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浪,一个名字听起来放荡不羁,实际上却在格子间里数了七年蚂蚁的普通社畜。
今年二十五,母胎单身,最大的成就,
大概就是在公司年会上抽中了一个“阳光普照奖”——一瓶洗发水。
生活就像一碗温吞的白开水,寡淡,且一眼望得到头。每天被地铁挤成相片,
被老板的PPT折磨成“活尸”,回到十几平米的出租屋,
唯一的娱乐就是对着手机屏幕傻笑,给那些扭着腰的**姐点上一个廉价的赞。
我以为我的人生就会这样,在KPI和房租的夹缝中,慢慢风干,最后变成一具无趣的标本。
直到那个周一。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一,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
那就是我前一晚给一个女主播刷礼物刷上了头,凌晨三点才睡。闹钟响了七遍,
我才从床上弹起来,眼看就要迟到。我一边咒骂着万恶的资本主义,一边以光速穿衣洗漱,
抓起一块隔夜面包塞进嘴里,冲向了门口。就在我的手握住门把,
准备迎接老板那张能刮下三层霜的脸时,世界,停了。窗外那只准备起飞的麻雀,
翅膀扬起一个优雅的度数,凝固在了半空,像个劣质的标本。楼下催孩子上学的母亲,
张大的嘴型还保持着“快一点”的口型,唾沫星子晶莹剔P透地悬浮在她面前。整个世界,
变成了一幅巨大的、静止的3D油画。我懵了。大脑宕机了十几秒,
第一个念头是:我猝死了?这是死后的世界?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戳了戳那颗悬浮的唾沫星子。它像一颗微小的钻石,纹丝不动。我又跑到窗边,
看着那个保持着奔跑姿势的路人,他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焦急,以至于法令纹都显得格外深刻。
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剧痛传来。不是梦!
一种莫名的恐慌和兴奋交织在一起,像电流一样窜过我的四肢百骸。
我尝试着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又跳了跳,世界依旧静止。我的心脏狂跳,
一个大胆又离谱的猜测浮现在脑海里。我,好像能暂停时间。我不知道这状态会持续多久,
但迟到的恐惧战胜了一切。我蹑手蹑脚地走出家门,走下楼梯。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
只有我的脚步声和心跳声。路上的车流凝固成一条钢铁长龙,
骑着电瓶车的外卖小哥保持着一个**的漂移姿势。我穿梭在这些“雕塑”之间,
感觉自己像个巡视自己领地的神明。这种感觉,**的爽!我大摇大摆地走进地铁站,
第一次不用排队,第一次有座位。我甚至还有闲心走到一个正在打瞌睡的大叔面前,
仔细研究他鼻孔里那根倔强生长的鼻毛。当我悠闲地走进办公室时,时间“咔嚓”一下,
恢复了流动。老板正站在我的工位旁,低头看着手表,脸色铁青。他抬起头,看到我,
正要发作,却愣住了。“沈浪?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故作茫然地指了指我的电脑:“老板,我一直都在啊,刚给你发的邮件你没看到吗?
”老板一脸狐疑地走回自己办公室,嘴里还嘟囔着:“见鬼了……”我强忍着笑意,
坐了下来。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从我暂停时间到恢复,不多不少,
正好一个小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心中生根发芽:每天,我能拥有一小时的“神之时间”。
起初,我非常谨慎,只敢用这个能力来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周二早上,
我又起晚了。我暂停时间,从容地洗漱、吃早餐,甚至还给自己煎了个溏心蛋。
然后悠闲地走到公司,在时间恢复的前一秒,
做出气喘吁吁、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冲进办公室,完美打卡。演技,是社畜的必备技能。
再比如,公司有个季度考核,关系到年终奖。我这种学渣,毕业后就把知识全还给老师了。
考试时,我看着卷子上那些天书一样的题目,冷汗都下来了。于是,我假装肚子疼,
趴在桌上。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我心中默念:“停!”世界再次静止。我站起身,
像个巡考的老师,在鸦雀无声的考场里溜达。我先是飘到学霸小王的桌前,
把他那写得密密麻麻的卷子看了个通透。然后,
我又忍不住飘到了我们部门的“司花”苏菲菲身边。这姑娘平时高冷得像座冰山,
此刻却因为一道难题,微微蹙着眉,咬着笔杆,那两片饱满的唇瓣被咬得微微泛白,
有种说不出的诱惑。我承认,我有点不厚道。我稍微凑近了些,
能闻到她发梢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视线不受控制地顺着她精致的锁骨往下滑……咳咳,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可是个正经人。我默写完答案,回到座位,静静等待时间恢复。
那次考核,我拿了全部门第二,仅次于学霸小王。老板当众表扬了我,说我“深藏不露”。
苏菲菲也第一次主动跟我搭话,用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沈浪,真没看出来,
你这么厉害啊。”我故作深沉地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淡淡道:“不过是基本操作,勿6。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好像真的要起飞了。这能力简直是社畜福音,摸鱼神器!
加班到深夜,暂停时间,在会议室的沙发上美美睡上一觉,精神百倍地继续为资本家卖命。
我甚至开始有点飘了。我觉得自己就是都市小说里的天命之子,
下一步就该捡漏古董、结识大佬、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然而,我很快就发现,
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而这份账单,远比我想象的要沉重。转折点,
发生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五下午。我请了半天假去银行取钱,准备交下个季度的房租。
银行里人不多,我取了号,坐在等候区无聊地刷着短视频。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银行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三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冲了进来,
手里都拿着黑洞洞的家伙。“都不许动!把钱都他妈的拿出来!”为首的劫匪声音沙哑,
枪口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整个大厅瞬间炸了锅,尖叫声、哭喊声混成一团。
我旁边的阿姨直接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我整个人也僵住了,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长这么大,我只在电影里见过这阵仗。那黑洞洞的枪口,比电影里的要可怕一万倍。“趴下!
都给老子趴下!”劫匪们凶神恶煞地吼着,用枪托砸着柜台的防弹玻璃。我跟所有人一样,
哆哆嗦嗦地趴在了地上,双手抱头,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和旁边大叔因为恐惧而失禁的尿骚味。我怕得要死。
我只是个想混吃等死的普通人,我不想死。一个劫匪开始洗劫柜台的现金,
另一个则拿着一个麻袋,挨个搜刮人质身上的财物。当他走到我面前,
用冰冷的枪口顶住我的后脑勺时,我感觉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手机,钱包,都拿出来!
”我不敢反抗,颤抖着手去摸口袋。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夹杂着劫匪的淫笑。“哟,这小妞长得不错啊,兄弟们,今天有福了!”我偷偷抬眼望去,
看到一个劫匪正抓着一个年轻女柜员的头发,试图把她从柜台里拖出来。
那女孩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挣扎,衣衫都被撕扯得有些凌乱。
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从我心底冒了出来。我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
或许是那女孩绝望的眼神刺痛了我,或许是那劫匪丑恶的嘴脸激怒了我。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我几乎是本能地在心里狂吼了一声:“停!”世界,再一次为我静止。
劫匪那只抓着女孩头发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淫笑凝固成一尊丑陋的雕塑。
女孩惊恐的泪水挂在睫毛上,像两颗晶莹的琥珀。整个银行大厅,所有的混乱和喧嚣,
都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我,能动。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汗浸透了我的后背。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掌握一切的权力感交织在一起,让我有些眩晕。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只有一个小时。我慢慢地站起身,
先是走到那个用枪顶着我脑袋的劫匪面前,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虽然他感觉不到,但这一下让我心里舒坦多了。然后,我开始思考对策。直接把他们打晕?
不行,我没那力气,而且时间一恢复,他们醒过来会更疯狂。我必须利用这一小时,
做些更有用的事。我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我小心翼翼地从他们口袋里摸出手机。还好,
都是指纹解锁。我抓起一个劫匪的手指,轻松解了锁。我快速翻阅着他们的聊天记录。
大部分都是些污言秽语和约着去哪儿“大保健”的垃圾信息。但很快,
我在一个加密的聊天软件里,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他们的聊天记录里,
不仅有这次抢劫银行的详细计划,还有一个代号叫“夜枭”的组织。这个“夜枭”,
似乎是一个庞大的洗钱集团,而这次抢劫,只是他们资金链断裂后的一次“紧急筹款”。
更让我心惊的是,聊天记录里提到了一个名字——龙啸天。这个名字我如雷贯耳。龙啸天,
我们市最著名的青年企业家,慈善家,电视上的常客,长得人模狗样,
据说还是无数中年妇女的梦中情人。他,竟然是“夜枭”的幕后黑手?
这个发现让我头皮发麻。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抢劫案了,这背后牵扯的是一个巨大的犯罪网络。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小打小闹了。我用自己的手机,
将这些关键的聊天记录、转账信息,全都拍了下来。然后,我灵机一动,开始“布置现场”。
我走到那几个劫匪身边,用他们自己的鞋带,把他们的手脚都捆了个结结实实。
我又把他们的枪都收缴起来,藏在了银行的消防栓里。做完这一切,我还觉得不解气。
我从一个劫匪的口袋里翻出一支马克笔,在他那张猥琐的小丑面具上,
画了一只惟妙惟肖的乌龟,旁边还写了两个大字:“我是**”。给另外两个也如法炮制,
画上了不同的“艺术创作”。最后,我用其中一个劫匪的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用夹着嗓子的声音飞快地说道:“喂?警察吗?XX银行发生抢劫!你们快来!
劫匪都被……都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奥特曼打倒了!”说完,我立刻挂断电话,删掉通话记录,
把手机塞回他口袋里。我看了一眼时间,还剩下最后五分钟。我迅速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趴好,双手抱头,调整呼吸,等待着大戏开场。当时间恢复流动的那一刻,
世界仿佛瞬间从静音模式切换到了环绕立体声。“啊——我的手!谁他妈把老子绑起来了?
”“我的枪呢?我的枪去哪了?”“操!我脸上画的什么玩意儿?
”三个劫匪发现自己被捆成了粽子,武器也不翼而飞,顿时乱作一团。
人质们也从惊恐中反应过来,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面面相觑。不到十分钟,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大批警察冲了进来,
毫不费力地将那三个还在互相咒骂的“**”劫匪按倒在地。我混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
心脏狂跳。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官走了进来,她身材高挑,一头利落的短发,
五官精致得像雕刻出来的一样,但表情却冷若冰霜。她扫视了一眼现场,目光锐利如鹰。
“我是市刑侦支队的队长,姜芷。现场所有人,都跟我们回去做笔录。
”她的声音也跟她的人一样,又冷又飒。在警局做笔录的时候,
所有人都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只记得眼前一花,劫匪就自己把自己绑起来了。
媒体闻风而来,将这起事件报道为“年度最离奇劫案”,
甚至有神棍跳出来说这是“神明显灵”。没有人知道,那个所谓的“神明”,
此刻正坐在审讯室里,装作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回答着姜芷的问话。“沈浪先生,
你确定你什么都没看见?”姜芷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我拼命点头,
演技上线:“警官,我当时吓得头都不敢抬,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我就听见那几个劫匪鬼叫了几声,然后你们就来了。”姜芷沉默了片刻,
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伪。她的目光太有压迫感了,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这女人,
不好惹。“好了,你可以走了。有情况我们会再联系你。”她挥了挥手,示意我离开。
我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警局。走在回家的路上,夜晚的冷风吹在我脸上,
我却感觉浑身燥热。这次的经历,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身体里某个尘封已久的开关。
那种在混乱中掌控一切,惩治邪恶,却又深藏功与名的感觉,
比抽中一瓶洗发水要**一万倍。我第一次意识到,我这看似鸡肋的超能力,
或许并不只是用来摸鱼和作弊的。它背后,隐藏着更大的力量,和更大的责任。从那天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