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商场的香水专柜前,我正在试闻新款香水,手机响了。"染染,你快来万象城,
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电话那头,顾景年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兴奋。我皱了皱眉,
看了眼腕表:"现在?我在选礼物。""就现在,三楼的咖啡厅,很重要的事!"挂了电话,
我让柜员把香水包起来,这是给妈妈的生日礼物。顾景年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两家世交,
从爷爷那一辈就有生意往来。我们的婚约也是长辈早就定下的,只是还没有正式订婚。
走向三楼咖啡厅的路上,我想着他这么急着见我,可能是想商量订婚的事。刚坐下,
顾景年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染染,我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女孩。
"我端咖啡的手顿了一下。"她叫林可可,是我们学校新来的交换生,很可爱,很纯真,
和你完全不一样的类型。"顾景年的眼里闪着光,"我想追她。"咖啡有些苦,
我轻抿一口:"所以呢?""我们从小的约定,可能要..."他挠了挠头,
"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我放下咖啡杯,声音很平静:"你的意思是,你要反悔我们的婚约?
""不是反悔,是我们都还年轻,应该有选择的权利。"顾景年急忙解释,"染染,
我们更像兄妹,你不觉得吗?"兄妹?二十年的青梅竹马,在他眼里只是兄妹情。
"那你父母那边?""我会说服他们的,而且..."顾景年顿了顿,
"我堂哥顾慕琛回国了,以他的条件,一定有很多女孩喜欢他。"顾慕琛。
那个从我记事起就在美国的男人,顾景年的堂哥,比我们大五岁。小时候过年,
他偶尔会回来,总是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斯文败类的模样。
我们这些小孩都有点怕他。"你什么意思?""他现在是顾氏集团的副总裁,年薪千万,
要颜值有颜值,要能力有能力。"顾景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们很合适啊。
"我被气笑了。这人把我当什么?货物吗?"顾景年,你脑子有病?""染染,你先别生气,
我是认真的。"他急着解释,"我堂哥一直单身,你也一直没谈过恋爱,
你们...""够了。"我站起身,拿起包:"我同意解除婚约。"顾景年一愣,
显然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痛快。"不过,"我回头看着他,"从今天起,
我们连朋友都不用做了。"走出咖啡厅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他喊我名字的声音。我没有回头。
电梯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二十二岁的苏染,海归,有颜值,有学历,有家世,
确实不愁嫁。但被青梅竹马当成可以随意**的货物,还是让我恶心。电梯门开了,
迎面撞上一个人。男人稳稳地扶住我,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混合着烟草味扑面而来。"小心。
"我抬起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顾慕琛。第二章"苏染?"顾慕琛认出了我,松开手,
后退一步。他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更成熟了,身上那股子矜贵的气质更加明显。
"顾总。"我点点头,准备离开。"等等。"他叫住我,"你哭了?"我摸了摸脸颊,
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眼泪掉了下来。真丢脸。"没事,刚才眼睛进了东西。
"我匆忙擦掉眼泪,"你忙,我先走了。""染染。"他叫住我,用的是小时候的称呼,
"需要帮忙吗?"这一声"染染",让我的眼泪差点又掉下来。从小到大,除了家人,
只有顾家的人这么叫我。现在顾景年不要我了,可能以后都不会有人这么叫我了。"不用,
谢谢。"我快步走向出口,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送你回家。""真的不用。
"但他已经跟了上来,修长的腿很轻松就跟上了我的步伐。"景年惹你生气了?
"我脚步一顿。看来消息传得很快。"算不上生气,只是看清了一个人而已。"我淡淡道。
"他跟你说什么了?""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想解除我们的婚约。"我停下脚步,
看着顾慕琛,"还说你很优秀,我们很合适。"顾慕琛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还说什么?
""没什么了,就这些。"我苦笑一声,"顾总,你说好笑吗?
我在他眼里竟然是可以随意**的货物。"顾慕琛沉默了几秒钟。"你想报复他吗?
"这个问题有些突然,我愣了一下:"什么?""假如你想让他后悔,我可以帮你。
"他的声音很平静,"代价是,你要配合我演一场戏。""什么戏?""情人。
"我被这两个字惊得说不出话来。顾慕琛继续说:"我妈最近总是给我安排相亲,
说我**十了还不结婚就是不孝。如果我有女朋友,她就不会催了。""而你,"他看着我,
"如果突然和顾景年的堂哥在一起,他会怎么想?"我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很诱人。
让顾景年看看,他随手推荐的对象,居然成了我的男朋友。"考虑一下?"顾慕琛伸出手,
"互惠互利。"我看着他的手,犹豫了几秒钟,还是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合作愉快。
"握手的瞬间,他的手很温暖,很干燥,和顾景年软绵绵的手完全不同。"那么,女朋友,
我送你回家?"这个称呼让我脸红了一下。"好的,男朋友。
"第三章顾慕琛的车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低调奢华。坐在副驾驶,我有些紧张。"紧张?
"他看出了我的状态。"有一点。"我实话实说,"毕竟我们很久没见过了。
""小时候你可不怕我。""小时候?"我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我一直很怕你啊。
""那是因为你做了坏事心虚。"顾慕琛轻笑,"记得六岁那年,你偷吃了我的巧克力吗?
"我一愣,想起来了。那年过年,他从美国带回来很多巧克力,我趁大人不注意偷吃了一块,
结果被他发现了。"你居然还记得。""我记得的事情可多了。"他看了我一眼,
"比如你七岁时把我的书撕了,八岁时弄坏了我的手表。
"我越听越心虚:"我那时候太调皮了。""现在也很调皮。"红灯,车子停下。
"既然我们现在是情侣,需要制定一些规则。"顾慕琛转过头看我,"比如,
我们的交往底线在哪里。"我想了想:"牵手、拥抱应该没问题,
接吻的话...""接吻需要提前征求同意?""对。"我点头。"好,
那么其他亲密行为呢?""其他亲密行为绝对不行!"我红着脸说。"明白了。"他笑了笑,
"还有,我们需要一个相遇的故事。""什么意思?
""总不能说我们是为了互相利用才在一起的。"这倒也对。"那你有什么想法?
""就说在商场偶遇,一见钟情?""这也太假了。""那你说。
"我想了想:"不如说我们一直有联系,最近感情升温了?""可以。"绿灯亮了,
车子重新启动。"对了,明天有空吗?"顾慕琛问。"什么事?""我妈约了我吃饭,
正好介绍你给她认识。"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会不会太急了?""不急,越早越好。
"他看了我一眼,"而且,顾景年明天也会在。"明天顾景年也在?
那岂不是当着他的面公布我和顾慕琛的关系?想象一下他的表情,就觉得有趣。"好,我去。
""那明天下午三点,我去接你。""好。"车子停在我家门口。"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解开安全带。"染染。"他忽然叫住我。"嗯?""记住,从现在开始,
你是顾慕琛的女朋友。"他认真地看着我,"不要让任何人小瞧你。
"这句话莫名让我心跳加速。"我记住了。"下车前,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明天见,
女朋友。"回到家,我还在回想刚才他握手的温度。顾慕琛的手比顾景年的大,也比较粗糙,
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这样的手,应该很可靠吧。想到这里,我甩了甩头。苏染,
你在想什么?这只是一场交易,不要动真心。第四章第二天下午,顾慕琛准时来接我。
他穿了一件米色的毛衣配黑色休闲裤,比平时的正装造型温和了很多。"今天很帅。
"我夸了一句。"那平时呢?"他挑眉。"平时也很帅,今天更帅。""嘴巴很甜。
"他伸手帮我整理了一下头发,"我妈会很喜欢你的。"这个动作很自然,像真的情侣一样。
"我有点紧张。""别紧张,她很好相处。"顾慕琛发动车子,"就是话比较多。
"到了餐厅,我们在包厢门口遇到了顾景年。他看到我们手牵手出现时,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哥,染染,你们...""我们在交往。"顾慕琛淡淡地说,"有问题吗?
"顾景年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这重要吗?"我笑着说,
"反正你都有林可可了。"听到林可可的名字,顾景年更加难看了。"染染,你是在赌气吗?
""赌气?"我觉得好笑,"顾景年,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们先进去吧,
我和景年说几句话。"顾慕琛松开我的手。我点点头,推门进去。包厢里,
顾夫人正在看菜单。"阿姨好。"我打招呼。"小染来了!"顾夫人很高兴,拉着我坐下,
"越来越漂亮了,这几年在国外怎么样?""还不错,就是想家。""那就对了,
在家千日好。"顾夫人笑着说,"听慕琛说你们在交往?"我脸红了一下:"嗯。
""我就知道!"顾夫人拍手,"你们小时候就很有缘分,慕琛总是护着你。"有吗?
我怎么不记得?门开了,顾慕琛和顾景年进来了。顾景年的脸色更差了,
顾慕琛则是一脸平静。"妈,点好菜了吗?"顾慕琛在我身边坐下。"点好了,
都是小染爱吃的。"顾夫人很高兴,"慕琛,你眼光不错。
"顾慕琛自然地握住我的手:"我也觉得。"顾景年全程没怎么说话,偶尔看我一眼,
眼神很复杂。用餐过程中,顾夫人问了很多我们交往的细节。
我们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说辞回答,配合得很默契。"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订婚?
"顾夫人忽然问。我差点被汤呛到。"妈,我们才刚开始交往。"顾慕琛皱眉。"才刚开始?
那你们牵手牵得这么自然?"顾夫人笑着说,"而且小染脸红的样子,明显是恋爱中的女孩。
"我确实脸红了,但不是因为恋爱,而是因为紧张。"再说吧。"顾慕琛没有正面回答。
饭后,顾景年主动提出送我回家。"不用,我和慕琛一起走。"我拒绝了。"染染,
我有话想和你说。"顾慕琛看了我一眼:"我在楼下等你。"第五章餐厅楼下的花园里,
顾景年和我面对面站着。"染染,你是不是在报复我?"他直接问。"报复?
"我觉得这个词很有趣,"你觉得我和你堂哥交往是在报复你?""不然呢?
昨天我们才谈过,今天你就和我堂哥在一起了?"顾景年的语气有些激动,"这也太巧了。
""那又怎么样?"我摊手,"你都说了我们很合适。""可是你不爱他!"顾景年急了,
"染染,你从小到大喜欢的人是我,不是他!"这句话让我愣了一下。"我喜欢你?
"我笑了,"顾景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没有吗?这么多年,
你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不就是因为心里有我?"我被他的自信震惊了。"顾景年,
我没谈恋爱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人,不是因为你。"我认真地看着他,"而且,
就算我以前对你有好感,那也是过去式了。""你骗人!"他不相信,"你昨天哭了,
不就是因为舍不得我?""我哭是因为被你气到了。"我深吸一口气,"顾景年,
你真的太自恋了。""那我堂哥呢?你真的喜欢他?"我想了想顾慕琛今天的表现,
莫名觉得心跳加速。"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那又怎么样?
"我反问,"青梅竹马就意味着我要一辈子为你守身如玉?"顾景年被我怼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我继续说,"你不是有林可可了吗?你应该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而不是管我和谁在一起。""我...我没有管你,我只是..."他结结巴巴的,
"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合适。""合不合适是我们的事。"我转身准备离开,"顾景年,
从今以后,我的事你不要管。""染染!"他在身后喊我。我没有回头。走到停车场,
顾慕琛已经在车旁等我了。"聊完了?""嗯。"我上车,"他问我是不是在报复他。
""你怎么回答的?""我说关他什么事。"我系好安全带,"谢谢你今天的配合。
""客气什么。"顾慕琛发动车子,"我妈很喜欢你。""阿姨人很好。
""她刚才问我们什么时候订婚。"我想起这个话题,又开始紧张:"我们需要订婚吗?
""看情况吧。"他看了我一眼,"如果需要的话。"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染染,
我问你一个问题。""什么?""你刚才和顾景年说话时,有没有心软?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问?""我想知道你对他是否还有感情。
"顾慕琛认真地看着我,"如果有的话,我们的协议可以取消。
"我仔细想了想刚才和顾景年的对话。确实,看到他着急的样子,
我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波动。但那不是心软,而是惊讶。惊讶于他的自以为是,
惊讶于自己以前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没有。"我很确定地说,
"我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确定?""确定。"绿灯亮了,车子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