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深薄唇轻抿着,眸色微沉,显然也是对她的行为感到不满,
但他也没再吵,直接出去吃饭了。
沈清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才的行为其实也不对,
但,她也不想去补救,反正已经决定好要离开了,还顾及那么多做什么。
........
翌日,沈清梨一大早就去了宁安医院,昨天只算是认识一下,今天才算是正式上班,
她进了医院倒是没直接去办公室,而是准备去后勤部,领取了白大褂、听诊器和办公用品,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两个人议论道:
“听见了么,外科部门来了个走后门进来的。”
“听说还是小县城来的,都没从带教老师手中脱手就过来独立坐诊了。”
“改明治死人出了事,有她哭的呢。”
沈清梨轻抿了抿唇,以前在夏安医院的时候没有背景被针对可以理解,
现在来了这里,靠周泰民开的介绍信进来,结果还是要受人的议论话,
她微微低敛下长睫,实在是不想在刚入职第一天就闹起来,毕竟能在医院混闲差事的,多半背后都有靠山,
她正准备忍下来时,身后突然传来孙艳凶着脸的帮话:
“姜又红,苏雨晴,我说你们闲的没事干了是吧?”
沈清梨回头看向她,心底溢出一抹感激,
虽然明知人和人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帮衬,且昨天她的态度也不算多好,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论迹不论心。
苏雨晴长相清秀,满不在意的嘟囔道:
“不就说两句,又没说什么。”
姜又红一头长发**浪,拨弄着通红的指甲片,哼笑道:
“这就不高兴了?不能吧,在医院这地方,得有点心理承受能力,不然遇到难缠病人不得被气哭呀。”
孙艳冷着脸道:
“你们靠你们爹你们男人进来干这闲差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不靠关系能进的来么。”
两人不说话了,这但提到生气倒是不至于,
毕竟优渥的生活,很难让人因为这点小事就变得斤斤计较的去吵什么。
两人也没多说话,直接将沈清梨需要用到的东西拿出来,往桌面一推。
沈清梨上前签了字,接过东西后,同孙艳一块走出门外,她才笑着道:
“谢了。”
孙艳咧了咧嘴:
“没什么好谢的,而且你也别气,这医院就是这样,忙的人就以权压人,闲的就嘴上生是非。”
“知道。”沈清梨以前经历的比这黑暗多了,那是赤露露的职场霸凌,哪能在乎这点,
她拿着东西进了办公室,孙艳也没多待就离开了,她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将东西摆放好,便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一个高大清瘦的病人走了进来,将挂号单递给她之后道:
“沈医生,你看我后背的这个包怎么回事?一碰就好疼,光是衣服摩擦到都疼的厉害,而且我还发烧了。”
话罢,他将衣服掀开,沈清梨望了过去,是一个化脓的火疖子,足足有鹌鹑蛋那么大,圆鼓鼓的,呈现灰紫色,
她淡声道:“这得切开排脓,然后再吊两天的消炎药水,我现在给你开药,你下去缴费,然后领东西先过来,我给你处理。”
“行。”男人应声。
沈清梨给他开了药,没一会,他就拿着东西上来了,
这只是个小问题,倒不至于进手术室,更没必要打麻药,所以沈清梨将柳叶刀消了毒,然后划开排脓后上药包扎,
整个过程,她小心又谨慎,高大清瘦的男人本来还有些怕她没轻没重的,但竟然都没感觉到不适的疼意,
他回头望了一眼,这会距离过近,只见沈清梨虽然戴着口罩,但露出的眉眼份外温和漂亮,
想来下面的脸定然也是精致完美的很,他面颊微微发烫,唇角微扬了扬道:
“沈医生,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你经常来医院么?”
“不经常。”他回的坦诚。
沈清梨感到好笑道:
“那你怎么可能会认识我。”
赵文博哑然了,
他的意思是想认识认识她,
但又不好意思说。
沈清梨倒是没当回事,处理好后,帮他端着东西道:
“我帮你端着找护士吊水吧,你身上的伤口估计一牵扯就会疼。”
赵文博目光黏在她戴着口罩的脸上,倒是没想到她还这么平易近人,
他唇角轻扬,轻点了点头,跟着她出去了。
沈清梨带着他去了走廊那头,打点滴吊水的地方,却巧然见教导员周嘉润和苏瑾深从楼梯处走上来,
她微微低敛下眸子,恍然未见的继续往前走去。
周嘉润却是猛然顿住了步伐,他眸光怔然的望向沈清梨的背影,
他没看错吧,
这人的眉眼真的好像沈清梨,
而且这背影也好像。
苏瑾深被挡在他身后,他蹙眉凝他道:
“怎么了?”
周嘉润指着沈清梨的背影,瞠目道:
“我看前面那个戴口罩的医生好像是沈清梨。”
苏瑾深凝眸望了过去,
却只看见一抹白色大褂的衣角,随即那一角白,就进了吊水室,
他蹙眉道:
“你是不是看错了。”
周嘉润顿了顿,恍然道:
“也是,这里是市医院,她以前在县医院都没折腾出名堂,人家带教一年就能上手,她能被教两年,现在怎么可能进的来市医院。”
苏瑾深也没当回事,正如周嘉润所说,
沈清梨并没那个能力进宁安医院,
他也不奢求她能进来,
只要安分守己的待在家里别给他惹事,
他就谢天谢地了。
他陪同周嘉润去了前面的呼吸感染科,陪同着看完拿了药就走了。
沈清梨回到自己的门诊室,都不需要透过窗户多看就能一眼捕捉到人群中的那抹高大挺拔如小白杨的身影,
他从未陪她看过病,
即便她发高烧难受到脸色苍白时,
他也从不会关心她一句,
又或者说,他的目光从未停留在她脸上过,
又怎能奢求他的在意呢,
以前总是会因为一丁点的不舒服逐渐放大到流眼泪,这会虽然心底难免生出几分难过,但是倒也平静。
她暗暗深呼吸了一下,开始再次接待起病人,忙到中午时,她拿起饭盒去了食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