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我给足了裴劲和他全家体面。我让他们从县城住进市中心的大平层,
开上了百万豪车。我以为人心能换人心。直到我婆婆瞒着我,
把给我儿子准备的五百万学区房卖了,扭头就给她的小儿子在老家县城全款买了三套房。
我质问的时候,裴劲把我堵在墙角,让我大度一点。“不就一套房吗?再买就是了。
那是我弟,我能不管他?”“庄芮,你别这么斤斤计较,我们家没你这么小气的女人。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自大而油腻的脸,笑了。好啊。既然你们这么想要房子,
那我就把你们现在住的、开的、用的一切,都收回来。我倒要看看,没了我的钱,
你们还剩下什么。1.婆婆的好算盘“庄芮,你妈把豆豆的学区房卖了。
”闺蜜周然的电话打过来时,我正在儿童房里陪儿子豆豆拼乐高。五岁的豆豆很专注,
正试图把一块红色的积木安到一个摇摇欲坠的塔尖上。我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到一边。
声音很平静。“什么时候的事?”“就今天上午!中介那边是我朋友,
他看见房本上是你婆婆的名字,就留了个心眼问我。过户手续都办完了!
听说买家给钱很爽快,全款,五百二十万。”周然的声音听起来比我还气。
“五百多万的房子,你婆婆说卖就卖了?她跟你说过吗?裴劲知道吗?
”豆豆手里的积木塔塌了,哗啦啦一声,洒了一地。他有点沮丧地抬起头看我。
我对他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没关系,塌了我们再重新盖。”我捏起一块积木,递给他。
然后才对着手机说。“她没跟我说。裴劲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可能?我的姑奶奶,
这还可能?这房子当初不是你全款买的吗?就因为裴劲说,他妈没安全感,
想在本地有个自己的窝,你就把名字写成你婆婆的?”周然恨铁不成钢。
“我当时就说你糊涂,你看看,现在出事了吧!”“没事,我知道了。
”我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先这样,我陪豆豆呢。”挂了电话,我看着一地的乐高积木。
心里一点都不意外。或者说,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这套房子,确实是我买的。
市中心最好的地段,对口全市排名前三的小学。当初买,就是为了豆豆上学。裴劲当时劝我,
说他妈一辈子在县城,没享过福,来大城市跟着我们,总觉得寄人篱下。他说,
不如把这套房写在他妈名下,一来让她老人家安心,二来也能堵住老家那些亲戚的嘴,
说他是个吃软饭的。他说得情真意切,眼睛都红了。当时我看着他,心里只觉得好笑。
他可能忘了,我们结婚时签过一份协议。协议里清清楚楚写着,我婚后购置的所有不动产,
无论登记在谁的名下,都属于我的个人财产。他签了字的。他大概以为,
那份协议只是我家里人为了敲打他,搞出来的**。结婚五年,我事事顺着他,
把他和他一家人捧得高高的。可能让他们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这个家,已经由他们做主了。
晚上七点,裴劲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见他妈,我婆婆张桂芬,正坐在沙发上,
眉开眼笑地打着电话。声音大得整个客厅都能听见。“哎哟,是啊亲家母,给小伟买的!
三套!都是县城最好的楼盘,一百四十平的大三房!全款!”“钱?钱哪儿来的你就别管了,
你儿子现在出息了!”“以后小伟结婚,彩礼、车子,我们全包了!你就擎等着享福吧!
”裴劲的弟弟,裴伟,今年二十四,高中毕业就没读书了,整天游手好闲。
我婆婆最疼这个小儿子。裴劲走过去,脸上带着笑。“妈,跟谁打电话呢,这么高兴。
”张桂芬看见他,笑得更开心了,一把拉住他。“儿子,你回来了!妈今天办了件大事!
我把你弟的婚房都搞定了!”她得意洋洋地,把卖房买房的事说了一遍。我抱着豆豆,
从儿童房里走出来,静静地看着他们母子。裴劲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闪躲。他知道。他肯定早就知道。张桂芬还在炫耀。
“那中介还想压价呢,我说不行,这房子风水好,我们家阿劲就是住在这儿才发的大财!
少一分都不卖!”“五百二十万,一分没少!我下午就去给小伟他们家把钱打过去了!
这下你弟结婚,我看谁还敢说三道四!”我把豆豆放到地上,让他自己去玩。
然后走到他们面前。“妈,你把哪套房子卖了?”我问。张桂芬看见我,
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但还是挺着腰杆,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就是……就是之前一直空着的那套啊。反正豆豆上学还早呢,空着也是浪费。我寻思着,
先帮你弟弟一把,他毕竟是豆豆的亲叔叔。”“先不说豆豆明年就要报名了。”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问。“那套房子,是我的钱买的。你卖掉它,经过我同意了吗?
”张桂芬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她把眼睛一瞪,声音也拔高了八度。“什么你的我的?
庄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一家人!我儿子的家,还不是我的家?我用我名下的房子,
给我小儿子买个婚房,天经地义!”她说着,开始拍大腿。“我辛辛苦苦把阿劲拉扯大,
送到你身边,现在我花点钱怎么了?你们住着几百平的豪宅,开着几百万的车,
我弟弟还在县城受苦!你们的良心呢?”这套说辞,五年来,我听了无数遍。
每次他们家想从我这里捞好处,都是这个开场白。以前,裴劲会站出来打圆场。今天,
他只是皱着眉,站在一边。等他妈哭嚎够了,他才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卧室里拖。
“行了,少说两句,邻居听见了像什么样子。”他把我拽进卧室,关上门。客厅里,
张桂芬的哭骂声还在继续。裴劲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多大点事,
至于当着我妈的面这么说话吗?她年纪大了,你让着她点不行吗?”我甩开他的手。“裴劲,
那是给我儿子上学的房子。”“我知道!不就一套房吗?卖了就卖了,
我们再买一套不就行了?”他理所当然地说。“那是我亲弟弟,他要结婚,
我当哥的能不帮吗?我妈也是好心,想把事情办得漂亮点。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他靠过来,想抱我。语气也软了下来。“好了,别生气了。我妈那个人就那样,
刀子嘴豆腐心。钱没了可以再赚,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重要。”我看着他。
看着这张曾经让我觉得老实可靠的脸,现在只剩下算计和油滑。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裴劲。”我说,“那套房子,五百二十万。是你弟弟重要,还是我儿子的小学重要?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庄芮,你非要这么比吗?
豆豆是我们儿子,我能不为他着想?但小伟是我弟弟!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他现在有困难,
我必须帮!”他往前走了一步,几乎是逼视着我。“再说了,我们家现在差那几百万吗?
你至于为了这点钱,让我妈在家里哭哭啼啼的?你能不能懂点事,大度一点?”大度。
又是这个词。我让他从一个项目经理,做到了分公司的总经理。
我让他妈和他弟从县城的老破小,住进了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他全家上下,吃穿用度,
哪一样不是我提供的?现在,他们动了我儿子的根基,还要我大度。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好啊。”我说,“我可以大度。”裴劲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以为我又妥协了。
“这才对嘛。一家人,就该……”“我们离婚吧。”我打断他。“房子,钱,我都可以不要。
你和你妈,还有你弟,净身出户。滚出我的房子,滚出我的生活。”“这够大度了吗?
”2.老公劝我撕烂他的脸裴劲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先是愣了两秒,然后嗤笑出声。“离婚?庄芮,你脑子坏掉了?”他伸出手,想来捏我的脸,
被我偏头躲开了。他的手停在半空,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跟我俩玩这套?
就为了一套破房子,你要离婚?你以为我会被你吓住?”他踱了两步,
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底气,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行,我告诉你,庄芮。这个家,
现在还轮不到你说了算。”“结婚五年了,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庄家大**?
你睁开眼看看,公司谁在管?家里的钱谁在赚?是我,裴劲!”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带着一种虚张声声势的亢奋。“你每天在家陪陪孩子,做做美容,你懂什么叫生意?
你懂什么叫人脉?没有我,你和你那个只会守着老本的爹,早就被时代淘汰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一言不发。他可能觉得我的沉默是心虚,说得更起劲了。“离了婚,
你能得到什么?豆豆的抚养权你都未必争得过我!到时候,你人老珠黄,一分钱没有,
哭都没地方哭!”“我劝你,现在就出去,给我妈道个歉,把这事揭过去。
以后我们还跟以前一样过。不然,有你后悔的。”他说完,抱起胳膊,
一脸“我吃定你了”的表情。好像在等我摇尾乞怜。我掏出手机,当着他的面,
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李律师吗?是我,庄芮。”“对。麻烦你和你的团队,
明天上午十点,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什么事?准备一下离婚协议,还有,
清查一下裴劲这五年在分公司的所有账目。对,所有,一笔都不要漏。”“还有,
通知法务部,准备起诉他职务侵占。”电话那头,李律师的声音沉稳又专业。“好的,
庄**。都明白了。”我挂了电话,抬起头,对上裴劲那张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脸。
他的嘴巴张着,能塞进一个鸡蛋。“你……你来真的?”“不然呢?”我反问,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我绕过他,走到门口,拉开了门。客厅里,
我婆婆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和我公公,还有刚从房间里出来的裴劲他弟裴伟,
三个人都直勾勾地看着我。“妈。”我走到张桂芬面前,语气平静。“明天上午,
会有搬家公司的人过来。把你和你先生,还有裴伟的东西都收拾好。这套房子,
我要收回来了。”张桂芬懵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我又看向裴伟。他穿着一身潮牌,
都是我给他买的。“你开的那辆卡宴,车主是我的名字。明天把钥匙留下。以后你的花销,
自己想办法。”最后,我看向裴劲。“你公司的职位,你名下的车,你手里的信用卡,
所有一切,都将在二十四小时内被冻结或收回。”“我的律师会联系你。在你搬出去之前,
请不要再来打扰我和豆豆。”说完,我没再看他们一家人是什么表情。我走进儿童房,
关上了门。把外面的一切嘈杂,都隔绝开。豆豆已经睡着了,小脸上还挂着一丝泪痕。
刚才外面的争吵,还是吓到他了。我坐在他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五年的时间,够长了。长到足以让我看清一个人,一个家庭,
那深入骨髓的贪婪和愚蠢。门外,很快就传来了裴劲疯狂的砸门声。“庄芮!你给我滚出来!
你把话说清楚!”“**疯了是不是!你凭什么收回我的东西?那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你这个毒妇!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伴随着他的怒吼,还有我婆婆尖锐的哭喊。
“天杀的啊!这个女人要逼死我们一家啊!”“我儿子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
她说收走就收走啊!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拿出手机,拨了物业的电话。“喂,保安部吗?
我是A栋1701的业主。有人在我的住所门口严重扰乱公共秩序,麻烦你们上来处理一下。
”不到五分钟,外面就安静了。我能听到保安礼貌但强硬的声音,
还有裴劲他们一家不甘的咒骂。渐渐地,声音远了。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裴劲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他会闹,会威胁,会用尽一切他认为可以拿捏我的手段。比如,
他引以为傲的那些“人脉”和“功劳”。又或者,他自以为掌握的,我的什么“把柄”。
可惜,他不知道。他所谓的功劳,不过是我爸默许下的笑话。他所谓的人脉,见了我爸,
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庄董”。而他所谓的把柄……我打开手机,点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里面,是这五年来,我收集的所有东西。裴劲和他手下挪用公款的转账记录。
他和某个女网红不清不楚的聊天截图。他和他家人背着我,偷偷转移资产的证据。每一条,
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我从来不是什么温顺的兔子。我只是喜欢,等猎物自己走进陷阱,
再慢慢收网。现在,网该收了。3.断掉他们的吸血管第二天早上,我送豆豆去了我父母家。
我妈看着我,眼圈都红了。“芮芮,早就跟你说,裴劲那家人是喂不熟的狼,你就是不听。
”我爸坐在一旁,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但他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愤怒。我抱了抱我妈。
“妈,以前是我天真,现在不会了。”“豆豆先在你们这儿住几天,我把事情处理干净。
”我爸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放手去做。天塌下来,有爸爸给你顶着。”他顿了顿,
又说。“公司的董事会,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李律师他们,随时待命。”我心里一暖。
这就是家人。永远是我最坚强的后盾。不像裴劲那一家,只会把我当成可以无限榨取的血包。
上午十点,我准时出现在公司办公室。李律师和他的团队已经在等我了。“庄**。
”李律师推了推眼镜,将一沓文件递给我。“这是我们连夜整理出来的,
关于裴劲及其关联账户的所有资金流向。初步估算,他在这五年里,
通过虚报项目、吃回扣等方式,至少侵占了公司三千万的资金。”我翻看着文件,
眼神越来越冷。三千万。好一个“辛辛苦苦挣家业”的裴总。他挣的每一分钱,
都沾着我家的血。“这是他母亲张桂芬、弟弟裴伟的账户流水。大部分钱,都转给了他们。
”李律师指着其中几笔大额转账。“裴伟名下那辆卡宴,还有他们现在住的房子,
物业费、水电费,全都是从公司账上走的。”“很好。”我合上文件。“第一,立刻报警,
以职务侵占罪起诉裴劲。”“第二,向法院申请财产保全,冻结他们一家所有的银行账户。
”“第三,给裴劲和他家人发律师函,限他们三天之内,搬离我的房产,
归还所有属于我的财物。逾期不还,就告他们非法侵占。”“第四,”我看着李律师,
“离婚诉讼,我要他净身出户,并且赔偿公司的一切损失。”李律师点点头。“明白,
庄**。我们会立刻去办。”律师团队雷厉风行。不到一个小时,
警察就出现在了裴劲的办公室。我从监控里看到,他被两个穿制服的人带走时,
脸上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大概到死都想不明白,
昨天还在他面前温顺得像只猫一样的我,怎么会突然变成一只吃人的老虎。
公司的员工都炸开了锅。我让行政部发了内部通告,宣布裴劲因“个人原因”被警方调查,
即日起,免去其所有职务。同时,我亲自接管分公司。下午,我接到了裴劲的电话。
他是在派出所里打给我的,语气里充满了恐慌和色厉内荏。“庄芮!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竟然报警抓我?”“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声音平静。“你疯了!我们是夫妻!
什么你的我的?你这么做,是想毁了我吗?你毁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他几乎是在咆哮。
“好处就是,我的世界清静了。”“裴劲,签字吧。签了离婚协议,看在豆豆的份上,
我可以考虑撤销部分对你的指控。”“你做梦!”他吼道,“我告诉你,
我手上也有你的东西!你别逼我!”“哦?”我来了兴趣,“我有什么东西在你手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他压低了的、充满威胁的声音。“三年前,城南那个项目,
你爸为了拿下来,给姓王的副局送了一套别墅。这事要是捅出去,你爸……”我笑了。
笑得很大声。裴劲,他果然把这个当成了自己的护身符。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这道符,
是我亲手画给他的。“裴劲,你说的那个王副局,两个月前,因为贪腐问题,已经被**了。
”我慢悠悠地说。“你知道是谁举报的他吗?”“是我。”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到裴劲那张瞬间失血的脸。“那套别墅,房本上写的不是王副局的名字,
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所有的转账记录,都是我让他伪造的。王副局收的,
只是一个假的投名状。而你,是那个自作聪明,把这个假消息当成宝的蠢货。
”“我早就知道你在查我爸,所以,我亲手给你喂了一个饵。你果然咬了。”“这几年,
你拿着这个所谓的‘把柄’,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聪明,
把我全家都玩弄于股掌之上?”“你……你……”裴劲的声音在发抖,像是见了鬼。
“我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一个人,可以贪婪到什么地步。”“你没让我失望。
”“裴劲,游戏结束了。你在里面,好好反省吧。”我挂了电话。世界,果然清静了。
接下来两天,我的手机被打爆了。有我公公婆母的,有他们家七大姑八大姨的。
从一开始的咒骂威胁,到后来的哭诉求饶。我一个都没接。全部拉黑。
搬家公司去收房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阻碍。张桂芬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说房子是她的,
谁敢动她的东西,她就死在这里。可惜,律师和警察都在场。在法律面前,
撒泼是最没用的东西。最后,他们一家人的行李,被原封不动地“请”了出去。
裴伟那辆卡宴,是被拖车拖走的。据说他想开车跑,被律师带来的人拦下了。
他指着律师的鼻子骂,说我忘恩负义,说裴家不会放过我。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像个没断奶的巨婴。可笑。忘了是谁,让他们从泥潭里爬出来,过了几年人上人的生活。
现在,只是把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收回来而已。他们就觉得,天塌了。
4.他所谓的江山第三天,裴劲被放出来了。取保候审。不是因为证据不足,
而是我爸的意思。我爸说:“让他出来,让他亲眼看看,他辛辛苦苦搭起来的沙塔,
是怎么塌的。这比让他在里面待着,更让他痛苦。”裴劲出来后,第一时间来公司找我。
他瘦了,也憔悴了,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再也没有了前几天那种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他被保安拦在楼下,上不来。只能在电话里,
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跟我说话。“芮芮,我们见一面吧。求你了。”“我们谈谈,好不好?
为了豆豆。”我同意了。地点约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我倒想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就是被警察带走时穿的那套。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刮。
他坐在我对面,双手紧紧地握着一杯水,手背上青筋毕露。“芮芮,我错了。”他一开口,
声音就是沙哑的。“我不该鬼迷心窍,不该听我妈的。卖房子的事,是我不对。
我把钱给你追回来,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看着他,没说话。他急了。“那三千万,
我也还!我名下还有些股票和理财,我全都给你!我们……我们回到从前,行不行?
”他伸过手,想来拉我的手。我把手收了回来。“裴劲。”我开口了,“你是不是觉得,
你最大的错,就是不该动那套房子,不该拿公司的钱?”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
“你最大的错,是高估了你自己,也低估了我。”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你以为,
你现在坐的位置,是你自己打拼出来的?”他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
“我……我这几年为公司谈下了多少项目,拉来了多少投资,大家都有目共睹!没有我,
分公司能有今天的业绩?”“是吗?”我笑了。“那你现在可以再给他们打打电话试试。
看看你那些称兄道弟的‘人脉’,还有谁会接你的电话。”裴劲的脸色更白了。
他下意识地摸出手机,但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半天,一个号码都没敢拨出去。他很清楚,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五年前,你只是我爸公司里一个不起眼的项目经理。是我,
把你提拔成了总监,又让你去负责新成立的分公司。”“你以为那是欣赏你的才华?”“不,
那只是我嫁给你之后,想给你的一份体面。”“我希望我的丈夫,
不是一个需要靠妻子养活的男人。我希望豆豆的爸爸,是一个能让他感到骄傲的人。
”“我给了你平台,给了你资源,甚至把你谈崩了的几个项目,都让我爸在背后帮你摆平了。
”我看着他因为震惊而瞪大的眼睛,继续说。“你口中那个对你青眼有加的‘刘总’,
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拉你一把的投资人。他是我爸的老部下,跟了我爸二十年。
”“你每次去见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愚蠢的决定,他都会一字不落地汇报给我。
”“你以为你拓展的‘江山’,其实一直都在我的五指山里。”“你,裴劲,
不过是我为豆含辛茹苦搭建的舞台上,一个自以为是的主角。现在,戏演完了,
你也该下场了。”裴劲的身体开始发抖。冷汗,从他的额头上,一颗一颗地渗出来。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为……为什么?
”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没有为什么。”“我给过你机会。五年,整整五年。
”“可惜,你和你那一家人,心里只有贪婪。”“你们想要的,不是体面,是我的全部家产。
”“你们想要的,不是和我成为家人,是想成为这个家的主人。”“既然如此,
我只能把给你们的一切,都收回来。”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离婚协议,
我的律师会再发给你一份。签了它,职务侵占的赔偿,我可以让你分期。不签,
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哦,对了。”我走到门口,又回过头。“你妈卖掉的那套房子,
我已经让律师去处理了。因为登记在她名下不满五年,加上她不是本地户口,
这笔交易产生的个人所得税和增值税,大概在一百万左右。税务局的通知,
应该很快会寄到你们老家。”“另外,买家也接到了律师函。因为房产所有权存在争议,
交易已被冻结。他可以起诉你母亲合同欺诈。”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如同死灰的脸,
转身离开。有些人,只有把他打回原形,他才会明白。他脚下踩着的路,到底是谁铺的。
5.婆婆的县城富婆梦我以为把话说得这么清楚,裴劲至少会消停几天。没想到,他没来,
他妈张桂芬倒是带着裴伟,直接杀到了我父母家。我接到我妈电话的时候,
正和新的项目负责人在开会。我妈的声音又急又气。“芮芮,你快回来!
张桂芬在你家门口又哭又闹,把邻居都招来了!说我们家仗势欺人,要逼死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