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发生在一瞬,哪怕梁舒云扑过来护住萧砚初,但他的肩膀还是被烫到了一片,疼得他眼前发黑。
来不及说话,梁舒云就把他送到了医院。
医院病房。
敷完药后,医生叮嘱:“这两天伤口千万不要碰水,注意饮食清淡,发物一概不要碰,免得过敏引起炎症。”
话音刚落,系统就开口提醒。
【宿主,梁舒云的心里已经有了沈纪川,你占着梁舒云不放,只会让自己接连受伤,自讨苦吃。】
萧砚初忍痛抬眸。
就见梁舒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花篮。
她煞白的脸上满是心疼。
可说出的话,却一点点寒了萧砚初的心:“砚初,沈纪川不是故意的,他也是被人撞了一下才失手洒了热汤,这花篮是他给你的道歉礼物。”
萧砚初盯着花篮内鲜艳的花朵,肩膀的烫伤更痛了。
他又盯向梁舒云,止不住的眼酸:“你忘了吗?我花粉过敏。”
梁舒云忙说:“我没忘,也没想把这花带进病房,只是这毕竟是沈纪川的道歉诚意,所以拿来给你看看。”
萧砚初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第一次收到的花,就是梁舒云送的。
那次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花粉过敏,当时梁舒云很自责,把自己闷在屋里一整天,反倒是让他这个过敏难受的人去安慰。
从那次之后,梁舒云就不允许花进入她的视线。
而她现在却为了沈纪川,把花带到了他面前。
身上的痛,和梁舒云的变化,都会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他和梁舒云再回不到从前了。
萧砚初没再逼梁舒云计较这件事,只提了想回家修养。
梁舒云刚把他送回萧家,就因为公司紧急会议离开了。
房门一关,他强撑着的冷静就四分五裂,顺着墙滑坐在了地上。
系统见状叹息:【宿主,我说过,梁舒云和沈纪川注定在一起。】
【你继续呆在梁舒云身边,只会看着她心里的天秤一点点偏向沈纪川,你早走早不痛,拖下去你的身体更差。】
萧砚初苦笑,紧紧握着无名指的婚戒。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哪怕结局会分开,但他就是无法释怀。
“系统,你不用再劝了,只剩24天了,时间一到,我一定离开。”
说完,不知道是做给系统看,还是做给他自己看,他当场定好去国外的机票,签署了定居瑞士的文件。
时间一到,他就走。
而这剩下的24天,光是养伤就耗了两周。
期间,萧父为了更好的疗养,转移到了瑞士皇家医院,萧母也跟过去照顾。
知道萧砚初确实执意离婚,已经签署了定居瑞士的协议,萧母也没多劝,让萧砚初把深市的别墅卖了。
他们一家三口干脆一起定居瑞士。
而这些天,梁舒云一直在外地出差,只是每天晚上给萧砚初打视频电话。
今晚也不例外。
视频那头,梁舒云忽然问:“砚初,你卧室里贴的我们的合照怎么不见了?”
萧砚初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本贴照片的地方,现在剩出一大片空白,和温馨的四周格格不入。
他笑笑,随口扯谎:“我妈说想全屋新装修,我就把照片收起来了。”
但其实不是的,这屋子已经挂牌卖出去了,里面的私人物品自然都要清理扔掉。
“妈要新装修,那我给你做的秋千还留着吗?”
梁舒云话落,萧砚初就握着手机来到了院子里。
夜有些凉。
昏黄的灯光下,大树下的秋千被风拉着微微摆动,空荡荡的。
看着看着,萧砚初忽然有些呼吸不上来。
“砚初?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萧砚初回过神望向镜头:“在想……如果你从没遇见过我,你这么好,娶到你的男人一定会很幸福。”
梁舒云没察觉到异常,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眼里的真挚更不像骗人。
“胡说什么呢,除了你,我不会爱上别人,要是没遇见你,我一定会孤独终老。”
“而且,没有如果。”
这些话如果萧砚初从前听到,一定会非常高兴。
但现在只觉得苦涩:“说的永远比唱的好听。”
他就是知道,她以后会爱上别人。
萧砚初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刚想挂断视频电话,却见梁舒云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
“砚初,你怎么流鼻血了?”
他伸手去摸,看到手指染上的血,刚想说一句没事。
可身体忽得一阵剧痛,他控制不住朝前栽倒。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恍惚听见梁舒云撕心裂肺喊着——
“砚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