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帝钦点的太子妃,太子却执意要与我退婚。我看着他身后的熟悉身影。终于来了啊。
异世之魂,知万物,晓未来。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为他谋得江山永固。这一次,
我定要你们为我陌家满门忠烈血债血偿。1“陌望舒,你真以为你父兄是战死的?
”羿景曜突然抓住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那封送往敌营的密函,
可是绮云模仿你父亲的笔迹写的呢。”“哦,可笑你兄长在战场上被自己人放冷箭的时候,
还说着要带他们凯旋呢。”烙铁烫在胸口的剧痛让我浑身抽搐,却也没了挣扎的力气。
“若不是看你还有点用处,”羿景曜站起身,用靴尖踢了踢我的脸,“怎会留你到现在?
”母亲绣的平安符被火光吞噬,红绸在烈焰中蜷成灰烬,像极了我那被焚烧殆尽的家。
……我猛地睁眼,胸腔中仿佛还回荡着烙铁烫在皮肉上的灼痛。指尖触到冰凉的雕花床沿,
起身看着铜镜里映出十六岁的脸时,狂跳的心才慢慢落回实处。我已经回来了,
没有前世狱中那满身的伤痕与死寂。可脑海中却不时浮现出前世种种,全军覆没的陌家军,
堆满尸身的乱葬岗,被算计身死沙场的父兄,
生死不明的母亲……最终定格在羿景曜那扭曲的脸上。我轻抚着腰间娘亲亲手绣的平安符。
还是需要他们先付出点代价,否则这心里总觉不安生。2最后一个字落笔,我放下手中的笔,
待纸上的墨迹风干,细细端详,确认无误后,将其仔细装入信封之中封好。
唤来府中的暗卫:“务必亲手交到刘伯的手上。”待那暗卫离开,
我身后的小竹才轻声开口:“主子,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只是……”“我既已拿到了配方,为何还要以身犯险?”我接过小竹递过来的东西,
接下她未尽的话。“主子恕罪,只是此举过于凶险,属下担心……”小竹立即躬身跪下。
“既有人试验,我又何须耗费人力物力?”我转身走到屏风之后:“时刻注意华安寺的动静,
务必保证母亲的安全,若有意外,无需回禀,直接解决。”说罢,挥挥手,示意小竹出去。
母亲听闻华安寺香火旺盛,且颇为灵验,便起身前去为父亲和兄长祈福,虽已命人暗中保护,
可难保出现意外,自是小心为上。再出来时,我已换了一袭黑衣,以蓝色腰带束腰,
干净简洁,面上也覆上了黑巾,这是东宫特殊暗卫的服饰。确认无误后,我飞身出了将军府,
冲着郊外而去。这个地方是羿景曜专门用来**各种武器的营地,最近我已来过数次,
因此对这个地方已算是轻车熟路还未进入,便听闻一声剧烈的响声,我摸了摸鼻子。
到了门口,被门口的暗卫拦了下来,我自胸口摸出令牌,那人看了令牌,将令牌还给我后,
冲我微微拱手行礼:“李大人。”“这是又发生意外了?”我将令牌收起,
熟练地与他攀谈起来。“可不是嘛,不知怎的,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自绮云**一走,
便意外不断,再如此下去,怕是整个营地都要毁了。”“不会的,绮云**马上便回来了,
绮云**定然会有办法的。”我拍了拍那暗卫的肩,宽慰道。不过在那之前,
我可不能保证这个营地还能够安然无恙,我在心中默默补充。3我起身拍了拍手,
走到研磨硝石的侍卫旁,那人似乎很着急,额角都已经冒出了汗珠,见我过去,
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我:“劳烦李大人了,我今日许是吃坏了肚子……”话未说完,
他已经捂着肚子直冲茅房。不愧是神医亲制,见效就是快,
我招呼着人将还未充分研磨的硝石粉装进已经处理好的木炭和硫磺粉末中。待众人处理好后,
着人将这批**搬进仓库。我还担心不够,特地命人把**放在了擦拭武器的油脂旁,
清点完毕,将门锁上,刚转身,便见几日未见的唐绮云和太子羿景曜站在身后。
“你在此处干什么?”唐绮云皱眉看着我,我匆匆回头,不经意间与唐绮云对视上。“殿下,
唐**。”我地垂下头,躬身行礼:“属下刚清点完这批**,现下已清点完毕。”“嗯。
”羿景曜似有些不耐,挥了挥手,转身和一旁的暗卫说着什么。我刚转身,
却不想一直盯着我的唐绮云突然伸手袭向我的面庞。我手已经抬起,
在触碰到唐绮云手腕的前一秒堪堪压住躲避的本能,面上覆着的黑巾已然被揭下。
好在我一向谨慎,戴上了人皮面具,黑巾之下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此时羿景曜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皱眉细细看了一眼我的脸,询问身旁的唐绮云。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的眼睛有些熟悉,许是我看错了。”唐绮云将黑巾扔给我,
跟着羿景曜走开了。待他们走远,我戴上黑巾,抬手拂过眉眼,唇角勾起,鱼儿上钩了。
4“听闻昨夜郊外被雷劈了,那动静可大了,”那人四下看了看,
压低了声音对着桌上的其他人继续道:“听说啊,这昨夜被劈的,
可是当今太子呢……”“我大舅的小姑的妹妹的儿子在东宫当差,
可听说那被雷劈的是当朝太子殿下,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浑身焦黑了……”“真的真的,
我也听说了,那太子还是被人给抬出来的……”“也不知道这太子是做了什么孽,
要遭这么大的天谴。”“……”我坐在厢房之中,津津有味地听着楼下明显压低了的声音。
我也是经过几日的“意外”,碰巧发现未研磨充分的硝石**的**似乎不稳定,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将**紧挨着油脂放置。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
哪怕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几乎彻夜未眠,现下依旧精神。“**在盐铁司安插的人手,
我已经查清……”羿逸轩话音未落,楼下传来争吵。无意间扫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发间还别着我“遗落”在巷间的银簪。我有些惊奇,昨夜唐绮云竟没和太子在郊外?
不然没道理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酒楼。我按住羿逸轩的手,指尖在他扳指上轻点两下,
眼神示意,他倒也不多问,干脆地起身进了后面的屏风之后。
戴上救唐绮云时遮住上半张脸的银色面具,起身理了理石榴红的襦裙下摆,
推开雅间门时刻意让环佩发出叮当脆响。“何事喧哗?”唐绮云猛地回头,
看见我时眼睛亮了亮:“是你?”“看来姑娘还记得我。”我侧身让她看到桌上的四碟冷盘,
“正好缺个伴,姑娘若不嫌弃就上来坐坐?”同时回头示意小竹前去与小二说明。
她果然没客气,径直走进了厢房。看来唐绮云应当是在羿景曜那受了不小的挫,
毕竟**没**出来不说,还毁了营地。且不说羿景曜受了伤,这被雷劈的传言一出,
根本不需要我再出手,多的是人在此事上做文章,听闻一早刚醒,还带着伤呢,
便被召进了宫,现下应当还在宫中挨训呢。这羿景曜也是个沉得住气的,发生了这样的事,
唐绮云还能出来到处蹦跶。不过,没了那所谓的救命之恩,他们之间的信任,
又能够撑到几时呢?我看着唐绮云眉眼间毫不掩饰的烦躁,漫不经心地想着。
5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羿景曜一向乖张,连皇后的话都不听,
又怎会对一个没有身份的女子言听计从。所以重生后我一直命人留意着羿景曜的动静。
说来可笑,我陌家前世被羿景曜和唐绮云算计至此,甚至可以说前世我陌家能有此下场,
皆出自唐绮云之手,可我竟从没正面瞧见过唐绮云的面容。听闻皇帝派他前往江南治理水患,
我计算着大概时间,匆匆将手中的事处理好赶往江南。可不赶巧了,恰逢难民暴动,
我隐藏在人群中,救了一个差点被难民架上了锅的女子。她说她有办法治理这次的水患。
我看着满地疮痍的江南,设计将唐绮云送到了太子身边。上一世,
唐绮云为了稳固羿景曜的地位,设计将布防图透露出去,还暗中命人算计我父兄,拦截粮草。
父兄节节败退,又断了粮草,最终战死沙场,羿景曜却在这时主动请兵出战,
凭着唐绮云**的各种武器,在与战场上一路高歌,凯旋而归。
唐绮云害怕陌家军查到真相报复,索性模仿我父亲的笔迹,给陌家安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让世代忠良的将军府被满门抄斩。可笑我将军府一生忠勇,却死于拼死保护的国人手中。
她既想往上爬,我何不助她一臂之力?到时候一锅端了岂不更好?而且爬的越高,
摔得越惨不是?6我将茶盏往桌上轻磕时,唐绮云正用银簪挑着桂花糕里的青丝玫瑰,
眉梢挑起。“你们这儿的姑娘也真可怜,”她忽然放下酒杯,
眼中是我看不懂的不屑:“一生就困在闺阁里,学那调香刺绣有什么用?
还不是为了讨男人欢心?”窗外的雨刚停,檐角滴落的水珠敲在青石板上,
像敲在绷紧的弦上,我捏着帕子的指节泛白。“**别不爱听,”她往口中塞了块糕点,
毫不在意掉在衣襟上的糕点碎屑,“你们所谓的才情,在我们那顶多算个兴趣爱好,
真要论本事,得看能不能自己挣钱,能不能在社会上立足。
”她忽然指着楼下挑着担子卖花的老妪,“你看她,辛辛苦苦挣几个铜板,
还得仰仗家里男人做主,换作我们那,早开连锁花店当老板了。”我心中一动,
淡淡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烫得舌尖发麻,“唐**说的是,
只是生活在这个时代,女子相夫教子,亦是本分——”“什么时代?本分?”她猛地打断,
声音陡然拔高,拍着桌子道:“读几本书就不讲妇道,做生意便是抛头露面?
这就是你所说的本分?”她忽然仰头灌下一口酒,凑近我:“你且看着,不出两年,
我唐绮云定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女性价值。”“我要开女子学堂,
教她们算数记账;我要办纺织厂,让她们靠手艺挣钱!
”她越说越激动:“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你们空守着当宝贝的三从四德,有多可笑。
”我淡笑不语,听着她越来越激动的话语,视线落在她的领口——那里别着枚铜质的小玩意,
背面刻着五皇子私印的变体。楼下传来马蹄声,唐绮云落在窗外的视线一顿,起身告别。
我看到了,那是东宫的马车,这是就从宫中出来了?“这唐**也是个奇人。”唐绮云刚走,
羿逸轩便从屏风后出来,在我对面落座。“但很有道理不是吗?”我推开面前的茶盏,
将面具扔到桌上,给自己倒了杯青梅酒。虽然她的想法是有些可笑,无权无势,
便妄想着要撼动上千年的思想。“你的意思是?”对面的羿逸轩看我的神色不似玩笑,
也郑重起来。“有何不可?”楼下挑着担卖花的老妪已经走远,佝偻的背脊裹挟在寒风里,
“五殿下可还曾记得我们的约定?这便是我的要求。”7我与羿逸轩的相识实在是场意外。
刚重生时,晚上总也睡不好觉,一闭眼,脑中便会浮现出前世的种种。
我索性给自己找点事做。冤有头债有主,这一找,自然就找到了羿景曜身上。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我借着夜色蹲在东宫的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上,
手中把玩着刚从是为腰间顺来的匕首。也不知那骗子给的药管不管用,我心里盘算着,
来都来了,万一那骗子的药没用岂不亏了?应该先在那骗子的身上试一遍才对。
掐着侍卫换哨的时间,翻身跳进书房的窗棂,一个回身,直直撞上了前去偷账册的羿逸轩。
他想要的东西在我手里,而我也需要一个能够顺理成章扳倒羿景曜还能保全将军府的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后面的一切,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8“主子,此法果真绝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