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钱包送回去，失主数了三遍怀疑我偷了知乎后续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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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半，地铁站台，我看见那个黑色钱包的时候，应该装作没看见。但我捡起来了。

打开看了眼身份证，女的，姓周，住江景豪庭。我查了下地址，开车过去二十分钟。

犹豫了三秒，还是决定送过去。到了小区门口，保安拦我。我说明来意，他打了个电话，

让我进去了。32楼，我按门铃。门开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穿着真丝睡衣，

脸上敷着面膜。"周女士吗？您的钱包，我在地铁站捡到的。"她接过去，打开，开始数钱。

一张一张，数得很慢。数完，又数。第三遍的时候，她抬头看我："少了五百。

"1我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不可能。"我下意识说，"我捡到就直接送来了，

一分钱都没碰。"周女士把钱包翻过来给我看，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6800。

"我每次出门都记数的。"她语气很平静，"现在只有六千三。你说，钱呢？"我喉咙发紧。

"我真的没拿。可能是您记错了？或者掉在路上了？""记错？"她冷笑一声，

"我做了二十年财务，会记错这个？"旁边传来男声："怎么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穿着深灰色家居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周女士把情况说了一遍，男人的眼神立刻冷下来。"小伙子，"他盯着我，"做人要有底线。

拿了就承认，我们不会为难你。""我真的没拿！"我声音大了点，

自己都听出了心虚的意味。但我真的没拿。周女士掏出手机："要不报警吧，

让警察来查监控。"我背上开始冒汗。报警？查监控？我捡钱包的时候，周围人来人往，

谁知道会拍到什么。就算证明我没拿，这一折腾下来，单位那边怎么交代？

我们部门刚接了个大项目，本周五要提交方案，我是负责人。"要不，"我吞了口唾沫，

"我先把钱给您？算我借您的，等查清楚了再说？"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周女士眼神变了："还说没拿？没拿你着什么急？"男人点点头："我看就是心虚。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门外是江景豪庭的走廊，墙上贴着金色壁纸，脚下踩着波斯地毯。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穿的是去年双十一买的优衣库外套，脚上的鞋后跟已经磨平了。

我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算了，"周女士突然说，"五百块钱，我也不差这个。

你走吧。"她说得轻飘飘的，好像在施舍。我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我真的没拿。

"我又说了一遍，声音已经哑了。"行了，"男人不耐烦地挥挥手，"时间也不早了，

你该走了。"他们关上门。我站在走廊里，手机突然响了。老婆打来的。"到哪了？

不是说六点到家吗？我炖的汤快凉了。"我看看表，六点二十。"马上到。"挂了电话，

我按电梯下楼。电梯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镜面墙里，我看到自己的脸——苍白，眼睛通红。

出了小区，保安还瞟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在想什么。2回到家，老婆李梅正在厨房忙活。

"怎么这么晚？脸色这么差？""没事，堵车。"撒谎比想象中容易。吃饭的时候，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李梅问了几次"怎么了"，我都说没事。晚上躺在床上，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五百块钱。我没拿，但他们认定是我拿的。更操蛋的是，

我居然在最后说"我先把钱给您"——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李梅翻了个身："你到底怎么了？"我沉默了几秒，还是把事情说了。李梅听完，

安静了很久。"你为什么要去送？""啊？""人家的钱包，里面有身份证有银行卡，

她自己会挂失会报警。你去送，反而惹一身麻烦。"我一时语塞。"那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这不是见死不救，这是多管闲事。"李梅坐起来，"现在好了，钱没拿，反倒被当贼了。

""可我是好心——""好心有用吗？"李梅打断我，"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不清楚？

房贷车贷，**药费，我刚怀上，产检都是钱。你现在被人当贼，万一闹大了，

单位知道了，你这饭碗还要不要？"她说得对。我们结婚三年，买房花光了两家的积蓄，

还欠了亲戚十几万。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当客户经理，月薪一万五，扣掉五险一金到手一万二。

李梅怀孕后辞了工作，现在全靠我一个人。房贷每月八千，车贷两千，生活费三千，

我妈的降压药一个月五百。每个月到手的钱，花完就没了。如果丢了工作——我不敢想。

"明天去找人家，把话说清楚。"李梅说，"该道歉道歉，该认错认错，这事儿别闹大。

""可我真的没拿！""那你有证据吗？"李梅盯着我，"没有证据，人家说你拿了，

你就是拿了。"我说不出话。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声。"睡吧。

"李梅躺下，背对着我。我盯着天花板，突然想起一件事。

去年冬天,我在公司楼下捡过一部iPhone，当时也是看到锁屏上有"我的"信息，

就打电话联系了失主。对方来取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一眼,说了句"谢谢"就走了。

当时我还觉得挺正常的。现在想想,人家可能也在心里怀疑我拿了什么。手机再次响了。

凌晨一点,谁会打电话？我接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是你捡了我妈的钱包吧？

"女声,年轻,语气不善。"对。""我妈说少了钱,你拿了？""我没拿。""那钱呢？

""我不知道,可能掉在路上了,或者她记错了。""我妈做了二十年财务,会记错这个？

"对方冷笑,"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明天你最好来一趟,把话说清楚。

""我明天要上班——""上班重要还是偷钱的事儿重要？"她挂了电话。

我举着手机,手在抖。旁边李梅翻了个身,没醒。我下床,走到阳台,点了根烟。

夜很深,小区里只有几盏路灯还亮着。对面楼上,有个窗户透出暖黄的光。

我想起周女士家的客厅——水晶吊灯,真皮沙发,墙上挂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油画。

他们住在江景豪庭。我住在六环外的老破小。

他们可以为了五百块钱,让我跑来跑去证明清白。而我为了不丢工作,可能还得去道歉。

烟烧到手指,我才回过神。3第二天上班,我一直心不在焉。

同事小王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上午十点,手机响了。还是昨晚那个号码。

"我妈说你不来是吧？行,那我们报警。""别别别！"我赶紧说,"我来,我来。

您给个地址,我现在就过去。""还是昨天那个地址。中午十二点,不许迟到。

"挂了电话,我看看电脑屏幕——周五要提交的方案才做了三分之一。

"王哥,我得出去一趟。"我跟主管王总说。"什么事啊？项目这么紧。""家里有点急事。

"王总皱眉："下午能回来吗？""能。""那行吧,尽快。"我打车去了江景豪庭。

这次,门是那个女儿开的。

二十七八岁,穿着黑色西装,化着精致的妆,一看就是CBD白领。"进来吧。

"客厅里,周女士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个律师模样的中年男人,穿着三件套西装。

"这位是陈律师。"女儿介绍,"我们想听听你的说法。"我喉咙发干。

"我真的没拿那五百块。我捡到钱包,看到里面有身份证,就想着送回来。

如果我想偷钱,我完全可以拿了钱扔掉钱包,为什么还要送来？

"陈律师记着笔记："你的意思是,钱包里从始至终就只有六千三？

""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我确实一分钱都没碰。

""那周女士记录的六千八,你怎么解释？""可能是她记错了,或者钱掉在路上了。

"周女士冷笑："我每次出门都会把钱整理好,记在纸条上。这是我的习惯,坚持了十几年。

""那有没有可能——"我试图找理由,"掉在您家里了？或者您最近有其他地方花了？

""你的意思是我诬陷你？"周女士脸色变了。"我没这个意思——""你就是这个意思！

"她女儿站起来,"我妈好心好意还给你台阶下,让你承认了我们也不追究。

你倒好,反咬一口说我妈诬陷你？""我没有——""够了。

"陈律师打断我们,"周女士,我建议报警,让警方介入调查。

盗窃数额虽然不大,但性质恶劣。"我脑子嗡的一声。报警？如果报警,单位肯定会知道。

王总最看重的就是人品。

为跟客户起冲突被开除了,王总当时说的话我还记得："能力可以培养,人品不行就是不行。

""等一下！"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我可以赔！五百块我赔！

"话音落地,所有人都看着我。周女士的眼神变了——那种看穿一切的眼神。

"你看,我就说他拿了。"她转向女儿,"不是心虚,会这么急着赔钱？"我如坠冰窟。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晚了。

"女儿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报警。就算你现在赔钱,也改变不了你偷窃的事实。

""我没有偷！"我这辈子没这么大声喊过。客厅里安静了几秒。

陈律师摘下眼镜："年轻人,冷静点。如果你真的没拿,警察会还你清白。

如果你拿了,现在承认还能争取从轻处理。"我大脑一片空白。承认？承认我没做过的事？

可如果不承认,接下来会怎么样？手机又响了。王总打来的。"小刘,你什么时候回来？

客户突然要改方案,现在就要。""我——马上！

"挂了电话,我看向周女士她们："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我现在有急事,能不能晚点再说？""不能。"周女士斩钉截铁,"今天必须说清楚。

"我看看表,十二点半。公司在东三环,从这儿过去至少四十分钟。

如果我现在走,这边的事情没解决。如果我不走,工作可能保不住。"给你五分钟考虑。

"女儿说,"要么承认,要么报警。"她真的按下了计时器。滴答,滴答,滴答。

五分钟,从来没有这么漫长。4我最后还是回公司了。

离开的时候,我跟周女士她们说："我没拿钱,但如果你们非要报警,我也没办法。

"女儿冷笑："你等着。"回到公司,已经下午一点。王总脸色很难看。"怎么回事？

这么重要的事，你就这么晾着?""对不起王总,家里真的有急事。

""什么急事能比工作重要？"王总盯着我,"刘宇,你最近状态很不对。

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我摇头。"那就把方案赶紧弄出来。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初稿。

"一下午,我盯着电脑屏幕,一个字都写不出去。

脑子里全是周女士他们的脸,还有那句"你看,我就说他拿了"。

下班前,我勉强凑出了一个初稿,发给王总。十分钟后,王总叫我进办公室。

"刘宇,这是什么东西？"他指着电脑,"客户要的是创意方案,你这个像什么话？

流水账吗？""对不起,我——""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王总皱眉,"上个月业绩下滑,这个月又是这样。

我一直觉得你有潜力,但现在——"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回到家,李梅已经做好了晚饭。"怎么样？去找她们了吗？"我点点头,把经过说了一遍。

李梅沉默了很久。"你就不能服个软吗？""服软？

""对啊,道个歉,说自己一时糊涂,把钱还给人家,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吗？

""可我真的没拿！""我知道你没拿！"李梅提高了音量,"但现在是你能证明吗？不能！

既然不能证明,为什么不认了？五百块钱,我们拿得出来,但你的工作拿不出来！

"她说的没错。但我做不到。"如果我承认了,那我就真的成贼了。""你现在已经是贼了！

"李梅红了眼眶,"在人家眼里,你就是贼！你还要证明什么？证明给谁看？"我说不出话。

"你知道咱们现在什么情况吗？

的眼泪掉下来,"我怀孕三个月了,孕吐得吃不下饭,但我没跟你说,因为我知道你压力大。

你妈上个月住院,检查费就花了八千,我把私房钱都拿出来了。

房贷下个月就要还了,卡里还差三千。"我愣住了。"我还差三千？""对,还差三千。

"李梅擦了擦眼泪,"所以你现在告诉我,你要为了五百块钱,为了所谓的清白,丢掉工作？

"我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明天,你去找她们,道歉。"李梅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门关上的声音,特别响。我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客厅里很安静,只有钟表的滴答声。

我想起大学的时候,老师说过一句话："做人要有原则。"当时我很认同。

但现在我才知道,原则是奢侈品。只有不愁吃穿的人,才有资格讲原则。

像我这种每个月算着日子过的人,没资格。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我妈打来的。

"小宇啊,这个月的钱,什么时候能打过来？你爸的药快吃完了。""妈,可能要过两天。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没事,公司发工资晚了点。"又是一个谎。

挂了电话,我把头埋进手里。我撑不住了。5第二天早上,我请了假。

李梅没说话,但我知道她在等我的消息。我又去了江景豪庭。

这次,开门的是周女士的丈夫,就是那个穿家居服的男人。"哟,来了？

"他语气轻蔑,"想通了？"我点点头。"进来吧。

"客厅里还是那三个人——周女士、她女儿、还有陈律师。"我来道歉的。

"我深吸一口气,"那五百块,是我拿的。对不起。

"这句话说出来,我觉得自己的脊梁骨被人抽掉了。周女士冷哼一声："早说不就完了？

非要折腾。""钱我现在就转给您。"我掏出手机。"等等。

"女儿拦住我,"光道歉可不够。""什么意思？

""我妈精神受到严重伤害,这几天都睡不好觉。精神损失费,你也得赔。"我愣住了。

"精神损失费？""对。

"女儿理所当然地说,"我们也不多要,两千块,加上那五百,一共两千五。"两千五。

我卡里只有不到五千。"能不能少一点？"我的声音卑微得连自己都觉得恶心。"少一点？

"周女士冷笑,"你偷我钱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少拿一点？

""我——""要么给钱,要么报警,你选。"女儿说。我闭上眼睛。"我给。

"转账的时候,手抖得连密码都输错了两次。转完了,我站起来想走。"等等。

"陈律师叫住我,"签个字。"他递过来一份文件——《和解协议书》。

上面写着：就钱包盗窃事件,刘宇承认盗窃周某现金五百元整,并赔偿精神损失费两千元。

双方达成和解,周某不再追究刘宇法律责任。"签了这个,这事儿就算过去了。"陈律师说。

我看着那份协议,手握着笔,却迟迟落不下去。一旦签了,我就真的成了贼。白纸黑字的贼。

"怎么,不签？"周女士冷冷地看着我,"不签我们现在就报警。"我签了。

走出江景豪庭的时候,天空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我走到地铁站,突然就蹲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