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们拿到‘道’了!”媚姬的眼中爆发出贪婪的光芒,挣扎着就要扑过去。
秦修的动作比她更快。他一个箭步上前,将三颗“道”抄在手里,警惕地看着媚姬和角落里不知死活的雷暴。
“别忘了,我们是团队。”秦修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分配问题。”
媚姬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挂上妩媚的笑容:“秦哥说的是。不过,刚才可是温衡小哥哥的功劳最大,你说对吧?”
她说着目光投向温衡,眼波流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勾引。
温衡没有理会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他走到婴儿身边,弯腰将他重新抱起。
婴儿还在安睡,似乎外界的血腥与厮杀都与他无关。
温衡的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婴儿的脸颊。
很软很暖。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开来。不是喜悦,也不是怜悯,而是一种……强烈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这是我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温衡自己都感到一阵心惊。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媚姬见温衡无视自己,有些恼怒。
“我不需要。”温衡淡淡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秦修和媚姬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秦修皱眉。
“‘道’你们分。我只要他。”温衡的目光落在怀里的婴儿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这个提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放弃“道”?在这个以收集“道”为唯一生存目标的世界里,有人会主动放弃?
秦修深深地看了温衡一眼,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但那张脸冷静得像一具精密的手术仪器,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你确定?”
“我确定。”
秦修不再多问。他将一颗“道”扔给媚姬,自己留下两颗。“雷暴那份,等他醒了再说。”
媚姬接过“道”,脸上笑开了花,看温衡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小哥哥真是大方。以后,姐姐罩着你。”
温衡依旧没理她。他抱着婴儿,走到产房一角,坐了下来。
他需要思考。
这个婴儿的出现,很不对劲。人羊的规则是“守护”,而婴儿本身,似乎能触发他深层的记忆和本能。
还有刚才战斗时的感觉。
那种对身体的绝对掌控,对敌人弱点的精准判断……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他闭上眼,试图回忆。大脑依旧一片空白,但身体的肌肉记忆却无比清晰。他甚至能清晰地在脑中构建出刚才那只怪物的三维模型,标出每一条缝合线的位置和脆弱程度。
这是一种天赋,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他是一个……医生?不,普通的医生做不到这一点。
是外科医生。
而且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种。
就在他沉思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飘入了他的鼻腔。
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如同烈酒般的木质香。
温衡猛地睁开眼,看向气味的来源——那个倒在血泊中的雷暴。
雷暴身上的迷彩背心被撕裂,露出了古铜色的结实胸膛。此刻,他正痛苦地**着,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而那股霸道的香气,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信息素。
这个词突兀地出现在温衡的脑海里。
Alpha的信息素。
温衡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了。
他的喉咙有些发干,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身体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叫嚣在躁动。
是臣服的本能,是……被标记的渴望。
不。
温t衡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强行压下那股源自身体本能的悸动。
他的目光扫过秦修和媚姬。
秦修身上,没有任何味道。一个Beta。
媚姬身上,则散发着一种甜腻的、如同奶油蛋糕般的香气。
一个Omega。
而自己……
温衡抬起手腕,放到鼻尖下。
一股极淡的、如同雪后松针般的冷冽清香。
我也是个Omega。
这个认知,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温衡的心上。
一个Omega,一个理应被Alpha支配、天生处于弱势的Omega,刚才却主导了一场血腥的战斗,甚至……对一个重伤的Alpha产生了厌恶和排斥。
这不合常理。
“他……他好像要不行了……”媚姬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指向雷暴。
雷暴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胸口的凹陷处已经开始发黑。
媚...媚姬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恐惧。在这个地方,死人就意味着下一个可能轮到自己。
秦修走了过去,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肋骨全断了,**了肺里。内出血没救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温衡抱着婴儿,站了起来。
他走到雷暴身边蹲下。
“你做什么?他已经……”
温衡没有理会秦修。他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按在雷暴的颈动脉上。
搏动微弱但还未停止。
他的目光扫过雷暴胸口的伤处。
多发性肋骨骨折,开放性气胸,肺挫裂伤,大量内出血……
一系列专业的诊断名词,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的脑中。
“还有救。”温衡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
“什么?”秦修和媚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里?我们什么都没有!”
“有。”
温衡的目光,落在了那根被雷暴丢在一旁的、沾满血污的铁管上。
他要……做手术。
