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女的我在及笄当天选了京都有名的瓢虫池朔当夫婿。只因为上一世,
我毫不犹豫的选了童养夫顾言之。成亲后,他却迫不及待的将我的养妹抬成了妾室,后来,
他与我的养妹一同驰骋战场,身经百战却毫发无伤,成为世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而我身居后院,身上的刀剑伤口却添了一道又一道。我向顾言之求助,他却觉得我行状疯癫,
将我锁进别院。直到他生日宴那天,我终于被放了出来,
却听见他和其他三人在用胡语交谈着:“言之,你这转换伤痛的法子还真是厉害。
”“你看看林溪这幅半人半鬼的模样,哪里比得上阿乔半分。”我恍然大悟,却为时已晚。
最后,我因为身体亏空而死,却是我一向看不顺眼的死对头为我收了尸,
在我的坟前发了毒誓,“我池朔若不能为你报仇,便永堕地狱。”再睁眼,
我回到了及笄礼挑选夫君的那日。01“我选池朔。”偏厅里彻底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小溪,你与小朔从小就不对付,你确定……”“我确定。”我连忙拉住了娘亲的手。
冰凉的手指在感受到娘亲掌间温度的那一刻,心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可是小朔的名声不太好,小溪,要不你再想想?”娘亲小声提醒着我。
池朔的名声向来不怎么好,京城有名的纨绔,传言十二岁便开始逛花楼。
可是就是世人口中的这样一个人,却在前世我成亲后,只身跑去戍边,等了我一年又一年。
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替我报了仇。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只希望这一世,我做出的改变,
不会再让我重蹈覆辙。从偏殿出来时,以顾言之为首的四人快步跟上前来,
满脸假模假样的关切。首当其冲开口的是齐丞:“小溪选了谁?
”白术一幅了然的模样:“这还用的着问吗,肯定是言之啊。”“谁不知道,
小溪最喜欢的便是言之了。”陆攸珩也紧随其后,语气中带着满满的痛惜:“小溪,
就算你没选我们三个也没关系,我们永远是你的兄长。
”为首的顾言之对他们三人的奉承很是受用,他拉住我的手,看向我时满眼深情:“小溪,
待我们成亲之后,我必与你白首。”他春风得意的模样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我的夫君。
我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面前的四人,只觉身体一阵恶寒。前世,
他们四个人便是用这副假惺惺的模样,骗取了我的信任。可是后来呢?他们却跟林乔一起,
将所有的身体伤痛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直到,我在杂草丛生的别院里孤独死去,
他们却在我的坟前得意洋洋地说着他们的丰功伟绩。终究是我错信了他们。我垂了垂眼眸,
掩去了眼底的恨意。我抬起头来,笑意不达眼底:“你们四个,我一个也没选。
”他们四人愣了愣,随即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小溪,你开什么玩笑?
”“你真的舍得把言之让给别人吗?”“你平时可是整日追在言之后边,赶都赶不走。
”前世我只以为他们是在打趣,却从未听出过他们面对我时那话里话外的贬低。
可是这些话却在此刻,尤为刺耳。我攥紧了掩在袖口下的双手,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那便等半月后的大婚吧,到时候自有分晓。
”02及笄礼结束之后,我将自己的院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个遍。只是,
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前世的惨状依旧在脑海中清晰可见,直至夜半时分,
我依旧在思考前世的顾言之和林乔是如何做到的。敲门声恰在此刻响起,是顾言之。“小溪,
白天人多,我没有来得及拿出来。”他从怀里掏出一枚做工粗糙且样式简单的白玉簪,
“这是我送给你的及笄礼,我亲手做的。”“喜欢吗?”我看着这件敷衍的礼物,
扯了扯嘴角。白日里,我曾在林乔的头上见过一支一模一样的簪子,只不过做工要精美的多。
看来这支,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件残次品。“不喜欢,扔了吧。”我随口回应。若是在以前,
我早就欢天喜地的收下了,可是有了上一世的教训,我已经不敢再收顾言之的任何东西。
顾言之的笑意僵在嘴角,尴尬的站在原地。“没关系,小溪,等成亲之后,我送你更好的。
”“顾言之,我从未说过要跟你成亲。”他愣了愣,了然笑道:“小溪,
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更何况,你这副大**脾气,也就我能承受得住。”“除了我,
谁还会娶你呢?”他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有些烦躁,我冷声打断了他:“顾言之,
我只知道夜闯女子闺房有违礼数。”“请你离开。”他笑出了声,以为我只是在害羞,
言语间越发放浪起来:“好好好,我走。”“只是待日后成亲入洞房之时,
可不要再像今日这样赶我。”他快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什么来似的,回头问我。“小溪,
你的长命锁呢?”我的心脏骤然一紧,几乎已经产生了应激:“你问这个做什么?”月光下,
顾言之的眸色闪了闪,声音里透着一股森然:“我听说成亲之前,
只要将两个人的长命锁在祭坛上用香火供奉七日,从此两人便会白头偕老。”“小溪,
你想不想我们这样?”他的声音越发蛊惑:“把它给我好不好?”夜风吹过,
我无端的打了个冷战,全身像是被刺满了银针,密密麻麻地疼着。等我回过神来时,
后背也已经出了一层冷汗。似乎前世,顾言之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候,
我满心欢喜的将自己的长命锁给了他,摇着他的胳膊撒娇:“那你快去嘛,顾言之,
我最喜欢你了!”却不曾看见他眼底的阴沉。难道是因为这个长命锁?我抖了抖身子,
只觉四肢冰凉,我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只想尽快敷衍过去:“不记得了。”“以后再说吧。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却依旧抬起手,擦去了我额头上的薄汗,闷笑出声:“你看,
你还说不要嫁给我。”“听我说这个不还是高兴得紧?”03因为顾言之的话,
我几乎一夜未眠。第二日,爹娘看着我眼底的乌青,微蹙着眉。“小溪,你若是有什么心事,
便让言之带你出去逛逛。”娘亲下意识地将顾言之安排在我身边,直到说完这句话后,
她才意识到不对劲。刚想改口,却被顾言之抢先一步,认下了这件差事。我本想推辞,
只是话到口中,我看着爹娘那担忧的面容,最终也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只是我没想到,
不过是一场简单的踏青,却还是在半路上出了意外,遇到了山匪。我醒来时,
是在一间柴房里。一个男人正将刀架在我和林乔的脖子上,逼着顾言之做选择。
林乔呜呜地哭了起来,满脸惊恐。“言之哥哥……”而顾言之则是一脸挣扎的模样。
“顾公子,赶紧选,兄弟们还等着吃肉呢!”刀疤男人不耐烦地开口,说完后,
他和手下的山匪们齐齐狞笑起来。眼见着山匪的刀已经在我们二人的脖颈处割出了血,
顾言之才像是万分艰难般,做出了选择。“阿乔。”他抖着声音。“我选阿乔。
”顾言之又重复了一遍。林乔的眼泪顿时滚落了下来:“姐姐,对不起。”而顾言之,
却在选完后,眼眶微红的看向我,语气中尽是无可奈何。“小溪,你先忍一忍好不好?
”“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阿乔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在这寨子里待上一夜名声会毁掉的。
”即使我已经做好了被抛弃的准备,可听见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哑口无言。
林乔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我也是。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思,连忙开口:“但你不一样,
小溪。”“你还有我,等我们二人成婚,我一定加倍补偿你。”“小溪,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我的嘴巴被土匪重新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死死地盯着他。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
几乎要掐进肉里。顾言之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却稳稳地搀扶着林乔,一步一步地离开,
再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艰难地爬起身子,想追赶上去,却被一脚踹了进了柴草里。
房门重新被锁上,暗无天日。任由我拍打着房门,却无人回应。直到很久之后,
门外才响起了交谈声,隐隐约约的传进我的耳中,是顾言之和林乔。
“你们记得找找她的身上有没有一把长命锁。”“我有用。
”原本穷凶极恶的山匪在此刻笑嘻嘻地回复:“你放心,只要钱到位,一切都给您办妥。
”“只是顾公子,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放在我们这里……”“兄弟们可都馋坏了。
”顾言之似乎有些犹豫。林乔两眼红红的看向他:“言之哥哥,刚刚为了做戏,
我的脖子头破了。”“必须让林溪做出补偿!”顾言之闭了闭眼,压低了说话声。
可是在黑暗里,我还是听见了他那如恶鬼般的声音。“别玩儿死了就行。”那一瞬间,
我如坠冰窖。当晚,我又见到了那个刀疤男人,他光着上半身,一步一步逼近了我。
我抓紧了被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顾言之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刀疤男人愣了愣,
随即大笑起来:“你还挺聪明。”“只是可惜,老子不图钱,老子图你这具身子!
”他说着便向我扑过来,漏出猥琐的笑,嘴里还有一股腥臭气。
一步、两步……他靠近我的那一瞬间,我找准机会,猛地拔下了他腰间的匕首。
然后毫不犹豫地,**了他的脑袋。“你……”刀疤男人指着我,嘴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便断了气息,死不瞑目。“顾言之没有告诉你,我是将门之后吗?
”04我与池朔成亲的前一夜,顾言之将一碗浓浓的堕胎药端到我面前时,我愣了愣,
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顾言之,你什么意思?”他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声音发闷:“小溪,毕竟你跟那群土匪呆过一夜。”“我也是为你的名声考虑。
”他的语气像是在安抚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小溪,喝了它。”“我不喝!
”我直接将它打翻在地,语气强硬:“顾言之,别用你那肮脏的心思来揣度我。”“况且,
我也不会嫁给你的!”顾言之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小溪,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呢?
”“你现在这幅样子,只有我会选择娶你。”我被他气的有些想笑。我什么样子?
是向外界传言的那样,不顾情谊陷害姐妹,还是为了活命主动献身勾引山匪?我看着顾言之,
心底止不住地发寒。只有他知道,这些消息,究竟是怎样传出去的。“小溪,虽然我不介意。
”“可若是我们二人成亲后,你不足月便生下孩子,终究是对你的名声不好。
”他的眼底带着深深关切,似乎真的是在为我考虑。“顾言之,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说了我不会与你成亲!”他口中轻轻哄着我,手上却扣住了我的下巴,力气大的出奇。
“别闹脾气了小溪,没有来得及去救你是我不对,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我垂下了眼眸,
心中冷笑。那天我杀了刀疤男人后,差点被寨子里的土匪围剿至死。若不是池朔及时赶到,
恐怕我此刻早已尸骨无存了。那日池朔抱着我回来时,我全身上下都是血,
顾言之甚至连为我诊治的府医都不曾问过,便认定我没了清白。
他强硬地将那碗药灌进了我的嘴里。苦涩的药汁入喉,我几乎要干呕出来。可是不过片刻,
我的全身变瘫软无力起来,意识也渐渐模糊。“你在药里边加了什么?
”我强撑着力气质问他。“没什么小溪,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他的眸色很亮,
带着危险的光。他将手覆在我的眼睛上,我的意识渐渐被黑暗吞噬。顾言之见我昏倒,
在我身上翻了翻,带走了长命锁。第二日,是我与池朔成亲的日子。
顾言之却穿着红色的新郎服,他坐在马上,眉眼间尽是志得意满。“小溪,我来娶你了。
”我皱着眉,一脸不耐。“顾言之,到底谁跟你说与我成亲的是你?
”爹娘见顾言之这幅模样,瞬间变了脸色。“言之,我何曾说过要将小溪嫁给你?
”看着爹娘这幅严肃的模样,顾言之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的脸色白了又白,
不可置信地问道:“不是我,那还能是谁?”池朔的声音恰在此时在屋外响起:“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