母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开席前,
管家来报:“镇北侯世子到——”我那“前未婚夫”沈湛,一身白衣,目光看向嫡姐。
原来他们早私定终身,换亲是二人的手笔。沈湛举杯:“恭喜萧督主,得偿所愿娶得佳人。
”萧凛没动,只侧头问我:“他谁?”我忍笑:“不认识。”沈湛脸色一僵。
萧凛点头:“那便丢出去。”锦衣卫一拥而上,沈湛连人带马被扔出姜府。
我听见萧凛在我耳边低声:“本督不喜旁人看你。”饭后,继母将我唤至偏厅,
威胁我替嫡姐背锅,承认“换亲是我嫉妒所为”。我尚未开口,一道刀光掠过,
继母头顶的珠钗被削成两截。萧凛的刀尖轻点桌面:“姜夫人,舌头若是不想要,
本督可以代劳。”继母瘫软在地。当夜,我蜷在萧凛怀里,问他为何如此护我。
他吻了吻我的发顶:“三年前,白马寺外,你给过一个小乞丐半块桂花糕。”我怔住。
“那时我饿得啃树皮。”他声音低哑,“你给了我糕,还对我说:‘活下去,别做饿死鬼。
’”我鼻尖一酸。原来他记得。4回京第三日,御史台参我“庶女冒嫡,欺君罔上”。
折子是沈湛递的。我跪在御书房外,。萧凛却迟迟未现身。
朝野哗然:都说萧督主厌了这场笑话婚姻,要弃车保帅。夜半,我回到萧府,
看见他浑身是血。“你受伤了?”他摇头,摊开掌心——是一截染血的玉佩,
沈湛的贴身之物。“折子已撤。”他声音冷得像冰,“明日早朝,沈湛会自己请罪。
”原来他单枪匹马闯了镇北侯府,以“谋逆”为由,搜出沈湛与敌国书信。
我颤声:“你疯了?那是满门抄斩的罪!”他抱住我:“晚晚,你男人没别的本事,
就是护得住媳妇。”回府后,我高烧三日。醒来时,看见他守在床边,眼底血丝密布。
我伸手抚他眉心:“萧凛,你会不会觉得我是累赘?”他捉住我的指尖,
放在唇边轻咬:“姜晚,你是我的命。”我的身份终究成了皇家心病。
皇帝赐下一道密旨:若我肯“病逝”,便保萧凛一世荣华。我提笔写下“谢主隆恩”。当夜,
我换上小厮衣裳,准备跑路。却被萧凛堵在角门。他眸色沉沉:“想逃?
”我哽咽:“我不想你为我抗旨。”他忽地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凤印:“本督已请封,
即日起,你为锦衣卫指挥使正一品诰命夫人。皇上若动你,便先动我。”次日,金銮殿上,
萧凛将三年前我救他的事,连同白马寺方丈证词、百姓万民书一并呈上。皇帝沉默良久,
叹:“朕的江山,曾欠一个小姑娘半块糕。”遂封我为“忠勇夫人”,赐金书铁券,
准我与萧凛共掌锦衣卫南衙。我和萧凛重新拜堂。这一次,不是替嫁,不是错嫁,
是我姜晚心甘情愿。洞房夜,他捧来一只锦盒,里头是那半块桂花糕的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