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我捡了个红包,醒来成了陪葬王妃。棺材里躺着的靖王突然睁眼:“爱妃,
再掐下去本王真死了。”**医术救活假死夫君,转头发现全家都是反贼。
父亲送来毒糕点:“女儿,送靖王上路。”我当着他面塞进丫鬟嘴里:“爹,这糖真甜。
”当靖王搂着我腰在宫宴上秀恩爱时,太子突然吐血指认我们下毒。
我掏出银针扎醒他:“殿下,孕吐而已。”后来叛军围城,我在城楼架起大锅熬药。
靖王举剑指着我:“王妃若治不好百姓,提头来见!”叛军溃败那夜,
他撕开我衣袖露出守宫砂:“现在能圆房了吗?”大婚当晚我吞下穿回现代的毒药,
他却扣住我后颈吻上来。“爱妃的药...本王偷吃半年了。”1中元节的雨,下得邪性。
豆大的水珠子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带着土腥气的寒意,又迅速被苍白的路灯吞噬。
我刚锁上“济世堂”那扇沉重的木门,指尖还残留着给最后一位老太太针灸时,
她枯瘦手腕上微凉的触感。一阵穿堂风猛地灌进后巷,卷着烧纸钱的灰烬打着旋儿,
糊了我一脸。晦气。我抹了把脸,脚下却踢到个软中带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个红包。
大红的纸,在湿漉漉的地面格外刺眼,像是谁家祭奠时不小心遗落的。中元节捡地上的红包?
心里咯噔一下,老一辈的忌讳瞬间涌上来。可那抹红在昏暗中鬼使神差地吸住了我的视线,
手指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指尖触到纸面的刹那,一股阴冷瞬间钻了进来,直冲天灵盖!
眼前猛地一黑,身体像是被塞进高速旋转的滚筒洗衣机,骨头缝里都透着被碾碎的剧痛。
无数混乱的碎片在脑中炸开:凄厉的哭嚎,沉重的棺木合拢的闷响,
浓得化不开的、令人作呕的劣质香料气味……还有一句恶毒冰冷、如同毒蛇吐信的低语,
死死缠住我的意识——“卫子璇,乖乖下去伺候王爷吧!这是你最后的风光了!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胸口像压着千斤巨石,每一次试图吸气都徒劳无功,
只能吸入更多腐朽、冰冷、令人绝望的空气。“唔……”一声痛苦的呜咽从我喉咙深处挤出。
意识在混沌的泥沼里挣扎,每一次试图浮出水面,
都被那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劣质香料混合着木头腐败的气味狠狠摁下去。
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寸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眼皮粘得死紧,
费尽力气才掀开一道细微的缝隙。黑暗。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只有极其微弱的光线,
不知从哪个缝隙艰难地透进来一丝,
勉强勾勒出头顶上方一片模糊的、带着粗糙纹理的轮廓——那是棺盖的内侧。
空气稀薄得可怜,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叶生疼,
吸入的全是陈木、尘土和……一种属于死亡本身的、冰凉沉寂的气息。
陪葬……这两个字带着冰冷的钩子,猛地刺穿我混乱的意识。中元节的红包,
那个恶毒的声音……卫子璇?我不是济世堂的卫子璇吗?
那个刚给邻居王奶奶扎完针、准备回家煮碗姜汤驱驱寒气的现代中医?
怎么会……在这口该死的棺材里?!恐慌像冰水,瞬间浇透了四肢百骸,
带来一阵剧烈的颤抖。我拼命想动,想推开这该死的盖子,但身体僵硬麻木,根本不听使唤。
绝望如同棺木里弥漫的腐气,丝丝缕缕缠绕上来,扼住咽喉。就在这时,
身体侧面传来异样的触感。硬。冰凉。带着某种……衣料摩擦的质感。
我僵硬地、一寸寸地扭动脖子。微弱的光线下,一张男人的脸近在咫尺。
脸色是死人般的灰败,嘴唇毫无血色,双目紧闭。他穿着繁复厚重的玄色锦袍,
金线绣着张牙舞爪的盘蟒,即使在昏暗中也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这身打扮,
还有这密闭的棺椁……是靖王?那个据说已经暴毙的靖王李靖?我是他的陪葬王妃?!
巨大的荒谬感和濒死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当场崩溃。不!我不能死在这里!
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闷死在这口棺材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我猛地抬起手,
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狠狠掐向他的人中!指尖下的皮肤冰冷僵硬,带着一种非人的触感。
一下!两下!三下!指甲深深陷进那冰凉的皮肉里。
“咳……”一声极其微弱、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呛咳,在死寂的棺木中突兀地响起。
我掐着他人中的手骤然僵住,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成冰渣。那双紧闭的眼睛,
在微弱的光线下,缓缓掀开了一条缝隙。不是空洞的死寂,而是带着一丝刚脱离混沌的迷茫,
随即,那迷茫如同薄冰被投入沸水,瞬间被一种冰冷的、锐利到足以刺穿灵魂的清醒所取代。
那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我僵在他鼻下、还保持着掐按姿势的手,
以及我脸上凝固的、混合着惊恐与难以置信的表情。空气凝滞了,
稀薄的氧气似乎被这无声的对视彻底抽干。一个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过朽木的声音,
贴着我的耳朵响起,带着一丝古怪的、近乎嘲讽的玩味:“爱妃……再掐下去,
本王……可真要让你……送走了……”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
狠狠劈在我冻僵的思维上。活的!靖王李靖!他根本就没死!脑子里嗡嗡作响,
现代卫子璇的认知和这具身体残留的混乱记忆碎片疯狂冲撞。我是卫子璇,济世堂的传人,
可我也是靖王府刚“暴毙”的王妃卫子璇!陪葬……这他娘的是假死?拿我当活祭品?!
一股邪火“噌”地就从脚底板烧到了天灵盖,恐惧被巨大的愤怒和荒谬感瞬间压了下去。
我猛地抽回掐在他鼻子下的手,动作大得差点撞到冰冷的棺盖。“送走?”我压着嗓子,
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每一个字都淬着冰碴子,“王爷好兴致!自己躺这儿装死挺舒坦,
拉我进来当垫背?这‘风光大葬’,您自己慢慢消受,恕不奉陪!”管他什么王爷王妃,
死过一回的人了,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骂!我手脚并用,
不管不顾地去推头顶上方沉重的棺盖。指甲刮过粗糙的木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可那盖子纹丝不动,外面似乎被钉死或者压了重物。绝望再次袭来,比刚才更甚。
难道真要困死在这里,跟这个装死的**王爷一起烂掉?
“呵……”一声极轻的、带着气音的嗤笑从我身侧传来。我猛地扭头,
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黑暗中,那眼神锐利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
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迷茫?只剩下全然的冷静和一种洞悉一切的审视。
“省点力气……”他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平稳清晰了许多,
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命令口吻,“外面……有钉子……还有……土……”他艰难地吸了口气,
胸膛微弱的起伏证实了他确实是个活物,“不想真死……就听本王的……”我死死瞪着他,
胸口剧烈起伏,指甲几乎要抠进身下的垫布里。听他的?一个把我拖进棺材等死的**?
“怎么听?”我咬着后槽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等您大发慈悲,
一道圣旨把这棺材板掀了?”他看着我眼中喷薄的怒火,
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毫无温度。
“靠你……刚才……掐本王的本事……”他目光扫过我因为用力推棺盖而微微颤抖的手,
“找……薄弱处……用簪子……撬……”簪子?我下意识地抬手摸向发髻。果然,
摸到几根冰冷坚硬的金属。陪葬品?还是原主头上戴着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飞快拔下一根最粗最沉的金簪,簪尾尖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芒。“哪里?
”我急促地问,声音绷得紧紧的。他微微偏过头,下颌线绷紧,似乎在凝神细听。
棺材里一片死寂,只有我们两人压抑的呼吸声。几息之后,他抬起没被我掐过的那只手,
手指虚虚指向我头顶左侧斜上方的一个位置。“那里……声音……空……”他言简意赅。
我立刻将簪子尖锐的尾部狠狠楔向他指的位置!手腕用尽全力,狠狠一撬!
“嘎吱——”一声令人心悸的木头**在死寂中响起,刺耳无比。伴随着这声音,
几缕新鲜的、带着雨后泥土腥味的潮湿空气,如同救命的神药,
猛地从那微小的缝隙里钻了进来!我贪婪地、不顾一切地大口呼吸,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
几乎呛出眼泪,却带来了劫后余生的狂喜。“有缝!有风!”我激动得声音发颤。
“继续……”靖王的声音依旧冷静,但呼吸也明显急促了几分。我发了狠,
簪子一下比一下更重地楔进那缝隙,不顾虎口震得发麻,不顾指甲劈裂渗出血丝。
每一次撬动,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木头撕裂声,那缝隙也在一点点扩大。
更多的泥土气息涌了进来,甚至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透了进来!就在我几乎力竭,
手臂酸软得抬不起来时——“咔嚓!”一声更大的脆响!
一块边缘带着新鲜断茬的木片被彻底撬飞!
一个拳头大小的破洞赫然出现在棺盖与棺身的接缝处!外面微弱的天光瞬间涌入,
照亮了棺内漂浮的细小尘埃,也照亮了靖王那张苍白却异常沉静的俊脸,
以及我狼狈不堪、沾满灰尘和汗水的面容。成了!巨大的喜悦冲击着我,我几乎要欢呼出声。
可还没等我喘匀这口气,头顶上方突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咚!咚!咚!像是重物在夯实地面!
每一下都隔着棺木,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紧接着,是铁锹铲土的摩擦声,
沙沙沙……连绵不绝,如同死神的低语!有人在填土!他们要活埋我们!
刚刚涌起的希望瞬间被冰冷的恐惧扑灭。我猛地扭头看向靖王,
他深潭般的眼眸里也骤然结满了寒霜,那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被我们撬开的破洞,
仿佛要穿透厚重的棺木,看清外面行凶者的脸。“快!”他声音压得极低,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簪子!给本王!”我毫不犹豫地将沾着我血的金簪塞进他手里。
他的手冰冷而稳定,接过簪子,毫不犹豫地将尖锐的尾部猛地捅向破洞外!不是胡乱戳刺,
而是精准地、带着一股狠戾的力道,向外用力一拨!“呃啊——!
”一声猝不及防的、凄厉到变调的惨嚎猛地从破洞外传来!那声音充满了剧痛和惊恐,
近在咫尺!紧接着,是铁锹脱手砸在地上的哐当声,还有另一个慌乱变调的嘶喊:“鬼!
有鬼!棺材里有东西!诈尸了!快跑啊——!”脚步声踉跄着,伴随着极度恐惧的哭嚎,
迅速远去。2棺内一片死寂,只有我们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在冰冷的棺壁上,浑身脱力,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一阵阵袭来。靖王缓缓收回手,
将那根染血的簪子随意丢在身侧的垫布上,发出轻微的“嗒”一声。他闭上眼睛,
似乎在积攒力气,长长的睫毛在微弱的光线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盖住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他们……走了?”我喘息着问,声音嘶哑得厉害。“暂时。”他睁开眼,目光落在我脸上,
带着一种重新评估的审视,“卫子璇?”我心头猛地一跳。他叫我名字?是确认身份,
还是……试探?我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强迫自己迎上他那深不见底的目光,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是我。王爷……您这是唱的哪一出?”装死还拉垫背,
这账必须算清楚。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像是冰冷的探针,
试图穿透我的皮囊,直抵灵魂深处。棺材里弥漫着死寂和血腥味,空气依旧稀薄,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尘土的味道。“本王……遭人暗算。”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带着一种压抑的疲惫和深沉的冷意,“不得已……假死脱身。”他顿了顿,
目光掠过我因为撬棺而伤痕累累的手指,“倒是你……反应……出乎本王意料。”“呵,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任谁被活生生钉进棺材里陪葬,
反应都不会太慢。王爷的‘不得已’,差点让我成了真鬼。”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嘲讽,
反而微微蹙起了眉,视线落在我的脖颈处。那里,残留着刚才窒息挣扎时,
指甲无意识划出的几道血痕。“你……”他刚吐出一个字,脸色骤然一变!
原本只是苍白的面容瞬间涌上一层骇人的青灰,呼吸猛地变得急促而紊乱,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了一下,喉间发出压抑的咯咯声,
一口暗红色的血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了出来!中毒?!而且是急性发作!我瞳孔猛地一缩,
医者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情绪。顾不得什么尊卑礼数,我扑过去,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指尖下的脉搏混乱、急促、沉涩,带着一种濒临断绝的滞重感!“别动!”我厉声喝道,
另一只手迅速去翻他的眼皮。瞳孔已有轻微散大的迹象!再晚就真来不及了!
我飞快地拔下头上另一根细长尖锐的银簪——原主头上的饰品,此刻成了救命的工具。
没有丝毫犹豫,我扯开他胸前繁复的衣襟,露出大片苍白的胸膛。
目光锁定心口附近几个关键穴位。“忍着点!”话音未落,手中银簪带着破空声,
快、准、狠地刺了下去!噗!噗!噗!三针,呈品字形,
深深扎入膻中、巨阙、鸠尾三大要穴!每一针都贯注了我全部的意念和力道,
针尾兀自颤动着。靖王身体猛地一弓,发出一声闷哼,随即又是一大口暗黑色的血呕了出来,
溅在他玄色的蟒袍上,更显触目惊心。但呕出这口血后,
他那骇人的青灰脸色竟奇迹般地褪去了一丝,急促的喘息也稍稍平缓下来。
“毒……封在胃脘……”他艰难地喘息着,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声音虚弱却清晰,
“针……封住了?”我紧紧盯着他的面色和呼吸,指尖依旧搭在他的腕脉上,
感受着那混乱的脉象在银针的**下,如同被强行勒住的野马,虽然依旧狂躁,
但那股冲决堤坝的毁灭之势,暂时被遏制了。“暂时压住了心脉,阻断了部分毒素上行。
”我声音紧绷,不敢有丝毫放松,“但只是权宜之计。毒源未清,随时可能反扑。王爷,
这毒霸道得很,您必须告诉我,中的是什么毒?或者有什么症状?时间不多了!
”我快速扫了一眼那个透气的破洞,外面填土的声音虽然停了,
但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去而复返?他靠在冰冷的棺壁上,闭了闭眼,
似乎在对抗体内翻江倒海的痛楚,再睁开时,
眼底的锐利被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冰冷的恨意取代。
……胸腹如绞……四肢麻痹……气血逆行……发作时……神智昏聩……”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下毒之人……是……卫……”他猛地顿住,
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在我脸上!那眼神里,有审视,有怀疑,
更有一种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卫?卫什么?卫铮?原主的父亲,
当朝兵部尚书?!寒意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原主的记忆碎片疯狂翻涌——父亲卫铮那张看似威严实则阴鸷的脸,
他看向靖王时眼底那不易察觉的冷光……还有那句陪葬前夜,他屏退左右,
只对我一人说的、意味深长的话:“璇儿,靖王此去,于国是殇,于你……未尝不是解脱。
日后,自有你的富贵荣华。”当时只觉得是安慰丧夫的场面话,如今想来,字字诛心!解脱?
富贵荣华?是踩着靖王的尸体,
去攀附他背后真正的主子——那个一直对储位虎视眈眈的誉王?!“是……我父亲?
”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连我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不是疑问,是确认。
靖王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风暴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那沉默,
比任何指控都更加致命。棺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沉甸甸地压在我们两人之间。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却足以打破死寂的“沙沙”声,从那个被我们撬开的破洞外传来!
不是风声,也不是土块滚落的声音。那是一种……布料轻轻摩擦地面的声音!非常轻,
非常慢,带着一种刻意的、鬼祟的试探意味!有人!有人去而复返!正悄无声息地靠近棺椁!
我和靖王的呼吸同时一窒!他眼中杀机暴涨,下意识地想去抓那根染血的簪子,但身体虚弱,
动作慢了一拍。我比他更快一步!几乎是凭着本能,我猛地扑到那破洞口,
将脸死死贴在冰冷的棺木断茬上,用尽全身力气,
模仿着刚才听到的那种凄厉到非人的、充满怨毒的腔调,
对着外面嘶声尖叫:“还我命来——!”“你们害死了王爷!害死了我——!
”“阴司路上好冷啊……下来陪我们吧——!”声音在狭小的破洞里被挤压变形,
带着一种非人的尖利和扭曲的怨毒,在寂静的墓穴中骤然炸响!如同厉鬼索命!“妈呀——!
!!”破洞外,一个短促惊恐到极点的尖叫骤然响起!
紧接着是连滚爬爬、慌不择路逃窜的脚步声,伴随着铁锹被绊倒的哐当声,迅速消失在远处。
外面彻底没了声息。我瘫软下来,后背全是冷汗,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喉咙。转过头,
正对上靖王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那目光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东西——震惊、审视、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甚至还有一点点……荒谬?刚才那番鬼哭狼嚎,连我自己都觉得瘆得慌。“王爷,
”我喘着粗气,打破这诡异的沉默,声音还带着点嘶吼后的沙哑,
“现在不是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您的毒,暂时被我用针封在胃脘,但最多只能撑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若不解毒,神仙难救!”我指了指那个破洞,“这洞太小,我们出不去。
外面的人就算吓跑了,也难保不会叫更多的人来查看,或者干脆……放把火。
”我说出了最坏的可能。他眼神骤然一凛,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你的意思?”他沉声问,
目光扫过我手上残留的血污和那几根还扎在他胸前的银簪。“联手。”我斩钉截铁,
迎着他审视的目光,“我懂医术,能暂时压制您的毒,甚至……也许能找到解法。但前提是,
我们得活着从这里出去!您熟悉这墓穴构造吗?有没有薄弱处?
或者……有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人,可能还在外面等着接应您?”我赌他假死脱身,
必有后手。靖王沉默了几息,似乎在飞快地权衡利弊。最终,
他眼中那冰冷的审视和杀意稍稍退去,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务实的决断所取代。“有。
”他吐出一个字,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
“东南角……墓墙……有预留的活砖……推开……是暗道……”他艰难地抬起手,
指向棺材的某个方向,“但……需从外面开……里面……力道不够……”暗道!活路!
希望之火瞬间点燃。我立刻扑到他指的方向,双手在冰冷粗糙的棺壁上急切地摸索。果然!
在靠近棺尾底部的位置,有一块巴掌大的区域,木板似乎比周围的要薄一些,
触感也略有不同,敲击的声音带着一丝空洞的回响!“是这里!”我激动地低呼。
“外面……有机关扣环……拉动……即可……”靖王喘息着补充。机关在外面!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这破洞太小,手伸出去都费劲,
更别说够到棺底的位置去摸索什么机关扣环了!“够不到!”我挫败地捶了一下棺壁。
“簪子……”靖王的目光落回那根沾血的粗金簪上,
“磨……磨尖……捅出去……勾……”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时间紧迫,
我抓起那根沉甸甸的金簪,毫不犹豫地在棺壁粗糙的断茬上用力地、反复地摩擦起来!
刺耳的“嚓嚓”声在棺内回荡。金属与硬木剧烈摩擦,迸出细小的火星,在昏暗中一闪而逝。
我的虎口被震得发麻,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但我不敢有丝毫停顿。靖王靠在一旁,
闭目调息,脸色依旧灰败,但胸膛的起伏比之前平稳了些。他似乎在积蓄着最后一点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像是一个世纪。金簪的尾部终于被我磨出了一个带着倒钩的尖锋!
虽然粗糙,但足够了!我将簪子调转,尖钩朝外,小心翼翼地从那个拳头大的破洞探了出去。
手臂伸到极限,指尖能勉强感受到外面潮湿冰凉的空气和泥土。我努力调整着角度,
凭着感觉,用那钩子去够棺底外壁的位置,试图勾住那个传说中的机关扣环。一下,
两下……冰冷的金属在棺木外壁上划过,发出轻微的刮擦声。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滑落,
模糊了视线。外面一片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和心脏狂跳的声音。终于!
钩子尖端似乎挂住了什么东西!“勾住了!”我声音发颤,带着狂喜。“拉!
”靖王猛地睁开眼,厉喝一声,同时挣扎着想要起身帮忙。“别动!”我嘶声阻止他,
怕他牵扯到胸前的银针和体内的剧毒。我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簪子上,咬紧牙关,
用尽吃奶的力气,狠狠地向后一拽!“咔哒!”一声清脆的机括弹动声,如同天籁,
清晰地穿透棺壁传了进来!紧接着,是沉重的、令人心头发颤的石头摩擦声!
“轰隆隆……”在我们正下方的位置,一块厚重的墓墙石板,缓缓地向内滑开!
一股更加阴冷、带着浓重土腥味和霉腐气息的风,猛地从下方灌了进来!生路!
巨大的狂喜冲击着我,几乎让我瘫软。我猛地抽出簪子,顾不上手臂的酸痛,
急切地低头看去。棺底靠近尾部的地方,一块原本严丝合缝的底板,此刻竟然向下倾斜着,
露出了一个黑黢黢、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洞口!冷风正呼呼地从下面吹上来!“王爷!暗道!
”我激动地回头。靖王眼中也爆发出绝处逢生的光芒。他挣扎着想坐起,
但剧毒和虚弱让他动作极其艰难。“扶我……”他伸出手。我二话不说,
扑过去架住他的胳膊。他的身体沉重得像一座山,冰冷且微微颤抖。我咬紧牙关,
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将他挪到那个洞口边缘。下面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只有冷风打着旋儿往上涌。“你先下!”他喘息着,语气不容置疑,
“本王……断后……”他目光警惕地扫了一眼那个透气的破洞。
我知道他担心外面的人随时可能回来查看。没有时间犹豫,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
将裙摆胡乱往腰间一掖,小心翼翼地先将双脚探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冰冷的石壁触感传来。洞口狭窄,仅容一人勉强通行。“小心。”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闭了闭眼,心一横,松开扒着棺底边缘的手,整个人向下一滑!
“嘶——”身体在冰冷粗糙的石壁上摩擦着下落,裙裾被尖锐的石棱刮破,
小腿传来**辣的刺痛。失重感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双脚就踩到了坚硬的地面。一个踉跄,
差点摔倒。站稳后抬头,洞口离地约有两米多高,像一张怪兽的嘴,透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光。
“王爷!快!”我压低声音,焦急地朝上喊。洞口出现了他苍白的脸。他没有犹豫,
双手撑着洞口边缘,身体一缩,也滑了下来。落地时他明显一个趔趄,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