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在简陋的卧房内洒下一地斑驳。
谢灵钰睁开眼,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起身。她躺着不动,感受着体内那股莫名的违和感。
已经是第二个月了。
月事迟迟未来,这本该引起她的警觉,但近来忙于训练冷月、打探消息、规划未来,竟让她忽略了身体的异常。
直到今晨醒来时,那股突如其来的恶心感才让她猛然惊醒。
她坐起身,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小腹。
那里依然平坦,但作为曾经在末世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的战士,她对身体的每一丝变化都异常敏感。
“不会的...”她喃喃自语,脸色微微发白。
那晚破庙中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陌生男人,那场迫于药性的交合,还有她离去时他依旧昏迷的侧脸...
她闭上眼,调动内息仔细探查。
果然,在丹田深处,她能感受到一丝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生命气息。
那气息与她血脉相连,却又独特而独立。
“真的...有了。”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在末世,生育是一件奢侈而危险的事情。
她见过太多女性因为怀孕而失去战斗力,最终惨死在丧尸口中。
她也曾发誓,绝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
可是现在...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清晨的微风吹拂着她的面颊,带来一丝凉意。
院中,冷月已经在练习她教授的格斗技巧,动作干净利落,进步神速。
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一瞬间,恐慌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现在的处境尚且艰难,自身难保,又如何能保护一个脆弱的新生命?
复仇之路漫长而危险,带着孩子只会是拖累。
她甚至想过最极端的手段——以她现在的异能和灵泉,要悄无声息地解决这个意外并非难事。
但当她再次将手放在小腹上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联系,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悸动。
这个孩子,是她在陌生世界里唯一的血脉至亲。
“不...”她轻轻摇头,眼神逐渐坚定,“我不能这么做。”
在末世,她见证了太多死亡,太多生命的消逝。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懂得生命的可贵。
这个孩子虽然来得意外,但既然选择了她作为母亲,她就有责任保护他。
“从今往后,你不是一个人了。”她对着尚未显怀的小腹轻声说,语气温柔却坚定,“娘亲会保护你,无论如何。”
她推开房门,冷月立刻停下练习,恭敬地行礼:“主子。”
谢灵钰打量着这个自己亲手培养的少女。
经过两个月的训练,冷月已经褪去了当初的稚嫩,眼神锐利,身姿挺拔,俨然有了几分未来杀手的雏形。
“冷月,”她开口道,“我们的计划需要加快了。”
冷月敏锐地察觉到主子今日的不同,但她没有多问,只是恭敬地应道:“是。”
“我需要更多的钱,更多的人,更安全的地方。”谢灵钰望向远方的天空,目光深邃,“必须在...明年春天之前,建立起足够强大的势力。”
她没有明说原因,但冷月从她下意识护住小腹的动作中看出了什么。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冷月誓死追随主子。”她单膝跪地,声音坚定。
谢灵钰扶起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去准备一下,我们今天去城西的牙行看看。”
“主子要买宅子?”
“不,”谢灵钰摇头,“是买地。我们需要一个更隐蔽、更安全的地方。”
她回到房中,从空间里取出那枚刻着“砚”字的玉佩。
玉佩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还带着那个男人的体温。
“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你留下了一个孩子。”她轻声自语,语气复杂。
这个孩子,既是她与这个世界的血脉联系,也是她与那个陌生男人之间永远的羁绊。
虽然她至今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能够佩戴盘龙纹饰物的人,绝非寻常百姓。
“不管你是谁,这个孩子我会好好抚养。”她将玉佩收回空间,“至于你...若有缘再见,再论其他。”
她收拾好心情,重新走出房门。
阳光照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虽然身形依然纤细,但她的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这个意外的孩子,不仅没有成为她的负担,反而让她更加明确了自己的目标。
她不仅要复仇,要在这个世界立足,更要为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撑起一片天。
“我们走吧。”她对冷月说,声音平静却充满力量。
小院的门在身后关上,象征着一段全新的征程即将开始。
谢灵钰抚摸着依然平坦的小腹,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
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会保护好这个孩子,给他一个安稳的未来。
而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