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屁颠屁颠去了公主的书房,再不去,脑袋可要搬家了。
“来了?”
——来了!
“来干嘛?”
——“来伴读,”
回话时,我两只眼睛可就不够使了。
这装修,靠墙跟一色的工艺品,这书架,金的吧?这躺椅,一看就是出自老匠人之手,
呜呼哀哉!我出一辈子老千,也挣不到这一间豪华的书房。
公主穿着一套粉色的裙袍,恰到好处露出小腿,闪光的**,看的我直咽口水。
我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要是真把公主泡到手,当上驸马爷,那还不直接躺赢?想想就美得冒泡。
“你贼眉鼠眼地看什么呢?”云香公主也偷偷观察着我,突然发问,眼神里带着审视,嘴角却藏着一丝笑意。
我立马换上江湖无辜加诚恳表情:“回公主殿下,臣是在欣赏书房。
“人美,景也美,一时看入了神,罪过罪过。”
这套夸女人的路数我熟,当年在夜市摆摊,靠这张嘴,不知哄得多少小女生多买几斤水果。
公主轻哼一声,耳根却有点泛红:“油腔滑调!别说那些没有的,赶紧的。”
公主往主位一坐,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吧,苏伴读,今日,就先讲讲《论语》。”
我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随手扔过来一本线装书,封面上那两个繁体字,我估计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就先说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什么意思吧。”公主用一种好奇的眼光看着我,端起茶杯,“苏状元才高八斗,定有高见?”
高见?我差点脱口而出“我见你个鬼”!这玩意儿我只记得大概意思,具体咋解释,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但咱是谁?江小鱼!“赛诸葛”的名号不是白叫的!关键时刻,必须靠机智!
我把书往旁边一推,挺直腰板,摆出一副“我来说点真东西”的架势:
“公主殿下,这话说白了,就是做人不能双标!你自己都不乐意干的事,别甩给别人干,这不地道!”
云香公主刚入口的茶差点喷出来,呛得咳嗽了两声:“双……双标?苏长宇,你……你这解释未免太过另类了吧!”
“双标,啥意思?”
我一吐舌头,公主咋知道双标这词呢?
“双标就是你和我,咱俩虽然都是人,但待遇不一样,”
“你的意思就是不平等?”公主似乎开悟了。
“对对,就是这意思。公主果然天资聪明。”我适时拍马屁。
“苏状元,你的解释蛮接地气的,话糙理不糙。”
我来了个顺竿爬,双手一摊,开始发挥:
“您想啊,您自己不爱吃臭豆腐,能硬往别人碗里塞吗?您自己不想早起,能逼着宫女太监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吗?
将心比心嘛!那些老夫子非要把这么简单的道理绕来绕去,显得自己多有学问似的,纯粹脱裤子放屁!”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表情。只见她由最初的震惊,慢慢变成了思索,最后竟然微微点了点头。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比太傅讲的明白些。”她放下茶杯,眼神里多了点兴趣,“那‘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呢?”
这个我熟!“床前明月光”级别的!
“这个更简单了!”我来了精神,“就是说,学东西不能光学,得经常用,用会了,那才真叫爽!
比如您学骑马,光听理论有啥用?得上马溜几圈,等您能策马奔腾了,那成就感,不比吃一顿红烧肉还痛快?”
“扑哧——”公主这回是真没忍住,笑出了声,“歪理邪说!不过……倒也有趣。
看来你这脑子,确实和那些木头疙瘩不一样。”
我心里得意,嘴上更来劲:“公主圣明!读书不是为了变成书呆子,是为了活得明白!就跟混……呃,就跟为人处世一样,得灵活!”
“你倒是会狡辩。”公主白了我一眼,这一眼的风情,让我心里一跳——有门儿。
云香公主来了精神,拿起《诗经》,眼带狡黠,选了开篇第一首,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苏伴读,此诗何解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首我好像在哪听过,但具体啥意思早就就饭吃了。
但咱是谁?绝对不能露怯!
我清了清嗓子,把书往旁边一推,摆出一副“这问题问到点子上了”的架势。
“公主殿下,这诗啊,说得太对了!这就是在讲一个千古不变的硬道理!”
“哦?”公主美目一亮,“什么硬道理?”
“追姑娘,就得脸皮厚!”我斩钉截铁地说。
“噗——”公主刚端起的茶杯差点没拿稳,她强忍着笑意,板起脸,“胡说什么!此乃圣贤经典,怎会……怎会是这般意思?”
“殿下您别急,听我慢慢忽悠……呃,不,是慢慢道来!”
我挪了挪椅子,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什么江湖秘籍。
“您想啊,那傻鸟……呃,那雎鸠,为啥在河边上‘关关关’地叫?不就是吸引异性注意嘛!
扯着脖子喊,跟街上卖烧饼的吆喝‘新出炉的烧饼”,是一个理,先得让人家知道你在这儿!”
公主听得目瞪口呆,想反驳又忍不住好奇。
我越说越来劲:“再看后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说的就更明白了!看上个好姑娘要大胆去追,
别整那些思念,睡不着觉那些没用的,好逑,就是大胆表白,我爱你,像君子一样去追求,没人笑话你。”
“那……那‘琴瑟友之’、‘钟鼓乐之’又作何解?”公主追问道,脸有些微红。
“这就到关键了!”我一拍大腿,“光想有啥用?得行动!弹琴唱歌敲锣打鼓,这不就是变着法儿地讨好人家姑娘吗?
就是你得展示才艺,搞个好场面,女人都爱虚荣,还得舍得花钱!跟孔雀开屏是一个道理,得把最好的一面秀出来!”
我总结道:“所以这整首诗,就是一个完整的‘把妹流程’:先看对眼,最后发动猛烈的追求攻势。
圣人也是人,也得娶媳妇不是?这说明啥?说明追求美好的感情,是天经地义的事,圣人都盖章认证了!”
云香公主的脸彻底红了,似嗔似怒地瞪着我:“你……你这人……真是歪理邪说!把《关雎》解得如此……如此俗气!”
但她眼神里闪烁的光彩,分明是被这种离经叛道的解释吸引了。
我嘿嘿一笑,露出八颗牙齿:“公主,话糙理不糙。您说,要是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得这么干?
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能帮人追到心上人吗?还不如学学这雎鸠,该叫唤时就叫唤,该开屏时就开屏,多实在!”
公主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声问:“那……若是追了很久,还是‘求之不得’呢?”
我看着她,收起了几分玩笑,认真地说:“殿下,那就说明火候还没到。要么是才艺展示得不够,要么是锣鼓敲得不对点。
但最重要的是,得像诗里最后说的,不能硬来,得‘友之’、‘乐之’,用真心和快乐去打动对方。”
御书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淡淡的墨香。云香公主看着我,目光复杂,许久才低声说:“苏长宇,你解得……虽然粗俗,却比太傅们讲的,更像个活人说的话。”
我心里乐开了花。
搞定!又一次用江湖话术,成功解构了圣贤经典。
看来我这“文化混子”的路子,在公主这儿,走得通!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端着点心进来。那点心做得晶莹剔透,一看就很好吃。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心中暗道:“这快递真特么准点。”
公主瞥了我一眼,嘴角微扬:“饿了?吃吧。”
“谢公主!”我也不客气,抓起一块就塞进嘴里。香甜软糯,入口即化!“唔!好吃!比我们那儿的……槽子糕还好吃!”
“槽子糕?”公主又被这新奇的名字吸引了。
“就是一种民间小吃,”我信口胡诌,“比这喧腾,甜而不腻!公主要是感兴趣,改天我给露一手!”
“你还会做点心?”公主的眼睛亮了起来。
“略懂皮毛!”我拍着胸脯,“不瞒您说,臣以前……呃,游历四方的时候,跟民间高人学过几手!什么煎饼果子、麻辣烫、臭豆腐……保证您没吃过!”
我趁机把现代小吃吹得天花乱坠,什么“闻着臭吃着香”、“一口上头、两口销魂”,把公主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
就在我吹得正起劲,计划着怎么用美食抓住公主的胃时,一道大煞风景的声音在门口炸响:
“苏长宇!你好大的胆子!”
我回头一看,心里暗骂:这老梆子怎么又来了!
只见御史大夫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我:
“你身为状元,公主伴读,不在御书房讲授圣贤之道,反而在此大谈什么‘煎饼果子’、‘臭豆腐’此等污秽之物,妖言惑众,玷污公主圣听!成何体统!”
云香公主眉头一皱,抢先开口:“御史大夫,是本宫让苏伴读说的。民间疾苦,市井百态,听听有何不可?难道非要整日之乎者也才算正理?”
“公主!您万万不可被此等奸佞小人蒙蔽!”御史大夫痛心疾首,“他满口胡言,行为乖张,分明是个市井无赖!臣恳请陛下,立即革去他的功名与伴读之职,逐出皇宫!”
我一看这老登要动真格的,也火了。我站起身,想跳起脚来骂他,一想公主在旁边,赶紧收起谩骂之心,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
“御史大人,您口口声声说下官是奸佞小人。下官倒要问问,下官是贪赃了,还是枉法了?
是欺压百姓了,还是对陛下不忠了?您说我讲的都是‘污秽之物’,
敢问大人,您可知百姓平日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您高高在上,可知人间烟火气为何物?”
我一番连珠炮似的反问,把御史大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
“你……你强词夺理!”
“你什么你,下官只是实话实说!”我乘胜追击,“公主殿下心系百姓,想了解民间疾苦,下官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讲述,何错之有?
难道非要像某些人一样,对民间疾苦视而不见,只空谈道德文章,才是忠臣吗?”
“好了!”云香公主出声打断,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苏伴读是本宫的人,如何教学,本宫自有分寸。御史大夫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御史大夫气得浑身发抖,但也不敢顶撞公主,只得狠狠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我松了口气。好险,差点就玩脱了。
公主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苏长宇,你胆子果然不小。不过……说得不错。”
我心里一块大石落地,连忙躬身:“谢公主殿下维护之恩!”
“少来这套。”公主摆摆手,“不过,你答应我的那个……煎饼果子,可别忘了。”
“忘不了!臣明天……不,臣回去就准备材料,尽快让公主殿下品尝到这人间美味!”我拍着胸脯保证。
公主满意地点点头:“今日就到这儿吧,你且回去。记住,明日穿戴整齐些,别再让那帮老古董抓到把柄。”
“臣遵旨!”
走出书房,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公主伴读的差事,真是在刀尖上跳舞——**!
回到住处,海棠迎上来:“状元公,今日伴读可还顺利?”
“顺利!简直不能更顺利了!”我得意地扬起下巴,“不仅搞定了公主,还把那个讨人厌的御史怼得哑口无言!
快去,给我找口平底锅,还有面粉、鸡蛋、油条、甜面酱、葱花……”
海棠听得一脸茫然:“状元公,您这是要……”
“别问,去找!”我大手一挥,信心满满,“明天,你家状元公就要用独家秘制‘至尊煎饼果子’,彻底征服公主的胃!”
看着海棠懵懂离去的身影,我摸着下巴,嘿嘿一笑。
云香公主,等着吧。先征服你的胃,再征服你的心,这套组合拳下来,指定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