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别怕,还有我,你还记得我送你的那个银镯子吗,里面是银包金,可以再抵一段时间的医药费。”
那天怎么样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两个人相互拥抱着大哭了一场。
求婚那天,是我要进手术室的时候。
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只有30%,我都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可江述颤抖着跪在地上从包里取出一枚钻戒,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我溃不成军。
“棠棠,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好吗?”
我看着戒指,眼睛红了一圈又一圈。
我不敢想,他到底去打了多少工,才能在负担我医药费的时候买得起这一枚戒指。
最后,我还是同意了。
那个时候,我以为最难的不过是钱。
可现在,我发现最难的是你的心,猜不透,说不清。
晚上,江述照例将一杯睡前牛奶递到我的面前。
“宝宝,累了一天了,喝了牛奶早点休息。”
我笑着点点头,视线却下移落在他的无名指上。
对戒不见了,上面只剩下一圈浅浅的痕迹。
第一次知道孟枝的时候,
是那次我穿着江述的衣服去楼下取快递。
半路上,被人拦住了。
酒馆的营销将一张会员卡递给我:
“哥,这是上个月你和孟枝姐一起表演的钱,这个月还来吗?”
我抬起头皱眉看向他:
“什么?”
那个营销眼神慌了一瞬,之后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看错了。”
当时,我只以为是他认错了人。
江述从来不喜欢唱歌,每次去ktv他只坐在那当木桩。
之前,我还以为他是五音不全,常常用这个点来嘲笑他。
他也从来不否认。
如果不是今天,如果不是现在,
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江述的歌声原来那么好听,
那么刺耳。
我攥紧手中那杯酒,看向台上赏心悦目的两人。
江述穿着黑色卫衣,孟枝身上是如火的长裙,耳边有一朵海棠花。
呼吸交缠间,两个人一起合唱着告五人的《唯一》。
“你真的懂唯一的定义,并不简单如呼吸……”
一曲毕,两人拉着手鞠躬致谢。
大家都鼓起了掌,
我也红着眼,坐在下面拍了一张照片。
真奇怪,今天的酒好苦。
散场的时候,我无意中走到了后巷。
可里面传出来的话却让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阿述,这是我偷来的七天,谢谢你,愿意为了我将戒指摘下,只和做我七天的夫妻。”
江述吸了一口烟,低头在幽暗的房间里闭着眼吻住孟枝。
“她不允许我抽烟,只有在你这我才能得到片刻放松。”
我弯下腰,胃里突然开始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直冲喉咙。
我想起来,
前天晚上,一向在床上霸道蛮横的人却格外温柔,甚至有些讨好。
事后,我躺在他的怀里眯着眼:“说吧,干什么坏事了,今天这么乖?”
给我揉腰的手一停,
下一秒,江述毛茸茸的脑袋蹭到了我的胸口。
“棠棠,对不起,我今天比赛的时候,戒指被人打到掉在地上撵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