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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他俯身靠近姜芷阮,将她牢牢固定在座椅上。
傅秉权眼神里满是嘲讽,“喜欢这样?那你去冷库清醒一下吧,省得你忘记自己只是一个爱我钱的女人!”
守在车外的保镖一听,立马将姜芷阮拽下了车。
姜芷阮的裙摆被扯得歪歪斜斜,狼狈不堪。
“傅秉权,你放开我!”
她嘶吼着,声音因愤怒和恐惧微微发颤。
傅秉权坐在车里,隔着车窗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带进去,让她好好想想,该怎么安分守己做一个傳太太。”
别墅后院的冷库常年用来储存食材,寒气刺骨。
即便在初夏也冻得人牙齿打颤。
门刚被推开,一股凛冽的寒风瞬间裹住姜芷阮。
保镖将她狠狠推了进去,隔绝了外面所有的暖意。
冷库内灯光昏暗,寒气顺着毛孔钻进皮肤,很快便冻得她四肢发麻。
姜芷阮缩在角落,单薄的礼服根本抵挡不住刺骨的寒冷。
她抱紧双臂,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刚涌出来的眼泪就被冻得冰凉。
她想起半年前为他挡刀,刀刃划破手臂的剧痛都没让她掉泪。
可此刻,心口的绝望却让她痛得浑身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冷库的门被推开一条缝。
傅秉权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周身带着外面的暖意,与冷库内的寒冷格格不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姜芷阮。
见她脸色惨白,嘴唇冻得发紫,往日里的骄纵明艳荡然无存。
“想清楚了吗?”他语气依旧没有半分心疼。
姜芷阮缓缓抬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傅秉权,你真狠。”
傅秉权走进来蹲在她面前,指尖捏住她冻得冰凉的下巴,“是你先惹我的。你不该动晴鸢,更不该在我妈面前搬弄是非。”
“傅太太,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尤其是我的心。”
冷库里带着寒意,如同他的话语,狠狠扎进姜芷阮的心里。
她偏过头,挣脱他的触碰,“我知道,下次再也不敢了。”
傅秉权看着她眼底的麻木,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烦躁,却又被怒火压了下去。
“最好如此。”
冷库再次陷入死寂,寒气愈发浓重。
姜芷阮闭上眼,任由寒冷吞噬着自己。
很快,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次进来的是佣人。
她手里拿着一件厚外套和一杯热水。
“太太,傅总让我送你回房。”
姜芷阮接过热水,指尖传来的暖意让她微微回神。
她喝了一口热水,沙哑着声音问:“苏晴鸢回来了吗?”
佣人犹豫了一下,“傅总已经把她接去西郊别墅了,还派了私人医生和佣人照顾,说是补偿她受的委屈。
姜芷阮笑了,笑得凄凉。
他对苏晴鸢百般呵护,对她却只有惩罚和冷漠。
回到卧室,她泡在温热的浴缸里,身体的寒意渐渐散去。
可心口的冷却怎么也捂不热。
她拿出手机,给阿寻发了一条信息。
“三天后我婚礼,来接我吧。”
姜芷阮以为熬过三天就能等到结束了。
结果她还高估了自己。
她终究没能扛住在冷库的寒气。
隔天清晨,佣人发现姜芷阮昏迷在卧室床上。
额头滚烫得吓人。
佣人立马拨通傅秉权的电话。
而傳秉权这时候刚安抚好苏晴鸢,听闻消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驱车火速赶回豪宅。
等他回到别墅,第一眼就看到蜷缩在被子里毫无血色的人。
傅秉权心头莫名一紧。
他赶紧俯身探了探她的额头。
很烫。
他眉头紧锁。
二话不说抱起姜芷阮前往私人医院。
怀里的人轻飘飘的,往日里张扬明艳的模样荡然无存。
傅秉权下意识收紧了手臂,动作竟难得的轻柔。
姜芷阮昏睡了整整一天。
傅秉权就坐在病床边陪了她整整一天。
把会议应酬都推迟了。
看着她的脸,傳秉权想起昨夜冷库中她蜷缩的身影,心底第一次泛起愧疚。
他抬手,指尖快要触碰到她苍白的脸颊,又猛地收回。
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只是沉默地陪着。
傍晚时分,姜芷阮缓缓睁开眼。
视线模糊中看到守在床边的男人。
她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醒了?”傅秉权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沙哑,“医生说你受了重寒,引发了肺炎,需要好好休养。”
姜芷阮没说话,只是侧过身,背对着他。
她不愿意见到傳秉权。
傅秉权看着她疏离的模样,原本就不多的耐心瞬间耗尽,也冷下来脸。
他傅秉权向来不缺对他嘘寒问暖的女人,姜芷阮这幅不识好歹的模样,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明天就是婚礼了,你再怎么躲也是我的妻子。”
姜芷阮依旧沉默。
接下来的大半天,傅秉权倒也没走,只是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
两人全程零交流。
他偶尔抬眼,看到她蜷缩在病床上,侧脸依旧精致,却没了往日的鲜活。
像朵被霜打过的花,心头莫名有些闷。
晚饭时,佣人送来温热的粥,傅秉权起身想喂她。
手刚伸过去,就被姜芷阮偏头躲开。
“我自己来。”
她声音沙哑,自己撑着坐起来。
傅秉权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更沉,冷哼一声收回手。
“随便你。”
转身坐回沙发,眼底翻涌着怒火,却又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