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掌门传召
亥末子初,主峰“凌霄殿”灯火如潮。
殿门高九丈,以万斤铜浇铸“天剑镇魔图”。雨丝落在铜兽的獠牙上,溅起细碎银光。
许青河赤足踏过玉阶,衣角仍带着演武场的泥渍。
两名金丹执事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像押解,更像押送祭品。
大殿深处,掌门顾玄真背对众生,只留一袭雪色背影。
他面前,悬着一面“周天浑天镜”,镜面里正回放着少年冰火双剑斩韩烈的画面。
画面每循环一次,镜缘便泛起一层血光。
“许青河?”
顾玄真声音温雅,像春夜灯雨。
“弟子在。”
“你可知罪?”
少年抬眼,黑沉如渊,“弟子不知。”
顾玄真轻笑,指尖一点,镜面翻转——
镜中少年竟被扭曲成一条黑鳞魔蛟,口吐冰火,吞日噬月。
“魂契者,魔种也。按宗律,当献祭于‘万剑归宗大阵’,以镇魔渊。”
话音未落,殿顶阵纹亮起,百道剑光交织成笼。
许青河膝弯一痛,被两名执事按跪,“咔啦”铜锁缠身,丹田瞬间被封。
识海里,寒霄与红鸾同时爆发剑鸣。
“破封?三成把握,会死。”寒霄冰声。
“杀出去!十成把握,也会死,但死得热闹!”红鸾大笑。
少年却在识海里轻声说:“都别动。”
他低头,看见铜锁上细不可见的幽蓝符纹——那是曦和通过守墓人令牌留给他的“反向锁”。
今夜,他等的不是逃,而是有人替他开门。
2.曦和远程开阵
锁链勒进皮肉的瞬间,殿外忽传龙吟般的剑啸。
轰——
一道白金剑光自虚空劈落,像天穹被裁开一线。
凌霄殿屋顶被掀飞三分之一,暴雨灌入,灯火瞬灭!
顾玄真猛地转身,袖中飞出一口青玉小剑。
剑光与白金剑气相撞,爆出千里雷音。
雨幕里,有女子声音淡淡:
“我的人,你也敢动?”
那是曦和。
她并未真正降临,只是一缕剑念跨越虚空,却已压得元婴后期的顾玄真退了三步。
“万剑冢守墓人?!”
顾玄真色变。
“三息之内,放人。”
曦和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顾玄真眼底杀机暴涨,可终究按下,抬手撤阵。
铜锁“哗啦”松脱。
许青河踉跄起身,暴雨顺着残破殿顶冲在他脸上。
他对着空气轻声道:“多谢前辈。”
曦和的声音转而柔和,“我在剑冢等你,小心柳孤舟。”
白金剑光一收,天地复暗。
3.柳孤舟截杀
少年踏出主峰护山大阵时,夜雨已化作瓢泼。
山道蜿蜒,松涛如潮。
忽有琴声,从风雨深处来,杀机如弦。
柳孤舟抱琴而立,黑金法衣滴水不沾。
“掌门心软,我可不会。”
铮——
琴弦骤响,雨丝凝成万柄水剑,铺天盖地。
许青河拔剑,冰火双意尚未交缠,已被琴声震得虎口迸血。
差距太大。
“寒霄!”
冰蓝剑幕展开,凝成一面霜镜,勉强挡下水剑三息。
三息,足够他捏碎曦和所赐“剑冢遁符”。
符碎。
脚下山石化作漩涡,少年身影被幽光吞没。
柳孤舟并指如剑,遥遥一点,一缕黑光没入漩涡。
“中我‘蚀魂剑印’,你活不过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