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我终于解脱了小说最新章节-主角祝澄靳凛陈志明全文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15 17: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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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七年,靳凛像呵护稀世珍宝一样护着我。同学会上,我输了游戏,

被起哄着亲吻了曾经的班长。靳凛当场掀翻桌子,猩红着眼掐住班长的脖子。后来,

他收购了班长公司,制造了车祸让他断腿。我哭着认错,他却递来离婚协议。

第一章靳凛推开门的时候,带进一股深秋夜里的凉气,

瞬间冲淡了客厅暖黄的灯光和炖汤的香气。“回来啦?”祝澄从厨房探出头,

手里还拿着汤勺,脸上是温软的笑意,像浸在温水里的暖玉,“汤马上好,

今天炖了你喜欢的莲藕排骨,放了点薏米祛湿。”靳凛“嗯”了一声,

脱下挺括的深灰色羊绒大衣,随手搭在玄关的衣帽架上。他身形高大,肩背宽阔,

裁剪精良的黑色衬衫裹着蓄满力量的肌肉线条,即使在家,也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他换了鞋,几步走到厨房门口,没进去,就那么斜倚着门框,目光沉沉地落在祝澄身上。

厨房里光线更亮,清晰地勾勒出祝澄的侧脸。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宽松羊绒衫,

柔软的头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颈边,正专注地看着锅里咕嘟冒泡的汤,

用勺子轻轻撇去浮沫。暖光笼罩着她,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柔和,

是他们结婚七年里最寻常不过的一个傍晚。靳凛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低沉平稳,

听不出什么情绪:“同学会?定了?”祝澄动作顿了一下,扭过头看他,

眼里有些无奈的笑意:“嗯,定了,就这周六晚上,在‘卡地亚’顶层那个旋转餐厅。

班长陈志明组织的,高中毕业十年了嘛,说是难得聚齐那么多人,不去不太好。”她顿了顿,

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要不……你陪我一起去?”“不去。

”靳凛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他直起身,走到祝澄身后,从后面环抱住她,

下巴搁在她肩窝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他的手臂收得很紧,

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力道,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你知道我不喜欢那种场合。

”祝澄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早就料到是这个答案。靳凛的世界壁垒分明,界限感极强,

对她以外的人和事,总是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疏离和审视。他像一头领地意识极强的猛兽,

只允许她在他的安全区内自由活动,一旦越界,哪怕只是社交意义上最普通的一步,

他眼底的阴鸷就会悄然浮现。“好吧,”她侧过头,用脸颊蹭了蹭他的头发,妥协道,

“那我自己去。你放心,就是吃顿饭,聊聊天,结束我就回来,不会很晚的。”靳凛没说话,

只是收紧了手臂,箍得她肋骨都有些隐隐作痛。过了半晌,他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嘴唇在她纤细的颈侧流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啃噬。祝澄被他弄得有点痒,

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她习惯了他这种带着强烈占有欲的表达方式,

像一张无形却坚韧的网,七年如一日地将她包裹其中,既让她感到安心,

偶尔也会在心底最深处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窒息。“少喝酒。”他含混地命令,

牙齿在她颈侧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知道啦,管家公。

”祝澄笑着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汤锅“噗噗”地响着,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厨房的玻璃窗。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一片繁华喧嚣。靳凛抱着她,

目光却越过她的肩膀,投向窗外那片璀璨迷离的光海,深邃的眼底一片沉寂,

像冬日里结冰的深潭,一丝暖光都透不进去。他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像投入潭水的石子,

漾开一圈圈冰冷的涟漪。周六。卡地亚旋转餐厅。陈志明。每一个词,都像一根细微的刺,

扎在他神经最敏感的地方。他低头,埋首在祝澄散发着淡淡馨香的颈窝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住心底那股翻涌不休的、名为不安的暗流。

第二章“卡地亚”旋转餐厅的落地玻璃外,是城市最繁华的夜景,

璀璨的灯火如同倾倒的星河,流淌在脚下。包厢里觥筹交错,笑声喧哗,

十年时光似乎并未在大多数人身上留下太多风霜,

反而镀上了一层名为“成功”或“世故”的光晕。祝澄坐在靠窗的位置,

手里端着一杯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香槟,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听着旁边一个女同学兴致勃勃地讲着海外旅行的见闻。她并不喜欢这种过度热闹的场合,

尤其身边没有靳凛那道沉默却稳固的屏障时,

空气里弥漫的香水味、酒气和过于热络的寒暄都让她有些不适。“哎,我说祝澄,

”一个有些微醺的男同学,当年班里有名的活跃分子王涛,端着酒杯晃过来,嗓门很大,

“你这不行啊!十年了,还是这么安静!跟高中那会儿一样,就爱躲在角落看书!

今天得放开点!来来来,酒得满上!”他说着就要给祝澄添酒。

祝澄下意识地用手盖住了杯口,温声婉拒:“真不行,王涛,我酒量太差,

一会儿该出洋相了。”“嗨!这有什么!同学会嘛,图的就是个高兴!喝醉了有人送!

”王涛不依不饶。“就是就是!”另一个女同学李莉也跟着起哄,脸颊绯红,“祝澄,

你看人家班长,都喝一圈了!你可是我们班当年的班花,不能不给面子啊!”她说着,

带着促狭的笑意推了推坐在祝澄旁边的班长陈志明。陈志明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蓝色西装,

戴着金丝边眼镜,确实比高中时更显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样子。他推了推眼镜,看向祝澄,

笑容温和得体:“祝澄随意就好,别勉强。”话虽如此,

他眼底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眼前这份清丽温婉的欣赏。“班长就是护着祝澄!

”李莉咯咯地笑,显然喝得有点多,说话更没顾忌,

“你们俩当年可是我们班公认的金童玉女,要不是……”“李莉!”祝澄蹙眉,

语气严肃了几分,打断了她后面可能更离谱的话。她和陈志明高中时不过是前后桌,

讨论题目比较多罢了,连暧昧都算不上。这话要是传到靳凛耳朵里……她不敢想后果。“啧,

开个玩笑嘛!”李莉撇撇嘴,眼珠一转,又来了主意,“光喝酒没意思!我们来玩游戏吧!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老规矩,转瓶子!”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几个喝高了的同学的响应。

瓶子很快在光滑的转盘上飞快旋转起来。祝澄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想找个借口离开,但包厢门关着,她被夹在窗边和亢奋的人群中间。瓶子带着众人的目光,

慢悠悠地,带着一种近乎宿命的恶意,最终指向了祝澄。“哇哦!班花中奖!

”王涛拍着桌子怪叫。“选吧祝澄,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李莉兴奋地追问,

眼神亮得不正常。祝澄只觉得无数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包厢里的暖气开得太足,

闷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只想快点结束这尴尬的局面。“……大冒险吧。”声音干涩。

“够爽快!”李莉一拍手,笑得花枝乱颤,目光在王涛和陈志明之间扫了一圈,

最后定格在陈志明身上,带着浓浓的恶趣味,

“那……就请我们班最帅、最有风度的班长大人,配合一下!

给我们祝澄大美人一个爱的‘贴面礼’!要像欧洲贵族那样,深情款款,左右脸各一下哦!

必须碰到才算!”“好!!”“贴面礼!贴面礼!”起哄声瞬间爆棚,

带着酒精催化的疯狂。几个男同学甚至兴奋地拍打着桌子,吹起了口哨。

陈志明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尴尬,但很快被周围狂热的氛围裹挟,他看向祝澄,眼神复杂。

祝澄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煞白一片。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行!”她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抗拒,“这太过分了!”“哎呀,玩不起啊?

”李莉撇着嘴,一脸扫兴,“刚才谁选的‘大冒险’?规则就是规则嘛!班长,

你看祝澄多不给面子!”“就是就是!玩不起就别玩!”王涛也跟着嚷嚷。

陈志明被架在了火上。他站起身,脸上挂着无奈又不得不维持风度的笑,

试图打圆场:“大家别这样,祝澄不愿意就算了,换个……”“换什么换!

”李莉直接打断他,带着醉意的蛮横,“班长,你是不是不敢啊?

还是怕我们祝澄老公知道了吃醋?人家老公又不在这儿!再说了,贴面礼而已,

多正常的外交礼仪啊!祝澄,快点!别扫兴了!大家可都看着呢!”起哄声浪更高了。

无数双眼睛,有兴奋的,有看戏的,有带着隐晦嫉妒的,全都聚焦在祝澄身上,

像无形的绳索将她牢牢捆住。她孤立无援地站在那里,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拒绝?

那意味着彻底撕破脸,成为这场狂欢的破坏者。接受?

靳凛……靳凛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可能正压抑着风暴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

就在她僵持的几秒钟里,陈志明似乎被周围的气氛逼得下不了台,他深吸一口气,

朝祝澄走近了一步,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安抚性的笑容:“祝澄,别紧张,就是个游戏,

大家开心一下……”他张开手臂,身体微微前倾,带着绅士的、社交性的姿态,

向她的脸颊靠拢。祝澄下意识地后退,脊背猛地撞上了冰冷的落地玻璃窗,退无可退。

陈志明那张带着酒气和无奈笑容的脸在视野里放大,她几乎能闻到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

在震耳欲聋的起哄声和口哨声中,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木头,

任由陈志明带着社交温度的嘴唇,飞快地、象征性地在她左右脸颊各碰了一下。

那触感转瞬即逝,却像烙铁一样烫在她的皮肤上。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紧接着,

是更加疯狂的哄笑和掌声。“好!!!”“班长威武!”祝澄猛地睁开眼,

巨大的屈辱感和恐惧瞬间淹没了她,眼眶瞬间红了。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然而,就在她试图推开陈志明冲向门口的刹那——“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如同惊雷炸开在喧嚣的包厢里!沉重的实木包厢门,连同门框周围的装饰板,

被一股狂暴到极致的力量从外面硬生生踹得向内爆裂开来!木屑飞溅!整个包厢瞬间死寂!

所有狂笑、起哄、口哨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暴力场面惊得魂飞魄散,

呆若木鸡地看向门口。门口,站着如同地狱修罗般的靳凛。

他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整个破裂的门洞,走廊里惨白的光线从他身后透入,

勾勒出他紧绷如岩石的轮廓。他身上还是那件挺括的黑色衬衫,

领口的扣子不知何时崩开了两颗,露出线条凌厉的锁骨。

深灰色的羊绒大衣被他随意地拎在手里,像一头被激怒后撕碎了猎物的猛兽,

浑身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戾气和血腥味。他的视线,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

精准地、死死地钉在包厢中央——钉在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祝澄身上,

钉在她脸颊上那两处刚刚被触碰过的地方,最后,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

缠上了还保持着靠近祝澄姿势、一脸震惊和茫然的陈志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此刻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狂潮,猩红一片,再无半分往日的沉寂,

只剩下纯粹的、毁灭性的疯狂!第三章死寂。

包厢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空调出风口细微的嗡鸣。碎裂的木门残骸散落在地上,

像一场灾难后留下的印记。所有人都被靳凛身上那股滔天的煞气震慑住了,

连尖叫都卡在喉咙里。陈志明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靳凛那双赤红的眼睛像冰冷的枪口抵着他的眉心,让他遍体生寒。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想拉开和祝澄的距离,嘴唇哆嗦着想解释:“靳……靳先生?您怎么……”“滚开!

”靳凛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裹挟着能将人冻僵的寒意。

他没有看祝澄,仿佛她是空气,目光死死锁着陈志明,迈开长腿,像一辆失控的重型坦克,

裹挟着冰冷的狂风,径直朝着包厢中央冲了过去!他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所过之处,

挡路的椅子被他一脚踹飞,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碎裂声!桌上的酒杯、碗碟被扫落在地,

哗啦啦碎了一地!“啊——!”几个女同学终于反应过来,发出惊恐的尖叫,

连滚带爬地往角落躲闪。陈志明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但靳凛的速度更快!

他几步就跨到了陈志明面前,一只如同铁钳般的大手,带着千钧之力,

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掐住了陈志明的脖子!“呃——!

”陈志明所有的声音都被扼断在喉咙里,眼球瞬间暴凸!他双脚离地,被靳凛单手掐着脖子,

像拎一只待宰的鸡一样,重重地掼在了旁边巨大的旋转玻璃餐桌上!“砰!!!

”沉重的撞击声令人牙酸!厚实的钢化玻璃桌面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

陈志明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金星乱冒,窒息感让他拼命地用手去掰靳凛的手腕,

双腿徒劳地乱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抽气声。靳凛俯视着他,

那双猩红的眼睛像是燃烧着地狱的火焰,里面没有一丝人类的温度,

只有纯粹的、残忍的杀意。他掐着陈志明脖子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仿佛下一秒就要捏碎那脆弱的喉骨。“你碰她?”靳凛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

低沉得如同野兽的咆哮,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哪只手碰的?嗯?!

”“没……没……”陈志明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死亡的恐惧彻底淹没了他,

裤裆处瞬间湿了一片,散发出难闻的臊气。“靳凛!不要!

”祝澄终于从巨大的惊吓中回过神,看着陈志明那副濒死的惨状,吓得肝胆俱裂,

尖叫着扑上去,用尽全身力气去拉靳凛的手臂,“你放手!会死人的!快放手啊!

”她的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靳凛的手臂坚硬如铁,纹丝不动。他甚至没有看祝澄一眼,

仿佛她不存在。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下那脆弱的生命上,享受着猎物垂死的挣扎。

“靳凛!求你了!放手!”祝澄哭喊着,指甲几乎要嵌进他手臂的肌肉里。

或许是那崩溃的哭喊声终于刺穿了暴怒的屏障,靳凛赤红的瞳孔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

他猛地一甩手,像扔垃圾一样将陈志明从玻璃桌上狠狠掼到了地上!“咳!

咳咳咳……”陈志明蜷缩在地毯上,捂着脖子,剧烈地呛咳着,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浑身抖得像筛糠。靳凛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丢掉的只是一袋垃圾。

他缓缓地转过身,动作带着一种机械般的僵硬。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眸子,终于,

落在了祝澄脸上。祝澄被他看得浑身一颤,那目光里没有爱意,没有温度,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和冰原下汹涌的、足以将她撕碎的狂怒与……厌恶?

“靳凛……”她嘴唇哆嗦着,泪水汹涌而出,想解释,想靠近。“闭嘴。

”靳凛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冻得祝澄瞬间僵在原地。他死死地盯着她,

目光如同刮骨钢刀,一寸寸剐过她刚刚被陈志明碰触过的脸颊,那眼神,

仿佛在看什么极其肮脏、令人作呕的东西。“脏。”他薄唇微启,清晰地吐出一个字。

那一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了祝澄的心脏最深处,痛得她眼前发黑,

几乎站立不住。靳凛不再看她,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污染。他弯腰,

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深灰色羊绒大衣,动作慢条斯理,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他抖了抖大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

看也没看地上死狗般的陈志明和角落里噤若寒蝉的众人,迈开长腿,

踩着满地的狼藉——碎裂的玻璃、翻倒的菜肴、倾洒的酒液,如同踏过一片废墟,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扇破碎的门洞。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里远去,

留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浓得化不开的恐惧。祝澄浑身冰冷地站在原地,脸上还挂着泪痕,

靳凛最后那个“脏”字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她看着地上蜷缩着、还在抽搐的陈志明,看着周围同学惊恐躲避的眼神,

看着这如同被飓风扫荡过的包厢,巨大的绝望和冰冷瞬间将她淹没。完了。

她心里只剩下这两个字。她和靳凛之间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被她亲手推倒了第一块砖。

而那堡垒崩塌后露出的,是靳凛眼中那令人心胆俱裂的、毁灭性的深渊。第四章靳凛走了,

像一阵裹挟着死亡气息的飓风,留下一地狼藉和死寂。

包厢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压抑的啜泣和酒杯碎片被踩踏发出的细微脆响。

陈志明被几个稍微清醒点的男同学手忙脚乱地扶起来,他脸色青紫,

脖子上是几道清晰的、深紫色的指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神涣散,

显然是吓破了胆,裤裆湿漉漉的一片散发着恶臭。

“疯子……那是个疯子……”王涛脸色惨白,喃喃自语,腿肚子还在打颤,

刚才靳凛踹门进来时那股毁灭性的气势,让他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报警……快报警啊!”李莉缩在角落里,妆都哭花了,声音尖利地喊着,

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报警?报什么警?”一个稍微冷静点的男同学压低声音,

带着后怕,“你看陈志明那样……再看看这门……那人明显不是善茬!你想死吗?

刚才他看我们的眼神……”他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想起了那双赤红如血、毫无人性的眼睛,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祝澄!都怪你!

”李莉猛地将矛头指向还呆立在原地的祝澄,声音因为恐惧和迁怒而扭曲,

“你老公是个什么怪物?!他差点杀了班长!我们都要被你害死了!

”祝澄仿佛没听见她的指责。她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脸色白得透明,

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地往下淌。靳凛最后那个冰冷的“脏”字,如同烙印,

深深刻在她的心上,每一次心跳都带来尖锐的痛楚。她看着陈志明脖子上那可怕的掐痕,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对不起……”她声音嘶哑,几乎不成调,

是对着陈志明,也是对着所有人。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踩到一块碎玻璃,发出刺耳的声响。

没人回应她的道歉。恐惧和厌恶像无形的墙,将她隔绝在外。那些曾经热络的同学,

此刻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带来灾祸的不祥之物。祝澄再也待不下去,

强烈的窒息感攫住了她。她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那扇破碎的门洞,

逃离了这个让她身心俱疲、颜面尽失的地狱。高跟鞋踩在铺着地毯的走廊里,

发出沉闷急促的声响,如同她慌乱的心跳。深夜的街道空旷而寒冷。祝澄漫无目的地走着,

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吹干了泪痕,带来刺骨的寒意。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回家?

那个有靳凛在的地方?她不敢想象靳凛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她拿出手机,

手指颤抖地拨通靳凛的电话。“对不起,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冰冷的机械女声一遍遍重复,像最后的审判。

祝澄的心沉到了谷底。她失魂落魄地打车,报出了家的地址。车子在寂静的街道上飞驰,

窗外的流光溢彩在她空洞的眼中模糊成一片片冰冷的色块。推开家门,

预料中的冰冷死寂扑面而来。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照亮了空无一人的客厅。

没有靳凛的身影,没有他的气息,只有一种被彻底遗弃的冰冷感。“靳凛?

”祝澄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微弱,带着一丝侥幸的颤抖。无人回应。

她像一抹游魂,在各个房间里寻找。书房、卧室、阳台……全都空荡荡的。

属于靳凛的东西还在,他常穿的拖鞋整齐地放在玄关,他的电脑还亮着待机屏幕的光,

甚至他睡前习惯喝水的杯子还放在床头柜上……只是人不见了。一种灭顶的恐慌攫住了她。

他走了?他不要她了?就因为那个该死的、她根本无法抗拒的“贴面礼”?

巨大的悔恨和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

双手紧紧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地埋进去,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嗓子都哑了,眼泪似乎也流干了。

祝澄才浑浑噩噩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主卧衣帽间的方向。她需要一个宣泄口,

一个能证明她并非一无是处的支点。她撑着发麻的腿站起来,踉跄着走进衣帽间。

巨大的衣帽间里,她的衣物只占据了一小部分,

大部分空间都被靳凛的西装、衬衫、大衣占据,按照色系和季节排列得一丝不苟,

如同他本人一样严谨冰冷。她走到自己那排衣服前,开始机械地、一件件地整理、熨烫。

熨斗喷出的蒸汽模糊了她的视线,手上的动作近乎自虐般的专注。她需要做点什么,

否则会被那无边的恐惧和悔恨吞噬。就在她熨烫一件真丝衬衫,

有些失神地将衬衫翻过来处理内衬时,她的手指无意间拂过自己后颈下方靠近肩胛骨的位置。

那里,细腻的皮肤上,有一小块微微凸起的触感。祝澄的动作猛地顿住。她放下熨斗,

走到衣帽间巨大的穿衣镜前,费力地侧过身,背对着镜子,又扭过头,努力去看那个位置。

在柔和的灯光下,镜子里映出一小块深色的、线条流畅的纹身印记。

它被巧妙地隐藏在她平时穿衣领口略高些就能盖住的地方。纹身的内容很简单,

是几个花体英文字母——“Jing’sPureLand”靳凛的净土。

那是他们结婚一周年时,靳凛亲手设计的图案,也是他亲手拿着纹身笔,

在她后颈下这片最私密的皮肤上,一笔一划,专注而虔诚地刻下的。他当时说,

这里是独属于他的、最澄澈干净的地方,是他灵魂唯一的安放之所。

指尖轻轻抚过那微凸的纹路,祝澄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比刚才更加滚烫,更加苦涩。

她终于明白靳凛那个“脏”字的份量有多重。在他心中,她这片被他视为“净土”的地方,

被污染了。被一个带着酒气和社交意味的、象征性的吻,彻底玷污了。这份认知带来的痛苦,

远比任何责骂都更甚。她颓然地滑坐在地毯上,抱着那件熨烫了一半的真丝衬衫,

像个迷路的孩子般,在空荡冰冷的衣帽间里,失声痛哭。寂静的空间里,

只有她绝望的呜咽在回荡。第五章靳凛消失了整整三天。这三天,对祝澄而言,

如同在炼狱中煎熬。家里空得可怕,每一丝空气都带着冰冷的回响。她不敢出门,不敢开灯,

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一只被遗弃的、惊惶的幼兽。手机无数次拿起,

无数次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得到的永远是冰冷无情的“已关机”提示。她给他发信息,

从最初的道歉、解释,到后来的哀求、哭诉,再到最后的绝望沉默,石沉大海,

没有一丝回应。他像是彻底从她的世界里蒸发了,只留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噬心的悔恨。

第三天傍晚,祝澄几乎被这无休止的等待折磨得快要崩溃时,

玄关处终于传来了钥匙转动锁芯的、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声响。她的心脏猛地一缩,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她几乎是弹坐起来,赤着脚,

踉跄着冲向门口。门开了。靳凛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堵住了门外的光线。

他身上不再是离开时那件黑色衬衫,换了一件同样深色的高领薄毛衣,

外面罩着一件深灰色的长款风衣。风尘仆仆,眉宇间带着浓重的、挥之不去的疲惫,

眼下是明显的青黑。但最让祝澄心头发冷的是他的眼神。

那双曾盛满对她独一无二占有欲和温柔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片沉寂的灰烬,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看着她,

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或者说,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靳凛……”祝澄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想扑过去,想抱住他,

想感受他真实的存在。靳凛却在她靠近的瞬间,极其冷漠地侧身,避开了她伸出的手。

他径直走进客厅,风衣下摆带起一阵微凉的空气。他甚至没有换鞋,

穿着沾着外面尘土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清晰的脚印。祝澄的手僵在半空,

心沉到了谷底。靳凛走到客厅中央,停住。他没有坐下,只是背对着她,

面朝着落地窗外沉沉的暮色。他的背影挺拔依旧,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绝。

“你……你去哪了?”祝澄鼓起勇气,声音破碎地问。靳凛没有回头,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没有任何波澜:“处理事情。”处理事情?处理什么?祝澄的心猛地揪紧,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来,让她浑身发冷:“是……陈志明?”靳凛终于缓缓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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