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觅顾言深章节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07 18: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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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江觅活得像个惊弓之鸟。

她开始无比庆幸财务总监办公室的位置相对独立,并不在总裁办公室那一层。她严格规划了自己的行动路线,尽量避开所有总裁可能出现的区域——高管专用电梯、顶层行政餐厅、甚至开会时也尽量选择离主位最远、最不显眼的位置。

她恢复了严谨的职业套装,把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戴上那副用来增加“威严”的黑框平光眼镜,力求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刻板、无趣、只知道工作的财务机器。

几次在走廊远远看到被众人簇拥的顾言深,她都立刻低头、转身、绕道,动作流畅得像经过无数次排练。

有两次不可避免的近距离照面。

一次是在电梯口,她刚按下按钮,就听到身后传来问好声:“顾总。”她脊背一僵,没回头,死死盯着跳动的数字,感觉那道沉静的目光在她背上停留了几秒,电梯门一开,她几乎是窜了进去,迅速按了关门键,把外面的一切隔绝。

另一次是部门汇报。她作为财务总监,需要向新老板简要汇报近期财务状况。她全程低着头,盯着手里的报告念,语速快得像在赶场,念完就立刻坐下,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她能感觉到主位上那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让她如坐针毡,手心里的汗几乎要把报告纸浸湿。

他没有任何表示。没有点名,没有额外的问话,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就好像……他们真的从未认识。

这原本是江觅最期望的结果,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某个角落,又隐隐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憋闷。

难道对于他来说,那晚真的什么都不算?所以才能如此平静,如此无视?

就在江觅稍微放松警惕,以为对方可能根本没认出自己,或者认出了但也决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时,一道人事调令,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整个财务部,也炸懵了江觅本人。

“调任江觅总监,即日起担任总裁行政秘书,直接向顾言深总裁汇报。原财务总监职务,暂由副总监**。”

总裁办公室里,顾言深的特助,一位名叫沈逸的年轻男人,正一丝不苟地传达着指令。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江觅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感觉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耳朵里嗡嗡作响。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沈逸,又看向坐在巨大办公桌后,正低头批阅文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的顾言深。

总裁行政秘书?让她一个堂堂财务总监,去做端茶送水、安排行程的秘书工作?

荒谬!简直是侮辱!

“顾总,”江觅深吸一口气,试图维持冷静,“我认为我的专业能力更适合留在财务部,为公司的财务……”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顾言深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淡漠得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江总监…不,江秘书。”他纠正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公司的每个岗位都很重要。我认为,让你在总裁办历练一下,更能全面了解公司运作。还是说,你对公司的安排有异议?”

他微微挑眉,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却瞬间笼罩下来。

江觅的话堵在喉咙里。有异议?她当然有!可她能怎么说?当着特助的面,反驳新上任大老板的人事任命?她还没那么蠢。

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屈辱。

“没有异议。”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很好。”顾言深复又低下头,目光回到文件上,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沈逸,带江秘书去熟悉一下她的新工位和工作内容。”

“是,顾总。”沈逸恭敬应声,然后转向江觅,做了个请的手势,“江秘书,请跟我来。”

江觅僵硬地转过身,跟着沈逸走出总裁办公室。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她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沈逸将她带到总裁办公室外间的一个独立工位,位置正好对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一举一动都在里面那位的视线范围内。

“江秘书,这是你的工位。你的主要职责是负责顾总的日常行程安排、会议记录、文件整理、接待来访客人,以及…”沈逸顿了顿,语气依旧平稳,“顾总的个人事务,比如咖啡、午餐等。”

他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和一份厚厚的文件夹:“这是顾总的工作习惯和偏好,请你尽快熟悉。顾总对工作要求很高,希望你能尽快适应。”

江觅接过那沉甸甸的文件夹,感觉像是接了个烫手山芋。她看着眼前这个比财务总监办公室小了一半不止的工位,心里一片冰凉。

顾言深绝对是故意的!

他认出她了!他用这种方式在报复她那天早上的落跑!

接下来的日子,江觅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江秘书,咖啡。”

顾言深的要求言简意赅。江觅按照沈逸给的“偏好”——美式,不加糖不加奶,温度八十五度——精心泡好送进去。他抿了一口,眉头微蹙:“太淡。”

第二次,她加浓。他依旧皱眉:“苦了。”

第三次,她战战兢兢调整了咖啡粉量和水量,他喝了一口,没说话,但那个眼神分明写着“勉强能入口”。

“江秘书,中午订餐厅,和瑞科的李总,口味清淡,环境安静。”

她查遍了A市所有符合要求的餐厅,精心挑选了三家备选,将环境和招牌菜都做成简洁的PPT发给他确认。他扫了一眼,指尖在其中一家上点了点:“这家上次去过了,换一家。”

她只好重新再找。

“江秘书,晚上的应酬你跟我一起去。”

酒桌上,对方公司的老总热情劝酒,目光不时在她身上打转。江觅酒量其实不错,但很不喜欢这种场合。她端着酒杯,正想着如何推脱,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顾言深却突然开口,替她挡了下来:“她酒精过敏,以茶代酒吧。”

那一刻,江觅心里微微一动,以为他总算还有点人性。

结果散场后,在回公司的车上,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语气凉薄地丢过来一句:“作为秘书,连基本的应酬交际都处理不好,还需要上司替你解围?江秘书,你的能力让我很怀疑。”

江觅气得差点内伤。明明是他不让她喝的!

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文件格式不对,会议记录不够详尽,行程安排有五分钟的空档期…他似乎总能从她看似完美的工作中挑出毛病。那挑剔严苛的程度,让一向以专业能力为傲的江觅,都开始自我怀疑。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摆弄的提线木偶,所有的专业知识和经验在这个秘书岗位上毫无用武之地,只剩下无尽的琐碎和被刁难。

财务部的旧同事偶尔在电梯遇见,眼神都带着同情和不解。周雨薇更是偷偷问她:“觅姐,你到底怎么得罪大老板了?他这不是明摆着整你吗?”

江觅有苦说不出。她能怎么说?难道告诉别人,因为她跟大老板有过**,然后第二天早上没打招呼就跑了?

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每天顶着巨大的压力,周旋在这个阴晴不定、明显故意找茬的男人身边。

忍。她告诉自己。必须忍下去。只要找到机会,她一定要调回财务部!

这天下午,顾言深又把她叫进办公室,将一份她刚刚提交的报告扔在桌上,语气冷硬:“第三页的数据分析逻辑混乱,第五段的结论缺乏支撑,重做。下班前我要看到修改版。”

江觅看着那份她熬夜赶出来、反复检查过的报告,一股压抑了许久的怒火猛地窜上头顶。重做?下班前?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就是存心找茬!

她站在原地,没动。胸口剧烈起伏,这几周积攒的所有委屈、愤怒、屈辱,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顾言深等了几秒,没听到回应,抬起头,看到她紧绷的脸和泛红的眼圈,眼神微动,但语气依旧冷淡:“还有事?”

江觅猛地吸了一口气,几步走到办公桌前,抓起那份报告,狠狠地摔在了宽大的桌面上!

纸张哗啦作响。

“顾言深!”她终于不再用那恭敬的“顾总”称呼他,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颤音,“你够了没有?!是!那天早上我是跑了!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她豁出去了,眼睛死死瞪着他:“可你至于吗?!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把我从财务总监调来当秘书,天天挑刺,处处刁难!那晚的事到底能不能翻篇?!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干脆给个痛快话!”

办公室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了。

顾言深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亮得惊人的眼睛,还有那微微颤抖的肩膀。他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几秒钟后,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他个子很高,靠得又近,江觅不得不仰头才能与他对视,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再次袭来,让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伸手攥住了手腕。

他的手指温热,力道却不容挣脱。

他低头,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然后,他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不能。”

江觅一怔。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地告诉她:

“我找了你,整整三个月。”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江觅所有的愤怒和勇气,在顾言深那句“我找了你,整整三个月”面前,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巨大的震惊和一片空白的脑子。

他……找了她?三个月?

手腕被他攥着的地方传来清晰的温度和力道,提醒她这不是幻觉。他靠得极近,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不再是之前的淡漠和审视,而是翻涌着某种她无法完全解读的、沉郁又滚烫的情绪,像是压抑许久的火山,终于寻到了一条裂缝。

“你……”江觅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她想问,你找我做什么?我们不过是**而已。可这话在舌尖滚了滚,又咽了回去。他此刻的眼神,让她觉得,那似乎并不只是“**”那么简单。

顾言深看着她脸上闪过的茫然、震惊,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攥着她手腕的力道稍稍松了些,但并未放开。他俯身,靠得更近,灼热的气息几乎拂过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砂砾摩擦般的质感:

“一声不响就跑,江觅,你胆子不小。”

这句话不再是上司对下属的责难,而是带着某种私人领域的、咬牙切齿的控诉。

江觅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她想挣脱,身体却有些发软。“我、我当时……”她试图解释,却发现自己词穷。难道要说她是因为羞愧、尴尬、不知道如何面对所以才落跑的?

“当时什么?”顾言深逼问,目光锐利,不给她任何逃避的空间,“酒醒了,后悔了?觉得我是个麻烦,想赶紧甩掉?”

“不是!”江觅下意识反驳,声音不由得拔高了一些,“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顾言深步步紧逼,另一只手撑在了她身后的办公桌沿,将她彻底困在他的身体和办公桌之间这个小空间里,“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她能怎么解释?说她对他一见钟情,所以那晚半推半就?说因为太喜欢所以更害怕天亮之后的尴尬和可能的拒绝?说她以为那只是露水情缘,所以选择潇洒离开?

这些话在她脑子里盘旋,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在眼前这个明显处于盛怒,或者说,某种被她激发的强烈情绪,在这种状态的男人面前,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和……矫情。

她垂下眼睫,避开他迫人的视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自暴自弃:“没什么好解释的。是我不对,我不该不说一声就走。顾总,您想怎么处罚我都行,调职、降薪,甚至开除,我都接受。只求您,别再用这种方式……”

“哪种方式?”顾言深打断她,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弄,“把你调到我眼皮子底下,让你无所遁形的方式?”

江觅猛地抬头,撞进他幽深的眸子里,那里清晰地映出她此刻惊慌失措的模样。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他从一开始就认出了她,所谓的调职,根本就是他精心策划的“抓捕”!

一股被戏弄的羞愤再次涌上心头。“对!就是这样!”她豁出去了,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意,“看着我每天战战兢兢、绞尽脑汁地躲避你,应付你那些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要求,你很得意是不是?看着我从一个财务总监变成端茶送水的秘书,被全公司的人看笑话,你很开心是不是?顾言深,你这样,很有意思吗?”

最后一句,带上了明显的哽咽。

顾言深看着她泛红的眼圈,那强装镇定却掩饰不住委屈的样子,心头那股憋了三个月的郁气,奇异地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带着点怜惜又依旧恼怒的情绪。

他找了她三个月,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却只查到她也在A市,在一家公司做财务,具体信息却像被刻意掩盖过一样,难以深入。直到他接手这家子公司,在高层人事档案里,看到了她的照片和名字——江觅,财务总监。

那一刻,他说不清是愤怒更多,还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悸动更多。

他本以为再次见面,她会有一丝慌乱,或者至少是惊讶。可她倒好,装得像完全不认识他,甚至千方百计地躲避,那副唯恐跟他扯上关系的样子,彻底点燃了他压着的火。

所以他才用了最幼稚,也最直接的方法——把她调到身边。他想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能躲到什么时候。

现在,她终于不再躲了,也不再装了。这张牙舞爪、委屈控诉的样子,比之前那个刻板无趣的“江秘书”,生动了何止百倍。

“有意思。”顾言深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地、清晰地回答,“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比之前有意思多了。”

“你!”江觅气结,眼泪差点直接掉下来。这男人怎么能这么恶劣!

看着她眼圈更红,像只被惹急了却又无计可施的兔子,顾言深心底那点暗爽又开始冒头。他松开攥着她手腕的手,但撑在桌沿的手臂依旧没有收回,保持着这个极具侵略性的姿势。

“处罚?”他重复着她刚才的话,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调职、降薪、开除?这就是你能想到的,对我的交代?”

江觅警惕地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顾言深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从她湿润的眼角,到微微颤抖的唇瓣,眼神渐深。“我想怎么样……”他慢悠悠地开口,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从容,“你很快就会知道。”

他直起身,终于退开了一步,那股强大的压迫感随之稍减。他整理了一下刚才因为她挣扎而微皱的袖口,恢复了几分平日里那个清冷矜贵的顾总模样,只是眼神依旧牢牢锁在她身上。

“现在,出去。”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把门带上。”

江觅愣在原地,有点跟不上他这迅速的情绪转换。

“还要我重复第二遍?”顾言深挑眉。

江觅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就往外走,手碰到冰凉的门把手时,才稍稍回神。她拉开门,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然后依言轻轻带上了门。

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内外。

门一关上,江觅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赶紧扶住了旁边的墙壁。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耳边回响着他那句“我找了你整整三个月”和“有意思”。

他到底想干什么?

而门内,顾言深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紧绷的下颌线缓缓放松,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计划得逞般的笑意。

终于,把她逼到墙角了。

接下来,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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