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彻底炸了。【滴!主线任务:‘拯救美强惨’成功!】成功?
我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刚刚被我用天材地宝喂好、脸色红润起来的小师弟。他体弱多病,
不能说话,是我从泥潭里捡回来,捧在手心养了三年。我以为我养的是正道之光,
是未来的仙尊……可系统却告诉我,
我养的是那个未来会屠尽师门、将我抽筋扒皮做成法器的疯批大反派?!他攥着我的衣角,
对我露出依赖又满足的微笑。我……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1“师姐。
”一道清澈又软糯的嗓音,带着初愈的沙哑,在我耳边响起。我浑身一僵。怀里的小师弟,
燕九元,正仰着头看我。他那双墨玉般的眸子,此刻亮得惊人,像盛着揉碎的星光。
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听见他说话。也是系统宣判他“死刑”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我花了三年时间,
用尽我所有的积蓄和系统积分,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我治好了他的病,
却也亲手喂养大了未来的魔头。“师姐,你怎么了?”燕九元见我没反应,
有些不安地收紧了抓着我衣角的手。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温热的,鲜活的,
再也不是过去那般冰冷。可这鲜活的生命力,于我而言,却像催命的符咒。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师姐就是……太高兴了。”“九元终于能说话了。
”我试图不动声色地抽回我的衣角,想离这个危险源远一点。可我刚一动,他就抓得更紧了。
他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眼底漫上一层水汽,像只被抛弃的小动物。“师-姐,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头皮发麻。我怎么敢不喜欢你啊!你可是未来要屠尽三界,
把我做成琵琶的大反派啊!【叮!新主线任务发布:活下去。
】【任务提示:目标黑化值60%,当黑化值达到100%,宿主将被抹杀。
】冰冷的机械音让我如坠冰窟。我看着燕九元那张纯良无害、甚至带着一丝圣洁感的脸,
只想立刻去世。这任务,跟直接让我死有什么区别?2我终究没能跑掉。或者说,
我根本不敢跑。燕九元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弱,却黏我黏得厉害。我走到哪,他跟到哪,
像条小尾巴,甩都甩不掉。我给他做饭,他就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望着我,
那双墨玉般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我是他世界的全部。我给他盛好粥,他却拿着勺子,
笨拙又无措。常年卧病在榻,他连最简单的动作都生疏了。“师姐,我……”他脸颊泛红,
有些羞赧,像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无能。我认命地叹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恐惧,拿起勺子。
“我喂你。”我一口一口地喂他,他乖巧地张嘴,像只待哺的雏鸟。
那双纯净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盛满了依赖与信任。我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系统没说那些话,眼前的画面该有多温馨。可现在,我只觉得我喂的不是粥,
是喂养着魔鬼的毒药,每一口都在加速我自己的死亡。正在这时,
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平静。“哟,苏晚,你还真把这捡来的野种当宝了?”我回头,
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三师姐,柳青青。她是我师尊的亲侄女,平日里最是嚣张跋扈,
也最看我不顺眼。因为师尊把宗门里最好的资源,都让我拿来给燕九元续命了。
柳青青抱着手臂,鄙夷地扫了燕九元一眼。“一个经脉尽断的废物,就算救活了又有什么用?
不过是多一张嘴吃饭罢了。”“你闭嘴!”我下意识地呵斥。三年来,
保护燕九元已经成了我的本能,哪怕我现在怕他怕得要死。柳青青被我一吼,脸色更难看了。
“你敢吼我?苏晚,你别忘了,要不是我叔叔可怜你,你早就被赶出山门了!
”“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天天守着这么个半死不活的拖油瓶!”她的话越来越难听,
句句戳心。我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却不经意间瞥见了燕九元的眼神。他垂着头,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看起来委屈又可怜。可就在他抬眼看向柳青青的那一瞬间,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双纯净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寒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冷光。
那是一种看待死物的眼神,冰冷,漠然,充满了绝对的掌控感。快得像我的错觉。
等我再看时,他又变回了那个无助的小可怜,眼眶红红地看着我。“师姐,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的血液,寸寸结冰。3“当然不是!”我立刻否认,
声音却有些干涩。那道冷光,绝不是我的错觉。他一直在伪装,
在我面前扮演着一个纯良无害的病弱少年。柳青青见燕九元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得意。“装什么可怜?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真是晦气!
”她端起桌上的热茶,朝我们走过来。“苏晚,你既然这么喜欢当烂好人,
不如也来伺候伺候我?”她说着,脚下忽然“一崴”,整个人朝燕九元的方向倒去。
那杯滚烫的茶水,不偏不倚地泼向燕九元那张刚刚恢复血色的脸!“小心!”我惊呼一声,
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想挡在他身前。这是我三年来的本能反应,身体快过了大脑。然而,
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我的手腕被一只微凉的手抓住了。下一秒,天旋地转。
我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拉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鼻尖撞上他清瘦的胸膛,
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而燕九元,那个我以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师弟,
此刻正稳稳地站在我原本的位置。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他的手臂上。
“嘶……”他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白皙的手臂瞬间红了一大片。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我整个人都懵了。刚才那是什么?
燕九元的速度、力量……那根本不是一个大病初愈的少年该有的!那动作,精准,冷静,
甚至带着一丝游刃有余的狠厉。他甚至有时间把我拉开,再自己站过去。“啊!我的手!
”柳青青的尖叫拉回了我的思绪。她摔倒在地,手腕被地上的碎瓷片划破,鲜血直流。
“燕九元!你竟敢躲开!”她难以置信地尖叫。燕九元却不看她,他转过头,
那双漂亮的眸子瞬间蓄满了泪水,委屈地看着我。“师姐,好疼……”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好像刚才那个动作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若不是我亲身经历,
我绝对会被他此刻的样子骗过去。他是个天生的演员,而我,是他唯一的观众。
我扶着他坐下,拿出药膏,给他红肿的手臂上药,指尖却控制不住地颤抖。他不是弱者。
他一直在伪装。他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燕九元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僵硬,他用没受伤的手,
轻轻抓住我的袖子。他把脸埋在我的臂弯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师姐,
我只剩下你了。”“你不要丢下我……”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和脆弱,可我听到的,
却是**裸的威胁。不要丢下我,否则,后果自负。4那晚,我做了一夜的噩梦。梦里,
燕九元穿着一身玄黑色的魔君衣袍,脚下是尸山血海。他手里提着师尊的头颅,
一步步向我走来。他用那双我最熟悉的、纯净无辜的眼睛看着我,脸上却带着残忍的微笑。
“师姐,你看,所有欺负过我们的人,都死了。”“现在,轮到你了。”“你的筋,
做琴弦最好。”“你的皮,做鼓面最韧。”“你的骨,做玉笛最悦耳。”“师姐,
你会永远陪着我,对不对?”我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窗外月色如霜,
身边的燕九元呼吸平稳,睡颜安静而美好。他不知何时,已经从自己的床铺,
挪到了我的床上,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我身边。可我看着他,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系统的警告,他眼中的冷光,那不合常理的速度,
还有这真实的噩梦……一切都在告诉我,我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必须跑!趁他现在羽翼未丰,
趁他还愿意在我面前伪装!我轻手轻脚地爬起来,
胡乱地将几件衣服和所有值钱的东西塞进一个包袱。我不敢弄出一点声音。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终于,一切准备就绪。我站在门口,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影。月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脆弱又美好。三年的相处,
点点滴滴浮上心头。我把他从死人堆里刨出来,喂他第一口药,
教他认字……他就像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真的,要这么抛下他吗?就在我心生动摇的刹那,
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毫无感情地响起。【警告:检测到宿主遗弃意图,
目标黑化值上升10%。】【当前黑化值:70%。】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向那张床。黑暗中,一双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睡意,也没有往日的纯真。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黑暗。
燕九元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没有开灯,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黑暗里,像一尊蛰伏的魔。
然后,他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极尽温柔的微笑。那笑容,却比我梦里的魔君还要可怖。
“师姐,”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如同鬼魅,“三更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哪里?
”5我的血液在瞬间凝固。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我……我口渴,
想去厨房倒杯水。”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说不出来。
燕九元没有戳穿我拙劣的谎言。他只是歪了歪头,脸上的笑容越发纯真无害。“是吗?
那师姐快去快回,我一个人睡觉,会害怕。”他说着,还配合地缩了缩肩膀,
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兽。可我分明看到,他眼底的黑暗,浓得化不开,像是能吞噬一切的漩涡。
我丢下包袱,几乎是逃也似地冲向厨房,又机械地倒了杯水,再走回来。他就坐在床边,
保持着我离开时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等着我。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我跑不掉了。
从那天起,燕九元不再掩饰他的黏人。他像我的影子,寸步不离。更可怕的是,
他开始“指点”我的修行。“师姐,你这一招‘云卷式’,灵力运转慢了三分,
手腕应该再抬高一寸。”我练剑时,他只是抱着膝盖坐在旁边,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下意识照做,原本滞涩的剑招,竟瞬间流畅了数倍!我惊愕地看着他。他明明从未修行过!
宗门里所有人都知道他经脉尽断,是个无法修炼的废物。他却只是对我笑了笑,
笑容天真烂漫。“我在书上看到的。”他用最无辜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
他开始用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将我牢牢地控制在他的世界里。我的生活,
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他甚至会帮我筛选朋友。前一天,一个平日与我要好的师兄,
不过是多与我说了几句话,还送了我一盒他家乡的糕点。第二天,
那位师兄就在后山练剑时“不慎”摔断了腿,要修养好几个月。我去找他时,
他正坐在窗边看书,阳光洒在他身上,宛如神祇。他头也不抬地问我:“师姐,
你今天好像不开心?”我看着他,什么都说不出口。我知道是他做的。但我没有证据。
我的房间,我的生活,我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个华丽而坚固的囚笼。而燕九元,
就是那个手握钥匙的典狱长。他用最温柔的手段,将我困死其中。
我甚至连向外求救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知道,任何试图打破这个囚笼的行为,
都会招来他更疯狂的报复。6就在我快要绝望到窒息的时候,久违的系统音再次响起。【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