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用尽全力终于将车推倒向另一边。
被沈砚刚刚发出的声音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坐他身上该不会给他坐爽了吧?
完了,我不干净了!
“我知道我长得帅,但你绝对不能对我见色起意!
我跟你说,我可是直的!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恩将仇报!”
他小嘴巴巴个不停,手上却十分迅速的去解将两人绑在一起的衣服。
要不是被绑在了一起,秦野早就一跳三尺高的远离沈砚。
秦野在心里暗骂沈砚是个变态,更骂自己手欠打这么结实的一个死结。
像沈砚这种变态被摔下去也是活该!
终于将腰间绑着的衣服解开。
秦野大长腿一蹬蹿出去三米远,这才回头敢回头看沈砚。
沈砚也正在看他,两人目光对视。
秦野的眼神里满是嫌弃,整张脸写满了被脏东西碰到的恶心。
沈砚目光冰冷的审视着他,紧抿的唇角下压,额角青筋突突的跳。
终于他受不了秦野的眼神,开口解释了一句。
“我对你没兴趣,少自作多情。”
“少骗我,你刚才那是什么动静,咱都是男人,心里清楚。”
秦野一脸的不信,还作势抱住了胸口,看得沈砚额角的青筋又跳了几下。
“我刚才被你车的排气管烫到,心脏的人才听到什么都往脏处想。”
沈砚平缓的语调中暗含嘲讽,暗中却将握在手心的匕首收了回去。
他刚才不是没想过将手中的匕首横亘在秦野脖子上。
他不认识秦野,不知道秦野对他有何图谋,但沈砚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先下手为强。
面对未知,不论是否危险,都应该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中。
车停下的那一刻他就攥紧贴身携带的匕首,只是还没来得及抽出来,就被秦野从车上一脚给踹了下来。
紧接着机车砸落。
秦野虽然及时撑住了机车,但灼热的排气管还是结结实实的贴在了沈砚的腿上。
剧烈的疼痛下,沈砚咬紧牙关还是发出了轻微的闷哼。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这声音落在秦野耳中,竟被他联想到那种地方去……
眼前这少年一头淡金色短发,身材健硕。
黑暗的夜色下依旧能看出硬朗流畅的面部轮廓,五官十分优越。
左耳上一颗黑曜石耳钉在月光下泛起幽深的光芒,叛逆不羁。
棒球服、牛仔裤、大半夜跑去长灵河边。
能在山野里将重型机车骑得比过山车都**。
还一脑袋的黄色废料,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鬼火少年?
沈砚在心中给秦野下了定义,暂时确定秦野没危险才收回匕首。
秦野听到他说自己是因为腿被烫到才闷哼出声,脸上的神情尴尬了一瞬,扯起嘴角笑道:
“嗨,你早说自己被烫到了我也不至于误会。
正常人遭受到剧烈疼痛的时候,是会发出‘啊!’的声音。
而不是像你这种压抑的从牙缝里溢出来的‘嗯-~’
所以你也不能怪我想歪,不是我心脏,而是你这个人不正常。”
听到秦野发出的生动的象声词,又被骂不是正常人。
沈砚淡淡的说了一句:
“起码我不像个猴子。”
“猴子?”
秦野捋了一下自己淡金色的短发,
“你见过像我这样高大又帅气的猴子?”
“没见过比你更自恋的猴子!”
沈砚语气淡淡继续嘲讽,撑着地慢慢站起来。
“过分了啊,你但凡说我是大猩猩我都不介意。
猴子那种瘦瘦小小的动物,跟我完全没有可比性。”
秦野撇嘴,十分自恋又臭屁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我这190双开门的身材,横看竖看左看右看也跟猴子没有半分相似的地方吧?
说我是猴子,你侮辱谁呢?
你是掉河里把隐形眼镜摔丢了吗?
眼神差成这样!”
腿上的伤口钻心的疼,沈砚脸上却瞧不出丝毫痛苦的神色,只是有些不悦的微微蹙起眉。
眼前这鬼火少年小嘴巴巴的,脑回路还不正常。
说他是猴子,他生气的点竟然是自己没说他是猩猩。
沈砚不想跟他吵(坚决不承认是自己说不过),于是转移话题:
“你大半夜不睡觉,来这荒山野岭干吗?”
还将他这个落水昏迷的人也带到荒山野岭,沈砚真的怀疑他脑子刚被驴提过。
或者是从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毕竟正常人干不出这种事。
“大半夜的我当然是回家啊。”
大概是沈砚眼神中看傻子的意味太明显,秦野一脸不屑的扬了扬下巴。
沈砚蹙眉顺着他下巴扬起的方向扭头去看,这才发现这荒山野岭里面竟然有一座小木屋。
沈砚的眼底满是诧异,山林里有一座小木屋并不算奇怪。
奇怪的是小木屋的房顶上悬挂着像榕树树冠一样的东西。
直到秦野走上去点燃了门口挂着的气死风灯。
沈砚才隐约看出来,房顶上那一蓬奇怪的影子是气球,还是彩色的。
不大的小木屋,一条条木板上也被毫无规律的粉刷了七彩的颜色。
“怎么样,我这可是一比一还原的《飞屋环游记》里面的小木屋。”
“能飞?”
沈砚没看过《飞屋环游记》,不知道里面的小木屋是什么样。
但他觉得既然起这个名字,肯定能飞。
秦野脸上的笑意一僵。
“我高中没毕业的人都知道,用气球的拉力让一座木屋飞起来不符合科学定律。
你这人看着斯斯文文应该学历不低,还能问出这么异想天开的话来?
要是真能飞,我早环游世界去了,还能大半夜路过河边救你这个变态回来?”
沈砚淡淡的“哦”了一声。
直接忽略了秦野机关枪一样的讽刺,艰难的迈山小木屋的台阶。
他腿上的伤走路的时候被半干的衣料摩擦,钻心的疼。
“所以你大半夜为什么会去长灵河边?”
他挑起新的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去放水啊。”
秦野一脸的理所当然,沈砚看他的眼神又重新变成了看傻子的目光。
“你大晚上跑河边撒尿就不怕掉河里?”
“哎,你不懂,长灵河波涛滚滚,站在那边上放水的感觉,就好比千军万马一泻千里之势。”
不是高中都没毕业?
成语知道的还挺多。
沈砚对他这种中二的回答,很难接上话。
艰难走到木屋门口,里面黑漆漆一片。
“里面没有灯?”
“有啊,这不一直亮着呢吗。”
秦野抬手将挂在房檐的气死风灯拎在手中,率先走进了屋里。
十来平米的小屋,一张木板床,一张小木桌,还有一个可折叠的沙滩椅。
桌子上有一个酒精炉,炉子上摆着一口小锅。
沈砚从小锦衣玉食,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
连简陋都不足以形容,只能说原始的住所。
放眼望去,整个屋里唯一算得上高科技的东西,就是墙角一摞的充电宝。
屋里全靠秦野手里举着的气死风灯照亮。
昏暗的光线让沈砚十分难受。
“没有电灯?”
“你当我这是五星级酒店?还电灯。
你看这附近像是有电线的样子吗?
不过这电灯也不是不可以有,我这有小型发电机,也接了线路。
就是发电机得烧油,往山里面运送东西不容易,我这存的油不多。”
秦野一脸算计的看着沈砚。
沈砚这次看他不像看傻子了,毕竟傻子不会坐地起价。
说来说去一句话:
想开电灯得给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