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剑人,携星光而来》by岩居洛阳小说完结版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11-10 15:2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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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永生的雪首尔的初雪落下来时,金侁正站在明洞步行街的路灯下。

鹅毛大的雪片粘在他黑色大衣的肩线,很快融成一小片湿痕,像他活过的九百多年里,

无数个相似又不同的冬天留下的印记。他指尖夹着半根没燃尽的香烟,

烟雾在冷空气中散得极快。对面巷口的炒年糕摊冒着白气,

老板娘正笑着给穿校服的女生多舀一勺鱼饼,

那场景让金侁想起高丽时代的市集——也是这样冷的天,士兵们围着篝火烤红薯,

铠甲上的雪化成水,滴在火里滋滋响。“将军,再往前就是行宫了。

”恍惚间好像还能听见副将的声音,可转头只有来往的人群。有人撞了他一下,

道歉的话飘在风里,人已经走远。金侁低头看自己的手,骨节分明,

掌心还留着一道浅疤——那是当年被赐死时,剑刃划过的痕迹。九百三十二年了。

他是活下来的鬼怪,被神明诅咒,要带着这副不死的躯壳,看着身边的人像落叶一样凋零。

唯一的解脱,是找到“鬼怪新娘”,让她拔出插在他胸口的剑。可这么多年,

他遇见过无数人,没有一个能看见那把剑,更别说触碰。雪下得更密了。

金侁转身往老城区走,他的房子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是栋带庭院的老式独栋,

红砖墙爬着干枯的藤蔓,门口挂着盏褪色的灯笼——那是他从朝鲜王朝带过来的,

据说能驱散邪祟。推开门时,玄关的灯自己已经亮了。池叙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翻着一本黑色封皮的册子,见他进来,头也没抬:“今天又去看炒年糕摊了?

”“你管得真宽,阴间使者。”金侁把大衣脱下来,随手搭在衣架上,

那衣架竟自己调整了角度,稳稳托住衣服。池叙终于抬头,他总穿着一身黑色西装,

领带系得一丝不苟,眼尾下的泪痣像颗凝固的墨点:“我只是提醒你,

别总盯着活人的日子发呆,你和我们不一样。”“我知道。”金侁走到窗边,

看着庭院里的枫树。去年秋天他还和这棵树说话,说等春天来要给它修枝,

可现在枝桠光秃秃的,连片叶子都没有。“你今天又带谁走了?”“一个老太太,

走的时候很安详,手里还攥着孙子的照片。”池叙合上册子,语气没什么起伏,

“比你当年好多了,至少没带着一身血。”金侁的指尖顿了顿。他当年死在行宫的台阶上,

穿的是刚打完胜仗的铠甲,还沾着敌人的血,却被自己效忠的王,

用他亲手锻造的剑刺穿了心脏。“王”后来成了阴间使者,带着前世的罪孽,

日复一日地勾魂,却记不起自己是谁——这是神明给他们俩的,最残忍的羁绊。“对了,

”池叙忽然说,“我今天在考试院附近,看到个奇怪的女生。”“怎么奇怪?

”“她能看见鬼,还蹲在路边给一个迷路的小鬼递糖。”池叙的手指敲了敲册子,

“更奇怪的是,她看我的眼神,不像看陌生人。”金侁没在意。能看见鬼的人不算少,

大多是八字轻,活不长。他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镇的米酒,刚拧开瓶盖,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是雪打在玻璃上的声音?不像。更像是……有人在敲庭院的门。

金侁走到庭院门口,透过雕花铁门往外看。雪地里站着个女生,穿一件浅灰色的羽绒服,

手里抱着个旧书包,耳朵冻得通红。她抬头看向他,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

“请问……”女生的声音有点发颤,却很清晰,“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能帮我的人?

”金侁愣住了。他活了九百多年,第一次有人能在他没主动现身的情况下,

准确地看向他的位置——更重要的是,女生的目光扫过他胸口时,停顿了一下,

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她能看见那把剑?第二章能看见的她女生叫林晚星,二十岁,

是附近大学的中文系学生。她站在金侁家的客厅里,双手攥着书包带,眼神里带着点怯意,

却又藏着一丝坚定。“我知道这很奇怪,”林晚星低着头,声音轻了些,

“但我实在没办法了。最近总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跟着我,不管我去教室还是宿舍,她都在。

我问别人,他们都说看不见……”池叙坐在旁边,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很高,头发很长,一直垂到腰,

穿的红裙子像血一样。”林晚星的肩膀抖了一下,“她昨天晚上还敲我宿舍的窗户,

说要带我走。”金侁看着她。女生的脸很小,下巴尖尖的,眼睛是杏形的,

笑起来应该会有梨涡。她的书包上挂着个小鲸鱼挂件,看起来和普通的大学生没两样,

可那双眼睛里,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疲惫。“你什么时候开始能看见鬼的?”金侁问。

“大概……十岁的时候。”林晚星抬眼看他,“我爷爷去世那天,我看见他站在灵堂门口,

跟我说‘晚星要好好照顾妈妈’。从那以后,我就能看见那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了。

”她的妈妈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家里的开销全靠林晚星**打工。考试院的房租便宜,

可那里的鬼也最多,她每天晚上都要开着灯睡觉,才能稍微安心一点。

“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是枉死鬼。”池叙忽然开口,“她死前应该遭遇了不幸,怨气很重,

会缠着八字轻的人。”林晚星的脸色更白了:“那我……我该怎么办?”金侁起身走到窗边,

雪还在下,庭院里的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他想起刚才女生站在雪地里的样子,

像一株快要被冻坏的小树苗。九百多年来,他很少管活人的事,可这次,

他莫名地不想看着她被恶鬼缠上。“你今晚可以住在这里。”金侁说,“我家的结界,

能挡住所有恶鬼。”林晚星愣住了,池叙也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惊讶。金侁没管他们的反应,

转身往二楼走:“二楼有客房,我去给你收拾一下。”客房里有张单人床,

铺着浅蓝色的床单,墙角放着一个旧衣柜。金侁打开衣柜,

里面挂着几件女生的衣服——是他前几年帮过的一个孤女留下的,那女孩后来出国留学,

再也没回来。他把一件米色的针织衫拿出来,放在床上,又去浴室拿了条新的毛巾。

等他收拾好下楼时,看见林晚星正坐在餐桌前,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池叙站在旁边,

表情有些不自在。“谢谢你。”林晚星看到他,连忙站起来,“给你添麻烦了。

”“不用客气。”金侁坐在她对面,“明天我陪你去考试院拿东西,顺便看看那个女鬼。

”林晚星的眼睛亮了亮,像蒙尘的星星忽然被擦亮:“真的吗?”“嗯。”金侁点头,

看着她小口喝着热可可,嘴角沾了点奶沫。他忽然想起高丽时代,宫里的小宫女也是这样,

喝甜汤时会沾到嘴角,他还笑过她们。那天晚上,林晚星睡得很安稳。没有恶鬼敲窗户,

也没有奇怪的声音,客房里有淡淡的木质香气,像爷爷家的老房子。她做了个梦,

梦见一片雪地,一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雪地里,背对着她,她想走过去,

却怎么也靠近不了。第二天早上,林晚星是被厨房的声音吵醒的。她下楼时,

看见金侁正在煎蛋,池叙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一片吐司,表情很嫌弃。“这是什么?

”池叙戳了戳盘子里的煎蛋,“蛋白都没熟。”“爱吃不吃。”金侁把煎蛋放在林晚星面前,

“快吃吧,吃完去考试院。”林晚星看着盘子里的煎蛋,边缘有点焦,蛋白确实没全熟,

可她却觉得很温暖。她妈妈身体不好,很少给她做早餐,上大学后,

她每天早上都只吃面包和牛奶。“谢谢。”她拿起叉子,小口吃了起来。考试院的楼道很窄,

光线昏暗,墙壁上贴着泛黄的海报。林晚星的房间在三楼,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住脚步,

脸色发白。“她在里面。”林晚星小声说。金侁抬头,看见房间里站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

长发垂到腰,脸是模糊的,像被打了马赛克。那女人察觉到金侁的目光,忽然朝他扑过来,

却在碰到他身边的结界时,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缕黑烟。“好了,没事了。

”金侁拍了拍林晚星的肩膀,“进去收拾东西吧。”林晚星的东西不多,

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她把书包上的小鲸鱼挂件摘下来,

放在枕头边——那是爷爷送她的十岁生日礼物,爷爷说,鲸鱼能保护她。

“以后你就住我家吧。”金侁看着她把挂件放进包里,“等那个女鬼彻底消失了,

你再决定要不要走。”林晚星抬头看他,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侧脸,

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她忽然想起昨晚的梦,梦里的男人,好像也是这样的轮廓。

“好。”她轻声说。第三章年糕与星光林晚星住下来后,金侁的房子里终于有了点人气。

以前,这里只有金侁和池叙两个“非人类”,客厅里的电视很少开,冰箱里只有米酒和泡菜,

庭院里的枫树没人说话,连灯笼都显得没精神。可现在,

客厅的沙发上放着林晚星的毛绒玩具,冰箱里多了牛奶和草莓,她还在庭院里种了几盆多肉,

每天早上都会去浇水。“你这盆多肉快死了。”金侁站在庭院里,看着林晚星给多肉浇水。

那盆多肉的叶子皱巴巴的,颜色也发灰。“啊?不会吧。”林晚星蹲下来,

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叶子,“我昨天才浇的水。”“你浇太多了。”金侁蹲在她旁边,

指尖碰了碰土壤,“多肉不用天天浇水,一周一次就够了。”林晚星抬头看他,

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阳光落在他的发梢,像撒了点金粉。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

他站在路灯下,雪落在他肩上,看起来很孤独。“金侁先生,你一个人住了很久吗?

”林晚星问。金侁的指尖顿了顿,看向庭院里的枫树:“很久了,比你想象的还要久。

”“那你……会觉得孤单吗?”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以前会,现在……还好。

”林晚星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那以后我陪你说话吧,我还可以给你做炒年糕,

我妈妈说我做的炒年糕最好吃了。”那天晚上,林晚星真的做了炒年糕。她在厨房忙了很久,

油烟有点大,她呛得咳嗽,金侁站在门口,递了杯温水给她。“小心点。”他说。“没事。

”林晚星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马上就好了。”炒年糕端上桌时,冒着热气,

红彤彤的酱汁裹着年糕,还放了鱼饼和鸡蛋。池叙本来在房间里看册子,闻到香味,

也忍不住走了出来。“这是什么?”池叙看着盘子里的炒年糕,眼神有点好奇。“炒年糕,

你要不要尝尝?”林晚星递了双筷子给他。池叙犹豫了一下,夹了一块年糕放进嘴里。

甜辣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的眼睛亮了亮,又夹了一块。“好吃吗?”林晚星问。

池叙没说话,只是又夹了一块。金侁看着他们,拿起筷子,也尝了一块。年糕很软糯,

酱汁的味道刚好,不像外面卖的那么辣,带着点甜味——和他记忆里,

高丽时代士兵们烤的红薯,有点像。“好吃。”金侁说。林晚星笑得更开心了,

眼睛里像有星星在闪。从那以后,林晚星经常做饭。有时候是泡菜汤,有时候是部队火锅,

有时候是炸酱面。金侁和池叙以前很少吃热乎的家常菜,现在每天晚上,

客厅的餐桌上都会摆着几道菜,冒着热气,很热闹。周末的时候,金侁会带林晚星出去。

他会用能力,带她去看雪乡的雪——不是首尔的小雪,是漫天飞舞的大雪,

地上的雪能没过膝盖,还能堆雪人。林晚星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雪,兴奋得像个孩子,

在雪地里跑着,还拉着金侁一起堆雪人。“金侁先生,你看!”林晚星指着雪人,

雪人戴着金侁的黑色围巾,鼻子是用胡萝卜做的,“像不像你?”金侁看着她冻得通红的脸,

笑着点头:“像。”他还带她去看海边的日出。天还没亮,他们就坐在沙滩上,海风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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