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洛阳寻父,刃影初现暮春的洛阳城,柳絮像漫天飞雪般飘得满街都是,
沾在沈落霞玄色劲装的袖口和肩颈处,拂去一层又落一层。她攥着腰间的落霞刃,
剑柄上的赤霞纹被手心的汗浸得发亮——这纹路是父亲沈墨山当年亲手錾刻的,
每一道凹槽都藏着火候的讲究,如今却成了她寻父路上唯一的念想。三个月前,
江南沈记铁匠铺的铁砧上,只留下半块刻着“幽冥”二字的铁片,
还有这柄相传藏着“控心秘辛”的古刃。父亲是江南最有名的铁匠,
能将陨铁锻造成薄如蝉翼的剑刃,却在一个暴雨夜凭空消失,
连打铁时总戴的铜指套都没带走。“姑娘,打尖还是住店?
”悦来客栈的掌柜搓着满是老茧的手迎上来,粗布褂子上沾着面粉,显然刚在后厨帮过忙。
他的眼神在沈落霞腰间的落霞刃上多停了两秒,喉结动了动才压低声音:“最近洛阳不太平,
夜里少出门,尤其是城西的幽冥巷,听说……丢了好几个铁匠了。前儿个张铁匠去送农具,
至今没回来,他婆娘天天在巷口哭,听得人心慌。”沈落霞心头一紧,
指尖下意识按在剑柄上,指腹触到赤霞纹的棱角:“掌柜的,可知幽冥巷怎么走?我找个人。
”“找谁?”掌柜的脸色骤变,往左右看了看,才凑到她耳边说,
“那巷子现在被一群穿黑斗篷的人占了,说是‘幽冥教’的,凶得很!上个月有个货郎路过,
就因为多看了他们两眼,被打得断了三根肋骨。姑娘你一个女娃,还是别去凑那热闹。
”“我找沈墨山。”沈落霞的声音发颤,
这是她三个月来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铁匠失踪”的消息,父亲的失踪绝不是偶然,
定是被幽冥教掳走了。掌柜的愣了愣,抓了抓后脑勺:“沈墨山?没听过这名字。
不过姑娘要是找铁匠,不妨去城东的李记铁匠铺问问,李老栓在洛阳打铁三十年,
城里的铁匠都跟他熟络,说不定他知道些消息。”谢过掌柜,沈落霞刚提着行李往二楼走,
木质楼梯发出“吱呀”的声响,就听见楼下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客栈门被人踹开,
三个穿黑斗篷的人闯了进来,斗篷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冷风。
为首的人面罩下只露出双阴鸷的眼,扫过满店食客,
声音像淬了冰:“谁见过一个带落霞刃的女子?识相的赶紧说,
不然——”他拔出腰间的弯刀,刀背往旁边的八仙桌上一磕,桌角瞬间裂开一道缝,
“这桌子就是你们的下场!”食客们吓得纷纷低头,有的甚至往桌子底下缩。
沈落霞立刻缩到楼梯拐角,手按在落霞刃的剑鞘上——剑鞘是鲨鱼皮做的,摸上去糙手,
却能在拔剑时减少摩擦。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幽冥教的人,父亲的失踪果然和他们有关,
连落霞刃的名字都知道。“没人见过?”黑衣人冷笑,弯刀在手里转了个圈,“不说的话,
这客栈就别想开了!把后厨的油桶都搬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这火硬!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幽冥教的人,
在洛阳城里也敢撒野?当京兆府的人都是摆设吗?”沈落霞探头去看,
只见个穿月白长衫的男子站在门口,手里握着柄银鞘长剑,
剑穗上的蓝玉坠子随着他的动作晃得人眼晕。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眉眼俊朗,
下颌线干净利落,却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仿佛眼前的黑衣人不过是些跳梁小丑。
“你是谁?敢管我们幽冥教的事!”为首的黑衣人怒喝,斗篷下的手攥紧了弯刀,指节泛白。
男子挑眉,长剑出鞘半寸,寒光乍现,映得他眼底也亮了几分:“楚惊澜。
至于管不管事——”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落在楼梯口的沈落霞身上,
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位姑娘的事,我管定了。”沈落霞心头一震,
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还特意替她解围?不等她细想,楚惊澜已挥剑冲了上去,
剑招快得像风,第一招“流星赶月”就直刺黑衣人的手腕,
第二招“回风拂柳”挑向他的弯刀,第三招“白虹贯日”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不过三招就挑飞了他手中的弯刀。“撤!”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狠狠瞪了沈落霞一眼,
“带落霞刃的,我们教主不会放过你!”说完,带着两个手下狼狈逃走,
连掉在地上的弯刀都没敢捡。客栈里的人渐渐散去,有的还不忘回头打量沈落霞和楚惊澜。
沈落霞走到楚惊澜面前,拱手道:“多谢公子相救,沈落霞感激不尽。
只是不知公子为何要帮我?我们素不相识。”楚惊澜收剑入鞘,
剑穗上的蓝玉坠子还在晃动,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落霞刃上,
带着几分探究:“我找落霞刃的主人,找了三年。”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沈姑娘,
你父亲沈墨山,是不是被幽冥教掳走了?”沈落霞瞳孔骤缩,
握着剑鞘的手紧了紧:“你认识我爹?”“不仅认识,我们还曾是盟友。
”楚惊澜引她到二楼雅间,推开窗,窗外正好能看到洛阳城的钟楼,“三年前,
我和你爹联手查幽冥教,他们当时在暗中搜罗铁匠,说是要打造一批特殊的兵器。
可就在我们查到关键线索时,却被他们偷袭,我重伤昏迷,醒来后就再也找不到你爹的踪迹。
直到最近听说洛阳出现落霞刃,我才赶过来。”沈落霞坐在靠窗的位置,
指尖摩挲着茶杯的边缘,杯子里的碧螺春还冒着热气:“我爹他……他还活着吗?
幽冥教抓他,是不是为了落霞刃的控心秘辛?我娘生前说过,这把剑藏着秘密,
可我爹从来不肯跟我细说。”“应该还活着。”楚惊澜点头,眼神变得凝重,
“幽冥教一直在找能操控落霞刃的人,你爹是唯一知道秘辛的铁匠,他们不会轻易杀他。
至于控心秘辛——”他压低声音,几乎凑到沈落霞耳边,“传闻落霞刃能控制人的心智,
但需要‘赤霞引’才能激活,而赤霞引,就在幽冥教总坛的祭坛下。”沈落霞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要去幽冥教总坛救我爹!不管那赤霞引是什么,
我都不能让他们伤害我爹!”“别冲动。”楚惊澜拉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心温热,
力道却很稳,“幽冥教总坛在落霞山,那地方地势险要,上山只有一条路,还布满了机关。
我们得先找到你爹留下的线索,知道机关的破解方法,再做打算。
你说你爹留下半块‘幽冥’铁片,能不能给我看看?”沈落霞从怀中取出铁片,
铁片约莫巴掌大,边缘有些磨损,上面的“幽冥”二字刻得很深,
能看出刻字的人当时很用力。楚惊澜接过,指尖摩挲着铁片上的纹路,
脸色渐渐凝重:“这是幽冥教分坛的令牌碎片,你看这边缘的锯齿,
和我三年前见过的分坛令牌一模一样。城西幽冥巷,应该就是他们的一个分坛。
我们今晚去探探,或许能找到你爹的下落,甚至知道他被押往总坛的路线。
”沈落霞看着楚惊澜认真的侧脸,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了些。父亲失踪后,
她第一次感受到有人愿意和她并肩作战,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听说幽冥教就避之不及。
第二章幽冥探坛,盟友疑云夜幕降临,洛阳城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
只有打更人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咚——咚——”,敲得人心头发沉。
沈落霞和楚惊澜裹着黑斗篷,贴着墙根往幽冥巷走,巷子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味,
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闻着就让人不舒服。“小心,前面有守卫。”楚惊澜压低声音,
指了指巷口的两个黑衣人。他们背靠着墙,手里握着弯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斗篷的帽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下巴上的胡茬。沈落霞点头,
从腰间摸出透骨钉——这是父亲特意为她打造的,钉身细如牛毛,尖端淬了麻痹性的草药,
只要射中穴位,就能让人瞬间失去力气。她屏住呼吸,手腕微转,两枚透骨钉同时射出,
精准地射中两个守卫的后颈“风池穴”。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溅起一片尘土。两人快速拖走守卫的尸体,藏在旁边的柴草堆里,然后潜入分坛。
分坛是个废弃的铁匠铺,门楣上还挂着“王记铁匠铺”的木牌,只是木牌已经发黑,
上面的字也模糊不清。铁匠铺里很暗,只有角落里点着一盏油灯,
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周围的景象。铁砧上还放着没打完的兵器,是一把弯刀,
刀身已经基本成型,只差开刃。地上散落着几块带血的铁片,
有的铁片上还能看到被敲击的痕迹,显然是有人在这里反抗过。沈落霞走到铁砧前,
拿起一块带血的铁片,铁片上刻着“落霞”二字,字迹虽然有些潦草,
却和父亲平时的笔迹一模一样!“我爹来过这儿!”她的声音发颤,眼眶泛红,
手里的铁片仿佛还带着父亲的温度,“他在这里打过铁,还刻了我的名字,
他一定是想给我留下线索!”楚惊澜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冷静:“别激动,
我们找找有没有密室或者暗格,你爹既然能留下字迹,肯定还会留下更重要的线索,
比如机关图或者总坛的位置。”两人在铁匠铺里翻找起来,
铁砧周围、工具箱里、甚至是墙壁的砖缝,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沈落霞打开工具箱,
里面放着各种打铁工具,有小锤、錾子、锉刀,还有一个铜指套——这是父亲的铜指套!
指套上还沾着铁屑,显然是父亲失踪前一直在用的。“这是我爹的指套!
”沈落霞拿起指套,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肯定是被强行带走的,
不然不会连指套都忘了拿。”楚惊澜看着指套,若有所思:“你爹是铁匠,
手指的力气比常人要大,他要是想留下线索,肯定会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
铁砧——我们再看看铁砧。”两人回到铁砧前,沈落霞蹲下身,仔细查看铁砧的底部。
突然,她发现铁砧的一侧有个细小的凹槽,
凹槽的形状正好和父亲留下的半块“幽冥”铁片吻合!她连忙取出铁片,放在凹槽里,
轻轻一拧——“咔嗒”一声,铁砧的底部竟然打开了,露出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本破旧的账本,账本的封面已经磨损,里面的纸页也有些发黄。
沈落霞翻开账本,前面几页都是记录的打铁收支,可翻到最后一页,却画着一幅地图,
地图上标注着落霞山总坛的位置,还有一条红色的路线,应该是从分坛到总坛的秘密通道。
地图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落霞刃需赤霞引,控心咒可逆,暗纹在鞘。切记,
勿信穿月白长衫者。”“暗纹在鞘?”沈落霞拿起落霞刃,仔细查看剑鞘,
果然在赤霞纹的缝隙里看到细小的纹路,只是这些纹路很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勿信穿月白长衫者’,这说的是谁?
”楚惊澜凑过来看了看剑鞘上的暗纹,又看了看账本上的字,
脸色有些复杂:“应该是破解控心咒的方法。
至于‘勿信穿月白长衫者’……可能是你爹怕有人冒充盟友,故意留下的提醒。
我们先把账本收好,别被人发现。”他刚要伸手去拿账本,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还有人的说话声:“大哥,教主有令,明天天一亮就把洛阳的铁匠都押去总坛,
务必让沈墨山交出落霞刃的秘辛!要是他还嘴硬,就用烙铁烫他的手,我就不信他还能忍住!
”“知道了!”另一个声音响起,正是白天在客栈遇到的那个黑衣人首领,
“不过那沈墨山确实嘴硬得很,打了半个月都没说一句话,连哼都不哼一声。我看啊,
就算用烙铁,他也未必会说。”“哼,他不说也没关系!”第一个声音冷笑,“教主说了,
只要拿到赤霞引,有没有沈墨山都一样。落霞刃的控心咒,总有其他人能解开!
”沈落霞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父亲竟被他们折磨了半个月!
还想用烙铁烫他的手!那双手,是为她打造玩具、为百姓打造农具的手,怎么能被如此糟蹋!
楚惊澜按住她的手,眼神示意她别冲动:“别出声,等他们走了我们再离开。现在出去,
只会打草惊蛇,不仅救不了你爹,我们也会陷入危险。”沈落霞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楚惊澜说得对,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她要留着力气,
等找到父亲,再为他报仇。黑衣人很快就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楚惊澜才低声说:“看来我们得尽快去落霞山,晚了的话,你爹可能会有危险。
而且从他们的对话来看,幽冥教很快就要激活控心咒了,我们必须在那之前阻止他们。
”回到客栈,沈落霞坐在床边,反复看着账本上的地图和字迹,
心里却满是疑惑:“楚公子,你为什么对幽冥教这么了解?三年前你和我爹联手,
到底在查什么?还有,我爹留下的‘勿信穿月白长衫者’,你怎么看?”楚惊澜坐在桌前,
倒了杯茶,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子里的茶叶:“其实,我是朝廷密探。三年前,
朝廷发现幽冥教勾结外敌,想利用落霞刃的控心咒控制江湖人士,然后里应外合,
推翻当今圣上。他们需要大量的铁匠,就是为了打造能承载控心咒的兵器。我奉命暗中调查,
遇到了你爹,他知道落霞刃的来历,也不想看到江湖陷入混乱,所以我们就联手了。
”“朝廷密探?”沈落霞愣住,“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派兵围剿幽冥教?以朝廷的兵力,
应该很容易就能消灭他们吧?”“没那么简单。”楚惊澜苦笑,
“幽冥教的势力比想象中大,他们在很多州县都有分坛,而且总坛的机关只有落霞刃能破解。
要是强行派兵围剿,只会让他们狗急跳墙,提前激活控心咒,到时候伤亡会更大。
若不是遇到你,有落霞刃在手,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进去总坛。”沈落霞看着楚惊澜,
心里的疑虑渐渐消散了些。可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楚惊澜的手腕上有一道疤痕,
疤痕的形状是个黑色的“影”字,和父亲账本里画的“幽冥教标记”竟有几分相似!
她刚要开口询问,楚惊澜却突然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落霞山,
你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会很辛苦。”看着楚惊澜离开的背影,
沈落霞握紧落霞刃——这个男人,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他手腕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父亲留下的“勿信穿月白长衫者”,真的是指他吗?无数个疑问在她心里盘旋,
让她辗转难眠。第三章刃鞘秘辛,父女联手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沈落霞就醒了。
她收拾好行李,将账本和铁片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好,然后下楼和楚惊澜汇合。
两人快马加鞭赶往落霞山,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响起,溅起一片尘土。落霞山高耸入云,
山顶常年被云雾笼罩,远远看去,像一头沉睡的巨兽。山脚下有一座石碑,
碑上刻着“幽冥教总坛”五个大字,字体苍劲,却透着股阴森之气,让人看了就心里发毛。
“我们从后山绕上去,那里有个密道,是你爹在地图上标注的秘密通道。”楚惊澜勒住马,
指着山后的一条小路,“这条小路很隐蔽,只有本地人知道,幽冥教的人应该不会设防。
”两人顺着小路往上走,小路两旁长满了杂草和荆棘,很不好走。
沈落霞用落霞刃砍断挡路的荆棘,剑刃锋利,轻轻一砍,荆棘就断成了两截。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一片竹林前,竹林里雾气很重,能见度很低。
“密道的入口就在竹林里,被藤蔓覆盖着,我们找找。”楚惊澜拨开竹子,
仔细查看周围的环境。沈落霞也四处寻找,突然,
她看到一棵竹子的根部有异样——藤蔓的缠绕方式很不自然,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她走过去,
用落霞刃砍断藤蔓,果然露出一个洞口,洞口不大,刚好能容一个人进出。“找到了!
”沈落霞兴奋地说。她刚要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姑娘,
你们要去哪儿?这可是幽冥教的地盘,你们擅自闯入,就不怕死吗?”沈落霞回头,
只见洛阳客栈的掌柜手里拿着把菜刀,脸色狰狞,身后还跟着两个穿黑斗篷的人,
显然也是幽冥教的。“是你!你也是幽冥教的人?”掌柜的冷笑:“没错!
我不仅是幽冥教的人,还是这洛阳分坛的副坛主!幽冥教的人说了,抓住带落霞刃的,
赏黄金千两!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省得我到处找你!”楚惊澜立刻拔出长剑,
挡在沈落霞身前:“沈姑娘,你先进密道,我来收拾他们!记住,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走,
在总坛的祭坛下汇合,我很快就会赶上你!”沈落霞点头,钻进密道。密道里漆黑一片,
她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后做成火把,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密道很窄,
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墙壁上很潮湿,还长着青苔,滑溜溜的。她顺着通道往前走,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微弱的声音:“霞儿……是你吗?
我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爹!”沈落霞大喜,快步跑过去,
只见沈墨山被绑在一根石柱上,浑身是伤,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头发也白了大半,
看起来憔悴了很多。“霞儿,你怎么来了?快走!幽冥教的人设了陷阱,
他们就等着你上钩呢!”沈墨山急道,声音沙哑,显然是很久没好好说话了。
沈落霞刚要解开绳子,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楚惊澜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剑,
眼神却不像之前那样温和,反而带着几分冰冷:“沈姑娘,别白费力气了。
你以为你能救走沈墨山吗?从你拿到那半块铁片开始,你就走进了我们的圈套。
”“楚惊澜,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外面对付掌柜吗?”沈落霞愣住,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楚惊澜冷笑,伸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
露出一张陌生的脸——这张脸颧骨很高,眼睛很小,嘴角还有一道疤痕,看起来很狰狞。
“我不是楚惊澜,我是幽冥教的护法,黑风!真正的楚惊澜,三年前就被我们杀了!
”沈落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手里的火把差点掉在地上。她看着眼前的“黑风”,
又看了看父亲,声音发颤:“你……你为什么要骗我?真正的楚惊澜,真的死了吗?
我爹的账本上写着‘勿信穿月白长衫者’,说的就是你?”“死了!”黑风狂笑,
“三年前,楚惊澜和你爹联手查我们,还想毁掉赤霞引,坏我们教主的大事!
我们只能杀了他,再用他的身份接近你,拿到落霞刃和你爹留下的线索!
至于你爹账本上的字,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以为这样就能提醒你,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