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一本虐文,成了那个给男主捐了肾的女配,因为出院那天,我比「规定」
时间早了五分钟。男主的妈妈,我的准婆婆,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冷笑道:「九点整出院,
你八点五十五就收拾好了?」「对,医生说我恢复得好,可以提前办手续了,陈助理也在场。
」我耐心解释。「我们家的规矩,凡事都要准时,差一分一秒都不行!这是对时间的不尊重!
等着!」她冷冷说道。我讨好道:「阿姨,您看,我想早点回家休息,而且阿深也说了,
让我早点回去。」她重重地将我的行李箱踢倒:「什么阿深不阿深的,他懂什么规矩!
别以为你捐了个肾就能恃宠而骄,进了我们家的门,就得守我们家的规矩!」我深吸一口气,
知道跟她硬杠没用,直接拨通了男主的电话。男主却说:「我是说了让你早点回来,
但我没说可以不听我妈的话,不就是五分钟嘛,你为我付出这么多,还在乎这点小事?
乖一点!」我没再多说,转头从包里掏出另一份诊断报告,递给了旁边的陈助理,
笑着解释:「医院规定,所有医疗文件必须真实有效,这份报告显示,我天生只有一个肾,
实在没办法捐献!」「还有,今天就是我『学乖』的最后一天,
明天我才是那个需要肾源的病人,作为受害者,这次的规则由我制定!」
1.空气死一般寂静。陈助理的手僵在半空,那份薄薄的A4纸,此刻仿佛有千斤重。
他不敢接,也不敢不接。我嘴角的笑意加深,亲自把那份报告塞进他手里。「陈助理,
麻烦你念给老夫人听听,我刚做完手术,没什么力气。」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
在豪华的单人病房里轰然炸响。男主沈尽川的母亲,林蔓,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
高傲的表情瞬间凝固。她不可置信地瞪着我,眼神从鄙夷变为惊疑,最后化为一丝慌乱。
「江念!你又在耍什么花样?」她的声音尖锐起来,「伪造医疗报告?你好大的胆子!」
**在床头,腹部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这痛楚却让我无比清醒。清醒地认识到,
我穿进的这本书,到底有多荒唐。为了给患有尿毒症的男主沈尽川换肾,身为「恶毒女配」
的原主,被家族和沈家联手逼迫,躺上了手术台。而我,就在手术麻醉前一秒,穿了过来。
我没有选择。要么「捐」,要么死。可谁都不知道,我,或者说原主,天生就只有一个肾。
这台手术,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一个由我、主刀医生、还有医院高层共同保守的秘密。沈尽川移植的,
是早就匹配好的、来自正规渠道的肾源。而我,只是配合他们演了一场戏,
在身上划了一道口子,为沈尽川的肾源来历不明,打上一个名为「江念的无私奉献」
的完美掩护。我本以为,只要我乖乖演完这场戏,就能换来安稳。直到刚才,
沈尽川在电话里那句轻飘飘的「乖一点」,让我彻底明白。在他们眼里,我连人都不是,
只是一个用完即弃的工具。既然如此,这戏,我不演了。陈助理在林蔓杀人般的目光下,
终于颤抖着念出了报告上的结论:「影像学表现提示:……右肾缺如,
符合先天性孤立肾特征……」林蔓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她冲过来,一把夺过报告,
那双漂亮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几个字,仿佛要把它烧穿。「不可能……这绝对是假的!」
她猛地将报告撕得粉碎,纸屑如雪花般飘落,「你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骗过我?
江念,我告诉你,没用!」我冷眼看着她歇斯底里。「是不是假的,
您派人去医院查一查不就知道了?」我慢悠悠地开口,「所有的检查影像、术前评估报告,
都在医院存档。哦对了,主刀的李主任,是全国肾脏科的权威,您可以亲自问问他,
敢不敢为您儿子的手术,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林蔓的动作僵住了。
李主任是她亲自请来的,是她最信任的专家。她不信我,但她信李主任。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沈尽川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显然是听到了电话里不对劲,匆匆赶来。
看到满地狼藉和母亲难看的脸色,他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不耐。「江念,
你又在闹什么?」他的语气,和我预想中的一模一样。永远都是我的错,我永远在「闹」。
林蔓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扑过去,指着我哭诉:「阿川,你看看她!为了不出院,
竟然伪造什么天生只有一个肾的报告来骗我们!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了!」
沈尽川的眼神更冷了。他迈开长腿,几步走到我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江念,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抬起头,迎上他冰冷的视线,忽然笑了。「沈尽川,你知不知道,
你现在这副样子,真的很像一个笑话。」2.沈尽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说什么?」
「我说,你,」我一字一顿,「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他英俊的脸上浮现出怒意,
似乎下一秒就要发作。但我没给他机会。我拿起手机,按下一个号码,开了免提。
电话很快被接通,李主任温和而严谨的声音传来:「江**,身体感觉怎么样?」「李主任,
」我平静地开口,「沈先生和沈夫人在我这里,他们对我的身体状况有些疑问,
麻烦您跟他们解释一下,关于我天生只有一个肾的事情。」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病房里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林蔓和沈尽川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我的手机上。
李主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奈,但无比清晰:「沈先生,沈夫人,
江**的情况确实特殊。术前检查时我们就发现她是先天性孤立肾,根本不具备捐献条件。
这件事,当时我已经向您二位汇报过了。」轰——林蔓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幸好被沈尽川扶住。「不……你胡说!」她尖叫道,「你当时明明说匹配成功了!」「是的,
」李主任的声音依旧平稳,「我说的是,我们找到了与沈先生匹配的肾源,
并且手术非常成功。但我从未说过,那个肾源来自江**。事实上,为了保护江**,
我们做的只是一场模拟手术。」沈尽川扶着母亲的手臂在收紧,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和手机之间来回移动,震惊、愤怒、屈辱,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交替出现。
他终于明白了。从头到尾,他都被当成了傻子。而我,这个他眼中随时可以牺牲的女人,
却是整件事的知情者之一。「为什么?」他嘶哑地开口,不是问李主任,而是问我,
「为什么要骗我?」我看着他,觉得无比可笑。「骗你?沈尽川,你搞清楚,
是你们沈家需要一个『为爱捐肾』的感人故事,来掩盖你那见不得光的肾源交易。是我,
配合你们演了这场戏。」我撑着床沿,慢慢坐直身体,腹部的伤口被牵动,
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我以为,我划上这一刀,受尽这份罪,就能换来安宁。可现在看来,
是我想得太天真了。」我的目光扫过林蔓煞白的脸,最终落在沈尽川身上。
「你们连五分钟的安宁都不肯给我。既然如此,这场戏,就到此为止吧。」
林蔓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这个骗子!
你骗了我们沈家!你把我们当猴耍!」「彼此彼此。」我淡淡地回敬。
沈尽川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他松开林蔓,一步步向我逼近。「所以,
你根本没有为我付出任何东西?」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被背叛的暴怒,
「你只是在看我的笑话?」「付出?」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沈尽川,你是不是忘了,
原主江念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她的家是怎么破产的?你们沈家踩着江家的尸骨往上爬,现在,
你居然有脸跟我谈『付出』?」这些都是书里的情节。原主就是因为家破人亡,走投无路,
才会被沈家拿捏,成为一颗予取予求的棋子。沈尽川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那是被戳到痛处的恼羞成怒。「闭嘴!」他低吼道,「那都是商业竞争!」
「好一个商业竞争。」我冷笑,「那我现在不陪你们玩了,也是我的自由选择。」
我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沈尽川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你想去哪?江念,
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的眼中满是阴鸷,那是我在书里看过无数次的,
男主即将发怒的前兆。我却不怕。因为我知道,他现在不敢对我怎么样。「放手。」
我冷冷地看着他,「不然,我不介意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沈氏集团的太子爷,
换了一个来路不明的肾。到时候,是你们沈家的股价重要,还是我的『欺骗』重要,
你自己掂量。」沈尽川的手,果然僵住了。3.沈尽川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但他终究还是松开了手。威胁,永远是这本书里最好用的通行证。林蔓气得浑身发抖,
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豪门的脸面,比天大。这件事一旦曝光,
沈家将成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沈氏集团的股价会应声而跌。这个代价,他们付不起。
「好,很好。」沈尽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江念,你真是长本事了。」我懒得理他,
径直走到被林蔓踢倒的行李箱旁,慢条斯理地将散落出来的东西一件件收回去。
那是我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大多是原主留下的。「陈助理,」我头也不抬地吩咐,
「帮我办出院手续,另外,叫一辆车,送我去城南的旧公寓。」
那是原主父母留下的唯一房产。陈助理看了一眼沈尽川,不敢动。沈尽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显然在极力压抑怒火。「让她走!」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陈助理如蒙大赦,立刻跑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林蔓死死地瞪着我,那眼神,
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江念,你别得意!你以为你捏住了我们的把柄,就能为所欲为吗?
我告诉你,只要我林蔓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好过!」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站直身体,
平静地看着她。「沈夫人,您好像搞错了一件事。」「从我躺上那张手术台开始,
就不是我想不想好过的问题,而是你们沈家,能不能让我好过的问题。」「现在,
答案很明显了。」我说完,不再看他们,拉着行李箱,一步步走向门口。每一步,
腹部的伤口都像被撕裂一样疼。但我挺直了背脊。这是我为自己,也是为原主,争来的自由。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沈尽川。他站在原地,神色晦暗不明,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或许是愤怒,或许是屈辱,又或许,
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但这都不重要了。我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听清。
「沈尽川,你欠江家的,这辈子都还不清。」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坐上陈助理叫来的车,我报了城南旧公寓的地址。
车辆驶出医院,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在座椅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以沈尽川和林蔓的性格,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我也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江念了。车子在老旧的公寓楼下停住。我拖着行李箱,
走进蒙尘的楼道。打开门,一股尘封已久的气味扑面而来。房子不大,但很温馨,
处处都是原主和父母生活过的痕迹。我放下行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进浴室,
将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一遍。仿佛要洗掉在沈家和医院沾染上的所有晦气。换上干净的衣服,
我走到阳台,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从今天起,我将为自己而活。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念念,是我。」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苏晚,这本书里的原女主。
那个像小白花一样纯洁善良,却总在关键时刻给原主致命一击的女人。她在沈尽川手术期间,
以探望为名来过医院一次。当时她握着我的手,眼含热泪,说:「念念,谢谢你,
谢谢你为阿川做的一切,我们都会一辈子感激你的。」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有事吗?」
我的语气很冷淡。「念念,我听说你出院了……你怎么能一个人搬出去住呢?
你的身体还没好,需要人照顾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不劳费心。」
「是不是阿姨又跟你说什么了?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太担心阿川了,没有恶意的。
我已经跟阿川说过了,让他好好跟你道歉,你们别吵架,好不好?」她三言两语,
就把所有责任推给了林蔓,还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通情达理的和平使者。手段真是高明。
「苏晚,」我打断她,「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喜欢演戏?」电话那头,
苏晚的呼吸一滞。4.「念念,你……你怎么这么说?」苏晚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委屈,
「我只是担心你。」「担心我?」我冷笑,「你是担心我这个『冒牌货』,搅了你的好戏吧?
」苏晚沉默了。她大概没想到,一向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江念,会突然变得如此犀利。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地开口,「念念,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不是吗?」「最好的朋友,会眼睁睁看着我被逼上手术台,只为给你心爱的男人铺路吗?」
「最好的朋友,会在我术后虚弱的时候,『不小心』打翻水杯,弄湿我的伤口敷料吗?」
「苏晚,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吧,我看着恶心。」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这个苏晚,
是书里最顶级的绿茶。她永远是一副与世无争、温柔善良的模样,
却总能精准地挑起沈尽川和原主之间的矛盾,然后以一个「拯救者」的姿态出现,
博取沈尽川的怜爱。原主就是这样一步步被她设计,最终成了人人喊打的恶毒女配。现在,
轮到我了。我不会再让她有任何伤害我的机会。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沈尽川的。
我直接挂断,拉黑。世界终于清静了。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煮了一碗清淡的米粥。
腹部的伤口还在提醒我,我需要好好休养。吃完粥,我躺在床上,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路。
离开沈家只是第一步。沈家是云城的顶级豪门,势力盘根错节。他们现在虽然被我拿捏住了,
但绝不会就此罢休。我必须为自己找到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或者,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还有原主父母的死。书里只是一笔带过,说是商业竞争失败,跳楼自杀。但我不信。
一个能白手起家,创立一家上市公司的男人,心理素质绝不可能那么脆弱。这背后,
一定有沈家做的手脚。我必须查清楚真相,为原主报仇。正想着,门铃突然响了。
我警惕地从猫眼里看出去,门口站着的,竟然是陈助理。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食材。
我打开门,没有让他进来。「有事?」陈助理一脸为难:「江**,沈总让我来看看您,
这些是……」「拿回去。」我冷冷地打断他,「告诉沈尽川,别再派人来恶心我。」
「江**,您别这样。」陈助理急了,「沈总他……他其实很担心您。今天在医院,
他也是一时情急,您别往心里去。」「担心我?」我笑了,
「他是担心我把他的丑事捅出去吧。」陈助理的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沈尽川还真是习惯了高高在上。他以为,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我就会像以前一样,摇着尾巴凑上去吗?「东西你带走,人也请回。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说完,就要关门。陈助理却突然伸手挡住门,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我面前。
「江**,这是沈总给您的补偿。他说,密码是您的生日,里面有五百万。
您……您先拿着应急。」五百万。在他们眼里,我所受的委屈,原主一家的性命,
就值五百万。多么慷慨。多么讽刺。我看着那张卡,心中最后一点波动也消失了。我没有接,
只是看着陈助理,一字一顿地说道:「回去告诉沈尽川,我江念,不是乞丐。」「还有,
让他准备好,游戏,才刚刚开始。」关上门,我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窗外的夜色,
浓稠如墨。沈家,沈尽川,苏晚……我一个都不会放过。5.接下来的几天,
我过得异常平静。沈家没有再派人来打扰我,苏晚也没有再打电话。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调养身体。每天自己做些清淡的营养餐,在屋子里慢慢走动,
促进伤口愈合。同时,我也开始着手调查原主父母死亡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