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罡的劝说下,如意终于打消了去云南的念头,她准备跟程罡去国外,
远离南家这些不堪的一切。如意离开的那天,上海下起了绵绵细雨。
玉龙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程罡为她撑起一把黑色长柄伞。
如意抬头望向窗户的方向,但雨水模糊了玻璃,她应该看不见站在阴影中的他。
行李箱的滚轮碾过湿漉漉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玉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窗玻璃上描摹着如意的轮廓,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雨幕尽头。
茶几上放着她留下的字条:“玉龙,请一定要幸福。南家欠你的,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他拿起字条,指尖触到一点湿润的痕迹,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窗外,
一辆出租车缓缓驶离,尾灯在雨中晕开两团红色的光晕。琴房里,
《月夜夷歌声》的乐谱散落一地。玉龙蹲下身,一张一张地捡起来,
动作轻柔得像在拾起破碎的回忆。当他的手指触到最后一页乐谱时,
突然停住了——那是母亲山丹亲手写下的注释:“歌魂永存,唯有心耳可闻。”雨声渐歇,
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钢琴的黑白键上。玉龙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两周后,
丽江古城的四方街上多了一个沉默的年轻人。他背着简单的行囊,
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不时驻足聆听街头艺人演奏的纳西古乐。
当地人都对这个外乡人投以好奇的目光,直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激动地迎上前去,
用古老的北夷语呼唤道:“司曲官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玉龙认出了这位老者——母亲生前常提起的北夷长老木增。他恭敬地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