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情小说全集(沈晏阿蘅)无弹窗广告阅读

发表时间:2025-12-20 17:03:39

>>>>点击查看详情<<<<

>>>>点击阅读全文<<<<

卷一:惊鸿永徽七年的江南,春深如醉。运河的水被暖风拂得泛起慵懒的涟漪,

揉碎了满河云影天光。两岸垂柳千丝万缕,蘸着水波,写着无字的诗行。

一艘不甚起眼的青篷客船,便在这片溶溶漾漾的绿意里,系在埠头,

泊在了一片紫藤花瀑之下。花是有些年头了,虬枝苍劲,却倾泻下瀑布般繁密的紫云,

笼罩了半边船舱,甜腻的香气纠缠着水汽,织成一张网。这船的主人是位致仕还乡的翰林,

姓沈,单名一个晏字。宦海二十年,他见惯了神都的煊赫与倾轧,

如今只求如这江南流水一般,静默安然地度过余生。此刻,他正倚在窗前,

目光漫无目的地飘过水面,落在邻船舷边一个少女的身影上。那少女背对着他,

正低头做着女红。一袭素净的秋香色襦裙,并无纹绣,却因她坐姿的挺拔婀娜,

被勾勒出青山远岱般的起伏轮廓。她梳着未嫁少女常梳的双环髻,

鸦黑的发间只簪着一朵新摘的、带露的栀子,白的惊心,香的清冽,

与那满头紫藤的浓艳泾渭分明。阳光透过花叶缝隙,筛下细碎的金斑,

跳跃在她乌黑的发顶、纤秀的肩颈,以及那双忙碌的素手上。沈晏并非孟浪之人,

只是这画面太静,静得仿佛一幅被时光遗忘的古画;而那少女的存在,

又让这幅画忽然有了呼吸,有了中心。他看不清她的面容,

心头却无端被那专注的背影、那朵孤洁的栀子,熨过一道极细微的颤栗。正怔忡间,

邻船传来老船工一声粗嘎的吆喝,解缆欲行。那少女闻声,从容收起手中活计,捧着针线箩,

微微侧身,欲步入舱内。就在她侧身的那一刹那——沈晏看见了她的眼睛。

那并非惊心动魄的艳色,而是清清冷冷的一瞥,像深秋天幕上最早亮起的那颗星子,

带着远山寒潭的雾气,不经意间掠过水面,也掠过了他这陌生客子的窗棂。目光相接,

不过电光石火的一瞬。少女似乎微怔,随即长睫如蝶翼般垂下,掩住了所有情绪,

素净的面容平静无波,转身消失在了船舱的阴影里。邻船橹声欸乃,划开绿绸般的水面,

载着那惊鸿一瞥的影子,转出河湾,不见了。徒留沈晏独立窗前,

紫藤花香忽然变得沉滞压人,方才还觉慵懒的春水,此刻望去,竟是脉脉无情,自顾东流。

他方才分明感觉,自己沉寂了半生的心湖,被那颗冰冷的星子凿开了一个极小的孔,

冰凉的湖水渗进来,激得他浑身一个激灵,随即却是更深的空茫。他知道,有些东西,

不一样了。那不是一个男人对美色的寻常慕悦,

那感觉更像……更像在荒芜的碑林中独行已久,忽然瞥见某块断碑上,

刻着一个自己遗失多年的名姓。卷二:寻踪自那日起,沈晏便有些神思不属。

原计划的访友、游赏都失了兴致,只命船工沿着那日邻船离去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行着。

他自己则时常立在船头,望着两岸过尽千帆,却再也寻不见那抹秋香色的影子。

江南水道纵横,村镇如星,寻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几日过去,希望渐渺。

沈晏开始觉得自己这番举动荒唐可笑,像戏文里写的那些痴人。

可心底那份被“凿开”的空茫感,非但没有被理智填平,反而在无声无息地扩张。

夜里枕着水声入眠,那点寒星似的眸光,总在将睡未睡时浮现,

清晰得令他心悸;白日对着满目繁华,看什么都是隔着一层雾,唯有记忆中那个侧影,

是雾中唯一清晰的刻痕。他食不知味,书也读不进去。一次船过石桥,

桥洞壁生着厚厚的青苔,幽碧湿润。他无端想起那少女裙裾的颜色,心想,不知她走过时,

裙角可会沾染这苔痕?又一次,岸旁有妇人在浣衣,木杵击打石板的闷响远远传来,

他竟侧耳细听,仿佛能从那单调的节奏里,

分辨出是否夹杂着一缕不同的、更轻灵的声响——属于那双素手搅动水波的声响。

这已不止是寻人,更像是在搜寻自己骤然失落的一部分魂魄。这日黄昏,

船泊在一个唤作“栖云”的镇外野渡。暮霭四合,远山如黛。沈晏心中烦闷,信步登岸,

沿着一条被野草半掩的小径漫行。不知走了多久,忽见竹林深处,隐约透出几点灯火。

走近些,才见是一处小小院落,疏竹为篱,茅舍三两间,窗纸上映着暖黄的光晕,

宁静得不似凡尘。他正觉此地清幽,欲再近前,忽听得“吱呀”一声,那茅舍的门开了。

一个窈窕的身影端着木盆出来,走到篱边倾倒。暮色苍茫,沈晏却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那身姿,那轮廓,分明就是……倒水的少女似乎并未察觉竹林外的注视,她立直身子,

抬手将一缕被晚风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就着门内透出的微光,沈晏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

并非绝色,但眉目清极,静极,如同夜雨洗过的白山茶。尤其是那双眼,此刻映着暖光,

少了水畔的冰冷,却多了几分家常的柔润,然而深处那点疏离的星芒,仍在。

她身上仍是素色衣裙,只是料子更粗些,像是寻常棉布。发间那朵栀子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普普通通的乌木簪子。可正是这洗尽铅华的装扮,

让她身上那股“非人间”的清冷气质,沉淀为一种更踏实、更坚韧的“在山林”的静谧。

沈晏的心狂跳起来,几乎要冲出喉咙。他想上前,脚步却像被钉住。贸然唐突,

只怕会惊走这林间精灵般的女子。正踌躇间,屋内传来一个苍老妇人的咳嗽声,

唤着:“阿蘅,水凉,快进来。”少女应了一声,声音穿过薄暮传来,清清凌凌,

如玉石相击:“哎,就来了。”她端起空盆,转身回屋,门扉轻轻掩上,将那暖光与人影,

一同关在了沈晏的视线之外。阿蘅。原来她叫阿蘅。沈晏在竹林外站了许久,

直到露水湿了衣襟。他心中翻江倒海,那空茫被一种更尖锐的渴望取代。他不再觉得荒唐,

反倒生出一种奇异的笃定:上天既让他失而复得,在此地重逢,其中必有深意。

卷三:试探第二日,沈晏的船便“恰好”需要添置些米粮菜蔬,

“自然”地停靠在了栖云镇的小码头。他换了一身半旧的青衫,尽量敛去官宦气,

扮作寻常游学的书生,在镇上唯一一条青石板街缓缓踱步。小镇宁静,

很快他便“偶遇”了提着竹篮买菜的阿蘅。她依旧素衣,篮中装着几样鲜嫩蔬菜,步履轻捷。

沈晏稳住心神,上前几步,堪堪拦在她面前,拱手一揖:“姑娘请留步。”阿蘅停下,

抬眼看他,目光平静无波,仿佛从未在运河畔有过那匆匆一瞥。“公子何事?

”“在下……在下途经宝地,见风光秀异,欲寻一处清静所在,温习几日书卷。

不知姑娘可知,镇上可有洁净客舍,或肯接纳暂住的人家?”沈晏寻了个最寻常的借口,

心跳如鼓,面上却竭力维持着温文。阿蘅静静看了他片刻,

那目光似乎能穿透他故作镇定的表皮。“镇东头有家‘悦来栈’,虽简陋,倒也干净。

公子可去问问。”声音依旧清冷,无喜无怒。“多谢姑娘指点。”沈晏道谢,

却并未让开道路,反而从袖中取出一个早已备好的锦囊,递了过去,

“昨日在竹林外……在下不慎遗失此物,想必是姑娘拾得?此乃家传旧物,虽不值钱,

却有纪念之意。”锦囊是新的,里面装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寓意“平安”。

这是明目张胆的试探,甚至有些拙劣的借口。

沈晏已做好了被冷言拒绝、或被视作登徒子的准备。阿蘅的目光落在那锦囊上,

并未伸手去接。她唇角似乎极细微地牵动了一下,不像笑,倒像一种了然与淡淡的嘲讽。

“公子认错人了。小女子昨日不曾去过竹林,更未拾得任何物件。”她微微侧身,

意欲绕过他,“公子若无事,还请让路。”沈晏脸上一热,却不甘心就此退却。他收回锦囊,

急道:“是在下唐突。实不相瞒,月前在下于运河舟中,曾有幸得见姑娘仙姿,

心……心中仰慕,故此一路寻来。若有冒犯,万望海涵。”他索性挑明一半,姿态放得极低。

阿蘅闻言,脚步一顿。她再次看向沈晏,这一次,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得久了一些,

仿佛在审视、衡量。沈晏能清晰地看到她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半晌,

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了几分,却字字清晰:“萍水相逢,皆为幻影。公子是读书明理之人,

当知‘发乎情,止乎礼’。寻踪至此,于公子清誉、于小女子清静,皆非益事。

悦来栈就在前方,公子请自便。”说完,不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提着竹篮,脚步加快,

很快消失在街角。沈晏立在原地,握着那枚未被接受的锦囊,掌心沁出微汗。她的话,

礼貌周全,却疏离如冰,将他所有炽热的情由都挡在了“礼”的界碑之外。没有羞恼,

没有惊慌,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冷静和明确的拒绝。这女子,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清醒,

也更为棘手。然而,她越是如此,沈晏心中那簇火苗,非但未被浇熄,

相关资讯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