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工一脚踢翻我**版Birkin时,真千金苏薇薇正被八个佣人簇拥着走进苏家大门。
那只包是我上个月刚拍的,一百三十万,此刻像块破抹布躺在泥水里。“小心点!
你一年工资都赔不起!”我下意识吼出声。苏薇薇脚步一顿,视线轻飘飘扫过来,
像看路边野狗。“吵什么。”她声音不高,养父母苏建国和王美娟却瞬间挺直了背。
王美娟快步走来,不是看我,是护住苏薇薇。“薇薇刚回家,别吓着她。”她压低声音冲我,
眼神刀子似的,“林晓晚,赶紧拿上你的东西走人,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苏建国皱着眉,
看都没看我,只对管家挥手:“老陈,盯着她搬,不属于她的,一根线都不许带走。
”搬家工讪讪地捡起脏污的包,塞进一个印着“尿素”字样的蛇皮袋。我那些闪亮的奢侈品,
像垃圾一样被粗暴地塞进去。真讽刺,二十四小时前,我还是苏家捧在手心的明珠,
现在连呼吸都碍眼。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栋住了二十年的豪华别墅,
苏薇薇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冲我扬了扬下巴,像打发叫花子。行吧,假的就是假的。
我拖着两个巨大的、格格不入的尿素袋,头也不回地扎进门外瓢泼的大雨里。银行卡冻结,
微信支付宝清零,连打车软件都提示我信用不足。我拖着死沉的袋子,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手机地图上那个标着“温馨家园”的老破小区。
楼墙斑驳得掉渣,楼道里弥漫着饭菜和下水道混合的怪味。
我用最后的现金租了个不到二十平的单间,房东大妈叼着烟,斜眼看我:“押一付三,
水电自理。”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硌得骨头疼。手机屏幕亮着,是苏薇薇刚发的朋友圈。
照片里,她挽着苏建国的胳膊,王美娟搂着她的腰,笑得见牙不见眼,配文:“回家了,
幸福加倍[心]”。下面一溜儿的点赞和吹捧。我以前那些塑料姐妹花,
评论得最起劲:“薇薇姐才是真公主气质!”“某些鸠占鹊巢的假货终于滚了,普天同庆!
”“薇薇姐受苦了,以后我们疼你!”胃里一阵翻搅,饿的,也是恶心的。我爬起来翻袋子,
除了那些没用的名牌包和衣服,只在角落里摸出半包受潮的饼干。塞进嘴里,又苦又涩。
明天,得找活路了。可我能干什么?当了二十几年金丝雀,除了花钱和参加宴会,啥也不会。
第二天,我顶着一对黑眼圈下楼,想先熟悉下环境。小区门口有个便民信息栏,
贴满了小广告:通下水道、开锁、家政、重金求子……花花绿绿。我正看得眼花缭乱,
旁边水果摊突然传来激烈的争吵。“赵大刚!你这秤绝对有鬼!我昨天买三斤苹果,
回家一称才两斤半!”一个烫着爆炸头、穿着花睡衣的大姐叉着腰,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摊主脸上。摊主是个黑瘦汉子,急得直摆手:“李翠芬!你别血口喷人!
我在这摆摊十年,童叟无欺!”“欺的就是我!退钱!不然我砸了你的摊!
”李翠芬抄起一个烂桃子就要扔。眼看要打起来,旁边小超市的保安周强赶紧跑过来劝架,
他五大三粗,往两人中间一站:“李姐,赵哥,都消消气,街坊邻居的,闹啥呢!
”“周强你起开!这黑心贩子坑人!”李翠芬不依不饶。“谁坑人了?你问问大家伙儿!
”赵大刚也脸红脖子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我缩在人群后面,
看着李翠芬那身夸张的花睡衣和周强身上洗得发白的保安制服,
脑子里突然闪过昨晚刷短视频看到的一个本地婚介广告。一个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清了清嗓子,往前挤了两步,声音不大但挺清晰:“李姐,赵哥,为几斤苹果吵成这样,
不值当啊。我看李姐性格爽利,赵哥也是实在人,都单着吧?不如认识认识?
吵吵闹闹也是缘分嘛!”空气瞬间安静了。所有人,包括吵得正凶的两人,
都像被按了暂停键,齐刷刷扭头看我。眼神像看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李翠芬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啥?我跟这卖烂水果的认识?呸!晦气!
”赵大刚也涨红了脸:“小姑娘你胡咧咧啥呢!”保安周强看看我,又看看他俩,
噗嗤一声乐了:“哎,这新来的妹子有点意思啊!”我硬着头皮,顶着那些看傻子的目光,
干笑两声:“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嘛!李姐别气,赵哥也别恼,大家和气生财,
和气生财!”说完赶紧溜了,背后还能听见周强哈哈的笑声和李翠芬“神经病”的嘟囔。
脸皮发烫。我这想的什么馊主意!当红娘?拉皮条还差不多!人家没拿烂苹果砸我算客气了。
灰溜溜地跑回出租屋,倒在床上,更绝望了。下午饿得实在受不了,下楼想买碗面。
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周强在保安亭外冲我招手,笑得一脸促狭:“嘿,那个红娘妹子!
过来过来!”我臊眉耷眼地走过去。周强递给我一个还热乎的茶叶蛋:“给,看你脸色不好,
没吃吧?哥请你。”我愣了一下,没接。“拿着呀!”他硬塞我手里,“早上你那主意,
虽然馊,但……咳!”他挠挠头,压低声音,“其实吧,李翠芬那人,嘴是厉害,心不坏,
就是一个人拉扯孩子太久了,脾气躁。赵大刚呢,老光棍一个,人老实巴交,
就是嘴笨不会哄人。你早上那话,歪打正着,他俩下午居然不吵了,
赵大刚还偷偷给李翠芬儿子塞了一袋进口樱桃,说是赔礼。”啊?我懵了。“所以啊,
”周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妹子,我看你这‘红娘’眼光挺毒啊!要不,
帮哥也琢磨琢磨?”我看着他黝黑憨厚的脸,又看看手里温热的茶叶蛋,
一个大胆的想法再次冒头,这次,好像没那么荒谬了。行吧,死马当活马医!
就从这老破小开始。“行,强哥,包在我身上!”我咬了口茶叶蛋,
第一次觉得这玩意儿这么香。周强的要求很实在:人勤快,脾气好,能踏实过日子。
我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居然是小区里那个总在清晨默默扫地的清洁工,柳芳。四十出头,
丈夫病逝后独自供女儿上大学,话不多,但楼道永远被她扫得干干净净。我找了个机会,
假装偶遇柳芳。她正费力地把几个大纸箱捆好,准备拿去卖废品。“芳姐,我帮你!
”我赶紧上前搭把手。柳芳有些意外地看着我:“谢谢啊,新搬来的妹子?”“嗯,
叫我晓晚就行。”我一边帮她捆纸箱,一边闲聊,“芳姐,你这天天起早贪黑的,真辛苦。
孩子上大学了吧?”提到女儿,柳芳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是啊,在省城念书,
争气。”“真不容易。”我感叹,“就没想过……再找个伴儿?互相有个照应。
”柳芳捆纸箱的手顿住了,笑容淡下去,摇摇头:“我这条件,带着孩子,谁看得上?再说,
也怕对孩子不好。”“强哥人就挺实在的,”我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咱小区保安周强,
你认识吧?他老跟我夸你勤快,说这小区就属你负责。
”柳芳的脸微微红了:“他……他真这么说?”有门儿!我心里一喜。
转头又去“偶遇”周强,给他送瓶水:“强哥,我看柳芳姐一个人挺难的,今天帮她搬东西,
累得够呛。”周强灌了口水,抹抹嘴:“柳芳?是挺不容易,那楼道扫得,苍蝇上去都打滑!
是个好女人。”他语气里带着敬佩。“那你不帮帮人家?我看芳姐对你也挺有好感的。
”我添了把火。周强呛了一口水,脸憋得通红,眼睛却亮了:“真……真的?
”在我的“无意”牵线搭桥下,周强开始主动帮柳芳收运垃圾,柳芳早上扫地时,
周强的保安亭总“刚好”有杯热水放在显眼处。半个月后,
我亲眼看见两人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挨着坐,周强笨拙地递上一个饭盒,柳芳低着头,
笑得腼腆。成了!虽然没提“相亲”二字,但这层窗户纸算是捅破了。周强乐得合不拢嘴,
非塞给我两百块钱:“妹子,大恩不言谢!买点好吃的!
”柳芳也悄悄送了我一篮自家腌的咸鸭蛋。拿着这两百块和沉甸甸的咸鸭蛋,
我站在出租屋的小窗前,第一次觉得这破旧的窗框外,透进来的阳光有点暖。
原来帮人牵线搭桥,看着别人因为自己的一点点推动而靠近,是这种感觉。
比刷爆信用卡买包,好像……充实那么一点点。信心刚萌芽,现实就泼了盆冷水。
光靠撮合保安和清洁工,我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得拓展业务!
我把目光投向了小区里那些条件稍好点的住户。王姨,退休教师,独居,儿子在国外。
她是我重点观察对象。她每天打扮得体,跳广场舞,看起来挺有精神追求。“王姨,
今天这身旗袍真衬您气质!”我主动搭讪。王姨笑得矜持:“小林啊,嘴真甜。老了老了,
瞎穿。”“哪老了?您看着顶多五十出头!跳广场舞那些老头,没少偷瞄您吧?
”我故意打趣。王姨嗔怪地拍我一下,眼里却有点小得意:“瞎说!那些老家伙,
没一个入眼的。”“那您喜欢啥样的?我认识人多,帮您留意留意?”我顺势切入。
王姨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其实吧……我比较欣赏有文化底蕴的,
最好喜欢书法、国画什么的,能聊到一块儿去。”懂了!文艺范儿老头。
我开始在公园书法角、老年大学门口转悠,像个星探。功夫不负有心人,
还真让我物色到一个。张伯,退休大学教授,丧偶,气质儒雅,一手毛笔字写得行云流水。
我设计了一场“完美邂逅”。王姨“碰巧”路过公园书法角,
“碰巧”被张伯刚写完的一幅字吸引,两人“一见如故”,聊得投机。
我在旁边看得心花怒放,感觉又撮合了一对高端客户。第二天,我信心满满地去找王姨,
准备收点“介绍费”。没想到王姨沉着脸,把我送她的水果都塞了回来。“小林啊,
以后别给我介绍了!”王姨语气很冲。我懵了:“王姨,怎么了?张伯……不是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王姨气得胸口起伏,“那老头!表面斯文,
背地里……背地里居然问我退休金多少!问房子多大!问儿子在国外收入!这哪是找老伴儿?
这是找长期饭票呢!气死我了!”我傻眼了。千算万算,
没算到张伯是个隐藏的“经济适用男”。第一次高端尝试,惨败。王姨这单飞了,
还差点坏了我的“招牌”。看来光看表面不行,水深着呢。我有点沮丧,但没时间哭,
房租催命似的。就在我发愁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砸了过来。那天,
我去附近一个稍微高档点的小区送“客户反馈表”(其实就是我自己做的满意度调查,
装装样子),在小区门口,和一个戴着大墨镜、帽子压得极低的女人撞了个满怀。“哎哟!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道歉。女人抬起头,墨镜滑下一点,
露出一双漂亮但写满焦虑的眼睛。这张脸……有点眼熟?电光火石间,我想起来了!
这不是几年前小火过一阵,后来销声匿迹的歌手兼演员,陈静吗?
她演过一部古装剧的女三号,我还挺喜欢那个角色。“你没事吧?”她快速拉好墨镜,
声音很低。“没事没事,静姐?”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她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警惕地看着我:“你认错人了。”“别紧张静姐,我以前是你粉丝!《烟雨行》里的阿萝,
演得真好!”我压低声音,尽量显得真诚,“我嘴严,放心。”陈静盯着我看了几秒,
似乎在判断。最终,她叹了口气,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算了。正好……你住这附近?
”“嗯,旁边温馨家园。”她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飞快地说:“能……找个地方聊聊吗?安静点的。”小区门口的咖啡馆角落,陈静摘了墨镜,
眼下乌青很重,整个人透着一种强撑的憔悴。她搅动着咖啡,
声音很轻:“我……我需要相亲。”“啊?”我差点被口水呛到。过气女星相亲?
“很可笑是不是?”陈静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公司基本放弃我了,资源断档快两年。
我妈天天催婚,说我再不找个好人家,就真什么都没了。她托人介绍,
不是秃顶啤酒肚的土老板,就是妈宝男富二代……我受不了了。”她眼圈微微泛红。
“所以……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我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她茫然地看着窗外,
“也许……是个能理解我这份职业,不把我当花瓶或者跳板的人?最好……别太有钱,
也别太穷,普通人就好。”这要求,听起来简单,实则玄学。我脑子飞快地转。
理解演艺圈、不拜金、踏实可靠的普通人?这上哪找?突然,
一个人影蹦进我脑海——周强那个在影视城当武替和群演的表弟,周放!我见过他一次,
小伙子高高大大,一身腱子肉,眼神很正,听说为了梦想在底层打拼好几年了。“静姐,
我……可能真认识一个!”我有点激动,“是我朋友的表弟,在影视城做武替的,叫周放。
人很踏实,也在圈子里,应该能理解你。就是……没啥钱。”“武替?”陈静眼睛亮了一下,
随即又黯淡,“他……愿意认识我这种过气的吗?”“试试呗!我安排!”我一拍胸脯。
心里其实也打鼓,这跨度也太大了。牵线过程异常顺利。
我安排他们在影视城附近一个不起眼的茶馆见面。周放很局促,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服,
手都不知道往哪放。陈静反而放松了,大概因为对方也是圈内底层,没那么多压力。
两人聊武行辛苦,聊剧组八卦,聊梦想和现实落差,居然越聊越投机。
我在隔壁桌竖着耳朵偷听(职业需要),心里乐开了花。有戏!绝对有戏!几周后,
陈静主动联系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快:“晓晚,谢谢你!周放他……很好。他让我觉得,
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待价而沽的商品。”她还给我发了个大红包,备注:谢媒礼。
我捏着那个厚厚的红包,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过气女星和武替群演?成了!这单不仅赚了钱,
更重要的是,我的“客户圈”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连陈静这样的都能搞定,
还有啥不行?名气这东西,像风。陈静虽然过气,但圈内总有人记得。她和周放低调恋爱后,
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好。一次偶然被狗仔拍到两人牵手逛超市,照片虽然模糊,
但“过气女星恋上无名武替”的标题还是小火了一把。人们惊讶于她的选择,
也好奇是谁促成了这段“不般配”的姻缘。很快,
一个电话打到了我那个只有两个联系人的“业务手机”上(周强和陈静)。“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