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客厅看电视,就听到门外传来汽车声。
"少奶奶,老夫人来了!"李阿姨兴奋地跑进来,"您快整理一下,准备见家长了!"
我紧张得手心出汗,连忙跑到镜子前整理头发。
很快,一个优雅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她大概五十多岁,保养得很好,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族气质。
"妈。"叶霄推着轮椅出来,"我给您介绍,这是晚晚。"
我连忙站起来,有些拘谨地叫了一声:"妈。"
叶母打量了我一眼,然后突然笑了:"好好好,真是个漂亮的姑娘!"
她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上下打量:"这身材,这脸蛋,我们霄儿真是有福气!"
我被她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妈,您过奖了。"
"不过奖,不过奖!"叶母拉着我坐下,"来,让妈妈看看,这小脸蛋怎么这么白呢?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可能是刚搬过来,有点不适应。"我随口说道。
"那没关系,慢慢就好了。"叶母关心地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妈说,千万别客气。"
叶霄在旁边看着,脸上有些无奈的表情。
"妈,您别太激动了,吓着晚晚了。"
"激动什么激动?"叶母瞪了他一眼,"我就是高兴!你小子总算开窍了,知道娶媳妇了!"
她又转向我:"晚晚啊,你不知道,妈妈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孩子?"
"对啊!"叶母眼睛发亮,"妈妈最大的心愿就是抱孙子!你们年轻,要早点生,这样孩子健康,你们恢复得也快。"
我偷偷看了叶霄一眼,他的脸色有些尴尬。
"妈,这种事情不着急。"他说。
"怎么不着急?"叶母急了,"你都三十了,再不生孩子就晚了!而且..."
她停了一下,看了看叶霄的腿,语气变得有些小心:"妈妈担心你的身体,万一以后..."
"妈!"叶霄打断了她,脸色变得很难看。
气氛瞬间尴尬了。
我连忙打圆场:"妈,您放心,我们会考虑的。"
叶母这才缓过神来,拍拍我的手:"好孩子,还是你懂事。"
她又瞪了叶霄一眼:"看看人家晚晚,多温柔体贴,你要好好珍惜!"
"我知道。"叶霄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吃饭的时候,叶母一个劲地给我夹菜。
"晚晚,多吃点鱼,补脑子,以后生的孩子聪明。"
"这个汤也喝点,补血的。"
"还有这个燕窝,美容养颜,女人要对自己好点。"
我的碗里堆得像小山一样,根本吃不完。
"妈,您别夹了,我真的吃饱了。"我苦笑着说。
"哪里饱了?你看你这小身板,瘦得风一吹就倒了。"叶母心疼地说,"以后我让李阿姨天天给你炖汤,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我感激地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从小没有母亲,第一次感受到婆婆的关爱,真的很感动。
"对了,晚晚。"叶母忽然想起什么,"你有工作吗?"
"我...暂时没有。"我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在张皓的公司做文员,分手后就辞职了。
"那正好!"叶母高兴地说,"在家好好休息,专心生孩子!钱的事情不用担心,妈妈给你零花钱。"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我:"这里面有一百万,你先花着,不够了再跟妈说。"
我吓了一跳:"妈,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拿着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叶母强硬地把卡塞到我手里,"女人手里有钱才有底气,妈妈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
我感动得眼眶发红:"谢谢妈。"
"傻孩子,谢什么。"叶母拉着我的手,"以后你就是妈的女儿,有什么委屈都跟妈说,妈给你做主。"
叶霄在旁边看着,眼神有些复杂。
下午,叶母要回家了。
临走前,她拉着我到一边,小声说:"晚晚,妈妈有句话要跟你说。"
"您说。"
"霄儿这孩子,从小就要强,残疾以后更是什么都憋在心里,脾气有时候不太好。"叶母担忧地说,"你要多包容他,不要跟他计较。"
我点点头:"我明白的,妈。"
"还有..."叶母犹豫了一下,"如果他在那方面有什么问题,你也要理解。毕竟他的情况特殊,可能..."
我的脸刷的红了:"妈,您别说了,我都明白。"
"好孩子。"叶母欣慰地拍拍我的手,"妈妈没看错人,你确实是个好媳妇。"
送走叶母,我回到客厅,发现叶霄还坐在那里,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我走过去问。
"没什么。"他淡淡地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他旁边:"你是因为你妈妈说的话生气了?"
"你觉得呢?"他看了我一眼,"被人当成废物,心情能好吗?"
我的心一紧:"叶霄,你妈妈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担心你。"
"担心?"他冷笑一声,"担心我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担心我连男人最基本的功能都没有,对吧?"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忽然很心疼。
"叶霄,你别这样想。"我轻声说,"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愣了一下,看向我:"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正常的男人。"我认真地看着他,"虽然腿不能动,但你有头脑,有事业,有担当,这些比什么都重要。"
叶霄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有些动摇。
"你不用安慰我。"他说。
"我没有安慰你,我说的是真话。"我握住他的手,"叶霄,也许我们现在是协议结婚,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残疾人。"
他的手在我掌心里微微颤抖。
"晚晚..."
"嗯?"
"谢谢你。"他的声音有些哑。
我笑了笑:"我们是夫妻,不用说谢谢。"
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这一刻,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近了很多。
也许,这个协议婚姻不会像我想象的那么冷漠。
也许,我们真的能产生感情。
也许,叶霄能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