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追逐热点,爆假新闻的小学弟不被辞退,
以匡扶正义为己任的记者妻子明知我妈是冤枉的,却还是力挺学弟,
一口咬死我妈的小饭桌用的就是瘟猪肉和烂菜叶。在外出差的我赶回家时,
我妈已经在网暴下悲愤跳楼。妻子不在家,我拿起手机想找她对峙,
却看见小学弟发了个朋友圈。照片是江中倒影,他和妻子十指相扣,紧紧依偎在一起。
配文是:「第一次收到陌生人匿名举报没经验,没查验过就相信了,但是不好意思承认错误,
还好有学姐陪我一错到底,保住工作!」我不敢置信,看了好几遍,手滑点了个赞。再刷新,
朋友圈被删除。下一秒电话打进来,妻子勃然大怒:「你妈死了是你妈心灵太脆弱,
和小辰有什么关系,你阴阳怪气点什么赞,他都愧疚哭了!」「他出发点是好的,
只是好心办坏事而已,未来是个好记者,不能因为这件小事被行业封杀。」
「一分钟内你给他发消息道歉,不然就离婚!」我挂断电话,
发消息给报社社长:「不是需要前线记者吗?加上许卿如和江易辰的名字吧。」
既然这么想护着小学弟,我就满足他们这对鸳鸯。害死我妈的人,别想好过。
1刚退出和社长的群聊,妻子许卿如把一份电子版的离婚协议发了过来。
我明白她是在警告我。要是以前,我早就低声下气央求她撤回。可现在,我只回了个「1」
表示收到。下一秒,她的小学弟江易辰在报社员工群艾特我,和我道歉:「对不起林总,
我不该曝光你妈营业黑心小饭桌的事,我这就引咎辞职!」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
大家关心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有人冷嘲热讽:「肯定是林渡为他妈公报私仇,找小辰麻烦了,唉,资本!」
有人为我说话:「林总母亲人挺好的,经常给卿如姐带好吃的,也没少给我们分,
我觉得她不是那种人。」众人围攻他:「那是他妈假好心,虚伪想收买我们,
让我们去她的小饭桌而已,生意打到自己员工身上,不要脸!」「就是,
我儿子就是在她家吃的,前天刚去洗胃,心疼死了!」瞬间,那个为我说话的人被移出群聊。
看着聊天记录,我气得心脏疼。我妈的小饭桌一个月300,用的都是顶好的食材,
根本是倒贴钱做慈善。何况我身家百亿,怎么可能在乎那点钱。虽然我是报社最大投资人,
可为了让许卿如自在,我很少插手报社的事,忙着经营自己的公司,赚钱给她当后盾。
却没想到,他们有恃无恐,仗着有许卿如撑腰随意编排我,
不过觉得我被许卿如拿捏的死死的,不敢和他们撕破脸而已。现在是时候让他们知道,
谁才是报社真正的主人。我刚要回应,许卿如艾特我:「林渡别装死,还不快和小辰道歉?」
我指尖飞快敲动:「让受害者给凶手道歉,许卿如,你脑子进水了?」
「群里支持江易辰的人我都记下了,希望你们能永远和他共进退。」
要把许卿如和江易辰加入特派名单的话还没发出去,我就显示被许卿如移出了群聊。
我冷笑着把聊天记录转发给社长:「这些人,全部加入名单。」社长回了我一个OK的手势。
我吐出一口浊气,放下手机。桌上,放着我刚领回来的骨灰盒和我妈的遗物手机。
拿起沾着血的手机。我意外发现,她自杀那天给我发了条视频,显示发送失败。打开,
我妈的声音传出来,让我血液逆流。视频里,我妈双目红肿,像个孩子一样哭着说:「儿子,
妈妈等不到你了,我不知道卿如为什么要恶意剪辑诬陷我,只能用死证明清白!妈不在以后,
你吃饭要一荤一素,这样才营养。」屋外,不停有人砸门的声音,骂她老不死。
我眼睁睁看着我妈眼神空洞地走到窗边,视频结束。我攥着手机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心脏像被刀割得鲜血淋漓。我妈退休后闲得无聊,听小区家长说中午没时间给孩子做饭,
想要做好事,主动搭了个小饭桌,选用的都是精品黑猪肉,有机蔬菜。她年纪大了,
开心就好,我支持她。这么干了半年,不少人慕名而来,都要把孩子送来吃小饭桌。
我出差临走前,她还笑着说要把顶级和牛加进菜单。却没想到,出差第二天,
她就被江易辰爆出是黑心小饭桌,用瘟猪肉,烂菜叶。我急着回去。
许卿如却说她会为我妈澄清,劝我退了机票,事业重要。我做梦都没想到,她的澄清,
是加倍往我妈身上泼脏水,甚至恶意剪辑录音。「妈,你是故意给孩子们吃瘟猪肉的是吗?」
「是,便宜。」事件爆发后,我妈和我哭诉,她当时明明说的是:「不是!
我买的都是黑猪肉,不是便宜货!」我安抚她让她等我回来,最终只看见她的遗体。一路上,
我思绪纷乱,不懂为什么许卿如要这么做。直到我看到了江易辰的朋友圈,
才知道她是为了维护自己小学弟的脸面。之前她说江易辰家里穷,让她心生怜悯,才对他好,
我忍了。可她却害死了我妈!我眼珠猩红,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愤怒,起身一脚踹飞了椅子,
控制不住地将家里许卿如最喜欢的INS风设计砸了个稀巴烂。许卿如回来的时候,
家里一片狼藉,结婚照摔在地上。我正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吊灯发呆。这灯是我妈选的,
无数水晶球折射光芒,许卿如一直嫌弃,觉得是暴发户的风格。
她一脸嫌恶地看着我:「林渡,家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心中的火焰再度燃烧,
猛地坐起来,将桌上的离婚协议扔向她,冷声道:「签字吧!」2许卿如愣住,
她没想到我真的会打印出来。她随手把离婚协议放到一边,
不耐烦地举起手中相机:「开玩笑你还当真了,我刚和小辰去做了一个重要采访,很累,
林渡你能不能别闹了。」采访?明明是和江易辰在滨江边散步约会。我红了眼:「许卿如,
你为江易辰害死了我妈,就不心虚后悔吗!」她却直接对上我的眼神,
理直气壮道:「你妈太玻璃心了,谁让你妈捡烂菜叶喂鸡被人拍到,瓜田李下你没听过吗,
自己不避嫌,别怪被人误会!」「小辰只是做错了事,不是做错了人,我说他了,
他答应不会再犯,你没必要揪着不放。」「等过段时间,我和你生个孩子,
就算满足**遗愿了。」我彻底心寒。我妈一直想抱孙子,可她说事业为重,一直不肯。
曾经她意外怀孕,都已经四个月了,我跪求她留在家安胎,
她却执意为了一个热点新闻奔波到流产。要不是为了过奶奶的瘾,我妈不会去办小饭桌,
更不会死。现在,为了让我放过江易辰,许卿如却用生孩子哄我。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相机。
她抢不过,跺脚尖叫:「林渡你会用这高档货吗,别给我碰坏了!」
我冷笑:「这相机我给你买的,我不会用?」她之前怪我浑身铜臭味,影响她记者的形象,
要求我没事不要到报社去。可她忘了,七年前初遇的时候,她只是个替人提话筒的实习生。
后来我被商业对手陷害,她主动替我调查真相,我才对她上了心。
现在的她穿着秀场当季新品,手里拿着价值百万的相机,被人吹捧得丢了魂,
竟然嫌弃起给她一切的我。我快速翻看着照片。整整一千张,都是江易辰的喜怒哀乐,
嬉笑怒骂。我直接把相机砸她身上,她紧紧抱住。「这就是你说的采访,许卿如,
这就是你的专业意识?」许卿如嘴硬:「小辰今天心情不好,我逗他开心拍两张而已。行了,
我知道你拉不下脸和他道歉,回头你给他发两万块钱奖金,这事就算了了。」
我气笑了:「两万怎么够,给他两个亿吧!」许卿如眉目缓和:「倒也不用这么多……」
「明年今天我烧给他!」「你!」她眼中冒出火光,仿佛被触及逆鳞,一把抄起离婚协议,
签了字:「林渡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这次你不好好哄我,我真的会和你离婚,
不会撤销的!」说完,她赌气转身,就要进卧室。我跟上去,紧紧掰着房门。
她还以为我要道歉,高傲地哼了一声。下一秒,我却将大门打开,将她推了出去。
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我钻进卧室,随意收拾了她的东西,往她身上一扔:「这是我的房子,
你一个外人凭什么住进来!」砰!大门被我关上。好半晌她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
疯狂凿门,在外叫骂:「林渡你会后悔的!早知道我不回家了,不如住报社呢,
我要去找小辰,让你后悔疯掉!」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
我紧紧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坐在沙发上,眼中泛着冷光。疯?等明天特派名单出来后,
疯掉的人应该是她和江易辰吧。她还不知道,自己就要和江易辰一起去当前线记者了,
到时候餐风宿露,叫天不应叫地无门,有她受的!隔天一早,
报社公众号就发了特派人员的名单。我满眼震惊。因为名单上只有一个名字。
正是昨天在员工群里为我说话的那个人。3我颤抖着手转发给社长:「怎么回事?」
他没回我。一连三个电话没接,我直接杀去了报社。却没想到,
正好撞见江易辰从许卿如的办公室出来。他打了个哈欠,正在穿外套,
弯腰让许卿如给他系领带。从门缝里隐约可以看见地上铺着床被子。江易辰见到我,
故意扯开许卿如的手,欲盖弥彰道:「林总,卿如姐大半夜被你赶出家门,
只能在公司打地铺。我怕她一个女孩子危险,来保护她而已,你放心,是两床被子!」
要是以前的我,肯定早就拽着他的衣领发怒质问。现在的我看到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
许卿如得意洋洋:「某人昨天把我推出家门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今天这么急着来找我,
可惜,你诚意不够,我不会和你回去——」她话音未落,我白她一眼,
一脚踹开社长办公室的门。社长正在电脑上玩蜘蛛纸牌,看见我头也不抬道:「老弟,
你怎么来了?」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特派名单怎么回事?」社长这才起身,掩上门,
和我哥俩好似的勾肩搭背:「老弟,你昨天不是在开玩笑吗?」「咱们报社是行业清流,
卿如是核心,要是她外派了,报社还开不开了,小辰是她学弟,更不能外派,
其他人话是难听了点,可都是实话。」「我知道你妈死了你不高兴,
可也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啊,那个和卿如小辰唱反调的刺头,你哥我做主外派了,
以后报社更和谐。」我攥紧双拳。当初报社几乎倒闭,是我投资砸钱才活了下来。
后来许卿如以身潜伏在一家连锁餐厅一个月,曝光剩菜复用的情况,瞬间打出名气。
报社摇身一变,成了不问娱乐,只做实事的行业清流,他也被人追捧。
平时应酬的时候我客套地喊他叫两句哥,想不到他居然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居然对我阳奉阴违,忘了谁才是**人。我一把拍开他的手,冷笑道:「我可没有哥哥,
昨天光顾着收拾那些白眼狼,忘记收拾你了,你被开除了。」他脸色一僵,染上恐惧的神情。
我却不给他机会,摘下他社长胸牌,打开门。巡视一圈,我叫来昨天为我说话的那个人,
把胸牌别在他的胸前:「张鑫是吗?以后你就是报社社长了,重新拟定一份特派名单。
人员有许卿如,江易辰……」随着一个个名字念过去,被点名的人都脸色难看,摇摇欲坠。
许卿如不敢置信看着我:「林渡你疯了吧,那可是前线记者,有生命危险!」众人见状,
也跟着破口大骂:「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让我去我就去,凭什么?」「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有黑心的妈就有黑心的儿子,蛇鼠一窝!」「卿如是报社的核心,
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决定我们的去留,我们不服!」我只是淡漠一笑,
从人事办公室摸出一打离职申请:「哦,不愿意外派,可以,那就离职吧。」
众人顿时不敢说话,愤慨地看着我。我满眼讽刺。他们平时都自诩清流,觉得自己报导民生,
和别的关注娱乐热点的记者不一样。却不知道,没有我这只大手的庇护,他们写的东西,
没有报社敢报导,也没有报社会容忍这些文青的臭脾气。处理完报社的事,下午,
我去参加我妈的葬礼。可当我抱着我妈的牌位进入灵堂时,却看见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上午和我呛声的人基本到齐了。难道,他们知道自己错了,觉得后怕,
想在我妈的葬礼上好好表现,向我道歉?我并不想赶尽杀绝,要是他们足够诚恳,
我可以给他们机会。刚把牌位放在桌上,许卿如就向我递来了一张纸。我原以为是道歉信。
却没想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人名和红手印。下一秒,众人目光灼灼,
异口同声道:「林渡,你任人唯亲,德才有亏,不配当报社的董事,请你退出董事会,
让许卿如担任董事,江易辰担任报社社长!」4我这才发现,
这张纸竟然是请我退位的**书。真是倒反天罡!我是报社最大投资人,这些人都疯了吗,
觉得他们能左右我。许卿如和江易辰的名字排在第一二个,显然是他们牵头的。
我不屑地把纸撕碎,声音低沉:「今天是我妈葬礼,别逼我在她老人家面前发火。
我知道你们是被人蛊惑,要是现在回去,我可以当作无事发生。如果执意闹下去,
现场闹事员工,全部开除!」众人非但没慌,反而露出了计划得逞的表情。
我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下一秒,江易辰唇角扬着得意的笑,拿出手机,
后置摄像头几乎怼到我的脸上,激动地唾沫横飞:「家人们都看见了吗?
这个林渡就是个黑心资本家,平时压榨员工,逼员工给他妈的黑心小饭桌缴费也就算了。
曝光后,还公报私仇把不喜欢的员工送去特派,如果员工不去特派,就要把员工开除!」
许卿如冷眼道:「林渡,你别逼我大义灭亲,曝光你的罪恶行径。」我气笑了。
「我有哪些罪恶行径?」许卿如本就是个名人,瞬间,直播间涌入数十万人,
弹幕齐刷刷飘过:「今天飒飒的卿如姐要曝光谁?」「这不林渡吗?
那个黑心小饭桌老太太的亲儿子,之前卿如姐曝光婆婆那集看的我激动死了!
想不到这次她要曝光自己老公,果然,对于大女主来说,感情只会影响出刀的速度!」
「妈用烂食材损害小孩身体,儿子压榨员工,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不得好死!」
「黑心老太太凭什么花受害者的钱举办这么豪华的葬礼,我打赏一辆跑车,你们砸!」
江易辰缓缓念出弹幕上的字,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蠢蠢欲动。我心脏一紧,
直接拨通110:「我报警了,你们谁敢动!」下一秒,众人却开始疯狂撕扯灵堂的布置,
将灵堂打砸一空。工作人员见状吓得都往外跑。我刚要联系保镖,手机却被人打落在地。
转头,江易辰高高举起我妈的牌位。「不要——」我嘶吼出声,一把将拦我的人推开,
扑倒在地才抱住牌位。哐!耳朵却听见了破碎的东西。我缓缓转过头,
看见许卿如仍保持着举起骨灰盒的姿势。而地上,我妈的骨灰盒摔得四分五裂,
骨灰洒了一地。我双目猩红,用尽全身力气扑过去,搬许卿如踩在骨灰上的脚:「你疯了吗,
这是我妈的骨灰啊!许卿如,我绝不会放过你!」许卿如目光闪烁:「林渡,
这个董事的位置,你退不退,你要是不退,我就扬了**骨灰!」我还没说话,
弹幕上的人却激动无比,纷纷叫好。还有人提议道:「这林渡长得真像我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