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网吧惊现牌神「打牌不带赌,人生不**——但我真不是赌鬼!」
程晓楠第108次蹲在网吧角落抓头发时,
背后飘来凉飕飕的男声:「三个二带俩王炸我牌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怂?」
后来她亲眼看见这临时牌友穿着白大褂,被患者恭恭敬敬喊「顾医生」。
男人捏着她连夜写的《戒赌保证书》,慢条斯理折成纸飞机:「想当我女朋友?
先教教我怎么才能把欢乐豆输光。」——直到某天,他把她堵在住院部消防通道,
喉结滚动:「撤什么撤,我攒了半年的欢乐豆,够骗你一辈子了。」
---键盘噼里啪啦响得有点心虚,混着网吧特有的、泡面与烟草纠缠不清的气味。
程晓楠缩在墙角最不起眼的机位,屏幕幽光映着她皱成一团的脸。
欢乐斗地主的界面张牙舞爪,音乐欢快得近乎嘲讽。
她手里捏着最后一点“积蓄”——那可怜巴巴的欢乐豆数目,
活像秋风中最后几片哆嗦的叶子。“他是我玩斗地主时候的临时牌友,”她对着空气,
用气音哀嚎,手指无意识地揪着额前几根不听话的碎发,“这种场合认识的人,
怎么可以发展成男女朋友?”念头一起,脑子里就跟开了弹幕似的,刹不住车。“对!
舞厅认识的全是爱玩的,图书馆看对眼的是爱学习的……万一以后真成一家,唉呀呀,
两个赌鬼?白天斗地主,晚上跑得快,孩子生下来先认扑克牌?完了完了,
这画面太美不敢看!”她猛地一甩头,试图把这可怕的联想甩出去,“撤撤撤!必须撤!
”精神胜利法并没能拯救她的牌局。手一抖,
仅剩的欢乐豆跟着一个冲动的“超级加倍”葬送在了下一把。
屏幕上弹出“欢乐豆不足”的提示,无情又醒目。肩膀瞬间垮了下去,她哀叹一声,
把脸埋进还带着点滚烫的键盘上,冰凉的塑料壳硌得额头生疼。人生啊,
真是起落落落落……就在这万念俱灰,考虑着是不是该去墙角种蘑菇的当口,
一股清冽的、带着点淡淡消毒水味儿的气息,混在浑浊的空气里,突兀地钻了进来。紧接着,
一个凉飕飕的,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慵懒,又清晰得戳人脊梁骨的男声,
从她脑后慢悠悠飘下来:“三个二带俩王炸我牌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怂啊?”“!!!
”程晓楠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椅子上弹射起步。猛地扭过头,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网吧迷离的光线下,站着一个男人。个子很高,影子把她整个儿笼罩了进去。
穿着简单的灰色薄卫衣,牛仔裤洗得发白,倒显得腿长得有点不讲道理。头发黑而软,
看起来手感不错,可惜此刻有几缕不听话地翘着,平添几分落拓。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里显得格外亮,像浸在深潭里的黑曜石,
此刻正带着点说不清是戏谑还是探究的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程晓楠脑子里“嗡”的一声,
CPU直接干烧了。是他是他就是他!那个ID叫“顾”的临时牌友!昨天那把她手气爆棚,
摸到一手天牌,就是靠着一手惊世骇俗的“三个二带俩王”,炸掉了他几乎稳赢的牌面,
一口气赢光了他桌上所有的欢乐豆!当时只顾着狂喜和心疼(心疼他输得太惨),
完全没想过现实报来得如此之快!男人的视线在她僵硬的脸上转了一圈,
又慢悠悠地落回她灰掉的电脑屏幕,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勾了一下:“怎么,欢乐豆清空了,
连带着把胆子也一起清仓处理了?”程晓楠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辣的。
羞窘、尴尬,还有一丝被“债主”当场抓获的心虚,交织在一起,
让她舌头打结:“谁、谁怂了!我那叫战略性……战略性保存实力!
”“哦——”他拖长了调子,那声音刮过程晓楠的耳膜,让她后颈汗毛都立起来了,
“用脸滚键盘保存实力?新战术?”“我……”程晓楠噎住,憋了半天,
憋出一句毫无威慑力的反驳,“要你管!网吧是你家开的啊?”男人挑了挑眉,
似乎觉得她这炸毛的样子更有趣了,居然真的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无波:“巧了,这片区域,
归我管。”程晓楠:“……”她这才注意到他卫衣袖子边上蹭了块不起眼的灰渍,
像是维修机器时沾上的。难道真是网管?不对啊,这网吧的网管明明是个胖胖的大叔!
还没等她理清头绪,男人已经略过她,径直走向她隔壁那排机器。
那边一个男生正对着黑屏的主机抓耳挠腮。只见他弯腰,
手指在主机箱后某个位置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动作随意得像拂开一点灰尘。下一秒,
屏幕“滴”一声亮起,恢复正常。男生千恩万谢。男人直起身,没说什么,只侧头,
目光又似有若无地扫过程晓楠这边。程晓楠瞬间低下头,
假装自己是一株不需要光合作用的蘑菇。心脏却砰砰乱跳。这人……到底干嘛的?
牌技好得不像话(除了昨天被她神经刀了一把),还会修电脑?神神秘秘的!接下来的几天,
程晓楠活得像个地下工作者。她坚决贯彻“撤”字诀,彻底远离了常去的那家网吧,
甚至不惜绕远路,钻进了离家更远的一家新网吧。登陆游戏前都要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
确认没有那个修长落拓的身影,才敢小心翼翼地点开欢乐斗地主。然而,邪门的事情发生了。
无论她换到哪个区,无论她是在清晨人迹罕至时上线,还是在深夜倦意深沉时摸鱼,
总能匹配到那个阴魂不散的ID——“顾”!他就像个游戏里的终极BOSS,无处不在,
如影随形。更让她吐血的是,这男人的牌风。稳,准,狠。计算精确得像台机器,
心理战术玩得炉火纯青。她偷鸡,他拆牌压制;她做大牌,
他精准拦截;她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他轻飘飘一个“超级加倍”就能让她一夜回到解放前。
程晓楠的欢乐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蒸发,账户余额长期在破产边缘反复横跳。
“这家伙绝对开挂了!不然就是衰神附体,专门克我!
”程晓楠对着闺蜜苏曼发出悲愤的控诉。两人挤在苏曼那张堆满玩偶的小床上,
程晓楠声泪俱下(夸张的)地描述着自己这段日子非人哉的遭遇。苏曼啃着苹果,
听得两眼放光:“听你这么一说,这人有点东西啊!牌技超神,还会修电脑,
神出鬼没……楠楠,这哪是衰神,这分明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冤家男主剧本啊!”“冤家?
我看是瘟神还差不多!”程晓楠抓起一个抱枕捂住脸,声音闷闷的,“还男主呢!
两个斗地主认识的赌鬼,这以后要是真……哎呀呀,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不行,我得跑,
必须跑!”“跑什么跑!”苏曼一把扯开她的抱枕,眼睛亮得吓人,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你光在网上被他虐,
怎么知道现实里他是不是个抠脚大汉?万一是个帅哥呢?万一人家是电竞选手退役,
或者……或者是便衣警察在执行秘密任务呢?”程晓楠翻了个白眼:“苏大**,
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小说吧!还便衣警察,便衣警察有空天天在欢乐斗地主里蹲我?
”“一切皆有可能!”苏曼挥舞着苹果核,“听我的,下次!下次再匹配到他,
你就……”她凑到程晓楠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嘀咕了一通。
程晓楠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最后一把推开她:“什么?!约他线下PK?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这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吗?”“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苏曼叉腰,
“你就不好奇他到底何方神圣?再说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赌鬼不能要吗?
正好趁机考察一下!要是他现实里真是个游手好闲、沉迷堵伯的混混,那你立刻死心,
掉头就跑,我绝不拦你!要是万一……嘿嘿……”程晓楠被她说得心里七上八下。一方面,
对那个“顾”的好奇心,像羽毛一样不停搔刮着她;另一方面,
理智(或者说怂)又在疯狂拉响警报。纠结,无比的纠结。这天夜里,
程晓楠又双叒叕失眠了。瞪着天花板足足两小时后,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拧开台灯,
铺开信纸,拿出高考写作文的架势,开始奋笔疾书。标题赫然是——《戒赌保证书》!
“……本人程晓楠,深刻认识到沉迷网络斗地主之危害,不仅虚度光阴,
浪费金钱(特指欢乐豆),更有可能遇人不淑,
结识不良牌友(特指ID为‘顾’者)……兹决定,从此金盆洗手,退出牌坛,远离堵伯,
珍爱生命,回归正轨……望各位牌友(特指ID为‘顾’者)监督,并以此为鉴,
迷途知返……”写完后,她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伟大的自我救赎。
把这保证书拍下来,下次要是再遇到他,就……就找机会塞给他?或者干脆念给他听?嗯,
就这么办!让他看看她弃暗投明的决心!机会来得比她想象的要快。第二天是周末,
程晓楠被她妈打发去市中心的明德医院,给一位生病住院的远房表姨送炖汤。她拎着保温桶,
蔫头耷脑地走在消毒水气味浓郁的走廊里,心里还在盘算着送完汤赶紧溜回家,避开晚高峰。
路过神经外科门诊区时,一阵略显激动的说话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只见一间诊室门口,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正紧紧拉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的手,不住地道谢:“顾医生,
真是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医术高明,
我家老婆子她……”那位被称作“顾医生”的男医生背对着走廊,身姿挺拔,
白大褂在他身上穿出了清隽疏离的味道。他微微低着头,耐心地听着老人的话,
偶尔简短地回应一两句,声音温和而沉稳。程晓楠脚步顿住了。
这背影……这声音……怎么有点……眼熟?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想看清那位医生的正脸。就在这时,
诊室里的医生似乎安抚好了老人,转过身来,准备叫下一个号。
他的面容彻底暴露在程晓楠的视线里。干净利落的下颌线,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还有那双……浸过深潭般的黑曜石眼睛。程晓楠手里的保温桶,“哐当”一声,
直直地砸在了光洁照人的地砖上。保温桶盖子弹开,滚烫的汤汁飞溅出来,
有几滴溅到了她的小腿上,带来轻微的刺痛。但她完全感觉不到。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周围嘈杂的人声、脚步声全都褪去。她眼睛瞪得溜圆,
嘴巴微张,活像一只被雷劈中、呆立当场的青蛙。顾……顾医生?
那个在网吧神出鬼没、牌桌上杀人如麻、把她虐得死去活来的“顾”……是医生?!
还是神经外科的医生?!男人——顾医生,显然也看到了她。
他的目光在她震惊到空白的脸上停顿了两秒,又扫过地上狼藉的保温桶和汤汁,
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讶异,
随即又被一种更深、更难以捉摸的情绪所覆盖。他朝旁边的护士低声交代了一句什么,然后,
迈开长腿,径直朝她走了过来。白大褂的衣角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带起一阵微小的气流,
混合着消毒水和一种独属于他的、清冽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在她面前站定,
垂眸看着她,语气平静无波,听不出什么情绪:“三个二带俩王的气势哪儿去了?
端个汤都能把自己炸了?”程晓楠觉得自己的脚趾头大概在白色地砖上抠出了三室一厅。
消毒水的味道从未如此具有冲击力,直冲天灵盖,让她头晕目眩。
他……白大褂……顾医生……这几个词在她脑子里疯狂碰撞,火花四溅,差点引发颅内爆炸。
顾医生——或者说,那个ID叫“顾”的男人,目光从她呆滞的脸上,
缓缓移到地上那片狼藉的汤汁和歪倒的保温桶,最后又落回她微微颤抖的手指。“摔坏了?
”他问,声音不高,在嘈杂的走廊里却异常清晰,带着医生特有的那种冷静,
甚至可以说……平静无波。程晓楠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僵硬地点头。大脑依然处于宕机状态,
无法处理“斗地主牌友变身穿白大褂的神经外科医生”这种魔幻现实。他弯腰,
捡起了那个惨遭蹂躏的不锈钢保温桶。桶身凹进去一小块,盖子可怜地滚在一边。
他修长的手指检查了一下桶身,然后拎着提手,直起身。“能走吗?”他看着她,
视线在她脸上短暂停留,似乎确认她除了受到惊吓并无大碍。程晓楠再次点头,
像个提线木偶。“跟我来。”他言简意赅,转身,白大褂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
朝着与门诊区相反的方向走去。程晓楠梦游般地跟上,腿有点软。路过那间诊室门口时,
她瞥见刚才那位感激涕零的老大爷还站在那里,好奇地看着他们,护士也投来探寻的目光。
她赶紧低下头,脸颊滚烫。他带着她穿过一条相对安静的内部走廊,
来到一个挂着“值班室”牌子的房间前。推门进去,里面空间不大,摆放着两张单人床,
几个储物柜,一张书桌。干净,整洁,弥漫着和他身上相似的清冽气息,
混合着淡淡的咖啡和纸张的味道。“坐。”他指了指一张空着的床铺,自己则走到书桌旁,
抽了几张纸巾,擦拭保温桶外壁溅上的汤汁。动作不疾不徐,甚至称得上优雅。
程晓楠机械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脊背挺得笔直,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
眼睛却不受控制地黏在他身上。白大褂削弱了他之前在网吧那种落拓不羁的感觉,
增添了几分禁欲和严肃。但那双眼睛,依旧黑沉,看人的时候,仿佛能穿透表象。
他擦干净保温桶,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倚着桌沿,抱臂看着她。“程晓楠?
”他准确地叫出了她的名字。程晓楠浑身一凛,猛地抬头:“你……你怎么知道?
”她游戏ID可不是真名!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几下,
然后翻转屏幕对着她。正是欢乐斗地主的好友界面(虽然他们算不上好友,
只是最近牌友列表里频繁出现),她的游戏ID下面,
赫然显示着关联社交账号的昵称——【楠得糊涂】。而这个昵称,恰好是她的微信名,
朋友圈也没设限制,偶尔会发些碎碎念和模糊的生活照……程晓楠:“……”社会性死亡,
来得如此猝不及防。看着她瞬间涨红的脸和恨不得钻进地缝的表情,
他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所以,”他放下手机,重新抱臂,
好整以暇地问,“《戒赌保证书》,写完了?”!!!程晓楠感觉头顶都快冒烟了!
他连这个都知道?!难道她昨晚对着信纸碎碎念的时候,这家伙就在网络那头看着吗?!
不对,是苏曼!肯定是苏曼那个大嘴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用她的账号跟“顾”说了什么!
“我……那个……”她舌头打结,脑子里一片混乱,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背包,
那封“保证书”正被她折叠得整整齐齐(自认为)地放在夹层里。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忽然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手指干净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拿来我看看。
”他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带着点医生查房时的例行公事感,却有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程晓楠鬼使神差地,真的从背包夹层里掏出了那封叠好的《戒赌保证书》,
颤巍巍地放到了他摊开的掌心上。纸张还带着她背包里的温度和一点点褶皱。他收回手,
慢条斯理地展开那张信纸。低头,
一行行扫过上面那些被她用尽毕生所学(和搞笑细胞)写下的“深刻检讨”和“血泪誓言”。
值班室里很安静,只有纸张轻微的摩擦声,和他平稳的呼吸声。程晓楠屏住呼吸,
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她看着他低垂的眉眼,
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直,唇线抿着,看不出喜怒。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是凌迟。终于,他看完了。抬起头,视线重新落在她脸上。
程晓楠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然后,她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开始不紧不慢地折叠那张信纸。
不是随意揉成一团,而是非常精准地,一下,两下,三下……最后,折成了一架……纸飞机?
他捏着那架用《戒赌保证书》折成的纸飞机,在指尖转了转,抬眸看她,
唇边似乎勾起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文采不错,态度也够诚恳。不过……”他顿了顿,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调侃,“想当我女朋友,得先教教我怎么才能把欢乐豆输光。
”“谁、谁想当你女朋友了!”程晓楠像被踩了尾巴,瞬间炸毛,从床上弹起来,
脸红得能滴血,“我那保证书是写给我自己的!是自我反省!跟你有什么关系!
少自作多情了!”他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眉梢微挑,没说话,只是捏着那架纸飞机,
轻轻一掷。纸飞机晃晃悠悠,在空中划出一道笨拙的弧线,最后机头不偏不倚,
正好撞在程晓楠的额头上,然后轻飘飘落地。程晓楠:“……”他直起身,
双手插回白大褂口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汤洒了,再去给你表姨买一份?
楼下食堂的炖品还可以。”程晓楠捂着被“袭击”的额头,又气又窘,脑子一团乱麻。
她弯腰捡起那架该死的纸飞机,捏在手里,感觉像捏了个烫手山芋。“不、不用了!
我自己会处理!”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抓起桌上那个摔瘪的保温桶,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值班室。直到跑出住院部大楼,冲到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口,
呼吸到外面带着汽车尾气的空气,程晓楠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她摊开手心,
看着那架被捏得有点变形的纸飞机,耳边仿佛还回响着他那句“想当我女朋友?
”和纸飞机撞上额头的触感。脸颊又开始发烫。“神经病啊!”她对着空气低吼一声,
用力把纸飞机揉成一团,想要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手举到一半,却顿住了。犹豫了几秒,
她最终还是愤愤地把那团纸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证据!这是证据!”她对自己说,
“证明这家伙是个多么自恋、多么可恶、多么……表里不一的家伙!”嘴上这么说着,
心跳却依然紊乱。穿着白大褂的他,和网吧里慵懒落拓的他,以及在牌桌上精准冷静的他,
三个形象在她脑子里打架,最终模糊成一个让她心慌意乱的轮廓。完了。程晓楠绝望地想。
这“撤”字诀,怕是彻底失效了。2白大褂下的秘密而且,她好像……更加好奇了。
自医院那次“纸飞机袭击”事件后,程晓楠感觉自己像是被套上了一个无形的定位器。
她试图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彻底远离那个叫“顾”的游戏ID,
以及它背后那个穿着白大褂、让她心慌意乱的男人。她卸载了欢乐斗地主(坚持了三天),
绕开了明德医院所在的那片街区(多花了二十分钟通勤时间),
甚至刻意回避任何带有消毒水气味的地方。然而,
命运(或者说某个男人)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这天下午,程晓楠被主编抓了壮丁,
派去明德医院采访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关于最新一期医学成果的专题报道。任务来得急,
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揣着录音笔和笔记本,
再次踏入了那栋让她心理阴影面积急剧扩张的大楼。神经外科,行政办公区。
程晓楠深吸一口气,敲响了老教授办公室的门。采访过程很顺利,老教授和蔼健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