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入宫前夜,将我和她夫君灌醉推入锦帐。「替你姐夫留个后,是你庶女的福分。」
我咬碎银牙承受着姐夫醉后的粗暴,却在黑暗里摸到他腰间的虎符。
原来他竟是那个权倾朝野的大将军。九个月后我难产血崩,嫡姐笑着来抱孩子。
却见我倚在床头轻笑:「姐姐猜,将军知道偷梁换柱会如何?」
窗外赫然传来铁甲跪地声:「末将接夫人回府!」---锦帐内熏香甜腻得令人作呕,
丝丝缕缕,缠缠绕绕,几乎要堵住戚乐瑶的呼吸。她身上沉甸甸地压着一个人,
酒气混杂着陌生的、属于成熟男子的浓烈气息,将她密不透风地包裹。嫡姐戚凤鸢那带着笑,
却又冰冷如毒蛇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乐瑶,替你姐夫留个后,
是你这庶女的福分……今夜之事若敢泄露半字,仔细你姨娘的病!”最后几个字,
咬得又轻又重,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进她最脆弱的地方。她挣扎的力道瞬间松懈下去,
只剩下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掌心的钝痛。身上的男人醉得厉害,动作毫无章法,
甚至称得上粗暴。锦缎的衣料被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带着凉意的空气触到肌肤,激起一阵战栗。她死死咬住下唇,
将所有的呜咽与屈辱都咽回喉咙深处,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泪水从紧闭的眼角滑落,
迅速没入鬓角散乱的发丝中,冰凉一片。黑暗中,视觉无用,其他感官便变得异常敏锐。
她能感觉到他滚烫的皮肤,沉重的呼吸,
以及那双在她身上毫无怜惜逡巡的大手所到之处带来的痛楚。绝望像潮水般漫上来,
几乎要将她溺毙。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在这无尽的羞辱中碎裂之时,
她的手无意间抵住了男人劲瘦的腰侧。一个冰冷、坚硬、带着繁复凸起纹路的物件,
硌住了她的掌心。那形状……非同一般。她鬼使神差地,用颤抖的指尖,
小心翼翼地摩挲、勾勒。那是一个虎的形状,昂首咆哮,威严凛冽,细节分明。虎符!
大周朝调兵遣将的虎符!心脏骤然停止了一瞬,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胸口生疼。
戚景峰……她的“姐夫”,那个据说是江南来的、家道中落的盐商之子,
姐一见钟情而入赘戚家的男人……他腰间怎么会有一枚只有军中高级将领才可能持有的虎符?
!一个名字,一个权倾朝野、威震北境、能让小儿止啼的名字,
倏地窜入她的脑海——贺景峰!那个杀伐决断、战功赫赫,
据说皇帝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镇国大将军!怎么会?怎么可能?!
巨大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身体的痛苦和心灵的屈辱。她僵在那里,连呼吸都忘了。
若他真是贺景峰,为何要伪装身份,入赘一个区区侍郎府?若他真是贺景峰,
戚凤鸢知不知道?父亲知不知道?这戚府深宅之下,究竟埋藏着怎样惊人的秘密?
身上的男人似乎对她瞬间的僵硬有所察觉,动作微顿,含糊地咕哝了一声,那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酒醉后的混沌,却又奇异地有一种不容错辨的、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戚乐瑶立刻屏住呼吸,不敢再有任何异动,只将那只摸过虎符的手,
悄悄地、紧紧地攥成了拳,仿佛要将那冰冷的触感和这石破天惊的秘密,一同死死握在掌心。
这一夜,格外漫长。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驱散室内的昏暗时,
戚乐瑶早已穿戴整齐,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的少女脸色苍白如纸,眼下有着浓重的青影,
唯有那双眼睛,黑沉沉的,里面翻涌着太多情绪——屈辱、后怕、震惊,
以及一丝绝处求生的狠厉。门被轻轻推开,戚凤鸢扶着丫鬟的手,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宫装,云鬓高耸,珠翠环绕,脸上带着即将入宫的憧憬与得意。
目光扫过戚乐瑶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施舍般的怜悯。“妹妹昨夜辛苦了。
”她挥退丫鬟,走到戚乐瑶身后,看着镜中两张相似却命运迥异的脸,唇角勾起一抹笑,
“放心,姐姐记着你的好。待我入宫后,自会看顾你和你姨娘。”戚乐瑶垂下眼睫,
遮住眸底汹涌的暗流,声音低微柔顺,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多谢……姐姐。
”戚凤鸢满意地点点头,从腕上褪下一只成色普通的玉镯,放到妆台上:“这个赏你了,
好好将养着。若……若真有幸怀上,更要仔细身子,那可是我们戚家的指望。
”她刻意加重了“戚家”二字。戚乐瑶看着那枚镯子,心中冷笑。戚家的指望?
只怕是你们母女稳固地位的筹码吧。戚凤鸢不再多言,志得意满地转身离去,
留下满室尚未散尽的甜腻香气和她那虚伪的“恩赏”。自那夜后,戚府表面一切如常。
戚侍郎和夫人似乎对那晚的事“毫不知情”,或者说,选择了默许。
戚乐瑶依旧是她那个不起眼的、安静的庶女,只是身边多了两个“精心”挑选来伺候的婆子,
明为照顾,实为监视。而“姐夫”贺景峰,不,在所有人眼中,
他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有些沉默的商人戚景峰。他似乎对那晚之事毫无印象,
或许是醉得太狠,或许是根本不在意。他依旧早出晚归,忙于“生意”,对戚乐瑶,
保持着疏离而客气的态度,与对待府中其他女眷并无不同。唯有戚乐瑶知道,
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观察他行走坐卧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与商人身份不符的沉稳与锐利;观察他偶尔看向窗外时,
眼底深处那抹属于鹰隼的、睥睨天下的光芒;观察他即便穿着布衣,
也难掩的、属于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她更加小心地隐藏自己,在人前愈发低眉顺眼,
甚至刻意避开与他碰面的机会。她耐心地等待着。一个月后,预期的月信迟迟未来。
又过了几日,清晨的干呕证实了她的猜测。当府医诊出喜脉时,整个戚府都“轰动”了。
戚夫人亲自来看望,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
握着她的手说了许多“辛苦”、“为戚家立下大功”的话,
赏赐也如流水般送入她狭小偏僻的院落。连一向对她不假辞色的父亲,
也难得地对她露出了几分“慈爱”之色。她被移到了更宽敞些的院子,
吃穿用度皆按上了规格,那两个婆子盯得也更紧了。所有人都围着她的肚子打转,
仿佛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一个珍贵的、承载着“嫡系”血脉的容器。
贺景峰得知消息后,来看过她一次。他站在门口,逆着光,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
将坐在窗边的戚乐瑶完全笼罩。他的目光落在她尚未显怀的小腹上,深邃难辨,半晌,
才淡淡道:“好好休息。”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戚乐瑶垂着头,轻声应“是”,
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蜷缩。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审视,
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孕期反应渐渐强烈。戚乐瑶吐得厉害,人迅速消瘦下去,
唯有小腹在一天天悄然隆起。她安静地忍受着所有不适,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她会轻轻抚摸着腹部,眼神复杂。这个孩子,源于一场龌龊的设计,是她的耻辱印记。
可同时,他也是她唯一的生机,是她可能摆脱这泥潭、甚至……反击的筹码。
她开始借着养胎的名义,向看守她的婆子打听一些外面无关紧要的趣闻,偶尔,
会“无意间”问起一些关于北境战事、朝堂动向的模糊消息。婆子们只当她闷坏了,
捡些听来的闲话哄她,却不知那些零碎的信息,都在戚乐瑶心中慢慢拼凑。期间,
宫里传来消息,嫡姐戚凤鸢因容貌出众,性情温婉(至少表面如此),颇得圣心,
已晋位为嫔,封号“柔”。戚府上下更是与有荣焉,对戚乐瑶腹中的孩子,
也愈发看重——这可是柔嫔娘娘的“亲子”啊!戚乐瑶听闻,只是靠在软枕上,
望着窗外四四方方的天空,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贺景峰依旧忙碌,
但回府的次数似乎多了一些。他偶尔会在她院外驻足,隔着窗棂,
听着里面她低声与丫鬟说话,或是抚琴的轻柔声响(那是她为数不多的、被允许的消遣)。
他从未进去,只是站在那里,沉默地听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有一次,
戚乐瑶正临窗抄写佛经,为腹中孩子“祈福”,眼角余光瞥见院门外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执笔的手稳稳当当,笔下簪花小楷清秀工整,心中却波澜骤起。他来了多久?他在看什么?
她并未抬头,只是在那身影即将离去时,仿佛无意间,轻轻哼唱起一支江南小调。
曲调婉转缠绵,带着水乡特有的温软潮湿。那是她姨娘家乡的歌谣,
也是她童年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院门外,贺景峰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
大步离开。只是那之后,戚乐瑶发现,她院中偶尔会出现一些江南来的时新绣样、精巧点心,
或是几本难得的、讲述各地风物的杂书。送来的人只说:“爷吩咐的,给……夫人解闷。
”夫人?戚乐瑶捏着那柔软的苏绣,心中冷笑。在这府里,谁又真正把她当过“夫人”?
不过是因为她腹中这块肉罢了。但他这突如其来的、隐晦的“关照”,是否意味着,
那枚虎符,那夜她可能的惊惶失态,甚至这支江南小调,终究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丝痕迹?
她不动声色地收下这一切,依旧安分守己地扮演着沉默温顺的孕妇角色。
时光在表面的平静与暗地的汹涌中流逝。戚乐瑶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日渐不便。
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戚夫人来看她的次数愈发频繁,话里话外,都是对“孙儿”的期待,
以及对“生产顺利”的叮嘱,那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与算计。
戚乐瑶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能感觉到里面小家伙有力的胎动。
一股奇异的、属于母性的坚韧,在她心底滋生、蔓延。无论前路如何,她必须活下去,
带着她的孩子,活下去。终于,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戚乐瑶发作了。产房内,烛火摇曳,
映照着稳婆和丫鬟们忙碌而紧张的身影。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阵阵袭来,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死死咬着软木,汗湿的头发黏在额头和脸颊上,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屋外,
风雨交加,雷声隆隆。戚夫人亲自坐镇在外间,听着里面戚乐瑶压抑的痛吟,眉头紧锁,
手中捻动的佛珠越来越快。“怎么样了?怎么还没生下来?
”她不住地问进去查看情况的妈妈。“夫人,
庶**……胎位似乎有些不大顺……”妈妈颤声回道。戚夫人脸色一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