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在贝婉清手腕的手指骤然收紧。
抬眸看去,傅君辞下颌紧绷,眼底结冰:“她同意的,你和儿子尽管住就是。”
他吃醋了。
见贝婉清沉默,傅君辞看向她:“婉清,你伺候人最有一套,静好和安渝住在家里的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静好口味刁,安渝年纪小调皮,你多担待些,我不会亏待你的,嗯?”
贝婉清想起,新婚夜那晚,傅君辞亲吻过她每一根手指,发誓此生绝不会让她的手再碰家务。
可现在,他却让她亲手伺候杀害她爸妈的凶手,无疑与将她所有尊严和人格踩碎。
她闭了闭眼:“好。”
只因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呆在这个家里,她还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很快,贝婉清就见识到了苏静好母子有多难伺候。
一盘虾仁里仅有一只虾线没剥干净,苏静好将一整盘带着汤汁的菜倒在地上,要贝婉清跪着擦干净:“脏东西,重做!”
睡前的热牛奶只因凉了一度,苏静好将牛奶泼在她脸上:“没用的东西,在床上伺候君辞的时候怎么那么尽心?”
她儿子傅安渝也学得刁蛮刻薄。
只因贝婉清没能在他上厕所前放好动画片,他砸了镜子,要求贝婉清一片片捡起碎玻璃。
她的双手鲜血淋漓,路过的傅君辞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儿子,站远点,别划伤了。”
贝婉清以为,自己一忍再忍,就能平安等到离开的那天。
谁料,这天晚上,她正在后院寻找苏静好故意丢出窗外的手镯时,傅君辞气冲冲走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起来,面露愠色:“婉清,安渝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你这么对付一个五岁的小孩子!”
贝婉清眼中写满茫然:“你在说什么?”
“还装!”
傅君辞暴怒地甩开她,力道太大,她一个趔趄栽进玫瑰花丛,花刺穿透手掌,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傅君辞蹲下身和她四目相对,声音冷得刺骨:“静好都告诉我了,是你把泡沫水倒在楼梯上,害得安渝滚下楼梯头破血流,到现在都昏迷不醒!贝婉清,这些天你当真装得太好了,不想伺候他们可以直说,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我儿子下手!”
贝婉清心口传来针扎般的痛意:“我没有……”
可傅君辞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他站起身,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来人,把夫人给我关进禁闭室,小少爷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放她出来。”
傅家的禁闭室在负一楼。
一间只有两平米,小到连躺都躺不下的小砖房。
“不……不要!”
贝婉清的眼泪汹涌而出:“傅君辞,不是我做的!我一直在后院找东西,你不能这么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