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这里,其实是有第二张床的。
昨天他不说,是怕她一个单身女性,会对他有所防备,所以宁愿自己睡在门外受冻。
这个男人……
他的心思,怎么能这么细腻,又这么笨拙。
林“舒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酸酸的,软软的。
夜深了。
屋子里有两个人清浅的呼吸声。
林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这种感觉很奇妙。
让她紧张,又让她安心。
她悄悄地侧过身,看向陈默的方向。
黑暗中,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好像也还没睡。
就在这时,她看到那个轮uo动了一下。
陈默从行军床上坐了起来。
他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走到了桌边。
他拿起白天那个未完成的海鸟木雕,还有刻刀。
然后,他走到门口,坐了下来。
他就着月光,继续雕刻。
刀锋划过木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舒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背影。
那个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孤单,又有些落寞。
她忽然发现,他雕刻的,不是一只海鸟。
那只鸟的翅膀,有一只是折断的。
尽管姿态依旧是奋力飞翔,但那折断的翅膀,透着一股无法挣脱的悲伤和破碎感。
林舒的心,猛地一揪。
她看着那个专注而悲伤的背影,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这个木雕,就像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