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到来的宁父打断了这场混乱,“既然见夏自己说了要嫁去迟家,那就让她嫁!”
宁见夏毫不意外。
宁栩栩是宁父初恋的孩子,而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他向上爬的垫脚石。
所以他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心肝去跳火坑。
“但是……”宁父阴沉的眼神扫过宁见夏,“本来说好的人是栩栩,现在因为你的任性,我还要和迟家低三下四道歉。”
“宁见夏,家法三十鞭,你可认?”
宁见夏知道,宁父是因为愤怒自己说了宁栩栩,才找借口惩罚她,和迟家没半毛钱关系。
但为了离开,她还是径直跪在了地上:“我认。”
宁父拿出藤条。
“噼啪——”
藤条破空声裹着血腥味,脊背炸开的剧痛让宁见夏眼前发黑。
第十鞭时,宁见深冷笑出声。
第二十鞭时,商既野似是不忍地别开眼,却没有任何半分开口阻止的意思。
第三十鞭落下,宁见夏满嘴铁锈味,却盯着自己未完成的画笑出了泪。
那上面满目的红,像极了地狱里的血色。
真好。
这鞭痕,终于斩断了,她和宁家的最后一丝情分。
宁见夏强撑着回到房间时,后背的血已经浸透衣服,像盛开一朵糜烂的花。
商既野在此时敲门进来:“见夏,你的伤没事吧?”
宁见夏抬眸看去:“我被打的时候没站出来,现在就没必要过来关心了。”
在宁栩栩出现前,别说是受家法,就算是她手上出现一个小小的口子,商既野都大惊小怪要叫救护车。
想到这,宁见夏心里的苦涩又再次蔓延而出。
她冷淡道:“你出去吧,我们现在没有关系,我不想让人误会。”
商既野一顿,眉头蹙起,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宁见深走进来拍了拍商既野的肩:“别管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她自己赌气要退婚嫁给那个残废,现在又把气撒在你身上。”
“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宁见夏缓缓站起身,“那你呢,吃里扒外?”
气氛陡然凝固。
宁见深的额角青筋暴起:“宁见夏,你真当自己要嫁出去,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吧?”
一旁的商既野连忙拦住宁见深:“栩栩刚入职市一院,今晚还要组局给她庆祝,她最怕兄弟姐妹闹矛盾了。”
宁见深一听,果然消停下来。
他不耐地打量一眼宁见夏:“晚上酒局你必须到,不过不准提今天的事让栩栩伤心。”
宁见夏抬起头平静拒绝:“我不去。”
宁见深冷笑道:“你不去?那咱妈临终前留给你的那些珠宝,这辈子都别想拿到。”
宁见夏只觉得心中的一根弦猛然绷断。
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只不过那时候她还小,只有宁父和宁见深知道珠宝的下落。
现在,宁见深居然拿这个来威胁她。
指甲一点点掐进伤口,疼痛让她的理智回笼。
马上就要离开了,她不能出差错。
宁见夏闭了闭眼,哑声道:“我会准时到。”
夜晚,会所的包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