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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宁栀嘴上吃着饭,耳朵却将舅母的话听得清楚。
皇上要给裴栖云选妃了?
若是裴栖云这么快成亲,那她可怎么办?
宁栀筷子一抖,怯生生看向王氏。
“舅母,那我......”
她虽是寄养在江家,但却符合世家适龄女子一说。
若有机会,她还得去裴栖云面前碰一碰......
王氏转眼看向宁栀,不耐烦地一瘪嘴。
“你也去。”
“不过你也不必打扮了,你门第不高,想来摄政王也看不中你,你只当给安儿做个陪衬就是了。”
宁栀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王氏自然不想她去抢了江安的风头。
偏偏上头的旨意如此,她也不敢硬留宁栀在家。
回了房,宁栀满心雀跃地梳妆打扮。
昨晚一夜没睡,原本她还打算在家中歇息一晚。
若能见到裴栖云,那也不必歇了!
宁栀卸下华丽钗环,只一身浅色素衣,横挽一支朴素淡雅的簪子。
装扮虽是简朴,但奈何面容生得娇艳,也足够引人视线了。
宁栀带着满心期待与江安一同去了长公主府上。
可直到入了府,看着满庭挤挤攘攘的人群,宁栀的心也跟着冷静下来。
满园女子春色齐放,个个花枝招展明艳动人。
相较之下,一身素雅的宁栀实在太过寻常。
她们个个提前了一个时辰到场,无非是为了与裴栖云攀谈。
裴栖云如日中天,世家女子争相趋之若鹜,她们才貌学识身世俱佳,如何能轮得到自己......
宁栀垂眸,眼下掠过一片失落。
索性这会儿裴栖云还没来,宁栀便独自在园中闲逛起来。
周遭嘈杂络绎不绝,她却只满心想着今日要如何才能攀上裴栖云,却没注意头顶闪过的弹幕。
【我刚才没看错吧?是薛瞻来了?】
【你们别管,我是薛瞻唯粉,容貌绝艳才能一夜七次的探花郎谁不喜欢啊!】
宁栀漫步至后院,才发觉附近已人烟稀少。
可她刚想绕回前院,一只大手便将她拉入一处假山罅隙处。
甜得腻人的香气自鼻间绽开,薛瞻那张看一眼就足以勾人魂魄的绝艳容颜,这会儿就在宁栀眼前。
狭窄罅隙中,宁栀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喷洒的热气打在脸上。
一身明艳紫衣,将本就容貌绝世的男子衬得格外晃眼。
薛瞻学识样貌俱佳,被圣上钦点为新科探花。
他这张脸,与总是可怜巴巴的神情,当初着实叫宁栀着迷。
可自打看见那些弹幕后,宁栀巴不得有多远跑多远。
这位新科探花极钟床事夜夜笙歌,后来甚至光天化日便拉着她在街上马车中白日宣淫。
一个连自己身子都控制不住的男人,她要来何用?
“姐姐好狠的心,怎么说不理就不理我了?”
薛瞻拉起宁栀的手,径直抚上他艳美绝伦的面容。
他明亮眸中带着湿润红意,委屈巴巴盯着宁栀叫人心软。
宁栀心虚地避开实现。
自打看见弹幕,她便火速与薛瞻断了联系,至今两个月未曾相见。
不成想,薛瞻今日也来赴长公主的宴了。
“家中事忙,抽不开身,何况我已到论嫁的年纪,实在不好与学大人来往过密。”
宁栀偏着头想将手抽出。
可她越躲,薛瞻逼得越近,尖挺的鼻尖都已触到宁栀的脸颊,眼中迷离摇摆。
“姐姐若要论嫁,怎么不瞧瞧我?”
“他们比我更好?”
薛瞻压低声音,魅魔似的在宁栀耳边蛊惑。
宁栀却死死闭着眼,生怕一睁眼便被这妖精似的探花郎给勾走。
突然,抵在腰上的滚烫硬物,叫宁栀浑身一绷。
薛瞻带着颤抖的身体,已将宁栀逼进角落。
【哈哈哈哈哈,薛瞻好没出息,只是闻到妹宝的味道就这样了吗?】
【接下来应该是我期待很久的假山h戏了吧?周围人来人往,妹宝被欺负得死去活来但不敢哭出声,想想都觉得**。】
【昨天顾千渊事败,那妹宝的第一次应该是我们薛瞻的啦!】
宁栀颤着身体,冷汗直流。
什么?
就在假山处......
宁栀光是一想,便遍体生寒。
她只是急于嫁个高门大户,但不是可以任人如此羞辱的娼妓!
宁栀一咬下唇,眼中嫌恶愈浓。
连带着薛瞻这张搅人心魂的脸,瞧着都没那么赏心悦目了。
宁栀一咬牙,牟足劲在薛瞻鞋上跺了一脚。
“啊......”
薛瞻一阵吃痛,刚松了宁栀,她转头便跑,快得不见身影。
宁栀也顾不得礼仪分寸,只想尽快从薛瞻那**手下脱逃。
跑了不知多久,宁栀才发现自己好像入了内院。
周围的路错综复杂,她一时竟找不到来时的路。
可后头薛瞻还在追赶,宁栀不敢大意,只想找间厢房躲避片刻。
【哎,妹宝怎么跑这么快,我还没看到假山h戏呢。】
【不过在厢房也可以吧,毕竟是在长公主府上,够**啊!】
【妹宝随便挑个房间,脱好衣服等薛瞻来伺候你嘻嘻嘻......】
【但是最里面那间不行,我刚才看见裴栖云进去了。】
看见弹幕上熟悉的人名,宁栀眉头一跳,狂乱的心脏也趋于平稳。
外头那么些人盼着见的裴栖云,这会儿就在她附近?
刚还慌不择路的宁栀,转头气定神闲,直奔最里头的厢房走去。
装着惊慌失措,宁栀再度推门摔入房中。
同样的戏码对裴栖云使两次,应当没那么打眼吧?
“实在对不住,外头......”
宁栀开口刚要道歉,却在看见眼前一幕时,喉咙干得再说不出半个字。
房中水色笼罩,雾气迷蒙中,裴栖云正坐在浴桶中,狭长漆黑眉目低垂,看向宁栀的目光温柔而带笑意。
宁栀唇瓣颤抖,盯着裴栖云**在外的坚实胸膛,目光颤缩不已。
转瞬醒神,宁栀迅速下移视线。
这缺德弹幕怎么没告诉她,裴栖云正在洗澡啊!
“摄政王恕罪,妾身一时心急才失足闯入。”
宁栀蜷缩着跪在地上,心脏早高悬到喉咙。
她昨天都没怪裴栖云唐突吻她。
裴栖云应当也不会怪自己看他洗澡吧?
水声响起,裴栖云从里头出来穿好衣裳。
宁栀深垂头颅,不敢多看半眼,生怕闹得更荒唐。
直到裴栖云的手温柔扶上她的手臂,将宁栀径直带到桌旁坐下。
“不必急,慢慢说便好,什么事叫你这般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