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小说秦淮渡,两生烬全文目录畅读

发表时间:2025-08-11 16: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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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渡,两生烬》1.血浴缸里的桃花苏晚萤死在民国二十六年的惊蛰。

浴室瓷砖缝里渗着的血珠,像极了那年南贺亭在画舫替她簪的桃花。

她望着天花板上蜿蜒的裂纹,听着门外传来的皮鞋声——那声音从急促到滞涩,

最后停在距浴室三步远的地方,像把生锈的刀悬在头顶。“苏晚萤,你真让我恶心。

”南贺亭的声音裹着寒意撞在门板上,“若微死在你手里,你以为一死就能赎罪?

”浴缸里的水漫过锁骨,温热的液体带着铁锈味往喉咙里钻。苏晚萤想笑,

嘴角却只漾开血沫。她想起三小时前,白若微在车祸现场攥着她手腕的力道,

那染血的指甲几乎要掐进骨缝:“贺亭哥的画舫、他的勋章、他的命……都该是我的,

你凭什么抢?”救护车的鸣笛声在远处炸开时,白若微突然松开手,

任由碎玻璃扎进自己心口,

对着赶来看热闹的人群笑:“是苏晚萤……她推我……”南贺亭赶到时,

白若微的血正顺着苏晚萤的旗袍往下淌,像条红蛇钻进砖缝。他拽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

镀金怀表从他西装内袋滑落,表盖弹开,

里面嵌着的白若微照片被血溅得模糊——那是他二十岁生日时,白若微送他的礼物,

背面刻着“贺亭亲启”。“说!你为什么要杀她?”南贺亭的袖扣刮破她的脸颊,

血珠滴在怀表上,晕开朵丑陋的花。苏晚萤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恨意,

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法国梧桐树下,他也是这样攥着她的手腕,

却用指腹轻轻摩挲她虎口的月牙疤:“晚萤,这疤像月牙,以后我就是你的月亮。

”那时他刚从英国留学回来,白绸衬衫上别着支新鲜的桃花,说是路过秦淮河时顺手折的。

苏晚萤踮脚替他摘花瓣,却被他扣在怀里亲,法国梧桐的影子落在他们交缠的睫毛上,

像撒了把碎金。浴室门被踹开时,南贺亭的影子投在浴缸里,像块浸了墨的冰。

苏晚萤看见他手里攥着的信——是她昨夜写的,没来得及寄出。

信里说她在白若微的梳妆台抽屉里,发现了给军械库的匿名举报信,

字迹和南贺亭书房里那封贪腐举报信一模一样。“还在演戏?”南贺亭把信纸撕得粉碎,

纸屑落在血水里,“若微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苏晚萤的意识开始模糊,

血水面上漂浮的桃花瓣(是今早南贺亭的女佣偷偷放的,

说先生书房的桃枝开了)渐渐和记忆里的画面重叠。

她看见十六岁的南贺亭举着奖杯冲进雨里,

校服口袋里揣着给她的桃花酥;看见二十岁的他在订婚宴上,把本该戴给白若微的戒指,

偷偷塞进她手心;看见他在产房外转圈,听到“母女平安”时红透的眼眶……“贺亭,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口,血沫堵住喉咙,

“表盖里……夹层……”南贺亭的皮鞋碾过地上的碎纸,他俯身拽她的头发,

声音冷得像冰:“到死都要撒谎?”苏晚萤的视线彻底暗下去前,

看见他怀表的链子缠在手指上,表盖磕在瓷砖上发出轻响,像声迟来的叹息。

2.魂魄不散的三百日殡仪馆的槐花开得正盛,落了苏晚萤满身。她飘在南贺亭身后,

看他接过骨瓷骨灰盒时,指节泛白得像要捏碎什么。

穿黑西装的管事低声说:“白**的葬礼定在下周三,南先生要不要……”“不必。

”南贺亭的声音没有起伏,他叩了叩骨灰盒,“把这东西处理掉,别脏了若微的眼。

”苏晚萤看着他转身就走,皮鞋踩过落在地上的槐花,像踩碎了她十七岁那年的春天。

那年她在槐花树下崴了脚,南贺亭背着她走了三条街,白衬衫被她的眼泪洇湿,

他却笑:“晚萤的眼泪是珍珠,得攒着换嫁妆。”骨灰盒最终被扔进了秦淮河。

南贺亭站在画舫甲板上,看那抹白沉入墨绿色的水波,像扔了块不值钱的石头。

苏晚萤想去捡,魂魄却穿水而过,指尖只捞到些冰凉的碎光。

她听见他对着河水低语:“若微,我替你报仇了。”可他不知道,白若微的葬礼前夜,

她的贴身女佣偷偷来找过苏晚萤。那姑娘抖着递上本日记,

泛黄的纸页上写着:“贺亭的怀表夹层里,藏着他给苏晚萤的情书……我要让她永远得不到。

”苏晚萤的魂魄被钉在南贺亭身边,像被无形的线牵着。他回了他们的婚房,

——她绣了一半的鸳鸯枕、他送她的第一支钢笔、还有那本她批注得密密麻麻的《红楼梦》。

火焰舔舐书页时,苏晚萤看见自己写在空白处的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被火舌卷成了灰。只有那只镀金怀表,他锁进了保险柜。第一个雷雨夜,南贺亭醉得厉害。

他把自己关进浴室,坐在浴缸边缘,指尖一遍遍划过瓷砖缝里残留的暗红。

苏晚萤飘在他身后,看他从西装内袋摸出片干枯的桃花瓣——是那年她夹在他书里的,

他竟留了这么多年。“你说你没推她……”他对着空浴缸呢喃,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可若微不会骗我……”苏晚萤想告诉他日记的事,想让他去翻怀表夹层,

可她的声音穿不透生死的屏障。她只能看着他把桃花瓣放进嘴里嚼,像在吞咽什么苦药,

最后咳得撕心裂肺,咳出的血丝染红了白色毛巾。后来他开始装监控。

客厅、卧室、甚至浴室,每个角落都闪着幽蓝的光。南贺亭坐在书房,

对着屏幕里的空房间发呆,有时一看就是整夜。

苏晚萤看着他把她的遗物从保险柜里拿出来——沾血的白衬衫、没寄出的信、还有那只怀表。

他摩挲着怀表盖,指腹反复蹭着白若微的照片,却始终没打开过夹层。苏晚萤数着日子过。

第一百天,南贺亭在监控里放她最喜欢的留声机唱片;两百天,他学着她的样子煮桂花粥,

糊得像团烂泥;三百天,他把她的旗袍找出来,对着空衣架比划,突然蹲在地上哭,

像个迷路的孩子。那天夜里,孟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尘缘未了,却也该走了。

”苏晚萤望着书房里亮到天明的灯,看南贺亭把怀表贴在胸口,蜷缩在沙发上睡去。

她想起他曾说:“晚萤,等战事平息,我们去江南,种满院子的桃花。”“再等等。

”她对孟婆说,“我想看看他打开怀表的样子。”1孟婆汤里的桃花香南贺亭打开怀表,

是在民国二十七年的清明。白若微的母亲带着律师上门,

说要收回南家老宅——那是南贺亭的祖父留给未来孙媳妇的,当年他执意要写苏晚萤的名字,

白若微为此闹了三天。“若微死得不明不白,”老妇人拍着桌子哭,

“这宅子凭什么留给杀人凶手?”南贺亭的脸色比纸还白,他突然冲进书房,

把保险柜里的怀**在桌上。表盖弹开,白若微的照片掉出来,

露出夹层里泛黄的信纸——是他二十二岁写的情书,

开头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给我的小月亮晚萤”。信纸里还夹着半片桃花瓣,

和苏晚萤死那天漂浮在血水里的,一模一样。律师捡起照片,

突然指着背面的刻字:“这日期……比南先生和白**订婚早半年。

”南贺亭的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他一把抢过怀表,指尖胡乱抠着夹层,

又摸出张更小的纸条——是苏晚萤的字迹,写着:“若微的日记在她床下第三块砖里”。

“不可能……”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书架,《大英百科全书》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

苏晚萤看着他疯了似的往外跑,皮鞋在青石板上打滑,像十六岁那年追着她送桃花酥的样子。

白若微的旧宅早就空了。南贺亭撬开床下的砖,果然摸出本烫金日记。他跪在地上翻,

手指被书页割出伤口也浑然不觉,直到看见某一页:“我在刹车上动了手脚,

苏晚萤会替我去死,贺亭就是我的了……”外面突然下起雨,和苏晚萤死那天一样大。

南贺亭抱着日记冲进雨里,往殡仪馆的方向跑,泥水溅满了他的黑西装,

像幅被揉皱的水墨画。苏晚萤飘在他身后,看他跪在空荡荡的停尸间,对着空气磕头,

额头磕出的血混着雨水往下淌:“晚萤,对不起……对不起……”孟婆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叹息:“这下,该走了吧?”苏晚萤望着雨幕里那个崩溃的身影,突然想起他曾说,

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星星,但她知道,南贺亭的世界,

再也不会亮了。奈何桥的风带着药味。孟婆递来汤碗,碗沿结着层薄霜。“喝了吧,”她说,

“前尘旧事,都忘了好。”苏晚萤望着碗里晃动的倒影,

突然看见南贺亭的脸——他正坐在秦淮河畔,把怀表拆开,

用指尖一遍遍描着“晚萤”两个字,怀表的齿轮在他掌心转着,像在数着漏走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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