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续加班一个月,给家里换了新车。回家那天,我闻到红烧肉的香味,肚子饿得咕咕叫。
推开门,公公正慢悠悠地刷着锅,厨房里一片狼藉。“爸,有我的饭吗?
”他头也不抬:“谁知道你回不回,早就吃完了。”锅里干净得能照出我疲惫的脸。
我转身就走,连着十天住酒店吃外卖。老公终于打来电话质问:“外面的饭就这么好吃吗?
天天不回家!”我笑了:“对,总比回家吃闭门羹强。”01手机听筒里的电流声滋滋作响,
像是周明轩压抑不住的怒气。那点怒气隔着信号传来,显得可笑又无力。我挂断电话,
将手机扔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发出沉闷的一声。连续十天了。这十天里,
我住在这家离公司最近的五星级酒店。每天在松软的被褥里醒来,叫一份精致的客房早餐。
下班后不想动弹,就窝在沙发里,从APP上挑选评分最高的餐厅点外卖。
日料、泰餐、火锅、烤肉……十天,我吃遍了这座城市的美食榜单。肠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心却空得像个无底洞。我以为周明轩会很快找来,至少会打个电话。但他没有。直到今天,
我用他的信用卡副卡支付了第十晚的房费后,他的电话才姗姗来迟。不是关心,而是质问。
夜里十一点,酒店房间的门铃响了。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是周明轩。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脸上挂着我再熟悉不过的、讨好的笑容。我打开门,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老婆,别闹了,
跟我回家。”他把保温桶递过来,“我给你打包了你最爱吃的那家小馄饨,还是热的。
”热的?我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保温桶上,然后缓缓移到房间角落。
那里堆着一个半人高的小山,全都是这十天来积攒的外卖包装盒和餐具。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讥讽的笑意。“不用了,这些,都比家里的饭香。”周明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眼里的那点耐心,像被风吹灭的烛火,迅速熄灭。“林芮,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变了脸,
语气里满是指责,“不就一顿饭吗?你至于闹成这样,让全家都跟着你不安生?”“一顿饭?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感觉像在咀嚼一嘴的玻璃渣。我转身走回房间,拿起我的手机。
没有争吵,也没有歇斯底里。我只是平静地打开相册,点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然后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你自己看。”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厨房里,
一个光洁如新的电饭锅,旁边是空空如也的菜盘。拍摄日期,三个月前,一个周三的晚上。
那天我为了赶一个设计稿,加班到深夜十一点。我手指轻轻左滑。第二张照片,
还是空锅冷灶,背景是吃剩的骨头和一片狼藉的餐桌。拍摄日期,一个半月前,
周明轩的表妹来家里做客。我滑得越来越快。一张,两张,十张,二十张……每一张照片,
都是一个我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的加班夜。每一张照片,都无声地诉说着,
我在那个所谓的“家”里,是怎样一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周明轩的脸色,从不耐烦,
到惊讶,再到心虚。“你……”他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你生日,
我送你三万块的名士表。”“你妈五十大寿,我送她一万多的金镯子。”“你爸嫌手机卡,
我给他换了最新款的旗舰机。”“现在,我用我自己拼死拼活加班一个月挣来的项目奖金,
给‘我们家’换了一辆价值五十万的新车。”我的声音很轻,很平,没有任何起伏。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烧得通红的钉子,狠狠地钉进我们之间这层虚伪的和平里。“周明轩,
我连一碗剩饭,都不配有吗?”他终于语塞了,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半晌,
他才使出他惯用的招数——和稀泥。“老婆,我知道你委屈了。但爸妈年纪大了,
有时候顾不上,你多担待一下嘛。再说,车不是给我们家换的吗?你也是这个家的人啊,
分那么清楚干什么。”“我们家”?又是这三个字。每次他想让我付出,让我妥协的时候,
他就会把这三个字搬出来,像一道金光闪闪的圣旨。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疲惫。“好啊。
”我说,“让你爸,为那天对我说的话,给我道个歉。他道歉了,我就回去。
”周明轩的表情瞬间变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什么?为这点小事,
让我爸给你一个晚辈道歉?林芮,你别太过分!”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那点可怜的心虚,
瞬间被被触犯的“孝道”所取代。我看着他涨红的脸,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我收回我的手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伸手,
用力将他推出门外。“砰”的一声,门关上了。世界清静了。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身体缓缓滑落。双腿曲起,我把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没有声音,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
汹涌而出,瞬间濡湿了裤子。我不是为了那碗没吃上的红烧肉。我是为了这三年来,
我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忍让,我那被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视作理所当然的牺牲。原来,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会挣钱的工具。一个可以源源不断为他们输血,
却不配得到一点温暖和尊重的,外人。02我在酒店又住了两天。周三的早上,
婆婆王秀莲的电话打了进来。她的声音带着沙哑和哭腔。“小芮啊,是妈不对,
妈没教好你爸那个老东西。”“我昨天已经狠狠地骂过他了,他就是个老糊涂,
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你都离家快两个礼拜了,
明轩也跟着你着急上火,吃不好睡不好的。妈看着心疼啊。”她絮絮叨叨地说着,
每一句都饱含着一个“慈母”对儿媳的“疼爱”和对儿子的“心疼”。如果是在以前,
我或许已经被她这番话感动得一塌糊涂,立刻打包行李回家,
然后为自己的“小题大做”而内疚自责。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讽刺。“这周末回来吧,啊?
”她终于抛出了她的目的,“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可乐鸡翅。我们全家人,
都给你赔不是。”全家人,给我赔不是。这话说得多么恳切。听起来,
像是一场盛大的、充满诚意的和解仪式。但我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他们不是要道歉,
他们是要我“认错”。“好啊。”我对着电话,语气平静地回答,“周末我回去。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你们搭好了台子,
想唱一出“儿媳幡然悔悟,家庭重归于好”的大戏。那我就去看看,你们的戏,
到底能演得多精彩。周六,我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我最贵的那条香奈儿连衣裙,
拎着爱马仕的包,化了一个精致又凌厉的妆容。当我推开家门时,客厅里的三个人,
表情各异。婆婆王秀莲立刻堆起满脸的笑,热情地迎上来:“哎哟,我的好儿媳,
你可算回来了!快进来坐!”老公周明轩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松了口气。
公公周建国则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把电视音量开到最大,假装没看见我。
小叔子周明浩,那个二十四岁的成年巨婴,则像没长骨头一样瘫在另一个沙发上,
低头专注地打着游戏,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这就是要“全家给我赔不是”的阵仗。
厨房里确实飘出糖醋排骨的香气,餐桌上也摆满了菜。王秀莲拉着我的手,把我按在主位上,
殷勤地给我盛饭夹菜。“小芮啊,快尝尝妈的手艺,看有没有退步。”她举起酒杯,
率先开口:“小芮,前几天那事,是你爸不对。他年纪大了,脾气倔,但心是好的。
妈在这里,代他向你赔个不是。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次吧。”她说完,
仰头喝了一小口红酒,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我。我没动,甚至没有碰一下面前的酒杯。
我的目光越过她,直直地看向沙发上那个装聋作哑的男人。“爸,”我开口,声音不大,
但在嘈杂的电视声中依然清晰,“道歉,是需要自己开口的。别人代替不了。”“啪!
”一声脆响。周建国把遥控器狠狠地摔在茶几上。他霍然起身,
怒目圆睁地指着我:“我一把年纪,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哦不对,
是把我儿子拉扯这么大,我还要给你一个小辈道歉?你算个什么东西!没门!
”他大概是气昏了头,连台词都说错了。周明轩立刻站起来,像个消防员一样冲过来打圆场。
“爸!你少说两句!”他又转头对我,语气里带着央求:“老婆,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王秀莲眼看第一招“以退为进”不成,
立刻换了第二招——PUA。她叹了口气,眼圈泛红,开始打悲情牌。“小芮啊,
你摸着良心说说,你和明轩结婚这三年,我们老两口是怎么对你的?
”“我们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知道你工作忙,压力大,家里的家务活,买菜做饭,
哪一样不是我们全包了?”“你每天下班回家,就有热饭吃,有干净衣服穿,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现在日子好过了,你当上总监了,挣得比明轩多了,
就看不上我们这个家了是不是?”她的话音刚落,沙发上的周明浩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就是。嫂子现在是年薪百万的大总监了,脾气大了,我们家这小庙,
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了。”他一边说,一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这一家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个煽风点火。
他们把我的付出,扭曲成我理所应得的享受。把我的退让,当成他们可以得寸进尺的资本。
把我的事业成功,描绘成我忘恩负义、嫌弃他们的原罪。仇恨值,瞬间拉满。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但我没有发作。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松开拳头。我端起面前的碗,拿起筷子,然后,
在他们所有人的注视下,又轻轻地放下。我笑了。那笑意没有到达眼底,冰冷而疏离。“对,
”我看着周明浩,一字一句地说,“你说得没错。”“这个家,确实不值得。”满桌的菜肴,
瞬间冷掉了。所有人的脸上,都凝固着错愕和愤怒。这场鸿门宴,终于被我亲手砸了。
03饭局不欢而散。我站起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王秀莲还想说什么,
被周建国一个眼神制止了。周明轩跟在我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囁嚅着:“小芮,
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我懒得理他,径直走向门口的衣帽架。
我的外套挂在阳台的晾衣杆上。当我拉开阳台的玻璃门,准备去取外套时,
隔壁小叔子周明浩的房间里,传来了压低了的、鬼鬼祟祟的打电话声。“……龙哥,你放心,
车已经到手了,绝对的新车,手续齐全!”“那辆白色的宝马X5,顶配,五十万的车,
我先押给你们,你们再宽限我几天,就几天!”我的脚步顿住了,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宝马X5,白色,顶配。不正是我用那笔项目奖金,
添了十万块,刚刚买回来的那辆车吗?我屏住呼吸,悄悄地靠近他的房门。门没有关严,
留着一道缝。“什么?我嫂子?”周明浩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和轻蔑,“她闹脾气呢,
回娘家了。没事,我妈搞得定她。”“这车,本来就是买给我撑门面的!
下个礼拜我要去见个大客户,没辆好车怎么谈生意?”“再说了,她一个女人,
天天坐地铁上班,开那么好的车干嘛,浪费!”“我哥?呵,他就是个废物,
被我妈拿捏得死死的。只要我妈发话,他敢说一个不字?”“龙哥你放心,
等我这次的项目谈下来,赚了钱,连本带利,双倍还你!到时候,这车我还要赎回来的!
”……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清了。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横冲直撞。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原来是这样。原来从头到尾,
这都是一个圈套。什么为了“我们家”改善生活,什么“你也是这个家的人”。
全都是骗我的!他们一家人,早就商量好了,合起伙来,把我当成一个傻子,一个提款机!
骗我的钱,去给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买一辆车,用来抵押赌债,用来装点他那可笑的门面!
而我,那个付出了所有钱,付出了心血和期待的“嫂子”,竟然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
一股夹杂着恶心和愤怒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感觉我的胃在剧烈地翻搅,
几乎要呕吐出来。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在微微发抖,但我还是用最快的速度,
从包里拿出手机,悄无声息地按下了录音键。我把手机的收音孔,对准了那道门缝。
我需要证据。需要把他们这副丑陋、贪婪的嘴脸,永远地记录下来。录音持续了大约两分钟,
直到周明浩挂断电话。我收起手机,转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走回客厅,
正好撞上从厨房里端着一盘水果出来的周明轩。他看到我煞白的脸色,愣了一下。“小芮,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嫁了三年的男人。
看着他脸上那虚伪的、一无所知的关切。我忽然觉得,他陌生得可怕。“周明轩,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那辆新车,到底是谁要买的?
”他的眼神瞬间躲闪起来,不敢与我对视。他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不就是家里用吗?
大家都可以开啊……”“家里用?”我冷笑一声,举起我的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周明浩那段得意洋洋、充满算计的通话录音,清晰地在安静的客厅里响了起来。“……龙哥,
你放心,车已经到手了……”“……我嫂子?她闹脾气呢,我妈搞得定她……”“……我哥?
呵,他就是个废物……”周明轩的脸色,随着录音的播放,一寸寸地变得惨白。
他的嘴唇哆嗦着,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不……不是的,小芮,
你听我解释……”王秀莲和周建国听到声音,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当他们看到我手里正在播放录音的手机时,两张老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你个不要脸的**!你偷听我们家说话!”王秀莲最先反应过来,她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
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伸手就想来抢我的手机。我早有防备,
侧身一躲,让她扑了个空。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了。所有的温情和体面,
都荡然无存。只剩下最**裸的贪婪、算计和恼羞成怒。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因为阴谋败露而面目狰狞的人,心中再无一点留恋。04“这辆车,
购车合同上签的是我的名字。”“五十万的首付款,是从我个人银行账户直接划走的。
”“车辆登记证,也在我这里。”我看着他们,声音冰冷得没有温度。“所以,
我有权收回它。”周明浩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他显然也听到了录音。他指着我,
脸上满是气急败坏。“你敢!林芮我告诉你,那车是我的!你敢动一下试试!
”公公周建国也回过神来,他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横飞地骂道:“反了天了!
你真是反了天了!嫁到我们周家,你的人是周家的,你的钱也是周家的钱!
我们用你的钱买辆车怎么了?啊?!”婆婆王秀莲见抢夺不成,立刻改变策略,
一**瘫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她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嚎啕大哭。“没天理了啊!
我这是娶了个什么进门啊!”“辛辛苦苦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
她现在要逼死我们老婆子了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周明轩夹在中间,
急得满头大汗。他拉着我的胳膊,压低了声音,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小芮,
小芮算我求你了!别闹了行不行?”“先把眼前这关过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慢慢说!
我弟他……他真的惹上事了,高利贷的人天天逼债,他也是没办法啊!
”我厌恶地甩开他的手,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他惹事,凭什么要我来买单?
”“他没办法,就可以一家人合起伙来骗我?”“周明轩,你们一家人打的好算盘!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失望。这个家,
就像一个巨大的、长满了利齿的捕兽夹。而我,就是那只一头扎进去,
被啃噬得血肉模糊的猎物。现在,我要亲手掰开这个夹子,逃出去。我不再和他们废话。
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拿出手机,按下了三个数字。“喂,110吗?我要报警。
”“我的地址是xx小区x栋x单元xxx。”“我被我的夫家人非法拘禁,
他们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并且试图抢夺我的个人财产,一辆价值五十万的白色宝马车。
”我的声音清晰、冷静。客厅里瞬间安静了。撒泼打滚的王秀莲停住了哭嚎,
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破口大骂的周建国也闭上了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暴跳如雷的周明浩更是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那个一向隐忍、顾家的我,会做得这么绝。在警察到来之前,我叫的拖车公司先到了。
我提前在APP上联系好的,并且支付了加急费用。穿着蓝色工装的拖车师傅站在门口,
有些不知所措。“请问,是林女士叫的拖车吗?”“是我。”我点头,“麻烦你们稍等一下,
警察马上就到。”周家人彻底懵了。他们看着门口的拖车师傅,又看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慌乱。很快,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也赶到了。“谁报的警?怎么回事?
”我立刻迎上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有条不紊地叙述了一遍。
我向警察出示了我的身份证、购车合同、银行转账凭证、以及车辆登记证的原件照片。
我还当着警察的面,播放了那段关键的录音。周家人的撒泼、狡辩和哭闹,
在白纸黑字的证据和清晰的录音面前,显得苍白又可笑。警察听完后,
面色严肃地对周家人进行了警告。“车辆登记在谁名下,就是谁的合法财产。
你们的行为已经涉嫌非法侵占,如果阻拦车主取回自己的财产,我们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王秀莲还想争辩,被警察一个严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都打开门,
在楼道里探头探脑,指指点点。我无视那些看好戏的目光。我走到拖车师傅面前,
calmly地说:“师傅,可以开始了。”在周家人绝望、怨毒的目光中,
在所有邻居的注视下,在警察的现场维持秩序下。
那辆崭新的、我用血汗钱换来的白色宝马X5,被拖车缓缓地从地下车库里吊了上来,
然后稳稳地固定在拖板上。我站在人群中,看着我的车离我而去。我知道,它不是被拖走,
而是被我拯救了。我也被我,拯救了。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那是一种挣脱枷锁、撕碎牢笼的、酣畅淋漓的爽。05我没有再回那个所谓的家。
拖车拖走我的车后,我直接去了早就看好的一间服务式公寓,签下了一年的租约。
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律师。我把我所有的证据,包括那段关键的录音,
都交给了张律师,一个朋友推荐的、专打离婚官司的女强人。张律师听完我的叙述,
冷静地分析:“林女士,虽然车登记在你个人名下,首付款也是你的个人账户支出,
但因为是在婚姻存续期间购买,如果对方坚持,
法庭依然有可能将其认定为夫妻共同财产进行分割。”我的心沉了一下。“但是,
”她话锋一转,“你手里的证据非常关键。尤其是这段录音,
可以作为对方存在欺诈行为的有力佐证。我们可以主张,这笔购车款并非用于夫妻共同生活,
而是你被欺诈后,用于满足对方家庭成员个人目的的支出。
”“我会帮你向法院申请财产保全,先将你丈夫周明轩名下的银行账户,
以及你们婚后共有的那套房产进行冻结,防止他们转移财产。”“另外,
你还需要提供更详尽的证据,来证明这笔购车款主要来源于你的个人劳动所得,
而非夫妻共同收入。”我点点头,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袋递给她。
面是我这个项目连续加班一个月的打卡记录、公司发放项目奖金的通知邮件和银行到账截图,
以及我和周明闻最近三年的收入流水对比。我的年收入,是他的五倍。张律师看着这些材料,
赞许地点了点头:“很好,林女士,你比我想象的更清醒、更有准备。”周一下午,
我正在公司开会。周明轩的电话像催命符一样接连不断地打了进来。我直接挂断,拉黑。
没过多久,他的短信涌了进来。“林芮,你疯了!银行卡为什么被冻结了?
房子为什么被查封了?”“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跟我离婚?!
”我看着那几个刺眼的感叹号,只觉得可笑。我平静地回复了他七个字。“是你逼我的,
周明轩。”然后,将他的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我以为他会消停一下。
但我低估了他们一家人不要脸的程度。第二天,王秀莲就带着周明浩,直接杀到了我的公司。
前台小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抖。“林总监,楼下……楼下有两个人,
说是您婆婆和小叔子,非要闯进来找您,我们保安拦不住……”我赶到楼下大厅时,
那里已经围了一小圈人。王秀莲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对着周围的同事哭天抢地。
“大家快来看啊!来看看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骗我们家的钱!骗我们家的感情!
现在当上总监,有钱了,就要一脚踹开我们全家了!”“她就是个捞女!骗婚!骗车!
现在还要逼得我们全家没活路啊!”周明浩则像个护卫一样,叉着腰站在她旁边,
对试图劝解的保安和同事怒目而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我的同事们,
那些平时和我一起开会、讨论方案的人,此刻都用一种复杂、好奇的看着我。
我感觉我的脸在发烫。他们想毁了我的生活,现在,他们要来毁我的事业了。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怒火和屈辱。我没有慌乱,也没有上前和他们对骂。我只是走到人群中间,
对着我的同事们,微微鞠了一躬。“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我的声音很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