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次,林薇薇意外受伤手术,需要大量的RH阴性血,偏偏血库告急。
电话打到沈修瑾这里时,他正和姜姝一起用晚餐。看清来电显示的瞬间,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放下筷子,眼神都没动一下,径直看向了身边的姜姝。
“姜姝,薇薇需要输血,你和她血型一样。”他的语气是理所当然的命令,尾音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仿佛她献血是天经地义的事。
姜姝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心像是被冰锥狠狠刺穿,又冷又痛,连呼吸都带着凉意。
前世,她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拖着39度高烧的身体,强撑着去医院给林薇薇献血。抽完血后,她虚弱得几乎站不稳,独自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发冷,而沈修瑾,却连一句关心的问候都没有,全程守在林薇薇的病床前,寸步不离。
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掩去眸底翻涌的寒意和恨意。再抬头时,眼里只剩下恰到好处的担忧,还有一丝怯怯的犹豫,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我……我这两天有点头晕,好像是低血糖。但如果是林**需要的话,我没关系的,抽一点应该没事。”
她越是这般“柔弱懂事”,沈修瑾眉头皱得越紧,语气却难得缓和了些,带着几分不耐的安抚:“只是抽点血,不会有事的。救人要紧。”
他从未问过她头晕的原因,也从未担心过抽血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在他眼里,她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随时给林薇薇“救急”。
采血室里,冰冷的针头刺进血管,姜姝躺在椅子上,看着暗红色的血液顺着透明的导管缓缓流出,一点点填满血袋。身体越来越冷,像是坠入了冰窖,可心里却像是有一团烈焰在灼烧,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她闭着眼,清晰地听到沈修瑾在采血室外压低声音打电话,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连声音都放得极轻:“……别怕,薇薇,血已经找到了,马上就能送过去……嗯,我很快就来看你,乖乖等我。”
看,他甚至等不及她抽完血,就急着去见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献血结束后,护士叮嘱她要好好休息,补充营养。可沈修瑾只是随意地丢给她一张黑卡:“自己去买些补品,我先去医院看薇薇。”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
姜姝捏着那张冰冷的黑卡,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好,沈修瑾,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
献血事件后,沈修瑾似乎对她“满意”了不少,回家的次数也略微增多。虽然大多时候,他仍是沉默寡言,要么对着电脑处理公务,要么就是对着手机发呆,指尖飞快地回复着消息——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和林薇薇联系。
一次,沈修瑾的几个发小来家里谈事。姜姝端着刚切好的茶水果盘,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门口,还没推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调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