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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今禾艰难回到房间,双手的剧痛牵扯着她的神经,她将双手泡进冷水,试图缓解疼痛。
身后,熟悉的气息悄无声息靠近。
她的身子微微一怔,眼眶不争气的发酸,“萧亦寒,你不陪你的郡主用膳,来我这里做什么?”
“阿禾,你素来善解人意懂事体贴,为何来了侯府非要争强好胜?”
萧亦寒走上前,抓起她的手腕轻吹,语气里的责备显而易见。
慕今禾抽回手,后退一步,“我就该被他们肆意欺辱打骂?萧亦寒,你可还记得你的承诺?”
“你说过会护我一辈子周全,不让我受任何委屈......”
“阿禾。”萧亦寒打断她的话,语气冰冷骇人,“今时不同往日,许多事情你无法理解,我不盼你能助我帮我,只想你安分一些,不要给我添乱。”
说罢,他上前一步再次抓起慕今禾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和拒绝,挑破了她手指水泡给她上药。
“乖,别闹了,伤口会恶化。”
他的动作看上去那么温柔,却每一下都让她疼到发颤。
她几次想开口,都被疼得噤声。
双手包扎好的那一刻,她已经汗流浃背。
“疼吗?”萧亦寒替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她点头,只听男人又道,“疼就该长长记性,日后莫要再任性,这几日,你就待在房里不要出去。”
双手锥心刺骨的疼猛地袭来,慕今禾张了张嘴,却只发得出嘤咛声,眼前开始阵阵发黑,她竟直接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到有人在拆她手上的纱布,嘴里还嘀嘀咕咕。
“真是个黑心的,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忍心给你下毒。小六啊小六,你这两年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该死的萧亦寒和馨雅,本将军现在就去杀了他们给你报仇!”
慕今禾闻言赶忙伸手拦住,虚弱地睁开眼,“别,别杀他......商淮南你不能杀他。”
“小六,你醒了?他给你下药,让你伤口溃烂化脓还给你下**,这样的人你不让我杀?”商淮南气得额间青筋直跳,大口喘着粗气,“你别跟我说你看上他了!”
商淮南俊俏的脸容铁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是慕今禾的竹马,当朝最年轻的有军权的将军,太子的心腹,也是众人眼里慕今禾未来的夫婿。
只可惜,慕今禾对他没有过男女之情。
“他救了我,跟我有婚约。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我会带他回京。”慕今禾提起萧亦寒,心口莫名一疼,这两日他的变化刺痛了她,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商淮南眉头越皱越紧,轻轻拿开她的手,小心翼翼放到床面,深叹一口气,略带心疼地说道,“你明知他不是你心中那般模样,为何还要委屈自己?”
“他救过我三次,我也应当给他三次机会。”慕今禾低喃,“况且,我与他有婚约。”
商淮南表情变了变,想说什么却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情绪,“行,你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但他再敢伤你,别怪我下手无情。”
“皇上和太子捧在手心里宠的公主,谁也不能欺负!”
慕今禾不再说话,胸口却压抑得难受。心中对萧亦寒越发失望,他竟为了让她听话给她下蚀骨腐肉的药......
眼眶越来越烫,她赶紧闭上眼转过身遮掩。
商淮南见状满是心疼,他假装生气离开,将她一个人留在房间。
听到关门声,慕今禾终于忍不住落泪。
一连三日,萧亦寒都没有出现,派来给她换药的人依旧用的毒药和**。
商淮南每日来给她换药都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提枪杀了萧亦寒。
慕今禾让他给萧亦寒传信,想见他一面,是给他的第二次机会。
萧亦寒置之不理,整日与馨雅郡主形影不离。
萧亦寒陪着她置办嫁妆,用他的藏书替她还了一枚玉簪,那些藏书一多半是慕今禾帮他誊抄的,他曾说过会珍藏一辈子。
萧亦寒还陪她出海打渔,在她落水的第一时间就跳入水中救她,但他不会游泳,曾经亲眼看着慕今禾沉底都没敢去救。
消息一件件传入慕今禾的耳中,她心如刀绞,看来他对馨雅郡主是真心的。
慕今禾的心一天比一天冷,她想去质问萧亦寒,却连门也出不去。
直到这日,萧亦寒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