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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轩,我没事的。”
“你别怪姐姐。”
劝解声是在往顾辞轩火上浇油。
下一刻,季沐恩双脚悬空而起。
当雨点大的拳头落在身上时,她升起念头。
季迎欢说得没错。
她是该死。
最好是能被顾辞轩活活打死。
每一拳,都让季沐恩眼底的光亮熄灭刹那。
直到面如死灰。
可在最后,男人还是给季沐恩留了口气:“道歉。”
一脚重重的踩在季沐恩脊背。
她喉咙眼里冒出铁锈味,执拗反笑:“凭什么道歉?”
“她该打。”
“你该死!”顾辞轩眼中火光愈甚:“我有没有说过,只要你敢碰欢欢一根手指,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多吗?”
季沐恩反问,鼻青脸肿的咧着唇角,每一瞬都是撕扯的疼痛。
顾辞轩拳头悬在空中,终究没有落下:“你继续犟!”
她只是别过头,一言不发。
男人将她扔在地上,骨头撕裂声和**伤口涌血疼痛,让季沐恩倒吸口凉气。
可顾辞轩却置之不理,只是温柔哄着季迎欢:“我陪你去上药。”
“脸有没有肿?”
这些关切落入季沐恩耳中,无疑讽刺。
她盯着他们格外登对的背影,低低笑出声。
笑着,喉间血液滲出唇角。
是查房的护士来了,才发现季沐恩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
这间医院是顾辞轩承包。
有他发令,没人敢给季沐恩伤口上药。
但却必须要用葡萄糖吊着她的命。
美其名曰。
要让她煎熬着为那一巴掌赎罪。
在病床上躺到第十五天时,季沐恩伤口终于自愈大半。
她悄悄爬上了那间古佛寺外的青阶。
和一年前那样,一步一叩首。
可这次,她头破血流的目的,不再是为了顾辞轩能够早日康复。
季沐恩连夜取下在古树下打了死结的红符,那上面写着:【顾辞轩、季沐恩岁岁年年。】
“不要了。”她摇摇头,笑着笑着眼泪却从眼底跑出来:“我一愿我的孩子重新投胎,父母双全,幸福美满。”
“二愿,半个月之后成功脱离。”
“三愿,我永远都不要再和顾辞轩有任何交集。”
三天后,季沐恩拖着一身伤痕累累回到她和顾辞轩的婚房。
说是婚房,其实只是层酒店包层。
顾家家大业大。
可顾辞轩连个家都不肯给她。
她早该明白的。
季沐恩此行只为拿回自己的东西。
一开门,却发现走廊长亮。
顾辞轩坐在沙发上。
季沐恩还没踏入,冷意先泛进她的骨骼血脉之中。
“去哪了?”
音调砸进耳畔,季沐恩没有回答。
甚至直接忽略了沙发中央顾辞轩的存在。
下一刻,大掌禁锢着她,逼她撞进那双凤眸之中:“你是哑巴吗?”
“季沐恩,你和欢欢前后脚失踪......你可别跟我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季迎欢失踪了?
季沐恩拧起的眉峰松懈,刚想道声恭喜因果轮回。
可顾辞轩先开口:“欢欢被你带去了哪里?”
“你要敢动她一根手指,信不信我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