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之争》莫冲江流月-小说未删减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08 15:4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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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于宫墙的第一天,我与不得圣心的三殿下相遇相知。我们以姐弟之名,抵着肩,

熬过了最艰难的十年。一日,我借着醉意,向他表白。眼前的江流月神色一愣,连声否认,

『我对你只有姐弟之情。』他想当然地把责任推到醉酒上,决口不提此事,

以为这样我们就能回到从前。我只好遂了他的愿,对他态度如初。

好似我与他是天底下最正常不过的姐弟。放归那日,他没有来送我,只遣人留下口信,

『公务缠身,待我得闲便去看你。』后来,他确实推掉公务,千里迢迢赶来青州,

只为见我一面。可我心里放着的,不再只有他一个弟弟。1那天阳光明媚,我收拾了包袱,

一个人离开了皇宫。行至渡口边,我回头望去,皇城繁荣依旧,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入宫十年,我默默无闻、谨小慎微,

唯一的不平凡便是私下认了如今声名显赫的三皇子当作弟弟。走至今日,我无怨不悔,

只求江流月能得偿所愿,大展宏图,抓住世上所有凶徒。拎着包袱,我踏上渡船。

我要回到生我养我的地方——青州。2船行至幽州,一个穿着浅青色衣服的少年踏上了船。

他背对着我,也没说话,就坐在船尾钓着水里的鱼虾。我正看着,那个人似是察觉我的视线,

朝我看过来,只看了一眼就又转了过去。我有些发愣。他看着莫名的眼熟,我有些纳闷,

但又想不明白。突然我灵光一闪,试探性地唤道,『莫冲?』少年侧过身,右手还抓着钓竿,

扬眉道,『姑娘认识我?』我就说嘛,果然是他!可恶的臭小子,我才离开八年,

他居然就不认得我了!亏得在我家白吃白住了这么多年。我十岁那年,山上有匪帮出没,

经常埋伏在林间小路附近,抢劫淫杀,无恶不作。村长叮嘱我们,平常赶集的时候,

一定要绕远路,往官道走。有一天,爹在山上砍柴,被滚石砸中了小腿,肿得老高,

夜里总能听见他疼得直喘气。为了快点治好爹的腿伤,我背上竹篓,趁着夜色,偷偷上了山。

然后,捡到了一个男孩。他说他叫莫冲,爹娘的商队被山匪打劫,

他一个人在山里躲到了半夜,刚出来就遇上了我。商队的尸体很快就被发现,

莫冲一夜之间成了孤儿。一个八岁的孩子,该让哪户人家养呢?总不能把他丢山里吧?

村里人推来推去,最后还是我爹看不下去,把莫冲领回了家。3『你……你是叶姐姐?

』少年终于认出了我,他深吸一口气,似是不敢相信。『怎么没有寄封信到家里?

不是说好了,放归那天我去接你的吗?』他俯身抱住了我,又委屈巴巴地放开了,

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这事说来话长,但总结下来只有五个字。全是我的错。

我确实和莫冲约好了,可谁知道江流月也过来插一脚了。也许他是从同僚那儿听到的消息,

宫女到了合适的年龄就会放归。明明忙得焦头烂额,还特意找我一趟,让我放归那天喊上他,

他会把我送回青州。我只恨自己一时间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竟云里雾里地答应了。

然后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我想打个哈哈瞒过去,莫冲却一针见血道,『哎,

你那个宫里的弟弟呢,不是说感情好得很吗,怎么没来送你?』他故意探头伸出船舱,

左右扫视,像是期待河面能突然变出一个人似的。我给了他一个暴栗,

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他又不像你一样闲,整天钓虾摸鱼的,没个正经事儿干。

』久别重逢的感动气氛一瞬间打回了原形。『嘁,至于这么贬我吗?

这可是我们十年来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诶!』你知道我想见你有多久了吗?

莫冲低声地说了一句话,但声音太小了,我没有听清。『你刚刚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啦!』插科打挥了一阵儿,我终于想起了正事,『对了,爹的腿还疼吗?

我这次回来,还特意向宫里的太医求了药方呢!』一向笑着的莫冲突然不说话了,

眼睛也不敢看我,只盯着船外的波纹。4『爹他……去世了……』我一怔,

耳边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觉得一阵眩晕。『什么时候的事?』我的声音发颤,

带上了点哭腔,『上个月不还是好好的吗?』莫冲似乎也被我的情绪感染,

张了张嘴却没说话。我盯着他的脸,这才瞧见他眼下青黑的阴影。『爹前几年就一直咳嗽,

大夫说是肺痨,我本来想给你回信的,可是爹不让……』我不忍再听。记忆里最后一次见爹,

还是十二岁那年。宫里张贴告示,说年龄合适的女孩必须要入宫,要是有瞒报的,

免不了受牢狱之灾。爹不想让我去,想着进山躲几年避避风头。

但我听说有些猎户带女儿入了山,还是被官兵抓了回来,有的甚至遇上了大虫,尸骨无存。

我不想让爹冒这个风险,于是叫上莫冲,让他和我一起劝。莫冲原先还不肯,

但见我不肯松口,只好答应。二比一,自然是我赢。我高喊着『我去宫里涨涨见识,

十年后就会回来了,你们一定要等我!』这句话,告别了爹和莫冲,成了流月宫的一名宫女。

那年收成不好,又尽闹天灾,村子里的百姓都为冬日的炭火发愁。寻常人家尚且如此,

我家就更不用说了。本来住的就是茅草屋,经常漏雨漏风,到了冬天,要是没有足够的炭火,

活活冻死都有可能。每个入宫的女孩都能分到三两银子,要不是为了那笔银子,

我才不愿千里迢迢来京城去送死。可如今,我平安归来,爹却比我早走一步。

『爹还未入殓……你还能再看看他。』共同生活了几年,莫冲一下就看出了我此刻最想问,

却又不敢问的问题。我整理好情绪,突然对着他胸口来了一拳,疼得莫冲大叫,

『怎么又突然打我!』『看在你照顾了爹这么久的份上,我就不怪你瞒着这件事了。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以后什么事都得告诉我,

要不然的话……』我虚张声势地瞪了他一眼,他连连点头。但就算莫冲告诉了我,

我也只能在宫里干着急。其实我一点也不怪他,他肯定也很痛苦。我知道的。

5我跪坐在灵堂里,愣愣地看着爹的牌位,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在我耽于情爱的时候,

爹远在青州,忍受着肺痨的病痛。莫冲没来打扰我,随意找个理由就出去了,深夜也没回来。

我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十年来的孤独与害怕,爱而不得的痛苦与悲伤,

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悔恨与遗憾,就好像爹还在我身边一般。我说了很久很久,

也哭了很久很久。夜里,**着棺材,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爹摸着我的额头,让我不要自责。『我不在了,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恩……』『作为姐姐,要照顾好冲儿。』『好……』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想过江流月。

满脑子想的,是我和莫冲的以后。6一日,我在山上采草药的时候,李无双找来了。

他倒也算我半个兄长。家中贫寒,父亲向来舍不得花钱请郎中,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

总想着熬一熬便过去了。故而我稍有闲暇,就会往李郎中家跑,跟着认些草药,

然后再独自上山采药。李郎中医术精湛,诊金却收得不多,在十里八乡声名远扬。

他的儿子李无双,更是天赋异禀,自幼便能识得诸多草药,村里人都夸赞李郎中后继有人。

李无双比我大不了几岁,却生性沉稳,待人温和有礼。每次路过李郎中家,

都能听见朗朗的读书声。他也时常上山采药,十次有九次我都能碰上他。一来二去,

我们渐渐熟络起来。有一回,他笑着打趣我,『等你长大,要不要来我的药铺帮忙?

』我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当然可以!』李郎中家境殷实,在附近村子里算是富户,

即便只是去药铺帮忙,月钱也颇为可观。虽说那话极有可能是他随口一说,

我却不愿错过这等好事。万一,真能成真呢?事实证明,我并未看错人,

李无双果真兑现了当初的承诺。父亲离世后,他找到我,『小桃,我一人实在忙不过来,

你可愿来药铺帮我?』我深知他的好意,自然应下了。不过,一看到我和李无双走到一块儿,

村头的大妈们总要打趣一番。『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呀?』我承认,

小时候我总是追着李无双跑,但我发誓,我只是想借着他认识一些草药而已。

虽然他经常收购我送来的草药,可他向来公道,草药的市场价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从不会多给。而且,我瞧着李无双也没有那种想法,每次听到大妈们的调侃,

他总是笑着摆摆手,说只把我当妹妹看待。明明两个当事人都不在乎,可莫冲却格外在意。

每次听到村里人的议论,他总会大声反驳,『我姐姐才不会和他成亲呢!』因此为了避嫌,

我和李无双从来没有单独找过对方,可他这次上山来,似乎是特意寻我。7『无双哥,

你找我?』『小桃,快些回家,莫冲遇上山匪了……』闻言,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未等李无双把话说完,便心急如焚地往山下奔去。平日熟悉无比的山路,

此刻却显得无比漫长。路旁的山景飞速掠过,我只恨自己跑得不够快。

远远瞧见那熟悉的茅草屋,门口处围满了人,我的心瞬间揪紧。几个村民见我回来,

连忙喊道,『可算把你盼回来了!』我顾不上喘口气,焦急地问道,『莫冲怎么样了?

』『李郎中看过了,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了惊。』我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院子,

本想径直跑向他的房间,却在半途生生刹住脚步,转了方向。莫冲正坐在院中的藤椅上,

手中捧着个杯子,眼神有些呆滞。我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你没事吧?』他却反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满心关切道,『姐姐,你没事吧?』听到他这话,

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看来他并无大碍。正欲卸下背上的竹篓,莫冲却缓缓伸出手,

似是想抚上我的脸。『怎么了?』我疑惑地问道。『脸上被树枝划了好几道口子,不疼吗?

』他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心疼。他似乎对那几道伤口极为在意,指尖在离我脸颊半寸处停下,

最终只是轻轻拨开我凌乱的发梢。『跑这么急回来做什么?我不是让李无双上山告诉你了吗?

我没事,有人救了我。』说着,莫冲抬手指了指院子中央。我这时才留意到,

院中还立着一个人影。竟是江流月。8阔别大半年,我再一次见到了江流月。

他站在院落中央,与站在檐下的我遥遥相望。『姐姐……』江流月声音发颤,眼眶泛红,

每近一步,腰带上的香包便多晃一分——那是我去年生辰亲手替他绣的。

莫冲忽然扯了扯我衣袖。他困惑地环顾四周,扭头问我,『姐姐,他在唤谁姐姐?

』我:……江流月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潮,莫冲则绷紧了脊背,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他唤的……是我。』一我愧疚地对莫冲解释,『他就是我在宫里认下的弟弟,姓江。

』莫冲的目光在我和江流月之间来回游移,随即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

原来姐姐在信上说的弟弟就是你啊!这些年,多亏你替我一直陪在她身旁。

』江流月微微蹙眉。莫冲眼神真挚而诚恳,又道,『你说,我该怎么谢谢你?

』江流月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我不需要你的感谢!』莫冲不知所措地回头望向我,

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助与可怜。就在这时,气喘吁吁的李无双匆匆赶来。『小桃,

你跑得也太快了!』他边喘边说。江流月望向我,我解释道,『他叫李无双,是个郎中,

我如今在他的药铺帮忙。』『你和无双哥进屋吧,我有些话想和江流月单独说。

』莫冲看看我,又看看江流月,最后才依依不舍地说,『那我先进去了。姐姐,

你可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一定要快些回来啊!』『放心吧,你的生辰,我不会忘的。

』9我领着江流月来到河边,语气平和地问道,『你来青州,是有什么事吗?

』他低头凝视着我,仿佛眼中只有我一人,『你离开这么久,一封信也未曾给我写过。

』我淡漠地回道,『太忙了,我一时忘了。』『你不记得给我写信,却记得给他写?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又问,『他是谁?为何唤你姐姐?』我皱眉,

『他是我弟弟莫冲,从小就和我一起长大,唤我姐姐理所应当。你还没告诉我,

你来青州干什么?』『我担心你出事,特意推了公务来青州找你。可我不知道你住哪儿,

找了你好久。』若是之前,我听着他的话,兴许还会期许,他对我是有情的。但如今不会了。

于是我向后退了半步,『我没事,谢谢你来看我。既然你已经看到我安然无恙,

应该可以放心回去了吧,公务要紧。』『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回京城?』我倒是没想太多,

拒绝得果断,『我回去做什么?我已经拿到放归书,和皇宫没有半点关系了。

况且我弟弟还在青州,我得陪着他。』江流月听我这般说,久久回不过神来,『那我呢?

我就不是——』说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在生我的气?怪我没送你回青州?

』见我摇头,他又控诉道,『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我叫你了十年的姐姐,

你有了亲弟弟,是不是就不认我了?』我实在想不明白,事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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