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配合地笑了笑,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花房角落的阴影里。那里站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背对着我们望着窗外的雨幕,身形挺拔得像株松。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江弈,他真的回来了。
三天前,我在顾晏辰的书房发现了那份加密邮件。发件人是串乱码,内容却像道惊雷劈进我心里:“江弈将于三周年晚宴当天回国,目标——你。”后面附着张照片,是江弈在机场的侧影,比三年前清瘦了些,下巴上多了道浅浅的疤痕。
我当时握着鼠标的手止不住地抖。这三年来,我像只蛰伏的蝎子,在顾晏辰编织的谎言里小心翼翼地磨着毒刺,等待的就是这一天。
“在看什么?”顾晏辰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没什么。”我收回目光,端起侍者托盘里的香槟,“有点闷,想去透透气。”
他没有阻拦,只是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别走远,我让张妈给你拿件披肩。”
穿过喧闹的人群时,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背上。这些人里,有真心祝福的,有看笑话的,更多的是等着看顾晏辰这位“失忆娇妻”出丑的。他们不知道,这场戏的主角,从来都不是那个温顺听话的林晚星。
花房外的雨更大了,冰冷的风卷着雨丝打在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在扎。我走到露台的角落,这里有个监控死角,是我三年来摸索出的秘密基地。从婚纱裙摆的暗袋里摸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顾晏辰昨晚在书房打电话的声音立刻钻了出来:
“……确保江弈今晚一定会出现……对,那份亲子鉴定报告要‘恰好’让晚星看到……她必须相信,顾念是我的儿子……”
录音笔是我三个月前偷偷买的,藏在圣经的封皮里。顾晏辰每周日都会带我去教堂,假装虔诚地祈祷,实则是为了向外界展示他的“深情”。他大概永远想不到,他亲手放在床头的圣经,成了记录他罪行的证据。
“林医生,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