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像是要把整个村子淹没。
王寡妇挺着大肚子,跪在丈夫新立的坟前,任凭雨水打湿她单薄的衣衫。她的手指深深抠进潮湿的泥土,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泥垢。三个月了,自从男人在山上被滚石砸死,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王家的,快回去吧,这雨太大了!"隔壁李婶撑着破旧的油纸伞,站在不远处喊道。
王寡妇没有回答。她的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比这三个月来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她蜷缩着身子,冷汗混着雨水从额头滚落。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雨幕。
李婶慌忙跑过来,看到王寡妇身下已经漫开一片血水。"天老爷啊,这是要生了!"她扔掉伞,扯开嗓子大喊:"来人啊!快来人!王家的要生了!"
当村里的接生婆赶到时,王寡妇已经被抬回了她那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屋内昏暗潮湿,只有一盏油灯在风中摇曳,投下诡异的影子。
"用力!再用力!"接生婆满头大汗地指挥着。
王寡妇咬着一块破布,青筋暴起,脸色惨白如纸。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撕裂,有什么东西正拼命要从她体内挣脱出来。
"头出来了!是个小子!"接生婆惊喜地叫道。
就在众人松一口气时,王寡妇突然又发出一声惨叫。"还...还有一个!"接生婆的声音颤抖起来。
屋内瞬间安静得可怕。在偏远的小山村,双胞胎被视为不祥之兆,传说中其中一个必定是恶魔的化身。
"双生子..."李婶脸色煞白,后退了两步,"这是诅咒啊!"
当第二个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时,屋外突然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劈中了村口的老槐树,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王寡妇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接生婆手里抱着两个婴儿,脸上却没有喜色,只有恐惧。"给我看看..."她伸出颤抖的手。
两个婴儿被放在她身边。第一个出生的安静乖巧,小手小脚轻轻舞动;第二个则哭闹不止,声音洪亮得不像新生儿。最令人不安的是,第二个孩子的左肩上,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形状像一只展翅的鸟。
"造孽啊..."接生婆喃喃道,"这胎记...老人们说,这是恶魔的标记。"
王寡妇看着两个婴儿,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孩子们的生活将永远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