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复燃后,我烧了婚戒未删减阅读

发表时间:2025-10-21 10:3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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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上,裴雪和前任顾凛旧情复燃,遗落了我们的婚戒。

我捏着那枚沾着陌生男人气息的戒指,血液冷得刺骨。“邝砚,

你听我解释……”她冲进家门时,我正用钳子夹着戒指在喷枪火焰中灼烧。“戒指沾了垃圾,

就该烧干净。”我盯着她瞬间惨白的脸,“人,也一样。”我精心策划的报复开始了。

第一章邝砚指间的烟,已经烧到了过滤嘴,烫得他指尖一缩。

他面无表情地捻灭在阳台冰冷的金属栏杆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圆点。客厅里,

电视屏幕的光明明灭灭,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没什么温度。墙上的挂钟,

时针不紧不慢地滑过“11”,又固执地指向了“12”。凌晨了。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裴雪发来的信息,简短得近乎敷衍:「同学会,晚点回,你先睡。」邝砚没回。

他盯着那行字,眼神沉得像窗外化不开的浓夜。同学会?他扯了扯嘴角,

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他记得裴雪出门前,

特意戴上了那枚婚戒——他当年亲手设计的,内圈刻着他们名字缩写的铂金戒指。

她当时对着玄关的镜子照了又照,指尖摩挲着戒圈,

眼神里有种他当时没太在意的、异样的光彩。现在想来,那光彩刺眼得很。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转身回屋。客厅里还残留着她惯用的那款冷冽香水的尾调,

此刻却像细小的针,扎着他的神经。他走到玄关的矮柜旁,习惯性地想拿起车钥匙,

指尖却顿住了。矮柜光滑的深色漆面上,空无一物。他记得清清楚楚,裴雪出门时,

随手把车钥匙放在了这里。他皱紧眉头,目光扫过柜面,又蹲下身,

仔细检查了柜子下方和周围的地板。没有。一丝不安,像冰冷的蛇,悄然缠上他的心脏。

他直起身,掏出手机,拨通了裴雪的号码。听筒里传来单调而漫长的忙音,一声,又一声,

固执地响着,直到自动挂断。无人接听。邝砚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不再犹豫,

抓起自己的外套和另一把车钥匙,大步冲出了家门。引擎的咆哮声撕裂了深夜的寂静,

黑色的轿车像一道离弦的箭,射向裴雪同学会所在的酒店。酒店门口早已冷清,

只有霓虹招牌还在不知疲倦地闪烁。邝砚停好车,快步走进大堂。

前台值班的服务生打着哈欠,被他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惊得一个激灵。“先生,

请问……”“查监控。”邝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直接报出了裴雪的名字和大概的聚会时间,“地下停车场出口,半小时内。

”服务生被他眼神里的寒意慑住,不敢多问,手指有些发颤地在电脑上操作起来。很快,

一段清晰的监控画面被调了出来。时间显示是晚上十一点四十分左右。地下停车场的出口,

一辆邝砚无比熟悉的白色轿车缓缓驶出。驾驶座上,是裴雪。而副驾驶的位置上,

坐着一个男人。一个邝砚同样认识的男人——顾凛。裴雪大学时的初恋,

那个据说当年爱得死去活来,最后却因为家族压力远走他乡的前任。画面里,裴雪侧着头,

正对着顾凛说着什么,脸上带着一种邝砚许久未曾见过的、放松而明媚的笑意,

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顾凛也笑着回应,姿态亲昵自然。车子驶出监控范围,消失在夜色里。

邝砚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滞了。他死死盯着定格的画面,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瞳里,像两簇凝固的冰焰。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沉入冰窟,刺骨的寒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足足有十几秒。然后,他猛地转身,一言不发地冲出了酒店大堂。

夜风灌进车里,带着深秋的萧瑟。邝砚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大脑一片混乱,只有监控画面里裴雪对着顾凛的笑脸,

和副驾驶座上那个刺眼的身影,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推开家门,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昏黄的光线下,他习惯性地低头换鞋。目光扫过光洁的瓷砖地面,

一个微小的、几乎被忽略的闪光点,猛地攫住了他的视线。就在矮柜的阴影边缘,

靠近墙角的位置。邝砚的动作彻底僵住。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那一点冰凉坚硬的金属。他把它捡了起来。铂金的戒圈,

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内圈,清晰地刻着“K&P”——邝砚和裴雪。

这是他送给她的婚戒。此刻,它孤零零地躺在他冰冷的掌心,戒圈上,

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裴雪的、陌生的、带着点木质调的男性香水味。

邝砚捏着那枚小小的戒指,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它嵌入自己的皮肉。血液,

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从指尖一路蔓延,冻结了心脏,

冻结了四肢百骸,最后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冰碴。他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很久很久。然后,

他直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死寂的黑暗。

他攥紧那枚戒指,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声,一步一步,走向了书房的方向。

第二章书房厚重的门在邝砚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他没有开灯,

任由窗外城市稀疏的光线勾勒出家具冷硬的轮廓。他径直走到宽大的实木书桌前,

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没有文件,只有一些零散的工具。他精准地摸出一把长柄的尖嘴钳,

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蔓延。接着,是一个小巧但结构精密的喷枪,

连接着旁边一个便携式的蓝色燃气罐。“咔哒。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书房里格外刺耳。邝砚旋开燃气罐的阀门,

一股淡淡的、带着危险气息的燃气味弥漫开来。他拿起打火机。

“嚓——”一簇幽蓝的火苗跳跃着点燃。他面无表情地将喷枪的枪口对准火苗,

另一只手稳稳地调节着阀门。“呼——!

”一道炽白、凝聚、温度高得惊人的火焰猛地从枪口喷涌而出,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嘶吼。

火焰尖端稳定地燃烧着,将周围一小片空气都灼烤得微微扭曲。

书房里瞬间被这束狂暴的光源照亮,邝砚的脸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一半是冰冷的阴影,

一半是灼热的亮白,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他拿起那把尖嘴钳,钳口张开,

稳稳地夹住了那枚铂金戒指。戒圈上,那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木质调香水味,

在高温火焰的烘烤下,似乎变得更加清晰,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神经。

他没有任何犹豫,将钳子夹着的戒指,缓缓地、坚定地送入了那束炽白的火焰中心。

铂金在极端高温下迅速发生变化。原本冷硬的银白色泽开始泛红,像一块被烧透的烙铁。

戒圈上精心雕刻的纹路在高温中扭曲、模糊。内圈那刻着“K&P”的凹痕,

被火焰无情地舔舐着,字母的边缘开始融化、变形,仿佛他们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正在被一点点地、残酷地抹去。

“滋…滋…”细微的、金属被灼烧的声音在火焰的嘶吼中几不可闻,

却又无比清晰地钻进邝砚的耳膜。他看着那枚在火焰中痛苦变形的戒指,

看着那象征着他和裴雪婚姻的印记被高温一点点吞噬、扭曲,

最终化为一片模糊的、丑陋的赤红。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钥匙碰撞声,

紧接着是门被大力推开又撞在墙上的闷响。“邝砚!邝砚!”裴雪带着哭腔的呼喊由远及近,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凌乱不堪,充满了惊惶。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到了书房门口,

一把推开了虚掩的门。“邝砚!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她的声音,

在看到书房内景象的瞬间,戛然而止。所有的辩解,所有的慌乱,所有的委屈,

都冻结在了喉咙里。她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眼睛瞪得极大,

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剧烈收缩,死死地盯着邝砚手中的钳子,

以及钳子上那枚在炽白火焰中扭曲变形、发出不祥红光的戒指。火焰嘶吼着,

书房里弥漫着金属灼烧的焦糊味和燃气燃烧的独特气息。那束光,那枚在毁灭边缘的戒指,

还有邝砚那张在光影交错中毫无表情、却散发着森然寒意的脸,

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恐怖画面。裴雪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像寒风中一片即将凋零的枯叶。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牙齿在咯咯作响。

邝砚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

精准地落在裴雪惨白如鬼的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质问,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他开口了,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平缓,

却像冰锥一样,狠狠凿进裴雪的耳膜和心脏:“戒指沾了垃圾,”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火焰中那枚丑陋的赤红金属,再缓缓移回裴雪惊恐的双眼,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就该烧干净。”火焰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似乎猛地蹿高了一截,发出更响亮的嘶鸣。

“人,”他盯着她,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勾出一个毫无温度、冰冷刺骨的弧度,

“也一样。”“轰!”裴雪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邝砚最后那三个字,

像三把烧红的铁钎,狠狠捅穿了她的耳膜,直直钉进她的大脑深处,

带来一阵灭顶的眩晕和剧痛。她眼前猛地一黑,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软软地顺着冰冷的门框滑了下去,瘫坐在书房门口的地板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胸口剧烈起伏,却感觉吸进来的全是带着金属焦糊味的冰渣,冻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痉挛。

她抬起头,视线模糊地看向邝砚。他依旧站在那里,背对着窗外稀疏的光,面朝着她,

被那束喷枪的火焰映照着。火光在他深黑的瞳孔里跳跃,却点不燃一丝温度,

只有一片漠然的、审视死物般的冰冷。他手中的钳子稳稳地夹着那枚戒指,

任由它在烈焰中继续扭曲、变形,发出滋滋的哀鸣。那枚戒指……那是他们的婚戒啊!

是她曾经无比珍视、象征着承诺和幸福的信物!此刻却在邝砚的手中,

在他亲手点燃的火焰里,被一点点地、残忍地熔毁!

“不…不是的…邝砚…”裴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不堪,

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绝望的哀求,

“你听我说…我和顾凛…我们只是…只是喝了点酒…聊了聊过去…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戒指…戒指是我不小心掉的…他…他只是送我上车…真的!你相信我!”她语无伦次,

试图爬过去抓住邝砚的裤脚,身体却因为极度的恐惧和脱力而动弹不得。邝砚的目光,

终于从火焰中那枚即将彻底变形的戒指上移开,落在了她涕泪横流、狼狈不堪的脸上。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被彻底弄脏、再也无法复原的垃圾。“聊过去?”他重复了一遍,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比怒吼更让人心胆俱裂,“聊到需要他送你上车?

聊到需要把我的戒指,遗落在他的车里?”他微微俯下身,喷枪的火焰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炽热的气流几乎扑到裴雪的脸上,让她惊恐地瑟缩了一下。“裴雪,”他叫她的名字,

声音低沉而清晰,“监控拍得很清楚。你的车钥匙,也是他‘不小心’落在你车上的?

”裴雪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她这才想起,自己慌乱中冲回家,

车钥匙……车钥匙确实不见了!她当时只顾着找戒指,根本没留意!

原来……原来邝砚早就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她。

她看着邝砚近在咫尺的脸,那上面没有任何她熟悉的温度,只有一片冰冷的、审判般的漠然。

她突然意识到,任何解释,任何哭求,在这个男人面前,都已经苍白无力,甚至可笑。

“我……”她张着嘴,喉咙里却像被堵了团浸透冰水的棉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只剩下绝望的呜咽。邝砚直起身,不再看她。他关掉了喷枪的阀门。

“呼——”炽白的火焰瞬间消失,只留下枪口一缕袅袅的青烟,和空气中浓烈刺鼻的焦糊味。

书房里骤然暗了下来,只剩下窗外微弱的光。钳子上,那枚铂金戒指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它不再是圆润光滑的指环,而是一块扭曲、丑陋、布满灼烧痕迹的暗红色金属疙瘩,

上面曾经清晰的“K&P”刻痕,早已被高温熔得面目全非,

只剩下一些模糊的、狰狞的凸起。邝砚松开钳子。“当啷。

”那团丑陋的、滚烫的金属疙瘩掉落在冰冷坚硬的实木书桌面上,

发出一声沉闷而绝望的轻响,滚了几圈,停在桌沿,不动了。这声音,像是一记丧钟,

狠狠敲在裴雪的心上。她看着那团曾经象征着她婚姻和幸福的金属,

如今变成这副狰狞可怖的模样,瘫在象征着邝砚权力和意志的书桌上,

一股灭顶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让她如坠冰窟,连血液都似乎冻结了。

邝砚拿起桌上一块干净的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钳口上残留的灼痕和细微的金属碎屑。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优雅。“脏了的东西,”他擦完钳子,

随手将它丢回抽屉,目光扫过桌上那团废铁,最后落在裴雪失魂落魄的脸上,

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就该彻底清理掉。”他绕过瘫软在地的裴雪,

径直走向书房门口。擦身而过的瞬间,他脚步微顿,却没有低头看她一眼,

只有冰冷的话语砸下:“从今天起,你睡客房。”说完,他不再停留,

身影消失在门外的阴影里,留下书房里浓烈的焦糊味,桌上那团狰狞的废铁,

以及瘫坐在冰冷地板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魂魄的裴雪。

第三章邝砚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黑暗里,那扇厚重的书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

像一道冰冷的闸门,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裴雪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书房里浓烈的金属焦糊味和燃气味混合在一起,**着她的鼻腔,

让她一阵阵反胃。

她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书桌边缘——那团被邝砚遗弃的、扭曲丑陋的暗红色金属疙瘩,

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下,像一块凝固的、肮脏的血痂。那是她的婚戒。

是她曾经无数次在灯光下欣赏、在指尖摩挲、视若珍宝的信物。如今,

它被邝砚亲手用烈焰熔毁,变成了一堆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废铁,被随意地丢弃在那里,

如同丢弃一件令人作呕的垃圾。“呜……”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终于冲破喉咙,

裴雪猛地捂住嘴,眼泪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巨大的恐惧、绝望和一种被彻底碾碎的羞辱感,像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她蜷缩起身体,

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仿佛怕惊动了门外那头刚刚露出獠牙的凶兽。

邝砚最后那句话——“从今天起,你睡客房”——像淬了毒的冰锥,

反复穿刺着她混乱的大脑。那不是商量,是冰冷的宣判。

那个曾经充满他们共同气息、承载着无数温存的主卧,对她关上了大门。她成了这个家里,

一个被驱逐的、不受欢迎的“客人”。这一夜,裴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她几乎是爬着回到了冰冷的客房,蜷缩在陌生的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邝砚那毫无温度的眼神,火焰中扭曲的戒指,还有那句“人,

也一样”的冰冷宣判,如同梦魇般在脑海中反复上演。每一次回想,都让她如坠冰窟,

浑身发冷。接下来的日子,家里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邝砚依旧早出晚归,

甚至比以往更忙。他不再和裴雪同桌吃饭,不再有任何交流。偌大的房子里,

两人如同生活在平行时空的幽灵,偶尔在走廊或客厅擦肩而过,

邝砚的目光会像掠过一件没有生命的家具般掠过她,不带丝毫停留,更没有任何情绪。

那是一种比愤怒和憎恨更可怕的漠视,一种彻底将她从自己世界中剥离的冰冷。

裴雪试图打破这种令人绝望的沉默。她鼓起勇气,在邝砚清晨准备出门时,

端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小心翼翼地走到玄关。“邝砚…你的咖啡…”她的声音干涩沙哑,

带着浓重的讨好和不安。邝砚正在穿外套,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根本没听见。

他系好最后一颗纽扣,伸手去拿鞋柜上的车钥匙,目光掠过裴雪端着咖啡杯、微微颤抖的手,

眼神里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他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拉开大门,

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沉重的防盗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震得裴雪手一抖,

滚烫的咖啡溅出来,烫红了她的手背。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大门,

又低头看着手背上迅速泛起的红痕,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却像一根引线,

瞬间引爆了她积压多日的恐惧和委屈。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光洁的地砖上。他不要她了。

他真的不要她了。那个曾经对她呵护备至、眼神温柔的邝砚,已经死了。

现在住在这个房子里的,是一个被她的背叛彻底激怒、只剩下冰冷躯壳和可怕意志的复仇者。

而此刻,邝砚正坐在他那间位于市中心顶级写字楼顶层、视野开阔的办公室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阳光透过玻璃,

在他光洁的桌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他面前摊开着一份文件,但目光却并未落在上面。

他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枚小巧的银色U盘。U盘的金属外壳冰凉,在指尖灵活地转动着,

折射出冷硬的光泽。他的眼神,不再是面对裴雪时的漠然死寂,

而是沉淀着一种深沉的、如同在冰层下汹涌的暗流般的寒意。那寒意锐利、专注,

带着精准的算计和冷酷的决心。手机屏幕亮起,

一个没有保存名字的号码发来一条信息:「目标近期接触频繁,地点:蓝调咖啡馆,

城西分店。时间:工作日下午三点左右。频率:每周两次。」邝砚的目光扫过信息,

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没有丝毫暖意。他放下U盘,

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林秘书,进来一下。”几秒钟后,

一个穿着干练职业套装、表情一丝不苟的年轻女人推门而入:“邝总。

”邝砚将桌上那份他根本没看的文件推过去,语气平淡无波:“这个项目,让二组跟一下,

你负责协调。”“好的,邝总。”林秘书拿起文件,准备离开。“等等。”邝砚叫住她,

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发出规律的轻响,“帮我查个人。顾凛,

‘凛冬资本’的创始人。我要他公司近三年所有公开和半公开的投资项目清单,

特别是那些……看起来不太起眼,或者回报周期异常长的项目。还有,他个人在社交媒体上,

尤其是那些需要翻墙才能看到的平台,所有涉及行业评论、技术趋势预测的发言,

整理一份给我。”林秘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但职业素养让她立刻恢复了平静:“明白,邝总。需要侧重哪个方面吗?”邝砚抬起眼,

目光锐利如鹰隼:“侧重他可能存在的,对某些敏感技术领域的‘过度自信’,

或者……‘不谨慎的预判’。”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那些,可能涉及未来市场方向,

但尚未有明确法规界定的领域。”“好的,我马上去办。”林秘书心领神会,点头应下,

迅速退了出去。办公室的门关上,室内恢复了安静。邝砚重新拿起那枚银色U盘,

在指尖转动。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一半明亮,一半却沉在深邃的阴影里。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略显低沉、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男声:“哟,邝大总裁,难得主动召唤啊?

”“老K,”邝砚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帮我盯个人。裴雪。”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随即响起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嫂子?啧,行吧,规矩我懂。要什么程度?

”“她所有的对外通讯记录,”邝砚的声音冰冷而清晰,“邮件,社交软件,通话记录。

特别是和一个叫顾凛的人。还有,她工作室的电脑,我需要一个‘镜像’。”“嚯,

玩这么大?”老K的声音正经了些,“行,知道了。不过邝砚,

你确定要……”“按我说的做。”邝砚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费用翻倍。要快,要干净。

”“得嘞!金主爸爸说了算!”老K爽快地应下,电话随即挂断。邝砚放下手机,

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真皮座椅里。他闭上眼,手指无意识地按压着眉心。脑海中,

再次闪过监控画面里裴雪对着顾凛明媚的笑脸,闪过那枚遗落在角落、沾着陌生气息的婚戒,

闪过它在炽白火焰中扭曲熔毁的狰狞模样……再睁开眼时,那深黑的眸子里,

所有的波动都已沉淀下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他拿起桌上一个精致的金属打火机,

“啪”地一声点燃,幽蓝的火苗跳跃着。他看着那簇火焰,

如同看着自己心中已然燎原的复仇之火。“裴雪,”他对着虚空,无声地低语,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现,“游戏,开始了。”第四章裴雪工作室的空气,

仿佛凝固的胶水,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电脑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标题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她眼睛生疼——《新锐设计师裴雪深陷抄袭门!

昔日获奖作品竟与海外小众设计师三年前旧作高度雷同!》。下面附着的对比图,

一张是她去年斩获“新锐之光”设计大赛金奖的作品“星尘之泪”项链的官方宣传图,

另一张,

计师在某个几乎无人问津的创意分享平台上发布的、时间戳清晰显示为三年前的手稿扫描件。

两条项链的造型核心——那枚用碎钻镶嵌、模拟泪滴形态、包裹着不规则蓝宝石的主石吊坠,

其结构、比例、甚至碎钻排列的微妙走向,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而“Echo”的手稿下方,还有一段简短的创作笔记,

提到了“泪滴的破碎感与星辰的永恒”这一灵感来源,

与裴雪获奖时阐述的理念几乎一字不差!“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裴雪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煞白,手指因为用力攥紧而骨节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星尘之泪’是我的原创!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画出来的!

我从来没看过什么‘Echo’的手稿!”助理小杨站在一旁,急得眼圈都红了,

声音带着哭腔:“雪姐,现在网上都炸锅了!大赛组委会那边刚发来正式函件,

说要启动调查程序,暂时冻结你的奖项资格!

好几个正在谈的代言和合作方都打电话来问情况,语气…语气都很不好!

还有…还有我们最大的那个客户,‘臻雅珠宝’,他们…他们刚刚发来了终止合作的邮件!

”“终止合作?”裴雪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臻雅珠宝的单子,

几乎占了工作室全年营收的百分之六十!是她耗费了无数心血、改了十几版方案才拿下的!

是他们工作室的命脉!“邮件里怎么说?”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小杨把平板递过去,

声音发颤:“他们说…鉴于目前出现的重大诚信危机,严重损害品牌形象,

依据合同条款…单方面终止所有合作项目,

并保留追索预付定金和赔偿的权利…”邮件措辞冰冷强硬,毫无转圜余地。

裴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控、奖项冻结、最大客户解约……这任何一项单独拿出来都足以重创一个设计师的职业生涯,

如今却像三座大山,同时向她压来!“查!给我查清楚!”裴雪猛地抓住小杨的胳膊,

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眼神里充满了濒临崩溃的疯狂,“那个‘Echo’是谁?

那个破平台是什么时候的?那手稿是不是伪造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

”“雪姐…我们已经在查了…”小杨疼得吸了口气,却不敢挣脱,

“那个平台…确实存在很久了,用户很少,但时间戳…技术部初步看,

没有篡改痕迹…‘Echo’这个账号,注册信息很模糊,发完那几张手稿后就再没活动过,

像…像个幽灵账号…”幽灵账号?三年前的手稿?裴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太诡异了!太精准了!就像一张精心编织了多年的网,在她最风光、最志得意满的时候,

骤然收紧!是谁?到底是谁要这样毁了她?!她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顾凛”的名字。裴雪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立刻接通,

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顾凛!你看到新闻了吗?我……”“小雪!你先别慌!

”顾凛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凝重,但努力保持着镇定,“我刚看到,这太离谱了!

绝对是有人恶意构陷!你现在在哪?工作室?我马上过来!

”“好…好…你快来…”裴雪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慌乱地应着。不到半小时,

顾凛就赶到了工作室。他眉头紧锁,快速浏览着网上的舆论风暴和那份致命的对比图。

“太像了…”顾凛喃喃道,脸色难看,“这相似度…很难用巧合解释。小雪,

你确定你构思‘星尘之泪’的时候,没接触过任何类似的设计?”“我发誓!绝对没有!

”裴雪激动地喊道,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那是我在冰岛看极光时得到的灵感!

是我一笔一笔画出来的!顾凛,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我信你!

”顾凛握住她冰凉颤抖的手,试图传递一些力量,“但现在舆论对我们非常不利。

当务之急是找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那个‘Echo’是关键!还有,你的设计稿源文件呢?

所有的修改记录、灵感草图,都还在吗?”“在!都在我电脑里!”裴雪像是抓住了希望,

“我习惯把所有过程稿都存着!”“好!立刻整理出来!特别是能证明你创作时间线的文件!

”顾凛果断地说,“我这边也动用关系去查那个‘Echo’的底细,还有那个平台!另外,

大赛组委会和臻雅那边,我去沟通!不能让他们只听一面之词!”顾凛的沉稳和行动力,

让濒临崩溃的裴雪稍稍找回了一丝理智。她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用力点头:“好!

我马上整理!”然而,当裴雪扑到自己那台贴满了可爱贴纸的笔记本电脑前,

满怀希望地打开存放设计稿的文件夹时,她的血液,在瞬间冻结了。文件夹里,空空如也。

所有关于“星尘之泪”的设计文件——从最初的灵感涂鸦,到精细的建模图,

再到后期的渲染效果图,甚至包括她记录灵感碎片的文档……所有的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从未存在过!“不…不可能!”裴雪疯了一样地点击着鼠标,打开回收站,

搜索文件名…徒劳无功。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

“我的文件呢?!谁动了我的电脑?!”工作室的技术员闻讯赶来,脸色凝重地操作着电脑,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几分钟后,他抬起头,

脸色灰败地看向裴雪和顾凛:“裴总监…硬盘…被高级格式化过,

而且是多次覆写…所有数据…理论上…不可能恢复了。”“轰!”裴雪眼前一黑,

身体软软地瘫倒在椅子上,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了。源文件被彻底销毁!

唯一的、能证明她清白的直接证据,没了!顾凛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这是有预谋的!

绝对是冲着彻底毁掉你来的!”就在这时,裴雪的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她失魂落魄地接起。“喂?裴雪女士吗?”一个公事公办、毫无感情的女声传来,

“这里是‘新锐之光’大赛纪律审查委员会。关于您作品‘星尘之泪’涉嫌抄袭一事,

鉴于目前网络传播的对比证据高度吻合,且您方未能提供有效原创证明,委员会经初步审议,

决定正式撤销您的金奖资格,收回奖杯及证书。稍后会有正式通知函送达。另外,

根据大赛规则,您将被禁止参与未来三届大赛……”后面的话,裴雪已经听不清了。

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仿佛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撤销资格…禁止参赛…行业封杀…完了。

她为之奋斗了这么多年、视若生命的设计师生涯,在短短半天之内,被彻底摧毁了。

从云端到泥沼,摔得粉身碎骨。顾凛看着裴雪万念俱灰的样子,心疼又愤怒。他蹲下身,

捡起她的手机,沉声道:“小雪,别放弃!还有我!我一定会帮你找出幕后黑手!还你清白!

”清白?裴雪空洞的眼神动了动,一丝绝望的苦笑浮现在她惨白的脸上。

在这个信息爆炸、众口铄金的时代,一旦被钉上“抄袭”的耻辱柱,所谓的清白,

又还有多少人在乎?她的名字,已经和剽窃、欺骗牢牢绑在了一起。她慢慢抬起头,

目光穿过工作室巨大的落地窗,望向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恍惚间,

她仿佛又看到了邝砚那张在烈焰映照下、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脸,

和他那句如同诅咒般的话语:“戒指沾了垃圾,就该烧干净。”“人,也一样。

”一股刺骨的寒意,比抄袭指控带来的绝望更甚,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一个可怕的、她不敢深想的念头,如同毒蛇般悄然钻入她的脑海。会是他吗?

那个被她背叛后,只剩下冰冷躯壳和可怕意志的丈夫?第五章“凛冬资本”总部,

顶层会议室。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华灯初上,璀璨的夜景本该是成功的点缀,

此刻却只映照出会议室内一片死寂的凝重。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窒息。

长条会议桌两侧,坐满了公司的高管和核心股东。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

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坐在主位的顾凛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质疑,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顾凛的脸色铁青,嘴唇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他面前摊开着一份刚打印出来、还散发着油墨味的文件,

标题触目惊心——《关于“凛冬资本”涉嫌违规操作及内幕交易的风险警示报告》。“顾总,

”一个头发花白、资历最老的股东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手指重重地点在桌面上那份报告上,“这份东西…这份东西现在满世界都是!

‘金锐财经’、‘深度资本’…所有有头有脸的财经媒体都在头版头条!

里面列举的我们三年前参与‘宏远科技’定向增发的时间点、资金流向,

还有去年突击入股‘海科生物’前,

他们核心专利被竞争对手抢先一步申请无效的‘巧合’…这些数据太详细了!详细到可怕!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个年轻的股东猛地站起来,

情绪激动:“还有那个‘未来视界’项目!报告里说我们利用海外空壳公司,绕过监管,

向那个被多国列入限制名单的AI芯片研发团队注资!顾凛!你疯了吗?!这是踩红线!

这是要把整个公司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我没有!”顾凛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

额角青筋暴跳,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而微微发颤,“这是污蔑!

是构陷!那些数据是伪造的!是有人故意泄露并篡改了公司内部信息!

‘未来视界’的投资完全合法合规,所有备案手续齐全!‘宏远’和‘海科’的操作,

也都在市场规则允许范围内!”“规则允许?”一个一直沉默的女高管冷笑一声,

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顾总,报告里附带的几段录音,你怎么解释?

虽然做了变声处理,但里面提到的具体项目细节、操作手法,还有那句‘只要结果,

过程不用太干净’…这声音,在座的恐怕都不陌生吧?”会议室里瞬间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像探照灯一样打在顾凛脸上。录音!竟然还有录音?!

顾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沉到了谷底。那份报告他第一时间就看了,

里面的数据虽然致命,但还可以辩解是内部信息泄露后被恶意解读。

但录音…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是谁?什么时候录的?他明明那么小心!“那是伪造的!

是AI合成的!”顾凛矢口否认,但声音里的底气明显不足,

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嘶哑,“这是有人处心积虑要搞垮‘凛冬’!搞垮我!

”“搞垮你?”老股东痛心疾首地摇头,“顾凛!现在不是搞垮你一个人的问题!

**和经侦的人,已经到楼下了!他们是带着正式调查函来的!

公司所有核心项目的账目、投资协议、内部通讯记录,全部要被封存调查!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声音不大,

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一个助理脸色惨白地推开门,

声音发颤:“顾总…各位董事…**和经侦的同志…请顾总去配合调查…”会议室内,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绝望。完了。“凛冬资本”完了。顾凛的身体晃了晃,

脸色由铁青转为一种死灰般的惨白。

他死死地盯着门口出现的、穿着制服、表情严肃的调查人员,大脑一片空白。

那些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游走在灰色地带获取暴利的“精准操作”,

那些他以为天衣无缝的“擦边球”,此刻都变成了勒紧他脖颈的绞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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