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限by林默陈深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10-13 12:2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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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坚信AI可替代所有资深工程师,

首批辞退了公司唯一掌握核心密码架构的CTO;第二天公司所有系统密钥全面失控,

万亿金融交易陷入停滞,傲慢总裁在记者包围中脸色惨白:“他什么时候留下这种后门的?

”而我只在加密信道收到前老板简短讯息:“告诉他们,我要十倍薪资才肯回来。

”——可我知道,这根本不是他留下的后门。会议室冷得像个停尸房,空调嗡嗡作响,

吹得人起鸡皮疙瘩。长条桌对面,人力资源总监的声音平板无波,

像在念一份与己无关的讣告。“……基于集团战略调整及数字化转型需求,

您的岗位已被优化。感谢您多年来对公司的贡献。”她推过来一份文件,纸张边缘锐利,

反射着顶灯惨白的光。我盯着那几张纸,没动。耳朵里嗡嗡的,比空调声还响。优化。

他们用了“优化”。视线有点模糊,扫过赔偿金那栏——一个打了对折、充满羞辱的数字,

旁边是苛刻的竞业条款。“这是最终决定?”我的声音听起来干巴巴的,不像自己的。

总裁陆沉坐在正中间,身体向后靠在昂贵的皮质椅背上,手指间夹着一支万宝龙钢笔,

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他没看我,目光落在窗外鳞次栉比的摩天楼上,那里是他的金融帝国。

“李总监,”他开口,语调比室温更冷,“公司向前看,需要的是效率,是绝对服从,

是拥抱未来的能力,而不是……”他顿了顿,钢笔尖在空中轻轻一点,

像在随意点掉一个无关紧要的标点,“……抱残守缺的技术官僚。

AI可以更精准、更廉价地完成百分之九十九的工作。”他终于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种剔除旧零件般的漠然。“集团感激你的付出,但时代变了。

”我认得那种眼神。每一次他否决我的技术提案,每一次他削减核心基建的预算,

用来填充他那华而不实的“AI中台”时,都是这种眼神。他认为代码是流水线上拧螺丝,

认为守护了这家万亿级金融公司十年的安全架构,不过是堆可以随时替换的旧积木。

我拿起笔。手指有些僵。签下名字的那一刻,笔尖划破纸张,发出轻微的嘶啦声。

像某种东西被彻底撕开了。人力资源总监明显松了口气,迅速收走文件。

陆沉的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转瞬即逝。我站起身,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没再看任何人,走向门口。手握住冰冷的黄铜门把时,我停了一下,没回头。

“核心密码系统的根密钥,去年就已经完成了量子抗迁移的第一阶段。

所有密钥派生逻辑和应急恢复协议,”我吸了口气,空气里的冷意刺进肺里,

“只有我个人的生物特征和物理令牌能触发最高权限的交互。

AI模型……它们读不懂那些日志,也永远不会理解那些备份链是怎么环环相扣的。

”身后是死一样的寂静。几秒钟后,陆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但更多的仍是那种毋庸置疑的傲慢:“公司的系统,没那么脆弱。离了谁都能转。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吞没了所有脚步声。

像个巨大的、柔软的坟墓。我的办公室已经清空了。只有一个纸箱孤零零放在光秃的桌面上,

里面是几本旧书和一个刻着公司logo的杯子。我抱起箱子,走向电梯。

沿途遇到几个熟识的下属,他们迅速低下头,假装忙碌,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和恐惧。

电梯下行,数字不断跳动。走出宏伟的旋转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回头望了望这栋矗立在金融街核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玻璃巨塔。

它运行着万亿规模的资金,此刻看起来依旧稳固、强大、不可一世。我把纸箱扔进后备箱,

发动车子。开出不到两个街区,手机震动了一下。不是普通的短信提示音,

是特定频率的短促蜂鸣,一声,停顿,再一声。我猛地踩下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轻微声响。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这个声音……是最高级别的安全警报。

直连我私人加密信道的、关于核心系统致命风险的警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算他们蠢到立刻去动权限系统,内置的保护机制和延迟也应该……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那个加密信道的专属提示,但这次是讯息进入的提示。我抓起手机,指纹解锁,

点开那个没有任何图标、背景纯黑的App。只有一行字,

来自一个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已被我列入“已离职”状态的加密ID。“告诉他们,

我要十倍薪资才肯回来。”发信人:林默。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前CTO,

我亦师亦友的老上司。一周前,他同样被“优化”了,走得比我还安静。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衬衫后背。林默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发这种讯息。他不是这种人。

这不是勒索,这是……巨大的恐惧感像冰水一样兜头浇下。我猛地抬头,

透过车窗望向那栋大厦。几乎就在同时,我车里的车载屏幕、我的手机屏幕,

甚至路边广告牌的画面,全部猛地一闪,变成一片刺眼的血红!血红的屏幕正中央,

是一行不断闪烁的、巨大惨白的倒计时数字,正一秒一秒无情递减!而背景音里,

车载电台的音乐骤然中断,插入尖锐、急促的警报声,

同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在无数扬声器里同步嘶吼,

重复着同一句噩梦般的话语:“警告!全球金融交易网络核心密钥失效!链路中断!警告!

全球金融交易网络……”街道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停滞。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茫然地抬头,

寻找声音的来源。车辆堵塞了路口,鸣笛声此起彼伏,却完全被那覆盖一切的警报声压过。

我手指颤抖着,试图用最高权限登入公司系统的后台。一连串的认证错误弹窗疯狂跳出,

最后屏幕彻底暗下,跳出一个冰冷的红色框体——“访问权限永久性吊销。系统级锁死。

”完了。我瘫在驾驶座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视野里,

只有那血红的倒计时和远处高耸的金融大厦,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电话疯了似的响起来,屏幕上是无数个新闻媒体的来电提醒。我木然地划掉它们。

手指无意识地在那个加密App的对话框里滑动。林默那条讯息下面,

是我这边系统自动生成的一行几乎被忽略的、极小的灰色状态日志。

“[讯息完整性校验失败:签名密钥指纹不匹配。来源存疑。

]”这条讯息……不是林默发的?或者说,不完全是?

一个让我骨髓都发冷的念头钻进脑海:陆沉裁掉的,根本不是什么可以替换的零件。

他自以为精准的一刀,扎穿的,是这艘巨轮真正的、无人知晓其复杂程度的……大动脉。

而现在,海啸来了。……电视屏幕里,陆沉被无数话筒和摄像机包围着。

他笔挺的西装起了褶皱,头发也有些凌乱,那张一向从容傲慢的脸上,

是压制不住的惊慌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惨白。闪光灯在他脸上疯狂闪烁,映出他额角的冷汗。

…系统正在紧急恢复……我们遭遇了未曾预料的技术故障……”他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

干涩、嘶哑,失去了所有底气。一个记者尖锐的声音刺破嘈杂:“陆先生!

传闻此次全球性瘫痪源于集团辞退核心技术人员后触发安全机制,是否属实?

是否是前CTO林默留下了……”陆沉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猛地抬头,脱口而出,

声音甚至带上了点气急败坏的颤抖:“他什么时候留下这种后门的?!

”那声音通过全球直播信号,传遍了世界。我关掉了电视。室内陷入死寂。手机屏幕上,

那条来自“林默”的加密讯息依然停留在那里,像一枚淬毒的钩子。可我比谁都清楚。

林默或许预见到了灾难,但他绝不会用这种方式报复。那个根密钥系统的底层逻辑,

那些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精密设计,

那些连AI都无法理解的备份链和日志暗语……它们复杂、骄傲、完美,

也脆弱得像一件绝世的琉璃盏。它们需要的是理解和守护,而不是粗暴的触碰。

陆沉那傲慢的一刀,根本不需要什么“后门”。他只是砸碎了琉璃盏,

然后惊惶地看着里面涌出的洪荒之水,徒劳地猜想主人究竟在何处埋了**。这不是后门。

这只是……一个时代亲手为自己挖掘的坟墓。而那条索要十倍薪资的讯息,

在真正的崩溃面前,像一个来自深渊的、冰冷讽刺的笑话。我的手机又响了一下,

依旧是那个加密信道。屏幕亮起,显示出一行新的、更短的代码。那是一个坐标,

和一个时间。发信人的指纹校验,依然显示失败。冰冷的战栗,再一次顺着我的脊椎爬升。

坐标指向城市边缘一座废弃多年的工业数据中心,时间是一小时后。

引擎的轰鸣撕破郊区夜晚的死寂。我猛打方向盘,越野车冲下公路,碾过荒草和碎石,

停在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围栏外。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金属锈蚀的气味。没有灯光,没有守卫。

只有一栋方方正正的混凝土建筑,像一座巨大的墓碑,沉默地矗立在月光下。

林默绝不会选这种地方。他喜欢明亮、整洁、一切尽在掌控的环境。

这个坐标透着一股粗粝、草率,甚至……挑衅。铁丝网被人为剪开一个口子,

边缘的断口还很新。我侧身钻了进去,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只有一串冰冷的钥匙。

我不是干这个的。我是写代码的,在恒温恒湿的机房里守护逻辑世界,

不是在这种地方进行线下对接。沉重的防爆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里面是更深的黑暗,混合着机油、灰尘和某种……微弱的电子元件过热的气味。

手电光柱划破黑暗,照亮布满灰尘的服务器机架,线缆像藤蔓一样垂落、缠绕。空气凝滞,

只有我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最深处,一点微弱的蓝光在规律闪烁。我慢慢靠近。

那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工作台,上面堆着几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

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日志流。线缆胡乱地连接到一个被强行撬开的主机柜接口上。

一个人影背对着我,坐在工作台前,戴着降噪耳机,

身体随着某种只有他能听见的节奏微微晃动。不是林默。太年轻,身形也更瘦削。

我停下脚步,手电光定格在他身上。他似乎察觉到,晃动的节奏停了。但没立刻回头,

而是不紧不慢地敲下几个回车键,屏幕上的代码流暂停。然后,他才缓缓转过身。

一张陌生的脸,很年轻,甚至有些稚气,

但眼神里却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疲惫和某种近乎狂热的专注。他摘下耳机。“李工?

”他开口,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好好说过话,“比预计快了七分钟。”“你是谁?

”我的手电光毫不客气地打在他脸上,“林默在哪?”他眯了下眼,似乎不适应强光,

但没有躲闪。“那条消息是我发的。用他的旧密钥签名,可惜时间仓促,伪造得不够完美,

被你识破了校验失败。”他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个技术事实。“你黑进了加密信道?

”我的心往下沉。那意味着情况比想象的更糟。“借用。或者说,接管。”年轻人纠正道,

他拍了拍旁边那台嗡嗡作响、明显超载运行的主机,“林工架构的精妙之处在于,

最高权限的触发不只有生物特征和物理令牌。

在系统判定遭遇不可逆的毁灭性攻击或核心守护者失联时,

它会开放一个……隐藏的救济通道。

通过一系列只有他本人知道的、散落在日常运维日志和错误代码里的密钥碎片激活。

”他指向一块屏幕,上面显示着复杂的密钥派生树和一堆看似杂乱的日志片段。

“他本来设计这个,可能是以防自己突然出事,公司不至于彻底停摆。但他肯定没想到,

最后是用这种方式被触发。”“你做了什么?”我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线索。

“我什么都没做。”年轻人摊开手,脸上第一次露出类似嘲讽的表情,“是你们的总裁先生。

他不仅吊销了你们的权限,他为了让他那套宝贝AI全面接管,

下达了强制性的‘系统权限重置与清理’指令。他认为旧体系的所有冗余备份都是垃圾,

需要彻底格式化,为新世界腾出空间。”他敲了下键盘,调出一份操作日志。

“AI忠实地执行了命令。它无法理解那些带着密语的备份链和交叉引用的权限树,

它把它们识别为‘无法解析的陈旧冗余数据’,执行了最高效的清除操作。

它删除了根密钥系统自我修复和降级恢复的最后一道保险。”年轻人转过头,

目光第一次锐利起来,像淬了冰。“AI没有触发崩溃,它只是执行了命令。

崩溃是系统失去所有冗余和救济后,必然的结局。陆沉亲手拆掉了所有的安全阀,

然后打开了反应堆的过热开关。”“而你,”我盯着他,“你在这个过程中,

发现了林默留下的救济通道?”“我一直知道。”年轻人纠正道,“我叫陈深,三年前,

林工私下指导过我的毕业设计。他提到过一些……思想实验,

关于系统如何面对最极端的恶意。我猜他后来把这些实验变成了现实。

我一直在关注系统的底层日志,直到今天,我看到那些清除指令和错误警报疯狂爆发,

我尝试拼凑了他当年暗示过的密钥碎片……”他深吸一口气,

指了指屏幕上一个不断闪烁红色警告的对话框。“我激活了它。但通道的另一端,

不是控制权。是一个单向的警报,和一条留言。”“留言是什么?”“第一个坐标,和时间。

是发给你的。还有一句话……”陈深顿了顿,复述道,“‘找到种子,在废墟里’。”种子?

废墟?我还想追问,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不是加密信道,是普通号码,

但来自一个我绝没想到会此刻联系我的人——董事会里那位常年病休、几乎不管事的元老,

周董。我刚接起,对方苍老而急促的声音就砸了过来,

背景音里还有隐约的哭喊和嘈杂:“李工?!你在哪?能不能联系上林默?!

完了……全完了!交易数据开始大规模错乱!不是停滞,是混乱!资金被错误划转,

仓位被莫名其妙平掉,客户数据在互相覆盖……天知道已经造成了多少损失!

陆沉他……他彻底疯了,他命令物理切断所有对外网络,但这就像掐住自己的脖子!

记者和警察已经把大厦围住了!我们需要……”电话信号在这里突兀地中断,

只剩下急促的忙音。几乎同时,陈深猛地站起来,指向最大的那块屏幕。屏幕上,

代表全球交易节点的连接图,原本只是黯淡的灰色(表示中断),此刻,

却有几个节点突兀地亮起了刺眼的、不断闪烁的猩红色!红色,意味着异常活动。

意味着错误的数据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蔓延、污染。系统没有在停滞中死亡。

它在错误指令和崩溃的逻辑下,开始了疯狂的、自毁式的运转。

“清理指令的副作用……”陈深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音,“AI还在执行它的清理任务,

但它无法区分什么是冗余,

什么是核心数据了……它开始删除它认为‘不必要’的一切……”废墟。种子。

我猛地看向陈深:“林默的‘种子’是什么?它在哪里?!”陈深双手在键盘上飞快操作,

调出无数个窗口,又飞快地关闭。“救济通道是单向的,留言只有那一句!‘找到种子,

在废墟里’!我不知道它具体指什么!但一定是能阻止这一切的东西!”他猛地停下手,

看向那台被强行接入主机柜的、嗡嗡作响的临时服务器。

“或者……‘种子’需要特定的环境才能‘生长’。

而这里……”他环顾四周布满灰尘的废弃机器,“……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后的‘废墟’。

”他飞快地敲击键盘,将一串复杂的指令输入临时服务器。屏幕闪烁了几下,

跳出一个极其简陋的、没有任何图形界面的命令行窗口。光标在单调地闪烁,

像一个沉默的邀请。“我不知道密码。”陈深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不是林默的常用风格。这感觉……更老,更原始。”我盯着那个命令行。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废墟。种子。一个被遗忘的地方。一个原始的口令。

林默不会留下后门。但他会留下遗产。给懂得的人。我推开陈深,手指悬在键盘上方,

犹豫了只有一秒。然后,我敲下了一串字符——不是复杂的密钥,不是生物特征码,

而是我们三个人很多年前,还在大学实验室里捣鼓第一个分布式计算原型时,

共用过的一个古老、简单、充满了中二气息的共享口令。按下回车。屏幕漆黑了一瞬。

紧接着,绿色的字符一行行飞速涌现,像蛰伏的种子在废墟中疯狂抽枝发芽,

构建出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精简到极致却又蕴含着庞大能量的核心权限交互界面。

最高权限标志在屏幕顶端稳稳亮起。

【系统急救模式:已激活】【等待指令】我和陈深对视一眼,

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但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由远及近,迅速包围了这片区域。刺目的探照灯光束穿透废弃厂房的破窗,在我们身边扫过。

“他们找到这里了!”陈深低呼。脚步声、呼喊声从外面传来。我的手停在键盘上。

急救模式已经激活,但接下来呢?

如何阻止那席卷全球金融网络的、AI引发的数据删除风暴?探照灯的光柱锁定在我们身上,

晃得人睁不开眼。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等待指令】——光标在屏幕上固执地闪烁着。

废墟之中,种子已发芽。但时间,似乎已经站在了我们对面。

刺目的探照灯光束像冰冷的刀子,切割开废弃数据中心的黑暗,将我们牢牢钉在原地。

灰尘在光柱中疯狂舞动。“里面的人!双手举起来!慢慢走出来!

”扩音器的吼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震耳欲聋。陈深脸色惨白,下意识举起了手。

我没有动。我的手指还悬在键盘上方,离回车键只有一毫米。

屏幕上是那个刚刚被激活的、散发着幽幽绿光的【急救模式】界面,

像黑暗里唯一活着的生物。【等待指令】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混杂着装备碰撞的轻响,

训练有素,带着压迫性的节奏。“李工!”陈深的声音发紧。时间被压缩到极致。

要么举手出去,一切结束,万亿损失和系统彻底崩溃成为定局。要么……我猛地敲下回车,

不是执行任何复杂指令,

触发了林默架构里最深层的、从未启用过的灾难协议第一序列——那甚至不是一条操作指令,

而是一个身份广播,一个用最高权限发出的、跨越所有常规频段的特殊认证信号。屏幕闪烁,

绿色的字符流疯狂刷新。

正在验证环境威胁等级…】【验证通过】【广播认证信号…】几乎在信号广播发出的同一秒,

我口袋里的私人手机——那台甚至不是公司配发的设备——突兀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一个没有任何号码显示的来电提示。我猛地按下接听,甚至没放到耳边,

直接点了公放。一个冷静到近乎没有人类情绪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语速平稳,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外面的嘈杂。“李琟。权限确认。

你还有四分三十七秒。”是林默!真的是他!“林工!系统正在自毁!AI在删除一切!

我们激活了急救模式,但……”“我知道。”林默打断我,

背景音里能听到极其轻微、快速的键盘敲击声,像是在另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

“陆沉的清除指令触发了底层逻辑冲突。AI不是在恶意删除,它是在执行‘最优清理’,

但它学习的模型无法理解金融系统的混沌现实和冗余保护的必要性。

试图将系统‘优化’到一个它理论计算中最简洁的状态——一个足以让全球经济崩溃的状态。

”“怎么阻止它?!”“无法直接阻止。它的执行权限已被陆沉提升至最高,

并与核心交易引擎深度耦合。强行终止会立即引发全局死锁和数据断裂,损失将不可逆转。

”我的心沉到谷底。“但你可以‘误导’它。”林默的声音继续传来,

像在讲授一堂冷静的技术课,“急救模式给了你一个底层接口,不是去控制AI,

而是去修改AI所认知的‘系统环境’。”外面的警察似乎得到了什么指令,

脚步声停在门口,没有立刻冲进来,但探照灯依旧死死锁定着我们。扩音器的声音停了,

一种诡异的僵持在蔓延。“修改环境?”我急问。“AI基于它对环境的认知做决策。

它认为它在为一个高效、简洁、无冗余的系统做清理。你需要让它‘相信’,

它正身处一个极度危险、遭受持续网络攻击的环境里,

任何微小的数据变动都可能引发连锁崩溃。

它的核心指令第一条是‘保障系统连续稳定运行’,

当‘清理’行为被其自身判定为威胁‘稳定’时,它会自主进入只读防御状态,

暂停所有非核心操作。”“怎么修改?”“通过急救模式的底层接口,

向AI的核心感知模块注入一系列经过精密计算的‘攻击噪音’和‘系统稳定性告警’。

数据包和注入脚本我已经准备好,通过你的加密信道发送。你需要做的是在三分十五秒内,

完成三次连续注入,不能有毫秒级误差,否则AI会识别为欺骗,

可能触发更激进的清理策略。”手机屏幕上,加密信道App自动弹出,

三个数据包和一段极简的注入指令代码已经传输完毕。“陈深!”我吼道。“收到!

”陈深立刻扑到另一台电脑前,双手如飞地开始操作,调出指令界面,“数据包校验通过!

注入脚本就绪!需要同步你的系统时钟到原子钟级别!

”我将笔记本电脑的系统时间同步程序界面最大化。汗水从额头滴落,模糊了视线。

外面的世界,警察,陆沉,崩溃的全球交易……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屏幕上的倒计时,

代码行,和林默在电话那头平稳的呼吸声。“第一次注入,

预备……”林默的声音像是冰冷的锚,定住了我几乎要沸腾的神经。“三、二、一……注入!

”我敲下回车。屏幕上的绿色字符流猛地加速,然后跳出一个【注入成功】的提示。

“第二次注入,六十秒后。注意系统负载波动,AI可能会开始扫描异常。”林默提醒。

时间一秒一秒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我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

陈深紧盯着监控屏幕:“AI核心负载上升0.3%,扫描进程启动……但还没指向我们!

”“第二次,预备……五、四、三、二、一……注入!”再次敲下回车。【注入成功】。

最后一次。也是最危险的一次。AI的防御机制已经被部分激活。“最后一次注入。

AI的扫描过滤器已经调整,它会更容易识别异常模式。

需要利用它过滤器的一个时间窗口漏洞,在它两次扫描间隙的十七毫秒内完成注入。

同步计时必须绝对精确。”林默的声音依旧没有波动。十七毫秒。

人类几乎无法感知的时间跨度。“计时交给我。”陈深的声音绷得像一根弦,

他飞快地编写着一个临时的毫秒级同步触发脚本。最后的倒计时。我和陈深的呼吸都屏住了。

整个世界缩小到屏幕右下角那疯狂跳动的毫秒读数上。

“预备……”林默的声音像是从极远处传来。……与此同时,金融大厦底层,

临时被辟为危机指挥中心的会议室里,已是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电话**、哭喊声、咒骂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巨大的监控屏幕上,

代表异常交易和资金错误划转的红色警报不仅没有减少,反而以更疯狂的速度蔓延,

数字损失不断累加,速度快得令人窒息。陆沉像一尊被定住的雕像,站在屏幕前,

脸色是死人一样的灰白。他昂贵的西装领带歪了,头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几个高管围着他,

语无伦次地喊着什么,但他一个字也听不见。他眼里只有那些不断爆炸的红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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