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外面的风跟鬼哭似的,刮得窗户“哐哐”响,我把小远往怀里又紧了紧。
这破出租屋真是不顶用,天花板上的裂缝又开始漏雨,我找了个盆接着,
“嘀嗒嘀嗒”的声音在夜里特别清楚,听得人心里发慌。小远才三岁,小脸冻得通红,
鼻子尖也是凉的,缩在我怀里睡得倒沉,小嘴巴还偶尔抿一下,估计是梦见吃什么好吃的了。
我摸了摸他的手,还是有点冰,赶紧把盖在他身上的旧棉袄又往上拉了拉。
这棉袄是我妈去年给做的,当时还说“明年就小了,得再做件新的”,
可现在哪还有钱做新衣服啊。手机在枕头边震个不停,我不敢开声音,怕吵醒小远,
只能偷偷拿起来按亮屏幕。一条接一条的短信,全是催债的。“林晚,
你欠的5000块本金加利息都快7000了,再不还就找你家孩子!
”“你父母电话打不通,是不是故意躲着?再不处理我们就上门了!
”“累计欠款已达20万,再不还款将采取法律手段!
”20万啊……我盯着屏幕上的数字,眼睛都酸了。怎么就欠了这么多呢?
一开始只是小远发烧,要交住院费,我手里没现金,就借了第一个网贷,想着发了工资就还。
可工资就那么点,除去房租和小远的奶粉钱,根本不够还。后来催得紧,只能又借别的平台,
拆东墙补西,利息越滚越高,到最后就跟滚雪球似的,变成了现在这个窟窿。
**在冰冷的墙壁上,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全是以前的事。十七岁那年,
我还是个高二学生,傻乎乎的,被陈宇几句甜言蜜语就哄住了。他说喜欢我,说以后要娶我,
说会一辈子对我好。我信了,偷偷跟他处对象,还……还怀了孕。
知道怀孕的时候我都吓懵了,哭着找陈宇,他一开始还说“别怕,我会对你负责”,
可等我跟家里摊牌,我爸妈气得发抖,我爸差点动手打我,我妈哭着帮我收拾东西,
说“辍学吧,先把孩子生下来,妈帮你带”的时候,陈宇却不见了。电话打不通,
微信被拉黑,去他家找,他爸妈说“我们家陈宇还小,哪懂这些,是你自己贴上来的”。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就是个傻子,被人耍得团团转。我爸妈一辈子省吃俭用,
本来想给我攒大学学费,结果全拿来给我养孩子、付房租了。我妈以前还爱买件新衣服,
现在穿的全是好几年前的旧款;我爸以前每天都要喝二两酒,现在连烟都舍不得抽了。
可就算这样,他们还是被我拖累了——催收的电话天天打给他们,有时候深更半夜还打,
上次我妈接了个电话,对方骂得特别难听,我妈挂了电话就躲在厨房哭,我听见了,
却不敢进去安慰。我真没用啊。既没本事给父母养老,又没本事让孩子过上好日子。
小远长这么大,就没吃过几次好的,玩具也只有别人送的旧的。
上次他看见别的小朋友吃汉堡,拉着我的衣角问“妈妈,汉堡是什么味道呀”,
我当时鼻子一酸,只能骗他“不好吃,咱们回家吃妈妈做的鸡蛋面”。怀里的小远动了动,
我赶紧低头看,他只是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小眉头还皱着,好像在梦里也不开心。
我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我不能再拖累他们了,爸妈年纪大了,
经不起折腾;小远还小,跟着我只能受苦,也许……也许没有我,他们能过得好一点。
窗外的天慢慢亮了点,雨还没停,只是小了点。我小心翼翼地把小远放在床上,
给他盖好被子,
然后从枕头底下翻出那个皱巴巴的信封——里面是我仅剩的500块钱,
还有我昨晚写好的信。信上没写多少字,就是跟爸妈说对不起,让他们好好照顾小远,
别找我,也别恨我。我把信封放在床头柜上,又看了小远一眼,他睡得很熟,
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我忍不住俯下身,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眼泪“吧嗒”一声掉在他的脸上。小远好像被烫到似的,小嘴动了动,我赶紧直起身,
不敢再看,怕自己会后悔。我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外套,轻轻带上门,楼道里又黑又冷,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特别响。走到楼下,冷风一下子就灌进了脖子里,我缩了缩脖子,
朝着江边的方向走。路上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早起的环卫工人在扫地,
橘黄色的工作服在灰蒙蒙的天色里特别显眼。江风更大,吹得我头发都乱了,
我扶着江边的栏杆,看着浑浊的江水,心里反而平静了。就这样吧,再也不用为钱发愁,
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再也不用拖累爸妈和小远了。我深吸了一口气,
朝着江水迈了一步……第二章“林晚!这道题的辅助线怎么画?你盯着黑板发什么呆呢!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就看见数学老师王老师站在讲台上,
手里捏着粉笔,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周围同学“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坐在教室里——熟悉的蓝色课桌,贴满奖状的墙壁,
还有同桌小美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小声说:“发什么愣呢,王老师盯你半天了。
”我懵懵地看着桌上的课本,封皮上写着“高二数学(上)”,再往桌角一瞥,
压着张撕下来的日历,上面用红笔圈着“9月5日”,
旁边还写了行小字:“开学第3天,记得背英语单词”。
9月5日……高二开学第3天……脑袋里“嗡”的一声,
跟被人敲了一闷棍似的。我不是应该在江边吗?那刺骨的江水都快漫到胸口了,
怎么会突然坐在教室里?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没有冰冷的水痕,
只有校服袖子的布料,带着点洗衣粉的淡淡香味。难道是……做梦?
可周围的一切都太真实了——王老师还在讲台上讲着“三角形全等的判定定理”,
唾沫星子溅到前排同学的书上;小美偷偷在桌肚里剥橘子,
橘子皮的清香飘过来;窗外的老樟树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课桌上,
亮得晃眼。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纤细、白皙,没有因为常年打工留下的茧子,
也没有因为抱小远磨出的红印——这是十七岁的手,
是还没经历那些糟心事的、干干净净的手。心脏“砰砰”跳得飞快,我攥紧了笔杆,
指节都有点发白。原来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了高二,
回到了一切悲剧还没开始的时候!正愣着神,一张纸条从斜前方传了过来,落在我的课桌上。
纸条叠得整整齐齐,上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我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传的——除了陈宇,没人会搞这种幼稚的把戏。果然,
抬头就看见陈宇坐在斜前方,转过头来冲我挤眉弄眼,还比了个“打开看”的手势。
周围有同学注意到了,开始小声起哄,我脸上一阵发烫,不是害羞,是想起前世的那些事,
心里又酸又恨。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展开纸条。
上面是陈宇那龙飞凤舞的字:“周六下午两点,去市中心影院看新出的动作片,
我已经买好票了,放学在校门口等你,不见不散!”看着“不见不散”四个字,
我手指猛地一攥,纸条被捏得皱巴巴的。前世就是这张纸条,我傻乎乎地赴了约,
陈宇在影院门口给我买了杯奶茶,还牵了我的手,我当时脸都红透了,
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后来呢?他把我哄得团团转,让我怀孕,
然后拍拍**消失,留下我一个人面对所有烂摊子。
、小远冻得通红的脸、爸妈偷偷抹眼泪的样子、江边刺骨的寒风……一幕幕在脑子里翻涌,
我指甲都快嵌进掌心了。不行,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这一世,
我绝不会再跟陈宇有任何牵扯!我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了桌肚里最里面的角落,
就像要把前世的噩梦一起塞进去。陈宇还在前面回头看,我直接低下头,假装认真看课本,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样,愣了一下,脸色有点不好看,但上课铃响了,
他只能转回去。接下来的几节课,我听得格外认真。以前上课总爱走神,
要么想陈宇今天会跟我说什么,要么想放学后去哪里玩,可现在,看着黑板上的知识点,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再也不要过前世那种日子。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一响,我收拾好书包就往校门口走,脚步快得像后面有人追。果然,
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陈宇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瓶可乐,看见我就笑着迎上来:“林晚,
这儿呢!”我没理他,直接绕开就走。陈宇愣了一下,赶紧追上来,拉住我的胳膊:“哎,
你怎么回事啊?纸条没看见?还是不想去?”他的手抓得我胳膊有点疼,我用力甩开,
声音有点冷:“我看见了,但我不想去。陈宇,以后别再给我传纸条,也别找我了,
我们不合适。”说完我就往前走,没回头。身后传来陈宇的声音,带着点恼羞成怒:“林晚!
你装什么清高啊!昨天还跟我笑呢,今天就变卦了?”周围有同学看过来,指指点点的,
我没管,只顾着往前走。心里有点发慌,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终于迈出第一步了。
一路快步走回家,刚到楼下就闻到了饭菜香。推开门,看见妈妈在厨房摘菜,
爸爸坐在客厅看报纸,电视里放着新闻,一切都跟记忆里一模一样,温馨得让我鼻子一酸。
妈妈听见开门声,探出头来笑:“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是不是饿了?马上就炒菜。
”我没说话,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妈妈的腰,脸贴在她的背上。
妈妈的衣服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身上有淡淡的肥皂味,
跟前世她憔悴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妈……”我嗓子有点哑,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了,
打在妈妈的衣服上。妈妈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摸了摸我的脸:“怎么了这是?哭什么呀?
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还是跟同学吵架了?”爸爸也放下报纸走过来,
皱着眉问:“怎么回事?谁欺负我闺女了?跟爸说。”我摇摇头,擦了擦眼泪,
笑着说:“没什么,就是……就是今天放学路上想你们了,想早点回家。”妈妈松了口气,
拍了拍我的手:“这孩子,想我们就给家里打电话呗,哭什么呀。快洗手,饭马上就好,
今天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嗯!”我使劲点头,转身去洗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七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眼睛红红的,
但眼神里没有了前世的绝望,只有庆幸和珍惜。这一世,我一定要好好守护爸妈,
守护这个家,再也不让他们为我受苦了。第三章周六早上我特意起得晚了点,
想着避开平时去图书馆的时间——怕又碰到陈宇。结果收拾好书包出门,
刚走到离学校门口还有两百米的地方,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靠在公交站牌上,
不是陈宇是谁?他穿了件新的连帽卫衣,手里还拿着杯奶茶,看见我就直起身,
快步走过来:“林晚!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出门了呢,这杯珍珠奶茶,你以前不是最爱喝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脚步没停,
直接往旁边的小巷子拐——那是去图书馆的近路,平时没什么人。可陈宇跟疯了似的,
几步就追上来,伸手拽住我的书包带,把我拉得转过身。“你跑什么啊?”他皱着眉,
脸上有点挂不住,“不就是没跟你去看电影吗?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用力扯回书包带,后退一步跟他拉开距离,声音尽量平静:“陈宇,
我上次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们不合适,你别再找我了。”“不合适?”他笑了一声,
语气里全是嘲讽,“上周还跟我有说有笑的,这才几天就不合适了?你是不是看上别人了,
装什么清高啊?”这话一出口,旁边路过的几个学生都停下来看,还有人拿出手机偷**。
我脸上有点发烫,不是羞的,是气的——前世我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无赖?我深吸一口气,
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我没看上别人,就是觉得你这个人有问题。以前是我糊涂,
现在我想明白了,不想再跟你浪费时间。你要是再纠缠我,我就告诉老师,
或者让我爸来跟你谈。”这话像是戳中了他的软肋,他脸色变了变,
旁边的同学还在窃窃私语,有人小声说“这男的也太烦了”。陈宇面子挂不住,
把手里的奶茶往地上一摔,奶茶洒了一地,珍珠滚得到处都是。“行!林晚,你有种!
”他咬着牙说,“以后别后悔!”说完就转身走了,走了几步还回头瞪了我一眼。
我看着他的背影,攥着书包带的手才慢慢松开,手心全是汗。旁边的同学见没热闹看了,
也都散了。我蹲下来,把地上的奶茶杯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心里却松了口气——这下应该能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了吧。去图书馆的路上,
我把刚才的事抛到脑后,满脑子都是下午要整理的数学笔记。
前世我的成绩一直在班级中游晃,笔记记得乱七八糟,上课还爱走神,
现在要补的东西太多了。到了图书馆,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从书包里掏出数学课本和笔记本。
先把老师上周讲的“函数单调性”那节内容重新看了一遍,
然后把课本上的例题一道一道抄下来,用红笔标出题眼,蓝笔写解题步骤,黑笔总结思路。
以前觉得难记的知识点,现在沉下心来琢磨,居然也没那么难了。正写着,
有人轻轻敲了敲我的桌子。抬头一看,是班长张磊,他手里拿着本《数学题典》,
笑着问:“林晚,你也在啊?这道题你是不是也没弄懂?
”他指了指我笔记本上画着问号的题。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
辅助线那块总绕不过来。”“我也是,昨天琢磨了半天才想明白。”他把书放在我桌上,
翻到对应的页码,“你看,这里要先连接AC,把四边形分成两个三角形,
然后用全等的性质……”他讲得特别耐心,还不时停下来问我“懂了吗”,
直到我完全弄明白。临走前,他还把那本《数学题典》借给我:“里面有很多典型题,
你可以看看,不懂的随时问我。”我接过书,连声道谢,
心里暖烘烘的——以前总觉得班长是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没想到这么热心。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早起背英语。五点半闹钟一响,我就赶紧爬起来,穿件厚外套跑到阳台,
拿着单词本大声读。早上的空气特别冷,风一吹鼻子就发酸,但脑子却格外清醒,
记单词也快。妈妈起来做早饭的时候,总能看见我在阳台背书,
每次都跟我爸说:“咱们闺女这是开窍了,以前哪这么用功啊。”有天晚上,
我做完作业已经快十一点了,正收拾书包,妈妈端着杯热牛奶走进来,坐在我旁边,
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问:“晚晚,你最近是不是跟陈宇闹矛盾了?我听楼下王阿姨说,
上周六陈宇在学校门口跟你吵架了。”我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着妈妈,
她眼里满是担心。我想了想,还是跟她说了实话:“妈,我不是跟他闹矛盾,
是不想再跟他来往了。陈宇这个人不踏实,跟他在一起没好处。我以前不懂事,
现在想明白了,以后要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不让你和我爸操心。”妈妈愣了一下,
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你能这么想,妈很高兴。以前总担心你年纪小,
容易被骗。既然你觉得他不合适,那以后就别来往了,好好读书最重要。钱的事你不用操心,
妈和你爸会想办法的。”**在妈妈肩上,鼻子一酸:“妈,谢谢你。”“傻孩子,
跟妈客气什么。”她把热牛奶递给我,“快喝了,早点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背书呢。
”我接过牛奶,一口喝下去,心里暖暖的。看着窗外的月光,
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坚持下去,这一世,我不仅要守护好爸妈,还要活出自己的样子。
第四章月考成绩发下来那天,我手心都攥出汗了。班长抱着一摞成绩单从讲台往下走,
我眼睛就没离开过那摞纸,心里跟敲鼓似的——这是我重生后第一次正式考试,
要是没进步,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林晚,你的!”班长把成绩单递过来,
我赶紧接过来,先看最下面的排名:“班级12名,年级89名”。我愣了两秒,
又揉了揉眼睛再看——没看错!上次月考我还是28名,这次居然跳了16名!
“我去!林晚你也太牛了吧!”同桌小美凑过来看,声音都拔高了,
“你这进步跟坐火箭似的,快教教我怎么学的!”周围几个同学也围过来,
七嘴八舌地问我学习方法,我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就是上课认真听,多做题呗”。
班会课上,班主任拿着成绩单,特意点了我的名:“林晚同学这次进步很大,
从28名到12名,说明她这段时间下了不少功夫,大家要多向她学习,
尤其是要学习她的专注力。”我站起来鞠躬,
坐下的时候余光往后排扫了一眼——陈宇坐在最后一排,头埋得低低的,手指抠着桌角,
脸色不太好看,眼神复杂得很,不知道是嫉妒还是不服气。我没再多看,
赶紧把注意力转回到班主任讲的复习计划上。可没过几天,就有奇怪的话传出来了。
那天我去厕所,路过走廊的时候,听见两个女生在小声议论:“你知道吗?
林晚这次成绩进步这么快,是不是因为甩了陈宇,没人打扰了?”另一个说:“可不是嘛,
我听陈宇朋友说,林晚之前跟陈宇好的时候可主动了,现在又装得跟多清纯似的,
还说陈宇配不上她,真能装。”我脚步顿了一下,心里有点堵,
但很快就平复下来了——跟前世的那些苦比起来,这点谣言算什么?我没回头,
直接走进厕所,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别在意,好好学就行”。回到教室,
小美赶紧拉着我问:“你是不是听见她们说了?别理那些人,陈宇自己没本事,
就会让朋友造谣,真恶心!”我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没事,我没当回事儿,
咱们赶紧做数学题吧,下午还要小测呢”。说着我拿出习题册,戴上耳机,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都挡在了外面。从那以后,我更抓紧时间学习了,除了上课和做题,
周末还找了两份**——周六上午去商场发传单,
下午去给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小朋友做家教。发传单可真不是轻松活儿,尤其是深秋的时候,
风一吹,手冻得通红,还要跟路过的人笑脸相迎。有一次遇到个脾气不好的大叔,
我递传单给他,他直接挥手打掉,传单散了一地,我蹲在地上捡,心里有点委屈,
但想想能挣50块钱,又觉得值了。做家教就好多了,那个小朋友叫乐乐,特别可爱,
就是数学有点差。我用他喜欢的奥特曼卡片当奖励,教他算算术,他学得特别认真,
每次我走的时候,他都要把自己的零食塞给我。乐乐妈妈也特别客气,每次都给我准备水果,
还说“林老师,辛苦你了,孩子最近数学进步可大了”。每次**完,
我都会把挣来的钱存进银行卡里,看着余额一点点增加,
心里特别踏实——这都是我的大学学费啊。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会想起小远,
想起他小时候胖乎乎的小手,想起他喊“妈妈”的声音,心里就酸酸的。有天晚上,
我趁爸妈都睡了,偷偷打开电脑,用隐私模式搜“人工受孕”。屏幕上跳出好多信息,
我一条一条仔细看,知道了需要健康证明,需要一笔不少的钱,还知道未婚也可以做,
就是流程麻烦点。我把重要的信息记在本子上,藏在书包最里面,
心里悄悄想:等我考上大学,找到好工作,就再要一个孩子,像疼小远一样疼他,
这次一定给孩子一个安稳的家。第二天早上,妈妈看我眼睛有点肿,问我是不是没睡好。
我赶紧摇头说“没事,就是昨晚做题太晚了”。妈妈摸了摸我的头说“别太累了,
身体要紧”,然后给我端来一碗热粥。我喝着粥,心里暖暖的——这一世,有爸妈在,
有我自己的努力,一定会越来越好的。第五章期中考试成绩出来那天,
学校公告栏前挤得水泄不通。我跟在小美后面,踮着脚往里瞅,
心里比上次月考还紧张——这次复习时总被陈宇的谣言搅得有点分心,
生怕进步的势头断了。“林晚!快看!你在那儿!”小美突然拽了拽我的胳膊,
手指着公告栏中间的位置。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林晚,
班级第5名,年级第32名”!后面还跟着个小括号,写着“校级三等奖学金”。
我愣了好几秒,直到旁边有人说“这林晚也太猛了,上次还89名呢”,
才反应过来——我真的冲进年级前50了!还拿了奖学金!
我抓着小美的手蹦了一下,差点喊出声,赶紧捂住嘴,又忍不住笑,眼角都有点发热。
放学回家,我把成绩单和奖学金通知单一甩在餐桌上,故意装作淡定的样子:“爸,妈,
跟你们说个事儿,我这次期中考了班级第五,还拿了奖学金。”我妈正摘菜呢,
手里的青菜都掉在了地上,赶紧拿起单子看,又抬头看我,反复确认:“真的啊?没骗妈吧?
我们晚晚这么厉害!”我爸也放下报纸,凑过来看,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好!好!
晚上咱出去吃,庆祝庆祝!”结果晚上也没出去吃,我妈说“外面的菜不如家里干净”,
转身就去菜市场买了我爱吃的糖醋排骨、可乐鸡翅,还炖了个鸡汤。吃饭的时候,
我爸拿出珍藏的红酒,倒了两杯,跟我妈碰了碰:“多亏咱闺女懂事了,以后肯定有出息。
”我妈一边给我夹排骨,一边擦眼泪:“以前总担心你,现在终于放心了。”我嚼着排骨,
心里暖暖的,偷偷想:以后一定要让爸妈天天都这么开心。可没过几天,陈宇又找上来了。
那天放学,我刚走出校门,他就从旁边的树后面窜出来,拦住我:“林晚,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我皱着眉往后退,
语气特别冷:“陈宇,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再找我。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告诉老师了。
”他却不依不饶,伸手想拉我:“你别这么绝情啊,我们以前不是挺好的吗?
你是不是因为我成绩不好才看不起我?”我赶紧躲开,掏出手机就要给班主任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